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晉的一雙深邃藍眸如星辰大海浩渺無邊,凌寒不由自主地就淪陷了,愣在那里呆呆木木說不出一句話來。
“咳咳。”赫連晉輕咳一聲提醒她別失了儀態。
凌寒這才紅著臉忙搖頭答道:“沒有。只不過之前好像私定過終身,不過我不記得了,便不作數。我覺得還是做好兄弟,好朋友比較好。”
赫連晉微微愣了一下,他只知道肖子宴對凌寒百般呵護,關系匪淺。卻萬萬沒想到凌寒竟和肖子宴曾私定終身,不過凌寒的后半句話讓他心里的一點不爽煙消云散。
“若你今后恢復記憶了,還會和他……”赫連晉猶豫了一下,選擇了一下詞匯,“重復前緣嗎?”
“那肯定不會啊。”我又不是梅凌寒……
凌寒回答地迅速肯定,“肖子宴人是挺好的,可惜我和他絕沒可能在一起。不過,我以后會多關注點別的姑娘,要是有合適的就介紹給他。”
“好,本王幫你。”
“幫我?”凌寒納悶,赫連晉什么時候也有做媒的愛好了?
“肖子宴既然從軍,本王自然不會虧待手下。”赫連晉手握成拳,抵在唇下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反常。
“那敢情好。我提前謝謝王爺了。”凌寒心里樂開花,滅掉這朵小桃花指日可待。
“又不是為你做媒,你謝什么?”赫連晉見她表情不似裝出來的,雖不知道她緣何高興,但至少這樣的反應,他是滿意的。
“好兄弟嘛,自然要為他開心了。”凌寒害怕言多必失,就起身取了藥碗,“王爺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到下午我再送藥來。”
“也好。”赫連晉目送凌寒出去,待聽到關門的聲音,這才抬頭說道:“出來吧。”
“我當你和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呢。”凌遠一躍而下,很嫌棄地彈彈沾在衣擺的灰塵。方才他是擔心才沒有出去,而是偷偷潛在房梁上。
“隨便聊聊。”赫連晉起身下床,踱步到窗前開窗,桂花的馥郁香味隨著一股涼氣撲面而來。
“你該不會對她有什么不一樣的想法吧?”凌遠心中警鈴大作,快步上前拽住赫連晉的袖口,“你別犯傻啊,她是隋國人。”
“如今她已經是泓元國靖淵候家遠房親戚。”赫連晉從他手里抽出手臂,淡然答道。
“你……”凌遠撓撓耳根,“喜歡你的美女排起隊來可以繞泓元國一圈,你為何偏偏看上一個丑女?”
“以貌取人豈不膚淺?”
“你怎么能看上她?還不如看上我妹妹,綰綰哪里比不上她了?”
“堂妹也是你妹。”
“你……”
凌遠覺得自己要被赫連晉氣死了,所有疑問都被他四兩撥千斤堵了回來,他當初為什么要答應讓凌寒當自己遠房表妹?
“假堂妹和親妹妹能比嗎?我們家綰綰美麗高雅,純潔善良,和整天就會打打殺殺的粗暴惹禍精根本不是一個檔次。雖說偶爾任性了點,但女孩子不就是那樣才可愛嗎?”
凌遠還在絮絮叨叨細數自家妹妹的優點,赫連晉抬手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
“你多慮了,我如今哪有兒女情長的心思?凌寒也好,綰綰也好,我沒有那么多想法。”
“真的?”凌寒深表懷疑。
畢竟在他看來,赫連晉對凌寒的關懷早就超出了正常的范圍。
“騙你作甚?”赫連晉微微一笑,慵懶地倚坐在貴妃榻上,“隋國副死在泓元國境內,且不說死因如何,梅之敬絕不會善罷甘休。劉旺又著急催婚,還有延國一直虎視眈眈。這些事不解決,我沒心思為自己做打算。”
“這倒是真的。宮里那邊還有的愁,你那幾個皇兄皇弟都不是省油的燈。”凌遠想了想也對,的確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不過……”凌遠在赫連晉身邊坐下,緊握住他的手,鄭重其事的補了一句,“日后,你若是有心娶妻,一定要首先考慮我妹妹!”
“……”
接下來的日子,凌寒每日都混跡在藥廬里,一邊是為赫連晉精心熬藥調理身體,順便也跟著樂千帆
學點醫術。
劉旺又派人來催過幾次,凌寒無奈又易容成王福來前去劉府討論成親事宜。
日子定在一個月后,十月初十吉日。府衙后的大宅已經裝修一新,到處掛著紅綢紅燈籠,看起來喜氣洋洋。
劉旺送了幾個家丁丫鬟給凌寒做陪嫁,說他家女兒習慣了家里的下人伺候,害怕成親以后會有不便。
凌寒表面上稱贊他拳拳愛女之心,實際上也知道這不過是掩人耳目,今后少不了有什么小動作。
一方面,赫連晉也指派了幾個府衙中的侍衛扮作下人潛伏在大宅,又從軍營把雁翎雁羽給接了過來,當做凌寒的貼身丫鬟。
誰還不會布置眼線了似的?
不過讓凌寒郁悶的是,那個錐子臉丫鬟也被帶來了,她叫云珠,聽說是凌遠從侯府里帶出來隨身伺候的。
不過凌遠幾乎都和赫連晉一起,她也不是時常伺候左右,所以一并給凌寒做大宅里的丫鬟。
凌寒對她的刻薄記憶猶新,并不愿意她貼身伺候,有雁翎和雁羽就足夠了,而且云珠是凌遠的人,她有些膈應,敬而遠之比較好。
成親是件大事,在樓州城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大家都知道譽王殿下的下屬要娶樓州城首富劉員外家的大女兒,一時間提前恭喜賀喜的人也不少。
凌寒每天就在強顏歡笑中度過,能拜訪府衙的非富即貴,無非是借著恭喜她的由頭巴結赫連晉。
偏偏赫連晉很少出面會客,就由凌遠和她代為接洽。
這天送走最后一個客人,凌寒捏著肩膀回到屋里,幸好還有幾天就要成親,她再堅持一陣子就能解脫了。
“姑娘,喜服已經做好了,剛送來的。你試試?”雁羽捧著一件大紅衣裳笑盈盈地迎上來。
凌寒無奈,只好穿上。
活了兩輩子,連男朋友都沒交過的人,竟然穿過兩次喜服,第一次是新娘裝,第二次竟然是新郎的衣裳,想想也真是離奇。
只是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機會穿上屬于自己的喜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