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悠微微一笑,道:“葉伯伯您很了解我們的現(xiàn)狀,的確,我們是要準備離婚了,可是,我們還沒有辦理手續(xù),目前只是在分居,至于是不是真的會離婚,我也沒有辦法給您一個準確的答案,我也不能給您這樣的一個答案。至于阿泉和穎之,穎之只是去找他了而已,穎之喜歡玩兒,那邊的環(huán)境是她并不熟悉的,她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跟著阿泉在一起了解一下農(nóng)村的生活和現(xiàn)狀,也沒什么不可以,您說是不是呢?”
葉首長微微點點頭,看著方希悠,道:“你真是很會為泉兒開脫,看來你所說的你不會和除了泉兒之外的任何異性以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交往,并不是在開玩笑。你,是個好孩子,希悠,你父母,在教育這方面,真是非常成功,我自嘆弗如。”
“您過獎了,葉伯伯?!狈较S频?。
葉首長搖頭,道:“我不會隨便夸獎什么人,可是,在家教這方面,你父母的確是在我們這些人里面做的最好的,我一直都很佩服他們。要是我的孩子,任何一個孩子像你這樣優(yōu)秀出色,我也就放心了?!?
方希悠不語。
“阿黎和我說他跟你的交往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不會成功的,雖然我也很希望他能成功,把你娶到我家里來,可是,”葉首長看著方希悠,微笑著,“我的兒子是個什么樣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以后他讓你再難堪或者不自在了,你就直接跟我說?!?
方希悠沒想到葉首長竟然一句話就把葉黎對她的企圖給斷了,可是,高手過招,只是三言兩語便可傳達語義,不必多言了。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或許就會對葉首長這么快的反應(yīng)給驚到無言以對,或者說意外的不行,方希悠雖然也有意外,可是她是方希悠,很快就會把話題繼續(xù)下去了。
“謝謝您,葉伯伯,其實,葉總是個很好的男人,只是——”方希悠道。
葉首長笑了,道:“只是你愛泉兒勝過了所有的男人,是不是?”
愛他勝過了一切嗎?方希悠不知道,微微愣了下。
“我不是老頑固,非要逼迫你們什么的,年輕人的事,自己解決,這一點,回頭要和你老公公好好談?wù)劊M啊,總是放不開!人這輩子,有什么放不開呢?覺得自己有多重要多重要,好像世界離了自己就不行,真是愚蠢的想法??!”葉首長道。
是啊,這個世上,誰都不重要,沒有人誰是不可替代的。
可是,好像誰都是不可替代的,心里的那個人,無可替代!
“我公公他,只是太愛我們了?!狈较S频馈?
葉首長只是笑了下,沒說話。
閑話說完了,時間寶貴,方希悠便打開手包,從里面取出一個u盤。
“這是,什么?”葉首長問。
“葉伯伯,請您看一下這里面的內(nèi)容。”方希悠道。
葉首長看了眼桌子上的電腦,便拿起手邊的電話,給秘書打了過去。
秘書就在書房外的一間花廳,等著領(lǐng)導傳喚,手機一響,就趕緊接了。
“你進來一下,我要用電腦?!笔组L說完,就掛了電話。
秘書立刻領(lǐng)著自己的下屬準備進去了,葉黎急了,忙拉了秘書一把。
“我爸說什么?讓我們進去嗎?”葉黎問。
“首長讓我進去一下,有點事,你再等等吧!”秘書對葉黎客氣地說。
葉黎看著父親的秘書進了書房,心里忐忑不已。
這時,一個聲音穿進了葉黎的耳朵——
“你是怕她和我爸說了實情,把你那些見不得光的事都告訴了我爸,是嗎?”是葉家二小姐,葉黎的正房二姐。
葉黎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坐在沙發(fā)上,點了支煙。
“心虛是正常的,別以為方希悠是個傻女人,就憑你那么幾句花言巧語和小伎倆,想騙過方希悠?你這智商,果然和你媽是一個水準!”葉家二小姐笑著道。
“你又是個什么水準?”葉黎盯著二姐,把煙吹到二姐臉上,二姐咳嗽了幾聲,躲開了。
“狗拿耗子,管好你自己個兒的事情就得了,我不用你操心!”葉黎道。
二姐心里是很火的,可是她依舊笑著看著葉黎,道:“別這么自我感覺良好,我自己的事我會操心,我只是怕我們?nèi)~家的名聲,被你這種貨色給辱沒了,連同我爸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追方希悠?哈哈,你還真是掂量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就憑你,也想追方希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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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葉家丟臉?要說丟臉,還是去說說你自己的老公吧!我要追什么人,那也是我的事,和葉家沒關(guān)系!”葉黎道。
“你要是不打著我爸的旗號,隨便你怎么著都行!你也不看看方希悠是什么人,就憑你也敢打她的主意?”葉家二姐道,“你就等著全世界就笑死你吧!哈哈,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見這個笑話!”
說完,葉家二姐就起身走了。
葉黎的手,緊緊攥著火機,盯著二姐的背影。
而此時,葉首長的書房里,方希悠把自己拿著的u盤插進了首長的電腦,葉首長看見里面的內(nèi)容,驚呆了!
這,才是方希悠的目的!
這,才是方希悠不惜被葉黎利用而接近葉首長的目的!
“葉伯伯,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我們雙方誰都不想讓事情繼續(xù)惡化下去,您說是不是?下面的人事情沒做好,一旦鬧大了,難免牽扯到您和我公公他們。到時候真的因為這些小誤會而讓你們關(guān)系破裂,豈不是因小失大?”方希悠望著深思的葉首長,道。
葉首長不語,依舊閉著眼睛。
方希悠的心里,似乎再也沒有一絲的擔憂了。
霍漱清說的對,只要她表現(xiàn)出十足的勇氣,只要她表現(xiàn)出整件事的可怕后果,葉首長是不會想不到那一層的。即便目前事情沒有惡化到讓大家兵戎相見的地步,可是,將來也難免會如此。
方希悠在心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葉首長看著這樣淡定的方希悠,心里也是很納悶的。
那件事已經(jīng)到這樣的地步了嗎?手下只是報告了上來,說要把即將舉行的這次的選舉結(jié)果給推翻掉,可是,他根本就沒有去關(guān)心具體怎么做。下面的人做事,他不用太清楚,只要大概知道就行了。卻沒想到方希悠居然把整件事調(diào)查的這么清楚!這很明顯是有人反水了,在向曾家提供情報,要不然,方希悠怎么會拿到這么多的證據(jù)?盡管這些證據(jù)還沒有足夠強有力到在最高領(lǐng)導人那里出示,可是,政壇上的事不是破案,證據(jù)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卻又不能完全沒有。只要有差不多的跡象,就可以定論了。而此時方希悠做的,就是這樣的事。
今晚方希悠來到家里談這件事,葉首長也猜得出她肯定是和曾元進、方慕白溝通過了的。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要是葉首長和曾元進直接面對面來談,那就真是方希悠所說的“小事化大”。方希悠來出面,把事情通告雙方領(lǐng)導,這樣就可以避免雙方領(lǐng)導直接見面商談可能會產(chǎn)生的不可挽回的結(jié)果。畢竟,方希悠是個局外人,又不是局外人,她的身份來談這件事最適合。
選舉,是一件大事,卻又好像不是那么大的事。可是,不管怎樣,形式的合法是必須的。而曾元進和葉首長雙方堅持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形式是否合法。大家私底下怎么說都可以,可是形式上,絕對不能有任何違背法律。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葉首長深思之后,看著方希悠,道。
方希悠放下茶杯,認真地望著葉首長,道:“是的,葉伯伯,這,也是我公公的意思?!?
葉首長淡淡笑了下,道:“外界都在傳說你要離開曾家,看來傳說終究只是傳說而已?!?
方希悠沒說話。
葉首長看了秘書一眼,秘書就走了過來,葉首長低聲對秘書說了句什么,秘書點點頭,就拉開門出去了。
應(yīng)該是出去打電話調(diào)查這件事了吧!方希悠心想。
“葉伯伯——”方希悠叫了一聲。
葉首長看著她。
“其實,除了這件事,最近我們都發(fā)生了很多事,很多不愉快的事。”方希悠道。
“你指的是什么?”葉首長問。
“曾泉的事!”方希悠道。
葉首長笑了,道:“你這是想說什么?是不是要求有點太多了,希悠?剛才這件事,的確,你說的很對,我們都應(yīng)該停下來,不能引起更大的亂子,這一點,我是很同意的。可是——”
“得饒人處且饒人!”方希悠打斷葉首長的話,道。
葉首長嘴巴微張,愣了下,看著她,合上嘴巴,然后又張開。
“你是說我欺人太甚了?”葉首長道。
“葉伯伯,希悠不敢講這樣的話。只是,凡事都有個度,您和我公公共事這么多年,大家有個磕磕碰碰再所難免,可是,抓著一點事情就把另一方逼到墻角,這樣做,是不是有點稍微不那么好呢?”方希悠道。
葉首長努努嘴,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