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洪姓警察的上衣口袋里有一小包白色粉末狀的東西。
小許驚怒,小心的撕下衣襟托著這包東西給安諾看:“姓洪的警察口袋里的。”
安諾示意一個保鏢過來控制住叫王志強的年輕人,他走到洪姓警官面前。
“洪警官,你們都是王家派來的吧。你們為什么來,你我都很清楚。我告訴你,就沖著你們王家能使出這么齷齪的手段,你們王家就贏不了。”
洪姓警察到這個時候,也知道這次行動已經失敗。他盯著安諾:“安總,還是三少?”
安諾冷笑:“不裝了?認識我?事先布局了很長時間吧?這時候動手?王家要挺不住了?”
隨后一哂:“都行。”
洪姓警察:“不愧是飛龍幫的三太子,膽子挺大,敢襲警!”
他很狡猾,避開了安諾的問題。
安諾嘲諷的說:“什么三太子?別胡說!再說,我們可沒襲警。自衛罷了。洪警官,你們這個小組是哪個緝毒大隊的啊?小組里人員挺雜的啊?只有你一個緝毒警,還有片警呢?那位,干脆就不是警察!”
安諾指了指那個王家的子弟。
洪姓警察是老油子了,并沒被嚇到:“誰說我們是緝毒小組?我是和朋友聚餐,臨時接到群眾舉報。”
安諾瞪著他,說:“是嗎?哪個群眾啊?你的配槍隨便就交給別人用,這不合法吧?你口袋里怎么帶著毒x品呢?從局里繳獲的毒品里拿的吧?合法嗎?”
洪姓警察冷笑:“三少,合不合法你說了可不算,我就說這毒品是從你們車上搜出來的,你們又能把我怎么樣?識相的,就放了我們。”
安諾看著洪姓警察眼中的狡猾之色,突然沖小許說:“嘗嘗,我懷疑那包不是毒品,是面粉。”
小許一愣,一個保鏢遞給他一把小刀,他小心的把那包白色粉末扎了個窟窿,把沾了粉末的刀尖放進口中,他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洪姓警察,對安諾說:“三少,確實不是毒品。是面粉。”
小許已經在心里把洪姓警察的祖宗罵了個遍,他奶奶的,這個條子到底想干什么?
洪姓警察在安諾讓小許嘗嘗粉末時,就面色一變,他望著安諾的眼神變了:“三少,他們曾經說你聰明機智,多智近妖,我還不信——”
輪到安諾吃驚了,脫口而出:“這誰說的,太筍了,造謠不犯法就他奶奶的隨口亂說?!”
他喜歡扮豬吃老虎,“多智近妖”名聲傳出去了,讓他以后還怎么愉快的玩耍?真要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好嗎!
洪姓警察笑了。這才像個二十才出頭的年輕人的狀態。
“三少,你在港島的名聲不小啊,道上人都說你智慧深如海。在內地,小小年紀,已經有百億身家,不聰明的人能做到嘛。”
安諾心驚于他對自己根底的了解,直視他:“我不混黑,我是守法公民。怎么著,既然我這么厲害,不如你棄暗投明,跟我吧。以后別為王家賣命。”
就這么十幾分鐘的功夫,兩人言笑晏晏,似乎馬上要握手言和。
其他人都看懵了。
洪姓警察輕嘆:“三少想怎么處置我們?”
他確實沒想到,安諾竟然敢對警察動手,他低估了他。
就是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不是真的守法公民?
自己今晚會不會就交待在這——這里是個毀尸滅跡的好地方。
安諾示意小許過來,耳語了幾句。
既然不是真的毒品,那王家就不是想把他抓進警局。看來王家是要把他請過去再做打算。
怎么處置這幾個人呢?
他不想做違法的事,但招待幾個朋友好吃好喝的在別墅度個假,還是沒問題的。
最多一個月,單家的那位大佬就會上位。
到那時,自然云開霧散,天下太平。
安諾沖王家的這幾個人笑了笑,擺擺手:“我還有事,就不陪幾位了。”
小許走過來對洪姓警察說:“三少特別喜歡交朋友,相識就是緣,請吧。”
幾個人被蒙上眼睛帶上車。三輛車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安諾嘆了一口氣,人生的挑戰總是一個接著一個,不讓人喘口氣。
他轉身迎向慢慢開過來的另一輛車,車開到他面前停下,一個疤臉男人下車走過來。
安諾沖他笑了一下:“大小姐最近還好嗎?”
一定是徐令敏的人,他們可能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希望不要節外生枝。
疤臉男人僵硬地笑起來:“大小姐很好。”一口流利的粵語。
不對——徐令敏的人都說普通話。
這不是徐令敏的人。他大意了。
安諾皺起了眉頭,慢慢后退。
疤臉男人沖了過來,一拳打向安諾胸口,安諾一旋身躲開,車里又下來兩個如狼似虎的男人,一起向安諾撲了過來。
安諾一邊躲閃,一邊喝問:“你們從香*港來?你們是誰的人?”
難道是飛龍幫的敵人,想抓了自己,要對老爹不利?!
投胎和穿越真的是個技術活——他的技術不怎么樣!
怎么就穿到香x港黑幫家族里了呢?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安諾吐槽自己的命運。
他做夢也想不到這些人是來自于興鴻幫的亡命之徒,為了綁架章澤楷而來,他不過遭了池魚之災。
三個人不吭聲,全力猛攻。安諾漸漸招架不住。
他的功夫雖說沒放下,但練習起來,也不像從前跟著師父江奕翔的時候那樣勤奮。何況,到了內地后,他可以說是養尊處優,好幾年沒動過手。
狼狽的在地上打了個滾,才勉強躲開三個人的拳腳。曾經受過傷的肩膀開始隱隱作痛。
一咬牙,安諾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槍,對準第一個下車的男人開了一槍。
男人應聲倒下,右小腿瞬間血流如注。其他兩人愣住。
安諾氣喘如牛:“住,住手!不管你們是誰派來的人,他們給你們多少錢,我給雙份。”
倒下的男人疼的滿頭大汗,與其他兩人對視一眼后,那兩人又向安諾撲過來。
安諾這把小手槍是應急用的,里面只有兩顆子彈。他原本指望開槍后能震懾住面前的人,眼看那兩人撲了過來,安諾轉身就跑。
兩人在后面緊追不舍。
安諾跑的方向是別墅的方向。
他一邊玩命跑,一邊無比想念徐令敏的人。那些人平時像牛皮糖一樣盯他的梢,這時候跑哪去了?
也是安諾點背。
徐令敏的人原本一直跟著他,不過,盯他只是他們的副業,主業是聽從老虎幫幫主的指令,剛才突然接到指令,他們立馬調轉車頭回城了。
安諾很快被興鴻幫的兩個亡命之徒追上,后頸挨了一記手刀后,暈倒在地。
車開過來,這兩人罵罵咧咧的把昏迷的安諾抬上車。剛才挨了一槍的那人看到安諾,伸手抓住安諾下巴,抬起來看了看,罵道:“撲街啊,大意了,這小子手里有槍。”
然后拿過安諾的袖珍手槍看了一眼,隨手扔給手下,嗤笑:“小孩子的玩具。”
抓安諾兩人中的一個:“大哥,咱們抓這小子能釣出章澤楷嘛?”
被叫大哥的那人:“能住他家里,章澤楷和這小子挺親近。試一試。”
另一個:“大哥,你的傷不要緊吧。”
大哥:“死不了,就擦破一塊皮,沒傷著筋骨。這小子槍法不行。”
看了剛才玩具一樣的袖珍手槍,這個大哥不好意思說自己受傷太重,實際上,他小腿上擦掉了一塊肉,否則不會出那么多血。
司機開口:“大哥,現在去哪?”
大哥:“——”沒等大哥說話,車里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一個手下從安諾口袋中拿出手機,遞給大哥:“這小子的。”
大哥拿過來,看見上面顯示“香*港章公子”,嘿嘿一笑:“正要找他。”
接通電話,那邊傳來章澤楷的聲音:“你晚上早點回來陪我,不能把我扔這就沒影——”
“大哥”冷笑后操著半生不熟的粵氏普通話:“章二少,三少忙著呢,晚上回不去啊,陪不了你。”
安諾的別墅里,無聊的躺在大床上邊看電視邊給安諾打電話的章澤楷,聞言坐了起來。
他疑惑起來,這聲音很陌生,不是小許,也不是小孟,難道是安諾別的助手?
據他所知,安諾的近身助理都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大哥”接著說:“三少開會呢,剛才他交待了,您要想見他,我去接您。章二少,要我們現在去接您嗎?”
能去陪安諾的喜悅壓倒了章澤楷的懷疑,他心花怒放:“好,我等你們。”
“大哥”剛撂下電話,司機突然惶急的說:“大哥,有一輛車過來了,看車號,好像是剛才和這個小子一起的。”
開過來的車里是小許派回來保護安諾的保鏢。
剛才,因為著急處理洪警官他們,小許聽了安諾的話,把安諾留在那里,他們慌慌忙忙的去安頓這幾個王家人。
可是開出去沒多久,小許就反應過來:他們怎么能讓三少一個人?
他馬上派一個保鏢開車回來保護安諾。
“大哥”厲聲呵斥司機:“撲街啊,慌什么?!見機行事。不行就殺人劫車。”
偷渡過來后,他們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才租到一輛車,做事十分不方便,正好缺輛車。
尤其他剛才受了傷,心里十分不爽,眼看著手下們一改在港島時的血腥強硬作風,軟弱的讓他痛恨,激起了他心底的殺氣,他竟然對來人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