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上,凌晨五點,張翠山閉眼靜坐,平靜似水,超脫世外,即將飛升。
但是……
若是薛綠竹在此,一定會掩嘴淺笑,因為只要是熟悉張翠山的人,在見到張翠山的這個樣子,都會明白,張翠山這是在裝。
張翠山確實是裝的!
張翠山此時裝的正是歷史上的名人,坐懷不亂柳下?lián)],沒錯,由于峨眉山夜寒似冰,且現(xiàn)在又是入冬時節(jié),小姑娘紀(jì)曉芙功力太淺,無法抵御早晨的嚴寒,在不久之后,偷偷的鉆進了張翠山的懷里。
張翠山也想過拒絕,畢竟這是自己師弟的女人,自己的弟妹,他哪能做出這種事情,雖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在前世很多女人都這么干過,很多男人也這么干過,但是這里畢竟是古代。
在古代,一個男人如此摟著一個女人,既使是夫妻倆,也會有人說三道四,認為兩人不檢點,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
不過張翠山也沒有辦法,誰忍心將一個冷的發(fā)抖的女子丟在一邊?
或許有人會建議,張翠山干嘛不脫層狗皮披在紀(jì)曉芙身上?很可惜,這是因為張翠山也穿得很單薄,他功力深厚,又有九陽護體,又喜歡輕松自在,穿著嘛,自然也是越簡單越輕松為好。
所以,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張翠山做起了柳下?lián)]!
張翠山心里默默念著《道德經(jīng)》,想要忘記懷里柔軟如貓的紀(jì)曉芙。還得催動體內(nèi)九陽內(nèi)力流轉(zhuǎn),散于體外。溫暖他人,效果勉勉強強,倒也這么過了。
感覺到懷里紀(jì)曉芙也沒睡著,張翠山也很無奈,想起自己兩人有舒適的房舍不睡,非要出來感受大自然的風(fēng)光,張翠山也只能無奈的嘆息,都是面皮惹的禍啊。
“翠山哥哥。你干嘛嘆氣?”紀(jì)曉芙問道。
“我在想,你干嘛有床不睡,非要露宿野外啊!”
“還不是哥哥你,非要睡在外面,害得我也只能在這陪你。”紀(jì)曉芙撇撇嘴,小聲的道。
張翠山心道:“到底是誰陪誰啊?”但他也知道和眼前這小丫頭很難解釋清楚其中的厲害。
想起此時呆在自己懷里的是自己未來的弟妹,張翠山趁此轉(zhuǎn)移話題道:“曉芙妹子。你覺得我六弟怎么樣?”
“你是說愛哭鬼啊?不怎么樣啊?”
“我是說,你對他什么感覺?”
“沒什么感覺啊。”紀(jì)曉芙想了想道:“就是覺得他挺可憐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幫幫他,讓他不要這么可憐?”
“我怎么幫他?”紀(jì)曉芙問道。
“比如說,讓他開心點啊,嫁給他啊,之類的。”
“那怎么行。”紀(jì)曉芙忙搖頭道:“我都不愿意跟你走。怎么會嫁給他。”
張翠山聽此納悶的問道“你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嗎?”
“我知道啊,如果我嫁給你,以后你去哪,我就得跟著去哪。”紀(jì)曉芙自信答道。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就是說。如果你嫁給我之后,除了我去哪你跟著去哪外。其他的事你知道么?”
“還有其他的事嗎?是不是你還得給我講故事?你都好多年沒有講故事了。”說著說著,紀(jì)曉芙話語里帶著些傷感。
“那么小的事你都還記得啊?”張翠山驚道。
“我當(dāng)然記得了,我還記得你身上的味道。”說著紀(jì)曉芙吸了吸鼻子,一臉享受的道:“好香啊~”
“……”張翠山繼續(xù)道:“那你還知道其他的不?比如,你會不會給我將故事啊,比如說給我生孩子啊……”
“生孩子?”紀(jì)曉芙好似聽到了什么好消息似的,忙問道:“我可以生孩子么?”
“……你喜歡孩子么?”張翠山問道。
紀(jì)曉芙連連點頭道:“可是師姐們都不告訴我怎么才能生孩子。”
“……”對這樣的教育結(jié)果,張翠山只能感到欽佩了,就連胡青羊都知道這些,一個偌大的峨眉派教出來的弟子竟然不懂?
于是張翠山又問道:“你知道怎么才能生孩子么?”
紀(jì)曉芙連忙搖頭,抬起頭看向面容模糊的張翠山,等待張翠山的解答。
張翠山見此有些臉紅,但還是看著夜空答道:“必須得嫁了人,才能生得了孩子……”
“啊,得嫁人啊?”
“怎么,你不想嫁人么?”張翠山問道。
紀(jì)曉芙不答反問道:“是不是我不嫁給你,你有些不高興?”
張翠山連忙搖頭,心道你不嫁給我我才高興呢。
紀(jì)曉芙也沒等張翠山回答,繼續(xù)道:“其實我也很想嫁給你的,但是我嫁給你就得跟你走,但我舍不得我?guī)煾福岵坏梦規(guī)熃悖晕也荒芗藿o你。”
原來紀(jì)曉芙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不嫁給自己,看來這紀(jì)曉芙的對滅絕的感情還真是深啊,不知道在她死的時候是不是這么想,不過現(xiàn)在的滅絕值得別人這么對她。
這時紀(jì)曉芙突然想到什么,抬頭道:“翠山哥哥,你說我可不可以嫁給你,然后生完孩子再回來陪師父?”
張翠山忙搖頭道:“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
張翠山的意思不是指生孩子再陪師父不行,滅絕師太整日板著個臉能活多久?他的意思是指你要嫁給我,這點絕對不行。
紀(jì)曉芙聽此有些難過,張翠山這時已經(jīng)將紀(jì)曉芙的想法摸得七七八八,便道:“不過你可以嫁給我六弟啊,然后生完孩子再回來就是了!”
紀(jì)曉芙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道:“他那么小,我還是不要嫁給他了。”
“他以后會長大的啊。”
“他那么愛哭,很煩的。”
“他現(xiàn)在又不愛哭了,而且小孩子也很愛哭,你干嘛還要生孩子啊?”
“小孩子那么乖,哭的樣子也那么乖。”
張翠山大駭,心道按這個想法,這紀(jì)曉芙以后見到自己孩子哭時,多半不會安慰,只會抱著孩子笑吧?
想起一個女人滿臉微笑的看著自己孩子哭泣的場面時,張翠山就不寒而栗。
張翠山不敢多想,又道:“你是不是就因為小孩子乖,所有才想生孩子?”
果然,紀(jì)曉芙點了點頭道:“對啊,不然我干嘛要生孩子。”
張翠山無言以對,其實他對生孩子這種事也沒怎么想過,自然也不好解釋其中的價值,但不管怎么說,先幫殷梨亭將紀(jì)曉芙泡到手再說,于是道:“反正現(xiàn)在我六弟也不哭了,你可以嫁給他了。”
“我就不能嫁給你嗎?”
“不能,我已經(jīng)有妻子了。”
“妻子是什么?”
“妻子就是娘子,如果你嫁給了六弟,那你就是六弟的妻子了。”
“你是說,已經(jīng)有人嫁給你了?”紀(jì)曉芙驚訝的問道。
“是啊是啊,所以我不能娶你了,只有六弟……”
張翠山話還沒有說完,卻見紀(jì)曉芙正挺起脖子四處張望。
“你在看什么?”張翠山問道。
“看你的妻子啊,她不是必須得跟著你,你去哪兒她就去哪嗎?”
張翠山此時感覺好累,人累心更累,但也知道峨眉派的這種教育方式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不是自己能改變的,如今只能盡力彌補了。
于是張翠山道:“其實我跟你說吧,你師姐們沒有說完整,也沒有說正確,不是我去哪我的妻子就要去哪,而是………”
張翠山嘰嘰喳喳的講解了什么叫妻子,什么叫夫唱婦隨,什么是傳宗接代,直待說得口干舌燥之后,終于看到紀(jì)曉芙點頭的樣子。
“你現(xiàn)在明白什么叫妻子了吧?”張翠山問道。
紀(jì)曉芙點了點頭,張翠山還來不及高興,卻見紀(jì)曉芙笑道:“那我是不是嫁給你后,還可以繼續(xù)呆在峨眉派陪我?guī)煾福俊?
“……”
“是不是啊?”紀(jì)曉芙搖了搖張翠山的手臂問道。
“我已經(jīng)有‘妻子’了!”張翠山再次重復(fù)道,并將“妻子”二字咬得極重,生怕紀(jì)曉芙聽不清楚。
“為什么你有妻子就不能娶我了?”
“……”
“我覺得時辰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張翠山如今已是心力交瘁,只想著逃離這個世界,從此摟著自己的倆老婆過日子,輕松自在。
張翠山回到小院,如今天已開明,自然是睡不成了,只能等待峨眉派弟子來通知自己,待他一進門,便看到殷梨亭仍舊如同自己離開時一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歪著腦袋想些什么。
“六弟,你還沒睡呢?”張翠山開口道。
殷梨亭思緒被打斷,忙站起身道:“五哥,你回來啦?姐姐回去了么?”
張翠山點了點頭,道:“六弟,我有事和你說。”
“我也有事跟五哥說。”殷梨亭紅著臉道。
張翠山見此有些驚奇,要知道今天紀(jì)曉芙可是對他不假辭色的,莫非他想到了什么泡妞的好辦法?
于是張翠山忙問道:“哦,你先說說你的事吧。”
殷梨亭點了點頭,隨后有些害羞的道:“五哥,我不想娶曉芙姐姐了,我要娶采藥的那位姐姐!”
張翠山聽此先是一驚,隨后嘆氣道:“這樣也好,估計娶了紀(jì)曉芙你也受不了……”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