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就好,不用問這么多。”宋安沒有正面回答江艾雪的問題,畢竟這件事霍琛并沒有親自出面,他知道江艾雪喜歡湊熱鬧,趕巧也是故意帶她來瞧瞧的。
連宋安自己都沒意識到他以前對這種做法向來嗤之以鼻,現在卻不惜以此“討好”江艾雪。
一行人進了教務處,江艾雪跟宋安也跟了進去,他們在辦公室里圍成一圈,江、宋二人則站在窗邊看熱鬧,也有路過的同學湊在一起。
“劉紅菱作弊被當場抓獲,屢不悔改,按照校規,要從學籍上除名。”院長冷冷的聲音敲在眾人心上,站在外面的江艾雪嘴巴張成了長長的o型,開除這么嚴重啊?
大學生逃課、作弊雖影響不太好,但是已經算是一種常態了,話江艾雪自己就作弊過,被抓到最多就記個過,過不了多久討好一下老師什么的,這個過也就消了,很少有人去對著校規按部就班地處罰。
就連江艾雪,都因為擔心補考抄過宋溫暖的試卷,她總是睜只眼閉只眼地幫她。
“作弊?!他們誰沒有作弊過,憑什么我會被開除。憑什么?”叫劉紅菱的婊砸右手在桌子上一拍,指著幾個同學,厲聲問責。問題是人家沒有被抓到啊,早有人把考試時的監控錄像截了頻送到了院長的辦公桌上,要讓他“秉公”辦理。
本來劉紅菱成績就極差,根本考不上大學的。當時還是以少數民族預科生的名義,加上父母給學校捐了一大筆,才混了進來。
院長啪地把一本學生行為規范守則重重拍在了桌子上,視頻加上幾個同學的證詞,劉紅菱作弊坐實。
她氣紅了一張臉,還在那嘶聲爭辯。
“除了從大一到現在有憑據的近十場考試作弊,你還對同學實施過校園暴力、夜不歸宿、辱罵師長、尋釁滋事、論文抄襲……且不論這些劣跡,光是你沒修滿學分,有5門科目還高高掛著,像你這種品學兼渣的學生,不配留在我們學校。”
院長的那叫一個擲地有聲、振振有詞,冠冕堂皇得讓江艾雪都替他臉紅,既然如此,為什么要等到人家大四了才來處置,要這里面沒貓膩她都不信,江艾雪幾乎確定這是霍琛在為了宋溫暖出氣。
這女人就是太囂張了,欠收拾,江艾雪并不覺得她可憐。“如果自己檢點一點,也不會給別人動手的機會,活該。”
宋安看著她咬牙解氣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江艾雪怎么會知道霍琛這人的尿性,即使劉紅菱在學校里表現好得不能再好,年年獎學金、門門科目優秀、不斗毆不吵嘴,他也能制造出證據把她開除。
她的劣跡斑斑,只是給霍琛行了個方便而已。霍先生想處理的人,還沒有失手過。
“她在學校里橫行霸道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走后門進來的似的,這下遭到報應了吧。”幾個學生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語竊竊私語,有幾個跟她同學院的自然是沒有幾句好話。
一個中年女子踩著高跟鞋從他們旁邊竄過,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幾個講話的同學,推門走了進去。
“喲,劉太太,您來了。”院長難得露出了一個好臉色,對劉紅菱的母親笑笑,但是神情沒有一絲示弱,這上頭的意思,劉紅菱他們是開除定了,誰讓教育局那邊的高官親自打電話過來交代。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相對于劉紅菱母親怒氣沖沖,校長則顯得氣定神閑多了,老神在在地陪著笑。
“嗚嗚,媽!這個損老頭居然想開除我。”劉紅菱見母親來了,底氣忽然足了起來,對著院長又指又罵。
“閉嘴,盡就給我惹事。”她對女兒吼了兩聲,徹底讓劉紅菱噤了聲,又轉向那個有些禿了頂的中年院長。
江艾雪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她自認自己的嗓門足夠大了,還真沒見過嚎起來比她還大聲的。
“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如果院方執意要開除我的女兒,那么今年的投資……我知道學院想新蓋一間實驗樓。”劉紅菱母親恩威并施的幾句話并沒有起的預期的效果,而是讓院長的笑容越來越大。
院長并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直接撥通了劉紅菱父親的電話。
“劉夫人,您自己跟您丈夫。”院長笑瞇瞇地把電話遞給她,站到了一邊。
劉紅菱母親拿著手機的手一愣,接了過來,只聽了幾句就臉色煞白,嘴唇發抖,最后她一句話也沒,憤憤地掛了電話,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自己不爭氣的女兒一眼。
“叫你收斂點,你是不是又得罪了什么人?”面對母親惡狠狠的質問,劉紅菱也愣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話,就昨把一個跟她搶江學長的女孩推到了水里,自己也被報復了。
但是,那女孩衣著、裝扮都很普通啊,根本不像什么有來頭的人家,應該不會是她的報復吧,而且動作怎么會這么快,才一的時間,她下意識地就把宋溫暖給排除了,一臉茫然。
“好了,帶著您的女兒離開這兒吧。”院長掏出公章在開除通知書上蓋了一個章,遞給她們母女二人,讓她們簽字。
“媽!你怎么能他們就這樣把我開除了,我不走!”劉紅菱這才真正慌了,看到通知書上那紅戳戳的印章,她整個人面如死灰,還差一個學期她就可以畢業了啊。
見女兒不依不饒地還要鬧騰,劉紅菱的母親直接扇了她一巴掌,才讓她徹底安靜下來。
江艾雪在窗外看得真特么解氣,就差鼓掌叫好了。
“喂,走吧。”江艾雪見沒啥好瞧的了,捅了捅身邊的宋安,把他拉走了。
“真特么解氣,哈哈哈,他們院長話真逗,品學兼渣,用來形容那個婊砸還真是形象。”
等到出了教務處,江艾雪呼吸到新鮮空氣,張揚肆意地笑出了聲,嘴巴張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