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月好奇:“我想知道。”
薛離大方道:“蕭大人可知這里面涉及到你,你不打算讓其他人回避?”
覃月看過去,蕭淮手指輕輕揮了揮,黑衛退出牢房,此間便只剩下她和蕭淮,連香蜜都被人帶出去了。
“你說吧,你若有功蕭大人興許會留你狗命。”
蕭淮回頭看她:“這里是我做主還是你?”
覃月狗腿道:“自然是大人。”
薛離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我活了五十多年,還怕什么生與死?”
覃月吐槽道:“你若不怕為什么還要找還魂丹?”
“因為我要讓大歷為我祖上道歉!”
覃月端了把椅子坐在蕭淮后面:“請說出你的故事。”
蕭淮回頭皺眉:“你坐打算暗算我?”
覃月趕緊又拉到他旁邊:“教主,請說出你的故事。”
薛離笑道:“反正要死,告訴你們也無妨。”
事情發生在九十年前的前朝。
“那是我祖母是毒教圣女,從小在南疆長大,天性單純,一次出谷遇上了當時還沒成為皇上的李鐸......”
薛離祖母名叫薛蘭生的傾國傾城,養在深閨天性單純,對外界的一切都感到新鮮,一次偷偷出谷,沒想到整個人生被顛覆。
皇上李鐸被人追殺倒在路邊,薛蘭頭一次看到外人,衣著甚至外貌都和毒教大不相同,因為新鮮又不敢帶回谷里,便帶著他去了一處無人的房子里養傷。
“孤蘭生幽園,眾草共蕪沒,薛蘭,你如此絕色怎可獨獨在這荒廢之地開放,你應該隨我去京城,讓更多的人看到你的美。”
薛蘭那時候情竇初開,日復一日的照顧當中,與李鐸互生情愫,交付身心,料想再回毒教也不會再有人接納,既悔恨忘了族制,又害怕不能和李鐸相伴終生。掙扎過后還是被李鐸的花言巧語勸住,帶她去了京城。
京城花花世界,一切新鮮好看,單純的薛蘭剛開始還以為他只是書本里落魄的書生,直到有人找到李鐸,薛蘭才知道他竟然是不受寵的一位皇子,也是皇上唯一的子嗣。
“你竟然騙我。”
“好蘭蘭,我只是沒想到太子竟然被人暗殺,我真的打算和你一輩子無憂無慮的在一起,不過,現在我得到這個位置,以后萬人之上,你就是我的皇后,再也沒有毒教敢來帶走你。”
薛蘭這時候還沒有經歷太多又被誆騙:“你發誓,如果你背叛我,不得好死,你所擁有的一切終將灰飛煙滅!”
李鐸毫不猶豫道:“我發誓。”
沒過多久皇上因為心愛的儲君慘死而憂慮成疾病故,李鐸登上皇位,順利迎娶為他打下儲君之位的丞相之女。薛蘭因為身份不明只能被藏在后宮不能公諸于世。
“皇上。”薛蘭最后問他“當初你說要讓所有人看到我的,要讓我成為皇后,你都未說到做到,如今,我只想問一句,你愛的人是不是我。”
李鐸那時寵愛一位嬌媚美人,而薛蘭已身懷有孕,看著她日益憔悴的臉,李鐸冷淡的回了一句:“朕,必須雨露均沾,你身為朕的寵妃,該知道分寸,你的身份怎可暴露于眾人!蘭妃,你考慮清楚。”
“妾身明白了。”
薛蘭萬念俱灰,放出信號,隨毒教之人回到谷里,待生下孩子之后自殺謝罪。
李鐸昏庸無道,百官不忿,于是被大歷首位皇帝推翻,成立新的朝代。
薛離諷刺道:“李鐸一生平庸至極,若非我祖母不堪世事,怎會被他誆騙?聽說他縱然聲色犬馬,除了祖母也未曾有人為他留下一兒半女,他所擁有的一切都像他發誓那般灰飛煙滅,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渣男。”覃月聽完感慨道。
蕭淮抬眼:“說來說去和覃家有什么關系?”
覃月算了算:“這歲數對不上吧,我祖父四十幾有的我父親,我父親三十有我,怎么算九十年前也救不了你祖母......”
薛離挑眉:“那時候你祖父剛出生,李鐸不得不去祝賀,疏忽了祖母的看守,這才得以脫身,所以祖母曾立下誓約,不得傷害覃家后人。”
多謝祖父善良的出生得意救她一命,覃月拜了拜:“那你還算守約。”
薛離冷哼:“大歷改朝換代但仍舊遵守的是前朝的族制,登基的是李家旁系,我乃直系所出,從他們登基那日起便從未放棄過尋找我們薛家的下落,那我又憑什么要畏首畏尾?”
話說的還真沒錯,人家毒教已經很低調了,偏偏李家還要挑事。
蕭淮聽罷淡淡道:“說完了?”
薛離頓了頓,大笑起來:“你自不會認為我所說的合情合理,也不會同情我薛家,但你可知你效忠的那人,還有你的身生父親,是何等的不堪?”
蕭淮眼皮都沒抬一下:“我無需別人告知。”
覃月也覺得薛離大可不必挑撥,說到底,皇上和平陽侯也只是蕭淮彈指一揮的炮灰而已。
薛離得意道:“想必蕭大人知道自己的生母曾是秦盛秦將軍的妻子。”
覃月震驚,她怎么不知道......
蕭淮抬起頭,一如既往的冷漠:“知道又如何?”
原來秦盛的家眷里竟然有他的妻子,被強制帶去平陽侯的其中之一。
“秦盛是你的親生父親,這你可知道?”
覃月猛地看向蕭淮。
“早已知曉。”
薛離呵呵笑起來:“是我讓人透露給你,沒想到你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呵,不愧是蕭淮,哦,不,秦淮。其實你和我是同一種人,不達目的不罷休。你的父母皆是由當今皇上和平陽侯以及周家聯手所害,以你脾氣和智謀,我想,你已經在謀劃些什么了。”
蕭淮看著他,半晌笑了:“聰明人。”
“我很期待你是如何將大歷攪合的天翻地覆!”
覃月已經懵了,原來她只是以為蕭淮脾性問題導致后期黑化,滅蕭府滿門,卻不想平陽侯是他的仇人,他不想她和周瑾言接觸,原來也是因為周家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可是,覃月心道:這些他不告訴她是怕她跟著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