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分鐘里,他們這房間可謂是驚天動地,吵的所有人都嘆為觀止,可就是從沒有人說什么。
可能是隔音效果太好了吧,顧眠心里想到,算了,隨容羽去吧,她愛怎樣就怎樣。
盡管容羽對她一直大吵大鬧,該做的能做的該喊的,能說的全都通通做了個遍,說了個遍。
反正顧眠給出的結果都是一個,不問,不聽,不應,什么都不管,隨她去吧!看她到底能把這個病房里折騰成什么樣子,她就不相信容羽一個女孩子還能把這里鬧翻天不成。
無論容羽怎樣對她撒潑,用腳踢被子,把床上的東西摔了一地,也無論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說了些什么,顧眠給出的答案始終都是搖頭或者點頭,裝作沒聽見,任由她去吧!
但是不得不說,她這個方法果然很有效,在容氏一番隨心的抨擊一下,顧眠的心里不但沒有得到半點的反應,神色更是淡定得如那平靜止水的湖面,覺得一陣風吹過,都掀不起一絲波瀾。
自娛自樂,自導自演的許久,容羽終究是累了,重重嘆了一口氣之后,身子猛的向后靠到床頭,只覺得口干舌燥,直接端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水,一飲而盡。
突然覺得大腦清亮了許多,潤了潤喉嚨,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的說道,“我說大嫂,你看我看了這么久,是不是也該發表發表言論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她之所以對顧眠發那么大脾氣,一直足以把自己的抱怨和心里所想的全部一股腦的說出來。
她也不是為了發火,也不是為了故意氣顧眠,只是想讓顧眠理解她,想讓她幫自己。
可顧眠的反映出乎她的意料,她不但沒有答應幫她,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就連訓斥她都懶得訓斥,真的是對她無語或者無話可說了嗎?
“你問完了?問完了就聽好我接下來說的話。”顧眠稱了稱自己的衣角,云淡風輕的說道。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知道,喜歡一個人得不到的感覺很難受,但是要怪就怪你愛錯了人,你明知道他是一個不該招惹的人和你卻偏偏招惹他,所以你就要承擔這個后果。”
話音才剛剛落下,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起了熟悉的電話鈴聲。
看到容謙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她猜容謙定是想詢問容羽的病情,怕他這個做哥哥的擔心,毫不猶豫的接聽,“喂,怎么了?你這個當哥哥的電話打的倒是挺勤快的。”
“什么?爸媽來了,你怎么不早說呀,現在醫院里亂七八糟的……”顧眠埋怨的說道。
也就是說,容敬偉和葉茜已經知道了顧眠住院的事。
雖然她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么時候知道的,本來想瞞著這件事的,可他們怎么突然就知道了呢!
可也來不及細想,畢竟他們已經在出發的路上了,看到此時地上狼藉一片,心里暗自著急,手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
她不敢想象容敬偉和葉茜知道這件的事情后會做出什么極端,或者是會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如果他們一定要追查事情的源頭,肯定會把容廷牽扯進來,一旦如此,他們一定會發現容羽喜歡容廷的事。
一邊說著,便聽到走廊中傳來一陣匆忙而又帶著節拍的腳步聲,心里突然有一種預感,慌忙的說道,“好了好了,不跟你說了,爸媽好像來了……”
電話也來不及掛斷,直接扣在床面上,起身把地下的東西整理一下,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大嫂,是我爸媽要來了嗎?這件事,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就算我求你了行嗎?”
“大嫂……”
躺在床上的容羽似乎比顧眠還要著急,心里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迅速蓋好自己的被子,佯裝睡著的樣子。
在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時間瞬間靜止,房間里的氣氛也瞬間平靜,一切都好像是從未經歷過一場暴風雨,仿佛原本就是這般平靜的。
就在此時,容氏集團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與這里的情形大不相同,剛剛經歷了一場暴風雨,此時又來一波。
容謙聽到容廷沒有來公司上班的消息,便在給辦公室大發雷霆。
昨天剛把他妹妹弄進醫院,今日就來跟他挑事,公司都不來了,這家伙是想要反天嗎?
好啊,容廷愿意這么做,那他都要看看,容廷究竟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他就不相信容廷永遠不來這個公司,有本事他就辭了容氏集團總經理的職位也不要。
林助理低眸不敢看向容謙,雙手更是一直放在身后。
對于他面前的這個總裁,他此刻斷然是不敢惹他的,否則指不定便會引火燒身,給自己惹出什么麻煩來。
不知怎么回事,容謙昨日在酒吧遇到流氓的事今天早上一早就在公司傳開了,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
就在容謙來的時候,所有的員工似乎都在看笑話一般低頭耳語,似乎當他是空氣一般的存在。
從容謙摔門進到辦公室的那一刻起,外面仿佛炸開了鍋一般,所有董事都在辦公室等著他去開會,可偏偏不見了容廷。
問過助理才知道,容廷光是失蹤就不說,就連請假都沒有請,這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狀態。
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沉思了許久,容謙終于睜開眼那時候,眼眸徹底冰冷可,如果現在能夠用一個詞來形容他,能讓林助理想到最合適的詞便是冷若冰山。
冰山的一角還可以融化,可容謙的臉看上去卻沒有能夠被絲毫融化的可能。
“昨天晚上的事情調查的怎么樣了?”來自地獄一般冰冷的聲音緩緩傳入林助理的耳畔,大腦像是沖入了到電波一樣,仿佛還有些驚魂未定,沒從剛剛的愣神中緩過來。
“總裁,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就是一些當地的小流氓小混混,不值得一提,他們經常去香榭麗舍喝酒,還經常……”
話說到一半兒,林助理突然不說了,實際上,后半句話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一直吞吞吐吐,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應該不應該告訴容謙。
“經常什么?”容謙挑了挑修長的手指,口中幽幽吐出了四個字。
“經常玩兒女人。”這句話剛一說出口,林助理自己都有些覺得不好意思。
此刻,他已經準備好靜靜等待容謙發火了,按照他這個總裁的脾氣,迎接他的應該是房間內的一頓輪番轟炸和仰天咆哮。
辦公室中的氣氛變得很微妙,窗外的陽光剛好,從透明的玻璃窗折射進來一腳。
好在暖洋洋的光線看上去像是那天邊的夕陽,讓人突然很想沉浸在這一刻好好感受一下如此安靜的時光。
可美好的始終是短暫的,越是珍貴的,越想珍惜的往往卻是越難得到,越是不可能的。
容謙輕輕轉過身下的高級轉椅,甚至連眉頭都沒有輕皺一下,連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直接迎上窗外那刺眼的陽光,溫暖而刺眼的陽光照射在他輪廓分明的臉頰上。
在他完美的側臉上讓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別人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就在林助理還以為這一切都風平浪靜,會等到陰天轉晴的時候,預期中的災難還是來了。
“好,很好,最快的速度把他們解決了,這件事一定要做得干凈利索。”眼神冰冷而絕望,像是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可心中仍然在冷笑,因為,他已經從他的世界中看到了那些人的未來。
敢動他的親人,單單是這一點,他就不會原諒他的,并且,要讓他們會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相應的代價。
“好的,總裁,我馬上去辦。”林助理畢恭畢敬的答道。
隨著林助理轉身出去的時候,容謙還不忘囑咐一句,“記住這件事我要你親自去辦,別人,我不放心。”
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在他手中玩轉不停的鋼筆啪的一下穩穩落在桌案上。
這一切是該有個了結了,在他看來,這些人的做法就是犯罪。
雖然他們挑釁了他的權威,挑釁了容氏集團,這些人都該死,只要有他在的一天,斷然不會讓這群人好過。
嘴角輕微勾起,心中冷笑一番,挑斷手筋和腳筋,這還算是輕的,他要讓他們生不如死,嘗一嘗這種絕望而痛苦的滋味。
手掌心再次緊握,從中間散發到兩端的最邊緣,不斷傳來絲絲溫度,像是從他身體里的最深處散發出的絲絲恨意如滔滔江水般延綿不絕。
無論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或許他們并不是受人指使,事情沒有他想的那么糟糕,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會縱容這些人。
凡是和他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不管是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會讓這些在他背后興風作浪的人遭到應受的懲罰。
還沒來得及感受到一絲報復的快感,容謙反倒比起從前平靜了許多,翻開一只它放在桌面上的請柬,望著那上面的幾個大字眨了眨眼睛,挑出兩根手指,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拍賣會,星河計劃,這兩者缺一不可,不管別人是說他貪也好還是說他其他也好,他全要。
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東西,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得不到的,容氏集團現在的局面應該由他把控,不給別人一絲一毫的機會,在他拿到星河計劃之前,他更不會讓容廷給他捅出什么簍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