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金刻,白棣屹立於城池樓頂,頗爲雄偉的身軀在紅日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崇高了,那蒼涼的嗓音隨之響起:“吾西涼國在這片土地上已存在了八百個年頭,自先祖起,便由巫氏一族在旁扶持。巫尊與聖女更是近神之人,然三百年前,巫氏聖女突而不得所向,更是另寡人的祖父操心憂神。從祖父到寡人的父皇直至寡人,整整三百年了!我西涼終於重降聖女——”言語至此,城池下一片喧嚷。白棣擡起雙手示意羣臣稍安勿躁,再開口時,竟感到指尖不自覺的微微顫抖。“今日,便是聖女的冊典儀式——”一聲滄鴻聲後,白棣向後走去。城牆之上迎來一個黑紗飄揚的女子,在她的身後齊齊的分成七縱,正是隨巫尊前來的四十九個巫師。而站在城牆上的那人,便是巫尊紅藥!
一時間,整個白玉城都彷彿凍結了一般沒有一絲的聲響,百姓們自覺的不發出半點響聲,就連呼吸都是萬分的小心。易寒莫不解的撇過白冉一眼,這個浪蕩才子何時會露出這等失神的表情,再看那城牆上的人,究竟是何人呢?
正在這時,死寂被一個淡柔的聲音打破,“辰時金刻已到,本尊現在便開始儀式。”說著便見她的身後走出一個白色的身影。這一黑一白兩個截然相反的身影在灰白色的城牆之上驟然成爲所有人注目的焦點。易寒莫和冷風雙目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那個白色的身影,雖然距離很遠,那人又以白紗遮面,但是那纖細的身形和一頭火紅的捲髮都宣示著這個人的身份。易寒莫易容後的酷容不見絲毫起伏,可是那雙寒冰似的眸子卻是如搖曳後的深潭,再也不能平靜。
“西涼臣民們,這便是我巫氏聖女紅毓——”說著紅藥舉起左手,用右手指甲輕輕在左臂上劃出一道口子,暗紅的鮮血由臂中淌落,滴至城牆邊的龜禾之上。隨後拉起聖女紅毓的手臂,重複著剛纔的動作。儀式過半,那龜禾被巫尊與聖女的鮮血染成暗紅色。紅藥取過龜禾,將之置於左側第一位巫師身前。而後,紅藥取來一個玉瓶,而李涵月則是雙手舉平由面朝上,紅藥將瓶中的沙土倒入紅毓掌中,左手微微傾瀉,將手中的沙土灑至身前,另一手用力向著城池外揮出,形成一道圓滑的沙丘。
最後,李涵月在城池頂盤腿坐下,雙手擺於兩膝之上。紅藥來至她的身後,撩起一縷火紅的髮絲,手指輕劃取下一簇髮絲,繞至李涵月身前。不知如何發生的,只見那紅髮在紅藥的指尖瞬間變得耀眼,化爲一團炙火頂在紅藥指尖。輕風襲過,火苗隨之沒入風中,隨之遠去。
“儀式完畢!”淡淡的聲音由紅藥口中漫出傳至每個人心頭,仿若心聲一般。頓時,羣民們轟然而起,發出堪比天雷的響聲。李涵月隨著那七七四十九名巫師後退至城牆內,聽著城下那驚天的呼喊聲,心中被填得滿滿的,原來自己真是如此聞名之人吶!心裡有些美美的,可是肚子卻不是拿這些美名當食糧的!從早晨開始就沒有吃飯,如今早已唱起空城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