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黃三郎的提議,偏廳里的所有人,都默然無語,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不行!”一個聲音從門口處響亮地傳過來,大家一起順聲看去,便看到了許云起走了進來。
不知道為什么,一見到自己的姐姐出現(xiàn),許八郎就好像是有了主心鼓一樣,立刻顯得底氣十足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許云起。
許云起緩緩地走到了許八郎旁邊的座位上,那是她的專座,當(dāng)初顏毅作寨主的時候,那個位置就是她的;后來尉遲義當(dāng)寨主,她依然坐在那個位置上;如今許八郎當(dāng)上了太平寨的寨主,這個位置還是她的。
見到許云起坐下來,黃三郎起身來,向她抱了抱拳,算是見了禮,然后坐下來,這才問道:“不知道許夫人有何打算?為什么不能殺掉尉遲義呢?”
許云起看著他,也只是微微欠了欠身,算是還了禮。
“我們太平寨不同于你們!”許云起道:“我們還要為我們的生存著想!”
黃三郎道:“那有什么好想的?如今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們也是北漢的盟友,都和楚軍開戰(zhàn)了,難道你們還想要跟他們和好不成?”
許云起道:“我知道黃寨主的心意!但是,我們不能殺掉尉遲義!”
黃三郎有些惱恨,道:“許夫人應(yīng)該知道,如今澤州的戰(zhàn)事,挑起來的人并不是北漢,也不是我們螺螄嶺,而是他尉遲義!”
“我知道!”許云起點著頭。
黃三郎又接著道:“難不成,是因為夫人當(dāng)初為尉遲義的姬妾,對他還有些舊情,舍不得殺他不成嗎?”他得很是不高興,又悠悠地道:“這尉遲義可是京城四大美男之首,也難怪夫人對他舍不得下刀了!”
許云起皺起了眉頭來,如今,她最不愿意讓別人提起的,就是她在尉遲王府的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是這個黃三郎卻偏偏要往她的傷口里撒鹽。
不等許云起開口,許八郎已然不快了起來,十分不客氣地道:“黃寨主!殺不殺尉遲義,也由不得你來操這份心!我們太平寨與你們北漢只是結(jié)盟的關(guān)系,又非是從屬,還請你不要把自己當(dāng)成這里的主人!”
許八郎的話得黃三郎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真想要起身,立即甩手離開。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對于他來,尉遲義的去留,他必須要有一個結(jié)果,也好在回營之后,去向欒山復(fù)命。
許云起嘆了一口氣,想到自己的過去,終還是不可能抹殺掉的,讓人不提及又怎么可能?自己還是應(yīng)該正確的面對。如果她自己都不敢面對自己的過去,那又怎么能夠面向未來呢?
“黃寨主這么想,也是情有可原的!”許云起又一次恢復(fù)著自己初時的端莊,淡淡地道:“適才我也過,我們太平寨不同于你們螺螄嶺,你們螺螄嶺當(dāng)初投靠了北漢,已然是北漢的臣民;當(dāng)初我們歸屬于大楚,也是有我們的考量。大楚畢竟是一個大國,非北漢所能比的。我們還不想真得將大楚惹怒!”
黃三郎怔了怔,尷尬地笑了笑,道:“夫人,我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不當(dāng)講!”
“黃寨主但講無妨!”
黃三郎道:“常言道,腳踏兩支船,搖擺不定,很容易掉到水里去!”
許云起點了一下頭,卻道:“多謝黃寨主的提醒,我們太平寨有太平寨的處事之道,這天下間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
黃三郎一愣,沒有想到,許云起把國家之間的關(guān)系得如此直白,又是如此得一針見血,而這,不也是人與人的關(guān)系準(zhǔn)則嗎?
許云起接著道:“對于我們太平寨來,只有對于我們太平寨是有利的事情,我們才會去做;若是弊大于利,那便不會去做!”
黃三郎想了一下,問道:“那么,不知道許夫人想要將尉遲義如何處理呢?”
許云起道:“若是尉遲義真得在我們太平寨出了什么事,就算是大楚朝廷不追究,想那金崎也不會放過我們太平寨的。我們殺了他,對于我們太平寨來,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可是,尉遲義帶著人馬攻打過太平寨的呀?”
“是!”許云起道:“那又能怎么樣?這又不是他們楚軍第一次攻打我們太平寨了,上一次金崎也打過一回,那一次金崎也是被我們抓到了,但是卻也促成了我們太平寨與大楚之間的第一次和平,我們有了一年的發(fā)展與生息!”
“難不成許夫人還是想要跟楚朝談判不成?”黃三郎不由得問道。
“上兵伐謀!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許云起道:“如今,尉遲義在我們太平寨的手里,正是我們可以用來與楚國談判的質(zhì),若是能夠得到我們想要的條件,何樂而不為之呢?”
黃三郎已然明白了許云起的意思,當(dāng)下,也覺得再在這里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了,起身來向著許云起拱手道:“好,那我便將夫人的話這樣轉(zhuǎn)告給我家元帥,只希望欒帥聽到之后,不會覺得你們太平寨出爾反爾!”
許云起道:“只要黃寨主將我的話意如實地告之欒帥,欒帥也是明理之人,我相信他一定會理解的!”
“但愿如此!在下告辭了!”黃三郎不快地著,轉(zhuǎn)身離去。
出于禮貌,許八郎讓劉賀將之送出,不一會兒,劉賀回轉(zhuǎn)了來,大家并沒有散去,依然在討論著關(guān)于尉遲義的去留問題。
劉賀也不由得擔(dān)心地道:“夫人,剛才你要以尉遲義為質(zhì),與楚朝談判,不知道咱們還能夠從他們那里,得到些什么呢?”
許云起道:“咱們太平寨經(jīng)過這一年多的休養(yǎng)生息,已然略有出產(chǎn),除了玻璃之外,我還想要經(jīng)營其他一些特產(chǎn),若是沒有楚國那么龐大的市場,單憑著北漢和契丹那點兒生意,要想令太平寨成為天下的制造中心,卻又有些難了!”
“什么?姐呀,你是想要讓咱們太平寨成為天下的制造中心?”許八郎叫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姐姐提到太平寨的未來。
“是!”許云起道:“我便是有這種想法,要讓太平寨成為天下的制造業(yè)中心,讓咱們所有太平寨的人都富起來,建立一個人人真正平等,按勞分配的康世界!”
“原來夫人的志向如此遠(yuǎn)大!倒是令我等男兒都為之汗顏了!”劉賀也跟著夸贊著。
許云起也只是微微一笑,又道:“當(dāng)然,這還需要諸位的共同努力!”
“有夫人規(guī)劃,我們大伙兒自然唯夫人馬首是瞻的!”劉賀恭敬著。
“是呀!”大家齊聲應(yīng)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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