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張翠山與胡青羊跟在謝無忌身后往山上走去,胡青羊比張翠山更好奇謝遜是怎么打獵的,便不停的問起謝無忌來,往日里她很少愿意與謝無忌說話,這也說明此時她好奇心有多重了。
但謝無忌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回答胡青羊的提問,而是一臉驕傲的道:“見了你就知道了!”
無奈之下,胡青羊便也不再多問,三人行動敏捷,不大一會兒便到了山上,還未看到謝遜的身影便便先聽見一聲虎嘯。
虎嘯聲震耳欲聾,張翠山一聽便知道這聲虎嘯不是由野獸發出來的,因為野獸的嘯聲不可能還夾帶著內力,直到現在張翠山還能感覺到體內翻騰的氣血,這一聲明顯是人發出來的。
瞬間,張翠山便明白了謝遜打獵的辦法,那便是用謝遜最負盛名的絕技“獅吼功”!
但胡青羊并不知道謝遜的這門功夫,聽此驚道:“糟啦糟啦,謝大哥手腳都斷了,這時候有老虎出現,不會將他給吃了吧?”
張翠山與謝無忌對視一眼,相互咧嘴一笑,但并沒有接胡青羊的話。
胡青羊見兩人的模樣,便知道他們是在笑話自己,不禁雙臉一紅,問道:“你……你們在笑什么?我說的不對嗎?”
張翠山仍舊笑而不答,身子一展便向著吼聲傳來的方向奔去,謝無忌見此自然也忙跟上,只留下一個胡青羊愣在那里,隨后她也大怒之下向著山上奔去。
越是到山上,張翠山便越是激動,因為他就要見到謝遜了,見到自己已有兩年未見的大哥謝遜了。
到了山上,首先映入張翠山眼簾的便是一只吊睛大虎,大虎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讓張翠山頗感奇怪,心道莫非剛才那聲虎嘯真的是由老虎發出的?
于是張翠山小心的走上前去,繞到了老虎正面才發現,那只個頭如同一頭小牛的大虎已經雙目圓睜七竅流血而亡,只是它的傷害全部來自內傷,因此一時還未倒地,倒真是奇妙無比。
“五弟,你來了么?”
正在張翠山驚訝的時候,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想起,瞬間張翠山雙眼濕潤,回過頭時,正好看到謝遜正靜靜的坐在那里,如同老僧入定一般,雙眼中帶著笑意的看著自己。
“大哥!”
……
胡青羊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只老虎,小心的用手指在老虎的眼睛上、臉頰上戳了戳,見大老虎明顯已經死透,她眼中的驚訝之色也越是濃郁,不禁轉頭問一邊的張翠山道:“翠山,它真的死啦!”
張翠山點了點頭,笑道:“你都在它腦袋上動土了,它沒理你便意味著它已經死了!”
胡青羊聽此又問道:“那它是怎么死的?”
張翠山笑了笑,看著身邊的謝遜道:“那你得問大哥了,我可做不到。”
胡青羊聽此忙又將目光盯向謝遜,謝遜哈哈大笑了兩聲,也不隱瞞,道:“這是我曾行走江湖學到的獅吼功,怎么樣?厲害吧?”
胡青羊忙點了點頭,道:“厲害,真是厲害,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哦,教你,你想學么?”謝遜饒有興致的問道。
見胡青羊如同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張翠山忙咳了一聲,他可不喜歡胡青羊學到這么功夫,萬一以后成親了吵架時用上這門功夫,那不是河東獅吼丟人現眼嗎?這如何使得?
于是張翠山打斷著道:“沒想到大哥現在內力如此精純,僅是靠著一聲吼聲便能將一頭野獸震死,實在是厲害。”
野獸的結構不同人類,若是人類沒有深厚的內力,那身體的強度是遠遠比不得野獸的,就算有內力傍身,若是淺了的話,仍舊無法與老虎相比,而謝遜能夠憑著一聲吼聲將老虎震死,其中勁道已經足夠將一位一流高手震成一個白癡了,因此張翠山這驚訝是實實在在的,至少他是遠遠比不得了。
謝遜聽此笑道:“這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我在手腳盡廢之后,沒事便只能調息內勁,使得我的功力略有提升,因此才能做到這點,若是說起其他,我可無法再與五弟相比!”
張翠山搖頭道:“沒關系的,等到蝠王他們將黑玉斷續膏找來,定能將大哥的手腳治好,以后再重新站起來,那時武林中必定無人再是大哥的對手。”
謝遜笑道:“能站起來固然很好,但就算站不起來,我謝遜便真的是廢人了么?哈哈哈哈!”
謝遜的樂觀讓張翠山很受觸動,沒想到謝遜真的能夠看開這些,這讓他自然是無比欣慰的,但人體四肢乃是極為重要的,說句不好聽的話,沒了四肢連最起碼的飲食起居都成了問題,這讓一個驕傲的男人如何能夠忍受?
但張翠山明顯不會提起這個,忙又轉移話題聊起其他,胡青羊見兩人沒有理會自己,只得無奈的撇了撇嘴,開始計劃著怎么才能將這張老虎皮剝下來,以做衣做帽抵御即將到來的嚴寒。
謝無忌見此自然聰明的來幫忙,兩人直接在現場就將這只打老虎給扒得精光,留下光禿禿的一身,更顯可愛。
看著手腳麻利的謝無忌,張翠山會心的笑笑,對謝遜道:“大哥倒是生了一個好兒子,我與無忌在我們第一次相聚的鎮上認識,無忌表現出的種種實在與大人無異,實在是讓小弟汗顏,小弟在十二歲的時候可沒有這種靈巧的心思。”
張翠山對謝無忌是由衷的喜歡,謝遜自然也聽得出來,臉上自然也掛滿了笑容,不過最后還是謙虛的道:“也沒多么好,也沒多么好啊,哈哈哈哈!”
隨后張翠山自然又開始請教謝遜是如何教育孩子的,謝遜自然也不會隱瞞,一五一十的答道:“我其實也沒做什么,在受傷之前我東奔西跑的,哪有時間去教育他,只是他常年生活在山中,日日與野獸為伍,若是不機靈點早就被野獸給吃了,所以他能有今天倒不是我的功勞,只是最近這兩年來我x日無事,倒是教了他一些功夫,他天資倒也不錯,學得也很好,我在他這個年紀確實比不得他。”
張翠山點了點頭,隨后又道:“大哥,再過一段時間我便要與青羊成親了!”
謝遜聽此忙道:“好事啊,五弟確實應該早些成親了,只是那綠竹妹子……”
薛綠竹與張翠山、謝遜三人曾經有過大半年的相處,謝遜與薛綠竹的感情也是很深的,此時張翠山沒有說起薛綠竹,他自然要開口問問,但這畢竟是張翠山的私事,那問得也是相當小心的。
張翠山紅著臉道:“大哥應該明白的,我要與青羊成親,自然也會在那時與綠竹一起拜堂!”
謝遜點了點頭道:“五弟與青羊綠竹皆是真感情,自然應該一起成親,莫要在意旁人的眼光,而且……”
張翠山道:“大哥有話請直說,你我是兄弟,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嗎?”
謝遜笑道:“倒也不是,只是這話乃是五弟的私事,大哥不好開口啊!”
張翠山笑道:“有什么不好開口的,大哥與我親哥哥無異,有什么話不能說的。”
謝遜想了想,問張翠山道:“五弟,你還記得紫衫龍王黛綺絲嗎?”
張翠山點點頭道:“聽說她現在已經是明教的教主了,倒還真是厲害。”
謝遜搖頭道:“你可知道為何是她做了教主?”
張翠山點了點頭,隨后又搖頭道:“我知道的,以前是陽教主看重我,想要讓我當這明教教主,但我沒有這本事服眾,也不愿意做這明教教主,這教主之位自然還是得黛綺絲做的。”
謝遜道:“明教教主之事我不會管,無論五弟愿不愿意做,我都是不管的,我便是因為這個才會離開光明頂。”
張翠山點了點頭,道:“大哥的苦心我是知道的,反正大哥現在行動不便,還不如在家好好休息休息,等到以后手腳上的傷好之后再回去不遲。”
謝遜點頭道:“這些我知道,但我現在要說的可不是這事,五弟,你可知道為何陽教主是讓黛綺絲來任代教主,而不是楊逍范遙這些人來做?”
張翠山眉頭一皺,道:“這事我倒沒想過,或許是陽教主看重黛綺絲更多吧?”
謝遜搖了搖頭,道:“楊逍范遙二人皆是由陽教主從小選出,作為明教教主左右手培養的,能力又怎么會低?只是因為陽教主明白,在明教這個位置上來說,楊逍范遙都不太合適,楊逍性格冷傲孤僻,做事一意孤行,范遙做事輕佻,也難以當次大任,因此陽教主是不可能將教主之位傳給他們二人的,就算是代教主也不行,否則他們未必會遵循遺愿將教主之位還給你。而陽教主之所以會將明教代教主之位給黛綺絲,是因為他知道,黛綺絲一定會遵循他的遺愿,將這教主之位還給你,你可知道這是為什么?”
張翠山聽此也奇怪起來,按理說黛綺絲與自己不合,這事陽頂天早已知道,為何還會這么做呢?
雖然張翠山不愿做這明教教主,但好奇心之下還是問道:“為什么?”
謝遜抿嘴一笑,道:“因為我五弟人中龍鳳,那黛綺絲早已看上我的五弟啦……”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