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盼姨娘已經(jīng)虛脫的說不了話,旁邊接生婆在旁邊鼓勵,但都不起作用。
駱老太太回頭:“未出閣的姑娘還是不要進來的好。”
青月?lián)哪莻€孩子:“現(xiàn)在盼姨娘只我一個親戚在,嫣兒姐姐那抽不開身,還是我來幫忙吧。”
“這.......”
駱老太太還在猶豫,那接生婆激動道:“如果是家人更好,在她耳邊說話,千萬別讓她睡著。”
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這盼姨娘在駱家一尸兩命駱老太太也不好交代,蕭家和駱家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緣。
青月走到盼姨娘身邊,她已經(jīng)有精疲力盡之相,看到她顫顫的伸手:“幫幫我肚子里的孩子,無論如何讓他活。”
這就是為母則強,青月握著她的手:“只有你活著孩子才能活,這么小的孩子如果沒有見過生母,該有多苦啊?你走后又有誰能照顧的比你更妥帖,孩子學(xué)步誰護著,學(xué)說話誰教著,將來娶親誰去說項?”
似乎受到觸動,盼姨娘手握緊,抓的青月生疼。
接生婆欣喜道:“使勁!”
哇哇哇......孩子降生,血乎乎的一團,接生婆驚喜道:“是位小公子!”
青月松了口氣,盼姨娘筋疲力盡暈了過去。
接生婆把孩子交給別人,趕緊去看盼姨娘,半晌舒了口氣:“回去將養(yǎng)著一個月,不得下床沾水,補品好生吃著,便沒有大礙。”
女子生子就是鬼門關(guān)走一遭,盼姨娘此刻瞧著又可恨又可憐。
御醫(yī)瞧了沒什么大礙,開了藥方囑咐每天吃,其他注意事項依依寫的仔細。
冬梅急忙道謝。
“冬梅,爹來了嗎?”
冬梅臉上有些不自然:“侯爺有事脫不開身,囑咐好好伺候著帶回府。”
青月差點忘了侯爺本就是個冷情的人,側(cè)過頭望去,盼姨娘不知道何時醒了,也不知道聽沒聽到這個消息。
回到府里,府里上上下下也算上心,盼姨娘不放心孩子抱到別處,青月只好讓人在旁邊布置好嬰兒床,好讓盼姨娘隨時看到。
欣姨娘和端月許久沒露面,聽到風(fēng)聲立馬過來探望,這時巧不巧的侯爺也過來,看到她兩似乎還很欣慰。
青月和織月站在一旁,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侯爺安慰了幾句,便和欣姨娘母女離開,盼姨娘神色疲憊便睡下了。
門口,織月拉著青月單獨說話:“三姐,你跟我說實話,今天這事是不是盼姨娘在算計你?”
青月沒想到她會問,摸了摸她的頭:“早點回去睡吧。”
青月院。
茯苓跪在院內(nèi),銀雀和銀花怎么勸都不聽。
青月進去嚇了一跳:“這是怎么了?”
銀雀嘆道:“大概是盼姨娘的事吧。”
青月扶她起身,茯苓才起,只一直低垂著頭:“茯苓聽候發(fā)落。”
“先進來吧。”
茯苓再次跪下:“茯苓沒有完成姑娘的任務(wù)甘愿受罰。”
“罰什么罰呀。”青月再次扶她起身“今天這事盼姨娘是咎由自取,自己被自己嚇到跟你沒有關(guān)系。”
茯苓這才站在一邊仔細聽著。
大少夫人那件衣服是在她店里定制的獨一無二的款式,青月再次仔細看了看茯苓的衣服,差別很大。
“盼姨娘進門時你在房間嗎?”
茯苓想了想:“當(dāng)時太子的衣物和窗簾掛在了一塊,奴婢耽擱了時辰,聽到動靜便把太子蓋了起來先行離去,奴婢確定是在走后才聽到盼姨娘的尖叫聲,奴婢不知是否是她看到了太子。”
青月顰眉,看來這個鬼另有其人,不過到底是誰恰好知道太子在此還要故意裝神弄鬼嚇唬盼姨娘?此人怕是知道的很多。
“沒事,盼姨娘心里有鬼所以驚嚇到了,這事和茯苓沒有關(guān)系。”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茯苓慚愧道:“奴婢走得匆忙太子還在佛堂內(nèi),要不要奴婢再潛回駱家。”
青月莞爾一笑:“不必,讓駱家自己處理吧。”
經(jīng)此一事駱家老太太至少是明白盼姨娘所作所為,也大概知道青月有點手段,這樣便不會再費心在她這里。畢竟駱家話里話外還有要把撮合她和駱寅的意思。
駱家。
氛圍里夾雜著凝重,駱老夫人看著被人抬進來人愁眉不展。
還是駱申先開口了:“李盼兒引狼入室,企圖利用太子染指他人本就活該。”
李嫣兒愧疚道:“我竟不知道青月被姐姐算計,這事千萬不能讓其他知道,恐怕有損名節(jié)。”
駱老太太哼了一聲:“我看青月腦袋靈光的很。”然后看著太子道“隨便找個荒郊野嶺扔出去,別讓人發(fā)現(xiàn)是駱家干的。”
駱申親自動手,連夜送出了這個爛攤子。
兩天后,坊間傳聞太子突然發(fā)病,房間里布滿符咒,嘴里念叨著有鬼,御醫(yī)束手無策,婚事延后辦理。
端月和欣姨娘跑來哭訴:“這可怎么辦,婚事一推再推,可是端月她等不了啊。”
侯爺提醒她少說話,青月冷眼瞧著,端月比之前圓潤了些許,這般著急怕是先懷了。
“你們著急我也著急。”侯爺來回踱步,半晌看向青月“你有什么主意?”
青月看向端月:“要不然就向皇上言明沖喜嫁入太子府如何?”
“沖喜?”欣姨娘怒道“我們端月是要八抬大轎抬進去做側(cè)妃的,沖喜那是側(cè)妃的規(guī)格嗎?大家會怎么看待平陽侯府!”
“罷了。”蕭侯爺吃了悶虧面子里子都掛不住“就這樣吧,讓端月少出門,我這就去稟報圣上!”
皇上還算給平陽侯府面子,才去提過下午就派人通知婚期提前,沒兩天端月就被抬進太子府,只是因為太子還沒緩過來,宴席辦的草草了事。
欣姨娘自打那日起便關(guān)在房間里不出,蕭侯爺沒少去哄。
青月覺得這個欣姨娘還挺有意思,有用的時候就出來露個面,沒用就干脆不理會蕭侯爺,青月一直都沒看懂這個女人。
萬萬沒想到這事牽連到端月,盼姨娘連坐月子的抑郁都好了大半,青月去看過幾回,冬梅說盼姨娘現(xiàn)在愿意吃飯了,人也精神多了。
青月想,又不愛蕭侯爺,干嘛整吃醋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