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木玥昃沒給宣王面子,讓他鬧了個沒臉,就連元閣老都沒給他好氣,這讓他分外的不痛快,撅著嘴就出了殿堂。
一同下朝的文武百官雖然不敢明著說什么,但是三一群,倆一伙的,扎堆竊竊私語,偶爾還悄悄的瞅他一眼,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分外的郁悶。
但又不能再當眾發飆,只能快步離開眾人的視線。
相信今天早朝之后,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又有了。
三皇子冷眼瞧著這一切,將宣王的各種郁悶全都記在心里。
元閣老不聲不響的走到三皇子的身邊,在外人看來狀似無意。
“三皇子,看來老天爺都要幫您,這上好的殺豬刀,不用可是太可惜了。”
說完有意無意的眼神瞟向前方氣咻咻離開的宣王。
三皇子沒說話,眼睛一瞇,一股子陰狠瞬間消失。
“這把殺豬刀就怕不好使,又鈍又隔手,我怕駕馭不了。”
“老臣這有上好的磨刀石,晚些時候給您送到府上,但是這要磨的刀可得先準備好了。”
三皇子點點頭,瞅他一眼,隨即也跟在宣王的后面快步離開。
從背影上一看,真的有些匆忙。
元閣老腳步頓了頓,嘴角上揚,一抹奸計得逞的笑隨即散開。
“不知道大妹妹在宮里過的怎么樣?可還適應?”
冷不丁的,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后面傳了出來。
元閣老嘴角的笑都來不及收回來,聞聲猛地轉身。
看見木玥昃一臉深沉的站在后面。
不過眼睛卻看向了三皇子匆忙離開的方向。
元閣老臉一紅,一絲尷尬浮上心頭,但很快收好。
“應該還可以,皇上很體恤老臣。”
“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平常人家尚且如此,何況是深宮。”
這話說的大有深意,引人深思。
元閣老一臉深沉的瞅著對面同樣嚴肅的大侄,不知道他說這話是個什么意思。
“對大妹再好,都只是恩賜。如果哪天恩賜沒有了,那大妹該怎么辦啊?難不成要做深宮怨婦嗎?”
木玥昃一邊說,一邊譏誚的掀掀嘴角。
“皇宮就是個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歷來都是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到底怎樣才能在后宮生活的如魚得水,想來元閣老應該不陌生。”
元閣老一直瞅著木玥昃,挖空心思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不管怎么說,打斷骨頭連著筋,到什么時候,咱們都是一家人,本王還是希望大妹能在宮里長長久久,幸福安康啊!”
“既然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繞圈子了,岳王什么意思?有話但說無妨。”
考慮斟酌了半天,元閣老終于開口了。
“本王什么意思,元閣老不可能不明白。與其給別人效命打天下,本王倒希望那個人能是大妹。”
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然后拱拱手,轉身就要離開。
“岳王?”
這話說的不清不楚的就要走,想都沒想,元閣老張口就要將他喚住。
“元閣老明白我的意思的,何必需本王多說呢?”
說完大步離開。
只留下元閣老一人呆呆的楞在原地。
后面來來往往的官員,瞅見元閣老在原地發呆,都紛紛側目,不過卻沒人敢開口詢問一下原因。
當天晚上,本來元閣老是答應了三皇子要去他府上的,但是白天木玥昃那番話將他說的暈頭轉向的,一時間他就有些猶豫,到底現在是去好還是不去好。
他在書房里猶豫不決,三皇子那邊已經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了。
“曹大人,都這時辰了,元閣老怎么還沒有來啊?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最近這段時間,三皇子總覺得心神不寧的,總感覺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
曹大人蹙蹙眉,沉思片刻。
“應該不會出什么事情吧,沒準是被瑣事耽擱了。”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心里卻也在打鼓。
“要不本王派人前去看看?”
曹大人一聽這個,嚇得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他們跟三皇子來往,那都是秘密行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尤其是皇上。
這件事情若是讓皇上知道了,肯定懷疑他們在搞黨派之爭,到時候殺頭掉腦袋都是可能的。
三皇子也知道自己有些急切了,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坐到太師椅上。
“算了,元閣老來就來,不來就算了,反正明天上朝也能看見,到時候再詢問一下原因就是了。”
確實不應該派人去找,這樣真是太冒險了。
“三皇子,這幾天大家紛紛盯上了岳王,變著法的想往他身邊塞女人,他們肯定是聽到了什么風聲。”說著詢問似的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點點頭,“那天父皇念叨了一句,說是讓岳王重掌京畿防務。估計這個消息是有人知道了。”
“您說什么?岳王要重掌京畿防務?督御候不管了嗎?”
這消息對曹大人來說,也有些驚訝。
三皇子點點頭,“否則你覺得為什么督御候那個老狐貍會同意將他的孫女嫁給岳王呢?”
曹大人眼珠子轉轉,然后點點頭。
“岳王那個草包,想不到這么好的運氣,他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曹大人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自己沒本事,得不到皇上的器重和信任,當別人得了機會了,他又在旁邊說酸話。
三皇子撇他一眼,不置一詞。
“三皇子您放心吧,就算岳王掌控京畿事務了,對您的影響也不大。微臣該怎么給您效力,還是會怎樣的。”
該表態的時候,還是必須要說的。
“元閣老不來,咱么那就不用等他了,現在咱們就商量一下,到底該怎樣將宣王拉到咱們的陣營來。”
曹大人這句話,將三皇子心中所擔憂的事情說了出來。
“宣王被下了面子,心里肯定惱恨岳王,只要咱們抓住這點,就能有辦法將他拉攏過來,不顧現在有個問題就是到底岳王是站在誰那邊的?他到底是保皇黨還是太子黨?亦或者是五皇子黨?我們都應該要弄弄清楚。”
三皇子沉著臉,“這個問題現在已經沒辦法確認了,不過只要他不阻撓我辦正事,他愿意是什么黨就是什么黨,我不會主動去難為他,但是如果他妨礙了我的利益了,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曹大人聽了,眼睛中閃過狠辣,“這可不好辦,畢竟是個大活人。要我說,讓人閉口不說話的方法很簡單也很直接。”說著手里比劃了一個咔嚓的動作。
三皇子瞅他一眼,愣了一會兒,隨即搖搖頭。
“岳王現在風頭正旺,如果這個時候他出事,父皇肯定會徹查的,一個鬧不好,所有的事情都會前功盡棄,這個險,本王不能冒。”
“三皇子,這個您放心,微臣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帖,不會連累到您的。”
曹大人現在還在為女兒的事情耿耿于懷,只要逮住機會了,就想朝著木玥昃咬一口。
“曹大人,這件事情你不可輕舉妄動,本王要好好想想,再沒有我的命令之前,千萬不要胡來,知道了嗎?”
三皇子在說這幾句話時,臉上警告的意味很明顯的。
曹大人臉色一黯,心不甘情不愿的點點頭。
“好啦,曹大人,你的事情就是本王的事情,遲早你心中的悶氣本王會替你解了的。”
該哄哄的時候,還是要哄哄的。
“老臣多謝三皇子體恤。”
“好啦,元閣老不來,咱么就不等他了,本王有個打算,希望你們能出頭,去接觸一下宣王,看看能不能將他拉到咱們的陣營來。”
說著三皇子有些迫切的看向曹大人。
曹大人不傻,立即就明白了三皇子的意思。
“平常微臣跟宣王關系也就一般,私下里也沒有什么交往,您看這樣可好,等哪天有機會了,我將他約出來,探探他的口風再說如何?”
這種事情,分分鐘都有可能被殺頭掉腦袋,所以能謹慎的時候,必須細心。
“好,那有勞你了,不過這個小瓷瓶你先收著,逮機會將這個東西放在岳王的身邊。”
曹大人伸手將瓷瓶接了,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在懷中,連這東西是干什么的,他都沒問。
“邦邦”
外面傳來敲更的聲音,不知不覺中已經不早了。
“時辰不早了,今天元閣老是肯定不會來了,微臣就不多耽擱了,先行告退了。”
說著拱拱手,也不等三皇子開口,轉身就往一邊的密道走去。
三皇子也是見怪不怪了,也不氣惱他的無禮,目送他從秘道離開。
等他離開之后,又過了一會子,門口傳來侍衛的聲音。
“三皇子,剛才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拿進來!”
隨即侍衛推門而入,將書信工工整整的放在幾案上。
三皇子看看信,揮揮手,示意侍衛離開。
然后自己將信打開。
一根血淋淋的東西,冷不丁的從里面掉了出來。
嚇了三皇子一大跳。
等他平靜下來之后,三皇子低身將那團血糊糊的東西用帕子捏了起來,然后放在燈下仔細觀看。
這一看不打緊,三皇子差點將隔夜吃下的飯都吐出來。
原來那團血糊糊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人的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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