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朋友們,元旦節(jié)快樂,2013快樂幸福!
河蚌相爭,漁翁得利。
保定城裡,如今已經(jīng)變了一番模樣。硝煙四起,城牆殘破,韃子破爛的旗幟被踐踏在地。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韃子佔的保定竟然被人給攻破了。從來只有漢人的城池被韃子佔領(lǐng),這是第一次有人將韃子從城裡趕出去。一夥陌生的隊伍趁著夜色和韃子疏忽突如其來攻佔了保定,韃子兵們措不及防竟是連防守都來不及。僅僅一夜的功夫保定易主,韃子們死的死逃的逃,眼見是沒了蹤影。
一切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誰也沒能想到。這夥人看起來雜亂無章毫無軍紀(jì),卻硬是生生將韃子給趕出了保定城。
除了這夥人本身,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這夥人奇怪的人,進保定之後就立刻分成了幾個部分。最大的一夥人身穿黑衣,皆是青壯;他們不駐軍營不駐官衙,竟是帶著千餘僕從軍俘虜駐紮在城中百姓街巷。另一夥人更是奇怪,他們一身白衣白帽老老少少都有,一行人駐紮在了城東的糧倉裡。最後一夥人人數(shù)最少卻最有軍紀(jì),同樣不駐軍營不駐官衙反而住在城北大門附近。
三夥人涇渭分明。唯有白衣的那部分人馬和人數(shù)最少的那部分人常有聯(lián)繫。勢力最大的黑衣人。進城之後就似乎翻臉一樣將另外兩夥人給撇了開。另外兩夥人也毫不在意的樣子,大家各顧各的,誰也不理誰。
因爲(wèi)無常軍的緣故,多爾袞帶走了大部分的軍馬;保定只剩下不多韃子,這攻城倒是簡單的不行。三方人馬都沒有什麼損失,反倒是保定的資源給了他們不少的收穫。特別是黑衣人,他們一進城就將大部分的百姓給圈禁了起來。看他們的樣子,這些百姓怕是最後都得被逼成他們的人。
這種熟悉的行事手段,除了李自成還能是誰。俘虜了所有的僕從軍還嫌不夠,他又將注意打到了保定的百姓身上。
話說回來。李自成不是被許安給坑了一把麼?爲(wèi)什麼這一次還會與許安一起行動。
這個問題除了許安和李自成二人外,沒有人知道。
“所謂的恩怨,不外乎利益而已。李自成雖然被我給坑了,但是實際上並沒有太大的損失。但若是佔了保定。他李自成得到的利益可不是一般的大。這種情況下,李自成還怎麼捨得因爲(wèi)那一點點小矛盾而跟我鬧翻。”
微笑著,許安就好像城門兵一樣坐在保定北門旁的一棵槐樹下。在許安的身邊,章秉國和樊鬍子兩人同樣一身戎裝。三個人面前的石桌上擺放著茶碗酒杯,而與許安交談的人卻是很久不見的回人寨主穆爾巴。
數(shù)個月沒見,如今的穆爾巴看起來要成熟多了。臉上不再青澀,神情也越發(fā)堅毅。離開山寨後穆爾巴帶領(lǐng)族人風(fēng)雨飄搖,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辛酸苦辣。如今當(dāng)初的少年已經(jīng)徹底長大,真正有了山寨主人的氣勢。
當(dāng)初的事情暫且不提,兩個人巧合一樣再次相遇。其中數(shù)數(shù)不必細(xì)表。總歸穆爾巴如今是走投無路而不得不再跟著許安這麼大幹一場。雖然這次的主導(dǎo)是漢人,哪怕穆爾巴的人比許安的多。
“許大哥,你確定那李自成不會害我們?”還是有些擔(dān)心,穆爾巴皺著眉頭道:“我看他已經(jīng)是窮兵黷武了,保定幾乎所有的百姓都被他逼迫著加入了他的隊伍。眼下他人多勢衆(zhòng),若是對我們不利的話……”
“呵呵……放心。李自成的眼光可沒這麼淺,他的目標(biāo)很大。”搖搖頭,許安嘆了口氣:“我不相信李自成現(xiàn)在會害我,但是我卻不知道這次做的對不對。爲(wèi)了趕走多爾袞這匹惡狼,我擅自引來了李自成這頭猛虎。雖說兩獸相鬥必有一傷。但是隻可惜了保定的無數(shù)百姓……”
“這個亂世,百姓的生命算得了什麼?反正活不下去不是麼?”不在意的笑笑,穆爾巴轉(zhuǎn)移話題道:“許大哥,什麼時候教我那什麼游擊戰(zhàn)法?若是學(xué)會了這個,我以及我的族人就可以安全的生活下去了。”
看著微笑的穆爾巴。許安的心裡一緊。李自成他不在乎漢人百姓的生命,這個穆爾巴看樣子也不在乎。李自成是虎。這個穆爾巴同樣也是一頭豹子。兩個都是傷人的野獸,也不知道這次將他們引進保定做的到底對不對。若是未來……
雖說實在也是沒有辦法,若不這麼做的話根本就沒有未來可考慮。
“再說,等這邊的事弄完了我再教你。”想了想,許安決定暫且拖延一段時間看看。
“恩……也好。”盯著許安的眼睛,半晌後穆爾巴笑著點了點頭。
伸個懶腰,穆爾巴懶洋洋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許安,穆爾巴歪著頭想了想笑道:“許大哥,什麼時候把小娘帶出來讓我見見。已經(jīng)幾個月沒看到她了,心裡怪想的。雖說小娘妹妹如今是許大哥的女人,但是也不至於藏在家裡不外出示人?我和小娘十幾年的好朋友,可不能就這麼斷了。”
臉色一變,許安悄悄握緊了拳頭。站起身平視穆爾巴,許安輕笑道:“再說…………如今先要把多爾袞的事情做好,別的事情才又時間可以考慮。若是我們被多爾袞給打敗甚至殺死,別的都沒有意義。”
“呵呵……也對。若是許大哥出了事,小娘可是會傷心的。”擺擺手,穆爾巴一副爲(wèi)許安著想的態(tài)度。
出事……這話可就十分的過分了。莫說是許安,身邊的章秉國和樊鬍子如今也變了臉色。若非穆爾巴身邊同樣站著兩名護衛(wèi),兩人非要上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小子不可。
許安不再答話,穆爾巴打著哈哈笑兩聲也就這麼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穆爾巴瀟灑的背影,許安的臉色終於變得陰沉了。手裡的酒杯捏的咯吱直想,許安狠狠將酒杯擲在了地上。
“大人,這些回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見許安表情陰鬱,章秉國湊上前道:“看這人的樣子,分明是仗勢欺人。也不想想是靠誰才得以進來保定,這些忘恩負(fù)義的東西。如今人多勢衆(zhòng),難道想翻臉了麼?”
“哼!諒他也不敢。”冷哼一聲,樊鬍子眼睛裡閃過一絲殺意。
“別看他們?nèi)硕啵矂e看我們?nèi)缃窆律頂翅帷H羰撬聽柊驼娴姆潘粒揖退闫粗鴼缫磺幸矔o他好瞧。”冷笑著,許安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轉(zhuǎn)頭拍拍樊鬍子的肩膀,許安輕聲道:“好了,別爲(wèi)我擔(dān)心。我們?nèi)穗m不多,但是他穆爾巴也只是無根浮萍。沒有萬全的機會,他沒膽子動我。哼!我們後方還有盧大人和朝廷的支持,他一個被回人驅(qū)逐的小山寨可是一點依靠都沒有。”
點點頭,章秉國跟著附和道:“就是!看他穆爾巴,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帶著老幼回去甘肅,哪想剛過北直隸的地界就被他們回人自己給趕了回來。連祖宗都不要他,這穆爾巴太廢了。”
“別說了,誰知道事情真假呢?總之如今咱們?nèi)疆吘故锹?lián)軍,一切等教訓(xùn)了多爾袞再說。”制止章秉國的安慰,許安眼睛盯著城門外面。
保定城門前一個人影都沒有,光禿禿的只看見無盡的白雪和黃沙。城裡大部分的百姓都在李自成的掌握中,少數(shù)的漏網(wǎng)者如今也都不敢出門。現(xiàn)在的保定,安靜的就好像沒有活人的氣息。
難過的看著這一切,許安輕聲唸叨著:“穆爾巴,其實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你和多爾袞一樣都是異族,背叛我的異族都該死。我許安的便宜不是那麼好佔的,我大明的便宜更加不好佔。如今我迫不得已用保定的利益換取你和李自成出兵,但是遲早有一天這一切都得給我還回來!連本帶利!”
多爾袞一定會被打敗,只是可憐了保定的鄉(xiāng)親。
其實許安不想這樣的,若是能夠輕易打敗多爾袞的話,許安根本就沒必要做這種危險的選擇。
飲鴆止渴,不被渴死就是被鴆血毒死,沒有其他的選擇。
但是是選擇現(xiàn)在就被渴死,還是多活一段時間再毒發(fā)身亡呢?誰又能保證未來找不到解藥。
李自成不是許安的朋友,更不是他的兄弟。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裡,李自成是因爲(wèi)能夠得到足夠的利益。穆爾巴也是如此,一切都是爲(wèi)了利益。許安狠下心來用整個保定當(dāng)做好處換取了雙方的兵馬,對於這一點許安也很無奈。
讓給李自成總比被韃子佔領(lǐng)好,許安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無論是李自成還是穆爾巴都不是好的盟友,實際上三方也都沒有把對方當(dāng)做盟友。許安爲(wèi)了拖住多爾袞大軍而將另外兩方串聯(lián)在一起,另外兩方人馬則爲(wèi)了各自的利益而出現(xiàn)在保定城中。莫看眼下一切都順風(fēng)順?biāo)羰浅鍪颤N事情的話,誰也不能保證這所謂的盟友能不能成爲(wèi)自己的臂膀。
靠別人,不如靠自己;許安堅信這一點。
一切都爲(wèi)了打敗韃子,打敗多爾袞。爲(wèi)了達到這個目的,付出什麼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