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墨夸張道:“好重啊!”
尚語溪撇嘴:“騙人,我明明很輕的!”
江深墨笑了起來:“是啊,特別輕。”
“這還差不多。”尚語溪聲音輕快地說道,“江深墨,等我老了你也這樣背我好不好?”
江深墨故作思考道:“那你要減肥了。要是重起來,我就背不動了——”
尚語溪磨牙:“江深墨——”
江深墨笑出了聲:“騙你的!你再胖,我也背的動。只要你想,我隨時隨地都可以背著你。”
尚語溪勾唇:“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不能耍賴!”
“嗯!”
尚語溪咯咯笑了起來:“江深墨,賴著你真好!”
江深墨也勾起了唇。
其實小狐貍,有你陪著才是真的好。
江深墨背著尚語溪一步一步往下走。
夕陽西下,照在兩人的影子上,慢慢拉長,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江深墨下山以后找了一個住處便送尚語溪回家了。
尚語溪走到了家的附近,看到了熟悉的環(huán)境,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再往前走幾步就是家了,尚語溪停住了步伐,指著前面半舊的一個院子說道:“江深墨,我家就在那兒。”
“好。”江深墨揉了揉尚語溪的腦袋,“回家吧,我明天就來找你。”
尚語溪露齒一笑:“好。那我回去了。”
“嗯。”江深墨嘴里應(yīng)答著,一把拉住尚語溪,給了尚語溪一個大大的擁抱,隨后才柔聲道,“小心點。”
尚語溪再感受了一下江深墨懷里的味道后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
也不知道為何,現(xiàn)在跟江深墨是一秒也不想分開了。
江深墨何嘗不是。
他就想每時每刻都有小狐貍陪著。
要不是小狐貍說要先回家去,他一定時時刻刻都讓小狐貍待在身邊。
尚語溪聽見院子里似乎有動靜了,立即對江深墨說道:“快回去吧。我走了。”
話落,尚語溪邁開了步伐,朝著院子快步走了回去。
江深墨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見尚語溪的影子了,這才轉(zhuǎn)頭。
然而一轉(zhuǎn)頭,卻在轉(zhuǎn)角處看到了一個中年男子。
幾乎是看到的那一秒,江深墨就可以肯定這是誰了。
同樣的,中年男子看到江深墨的那一刻,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江深墨不由替尚語溪嘆息,小狐貍還想著打個預(yù)防針,沒想到還來不及打就撞見了。
江深墨朝著來人走去,直到離來人只有幾步之遙,這才鞠了一躬,喊了一聲:“尚伯父。”
尚明凌剛從外面回來,就撞見了女兒和一個陌生男子摟在一起。
而看到這個陌生男子的那一刻,他是震驚的。
不用多加思索,他就猜出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像,實在是太像了。
尚明凌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本來是故人的孩子,若是她還在——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吧。
想起印象中那個美麗而又優(yōu)秀的女子,尚明凌不由惋惜。
可惜了這個孩子還是江恒的種。
來不及多想,江深墨就跟他打了招呼。
尚明凌臉上也沒有多余的情緒。
兩人雖從未見面,但早有些東西心照不宣。
尚明凌嚴肅道:“既然見面了,你是不是也有些話想跟我說?”
江深墨點了點頭,客氣道:“是,的確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尚伯父。”
尚明凌看著這個進退得體、氣度不凡的英俊男子,既替秦珍感到驕傲,同時也感到惋惜。
但無論何種情緒,有一點尚明凌還是肯定的。
此人不是自己女兒尚語溪的良人。
尚明凌想了想后道:“那你跟我來吧。”
“好。”
江深墨跟著尚明凌拐進了一條小道,穿過小道,來到了一片田野上。
尚明凌指著其中的一畝田說道:“這是我自己種的田。”
江深墨贊賞道:“種植得很好。”
尚明凌找了一塊空處,席地而坐。
江深墨也跟著尚明凌坐了下來。
但即使是這么簡單的一個動作,在江深墨身上做來,多了幾分貴氣。
尚明凌似是不經(jīng)意地說道:“我是個老農(nóng)民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種種地除除草,過一過安穩(wěn)的日子。人也經(jīng)不起折騰了。我和她媽最大的一個希望,就是能過安穩(wěn)的日子,不要每天把心懸在空中。人一輩子都很短暫,不想再折騰了。”
江深墨何嘗聽不出尚明凌口中的意思。
他看了看那一畝修整整齊的田,不急不緩地說道:“安穩(wěn)是人的天性,也是大多數(shù)人的追求,我也不例外。但是安穩(wěn)的前提,是有足夠的實力。晚清閉關(guān)鎖國,追求安穩(wěn),實力不夠還是被迫打開了國門,簽訂了不平等條約。只有實力夠了,才能實現(xiàn)真正的安穩(wěn)。”
尚明凌聽了這話,心中一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年輕人,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并沒有多余的情緒。
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沉得住氣的年輕人。
尚明凌話語犀利了幾分:“兩個人在一起,各方面都要契合。你和小溪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江深墨幽幽地回答道:“只要價值觀是一致的,那就是同一世界的人,物質(zhì)條件都是可以創(chuàng)造也是可以舍棄的。唯有思想相連才是最重要的。”
尚明凌看著江深墨問道:“所以,你很喜歡小溪?不顧一切也要和她才一起?”
江深墨堅定地回答道:“是,我愛小溪。今生唯有小溪配做我江深墨的妻子。”
尚明凌回道:“若是我說,我不同意呢?”
江深墨的眼眸幽深了幾分,看著尚明凌認真地說道:“若是能得到你的祝福,那自然是最好的。小溪很愛尚伯父你和伯母。所以我也很尊重她的家人。但是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我們彼此相愛,無法分開。”
尚明凌冷笑了起來:“好一個彼此相愛,無法分開。江深墨,我告訴你,我不會同意你和我的女兒在一起的。你要想想,你能帶給我女兒什么?你連安全都給不了她。你自己捫心顧問,我女兒跟你在一起多久,她遇到了多少困難,多少次險些喪命?”
聽到這話,江深墨的眼神變了幾分,看著尚明凌的神情也嚴肅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