軟綿綿的男聲將赤弄得雞皮疙瘩直冒,她嫌棄地看過去,只見一個面容俊俏、腰身細膩的男子正憐愛地望著她。
沒錯,就是憐愛,情深深雨濛濛的憐愛。
“有事?”男人的眼神盯得赤頭皮發麻,她趕緊向熊那邊挪了挪,警惕地問道。
“喲,赤妹妹,你可是咱們鎮魂城的大名人啊,別緊張別緊張。”男子說著,扭著細腰就要貼上來,嚇得赤趕緊往後一跳。
“誰是你妹妹啊!有話快說!”赤對男子怒目而視,熊見狀也拱起背,兇狠地盯著男子,嘴裡發出低低的嘶吼。
男子趕忙擺手:“人家沒有惡意啦,不要這樣嘛。”
叮!
一道寒光閃過,夜寒梭霎時頂在了男子的喉嚨上。
“好好說話還是立刻去死?”赤咬牙切齒。
男子眉毛微微一挑,卻並未露出害怕的神色,只是笑道:“我聽聞赤大人過得頗爲貧困,正巧我手頭有件不錯的工作適合你,不知赤大人是否願意接受?”
男子的語調一下子變得十分正常,稱呼也變成了“赤大人”,聽上去確實舒服多了,可是配上他妖嬈的身段,赤還是感覺無比詭異。
不過男子的長相和語調都不是重點。
“你怎麼知道我貧困?”赤的眼神逐漸兇狠起來。
“這不是赤大人方纔對熊說的嗎?”男子笑盈盈道。
“方纔?”赤一愣,她方纔說的是獸語,她還以爲在這裡不會遇上能聽懂獸語的人修呢。
疏忽了啊!
赤有些懊惱,獸語就是武萱清這個人修教她的,那麼自然也會有別的人修能聽懂獸語,她卻把獸語當做和熊交流的獨門暗語,以爲沒人聽懂,也是有夠蠢的。
煩躁地撓撓頭,赤收回夜寒梭,可是語氣依舊兇狠:“什麼工作?最好是個正經差事,不然,哼哼!”
“赤大人真是暴躁呢,”男子笑容依舊和煦,似乎剛纔赤根本沒有拿劍威脅過他一樣,“你放心,我們‘鬼磨錢莊’從不發佈無趣的任務。”
“鬼磨錢莊?”赤嫌棄的目光將男子從頭到腳掃視了幾遍,“這什麼怪名字啊,我怎麼沒聽說過?”
“呵呵,赤大人離開天奕門之後一路逃亡,根本沒有安頓下來,怎麼會有機會接觸我們鬼磨錢莊呢?”男子的眼神依舊溫柔,
赤聞言臉色更冷,渾身上下殺氣四溢:“你小子,我的事情你倒是挺清楚的啊?一個錢莊不老老實實地做你們的錢莊生意,跑來打聽她人的底細,本事可不小。”
“赤大人莫怪,我們鬼磨錢莊的人遍佈修真界,各地都有我們的人手,像赤大人這樣未來可能大有作爲的天才自然是我們重點關注的對象,否則那些疑難怪事靠普通修士怎麼可能解決呢?”男子沒有任何動怒,只是耐心地解釋道。
“遍佈修真界?說得好像西大陸你們也有人似的,那我倒是要問問西大陸是個什麼狀況。”赤刁難道。
西大陸和另外四片大陸完全不同。
西大陸十分封閉,外人極難踏足,而西大陸的人也罕有出來走動的,久而久之,西大陸便成了修真界最爲神秘的地方。
男子面不改色,只是微微搖頭:“我們自然也有西大陸的情報,只是以赤大人的等級卻是不能換到西大陸的情報哦。”
“什麼意思?”赤眉頭一皺。
“凡是參與我們鬼磨錢莊任務的修士,都會成爲記錄在案的‘鬼傭士’,按鐵銅銀金玉五個等級劃分,每個大等級又分爲上中下三個小等級,比如赤大人若是答應參與鬼磨錢莊的任務,那您就是下鐵階的鬼傭士了。”男子解釋道。
“這等級有什麼用?能換取情報?”赤疑惑地問。
男子見自己成功引起了赤的興趣,口氣微微帶上了誘惑:“當然不止這些。鬼磨錢莊的任務分爲兩種,一種是鬼磨錢莊自己發佈的任務,一種是修士或者勢力通過鬼磨錢莊發佈的任務。”
“鬼磨錢莊的任務獎勵非常豐厚,能儘快地提升鬼傭士等級,不過卻極少發佈,還需要金階以上才能接取。”
“別的修士或勢力的任務,由他們自己指定需要的鬼傭士等級,報酬也由他們自己定,鬼磨錢莊只收取一部分中間費用。”
“只有達到了任務要求的等級才能接取相應的任務。”
“除此之外,鬼傭士也可以發佈相應的任務,不過一些任務的發佈也有等級要求,如西大陸相關的任務,至少要金階纔可以發佈。”
“另外,達到了相應等級,就能參與鬼磨錢莊獨有的拍賣會,其中拍賣的物品都是外面買不到的珍品。”
說完,男子也不著急,只是安靜地站在赤和熊的跟前,等待她考慮清楚。
赤思索了片刻,問道:“這個鬼傭士等級要如何提升?”
“鬼磨錢莊會根據任務的難度設置點數,接取任務、發佈任務都能獲得點數。當你的點數達到一定數值後,便能升階。”
“做鬼傭士有什麼限制嗎?”赤再次拋出一個問題。
男子又道:“鬼磨錢莊只是一個盈利的組織,對勢力爭奪並無興趣,所以限制也不多。只是鬼傭士在一定期限內需要完成相應數量的任務,否則會受到降階處罰。”
“就這麼多?”
“就這麼多。”
赤沉默了,如果按照男子所說,做這鬼傭士並無害處,況且她身無分文,急需大量錢財。
赤皺著眉頭望著男子道:“你方纔所說的任務是什麼?”
彷彿早已知道赤會答應,男子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還請赤大人隨我一道前去鬼磨錢莊詳談,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
赤皺著眉頭看了男子一會兒,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申離。”男子欣慰道,赤總算是想起問他名號了。
“生離?還真是個‘好’名字。”赤哼了一聲。
申離這個人總給她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可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只是下意識地就想跟他對著幹。
申離也不惱,只是溫和地解釋:“呵呵,赤大人多慮了,是申時的‘申’。”
“那申道友就帶我過去吧。”赤眉毛微微一凝,道。
“請。”見赤眉頭不展,申離也不多說,引著她信步前行。
赤沒有再說什麼,只默默地看著申離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