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澤裁心里暗想,安家老三不是池中之物,一般女孩都不能入他的眼,阿楷純屬癡心妄想。
不過這件事能牽扯住阿楷的全部心思,他很滿意,他會助阿楷一臂之力。
于是,章澤楷帶著他大哥章澤裁的祝福和提供的人手,迫不及待、興高采烈的奔赴北x京。
“興鴻幫”是個小幫派,近來搭上了金三角的幾個大佬,崛起的很快,主營業務“鋪白貨”,輔營業務“黃賭和軍火”。
興鴻幫的好運氣似乎都用盡在開拓業務范圍上,之后,開始一系列的走背字——
先是一個頭目被暗殺,接著一大批白貨被警方查獲銷毀,然后一批軍火被“凰義安”的頭目劫走。
興鴻幫的現金鏈由此斷裂,給金三角的貨款回不了,金三角已經放話:最后期限之前不打款,興鴻幫主就別想活命。
興鴻幫狗急跳墻,派出幾批人手準備綁架“凰義安”的重要人物換回軍火,章澤楷是重點目標之一。
得到章澤楷出行去內地的消息后,興鴻幫的幾個亡命之徒追著章澤楷的腳步,趕赴北x京。
安諾還不知道一場足以影響到他一生的大風暴即將來臨。
在魯亮離京之前,他與魯亮幾乎時時膩在一起,小生活蜜里調油,完全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真實寫照。
可是,魯亮很快被一連串的電話催回了川中,兩人依依不舍的告別后,安諾向魯亮承諾,處理好一些事情后,過幾天就去川中找他。
送走了魯亮,安諾有些打不起精神。
大學畢業證已經到手,和同學們喝了幾場告別酒之后,迎來了單雄智。
單雄智與男友分手了,通過家人介紹,最近交了一個女朋友,據說兩人挺合拍。見面就春風滿面的和安諾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會所的房間空間很大,擁抱過后,兩人分坐在兩邊的沙發上。
單雄智調侃:“離我那么遠干什么?我能吃了你是怎么的?”
安諾撇撇嘴:“就想離渣男遠一點,免得被傳染。”
單雄智滿不在乎:“不就換了個朋友,你至于這么說我嗎?”
“換朋友倒是行,問題是,誰像你似的,一會男一會女的讓人受不了!你也太博愛了!”
安諾的靈魂雖然來自于十幾年后,可現在看來,開放程度遠遠不及單雄智。
在他看來,沒遇到真愛之前,多接觸幾個朋友很正常,可忽男忽女的就有點讓人受不了。
“得不到你,別人對我來說都一樣。”單雄智半真半假的說。
“我cao,單雄智你能不能要點臉,別這么惡心人!”
安諾被氣的要罵人了——
自己沒節操,偏偏怨別人,什么玩意。真不想承認這人是自己朋友。
“行了行了,就你專一,就你純情,都幾年了,還等魯亮呢?再等你就變成老處男了,早晚心理變x態報復社會——”單雄智吐槽安諾。
安諾抿了一口紅酒,沒出聲,心里卻美滋滋的想:“老子等到了,脫單成功,就不告訴你。”
“我就沒看出來,他到底哪兒好,把你迷成這樣——” 單雄智多少有些不甘心,自己被魯亮比下去。
單雄智仔細上下打量了打量安諾,神采飛揚不下于自己:
“不對啊,你小子移情別戀了吧,挺精神啊,坦白從寬,是不是談朋友了?”
“沒有,就一個好久不見的香x港朋友要過來,一會我要去機場接他。”
安諾怎么會承認,他得保護魯亮。
兩人互懟了一會,談起了正事。
單雄智:“咱們那個科技公司賺了不少錢,是再投入還是干脆分紅?”
安諾:“你缺錢用嗎?”
單雄智笑:“自從和你合伙,我什么時候缺過錢?不過,那幾個技術入股的可指望著這分紅過年呢!”
“開玩笑,距離過年還有幾個月呢。” 安諾皺眉,那幾個小股東確實都拖家帶口,指著這些錢養家。
去年年末,因為幾筆錢未到賬,沒有分紅。一直到今年6月,錢才到賬。
安諾想了想:“他們幾個加起來也就20%的股份,分紅每人也就二十萬打住了。這點錢,投入研發也是杯水車薪,不如分給他們。把‘那位’的400萬也給了,咱們倆的分紅大概1600萬,直接投入到手機研發那一塊,如果順利,兩年后,會給咱們帶來巨大的收益。”
單雄智點頭:“行,就這么干。”
安諾:“對了,娛樂公司那邊的幾筆錢到賬了,攏了攏,去年一年毛收入兩個億,利潤2600萬,我二哥1000萬,咱們倆800萬,‘那位’800萬。”
“這都算‘那位’的正常投資收入,能放臺面上的錢。這幾年,‘那位’相當滿意。”單雄智仰頭喝了一大口紅酒。
做生意,尤其是大生意,背后沒后臺,沒人罩著可不行。當初,他二哥安鴻飛到內地開娛樂公司,那可是下了大本錢。陰差陽錯,找上了單雄智家族里一位挺牛的政界大佬做后臺,就是現在他們口中的“那位”,有安諾和單雄智的關系,雙方合作很愉快。
安鴻飛那是什么人物啊,當初讓單雄智意思意思的拿了一點錢,就給了他一部分股份,算是把單雄智也拉上了船。
單雄智都給股份了,自己弟弟總還比外人親吧,也給了安諾股份。安諾不想占他二哥的便宜,當時拿了真金白銀入股。
果然,有了“那位”的照應,安氏娛樂公司的業務一順到底,每年都有利潤盈余,一年比一年紅火。
單雄智對安諾投資的能力特服氣。
當初,他不過拿了一些“零用錢”出來,這才幾年的工夫啊,賺了有幾千萬了,“那位”更是賺的盆滿缽滿。
每年過節,家族內聚會,他叫堂伯的“那位”家族大佬,向來對小輩沒有笑模樣的,都會把他叫過去,親切的說幾句話,令其他小輩們艷羨不已。
單雄智舉起紅酒杯子和安諾碰了一下,門被敲響,安諾詢問的看向單雄智,單雄智一笑,揚聲說:“進來。”
一名中年男性走了進來,他西裝革履,身形微胖,面容普通,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一副職場精英樣。
他走過來,對著單雄智恭敬的說:“老板,按您的吩咐,賬目都拿來了,請您過目。”
說著,他遞過來一本賬本,單雄智接過來,隨手遞給安諾,笑著對精英男說:“老黃,上半年怎么樣?”
“與去年同期相比,會員費收入增加了20%,其他消費收入增加了30%,成本增加了10%,上半年純盈余5600萬。”老黃畢恭畢敬的回答說。
這家會所的老板是單雄智,家族股份占40%,單雄智個人占30%,安諾占30%。也就是說,這5600萬中有1680萬是安諾的。
安諾翻了個白眼,照他對單雄智的了解,這是單雄智和他炫耀呢,意思是論賺錢的能力,他不比安諾差。
老黃是這家會所的財務總監,是單雄智的心腹。他笑著與安諾打了招呼:“三少,好久不見,風采依舊啊。”
安諾也笑著點頭:“黃總你也一樣。”
老板的朋友非富則貴,老黃見了不少,屬這位安三少給他留下的印象深。
忒年輕,氣質忒特別——在人堆里,怎么看怎么就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公子遺世獨立”、“孤獨的就像p上去” 的勁。
真不怪老黃有這種感覺。
以前,安諾找不到魯亮,又死活喜歡不上別人,確實覺得特孤獨,眉眼之間難免流露出一星半點的憂郁,再加上他那干凈清冽的長相,見過他的人基本都忘不了。
但這回不同了,老黃心想,三少就像一朵天上飄著的云終于落了地,笑容里多了煙火氣,親和了不少。
安諾接過賬本,看都沒看,把賬本隨手還給單雄智,笑罵:“滾,我是來查賬的嗎?!”
單雄智笑嘻嘻的接過賬本,翻了翻,與老黃聊了幾句,打發走老黃。
然后,一整臉色,他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對安諾說:“要變天了,常委換屆,我們家那位弄好了,可能——”
安諾挑了挑眉,他二哥找到“那位”抱上“那位”的大腿時,他就知道,二哥的公司穩了。
因為,靈魂來自未來的他知道,“那位”在不久的將來,注定要成為一個大人物。
“需要我做什么?”安諾放下酒杯,問道。
“保護好自己,注意安全!我們家有對家,他們最近狗急跳墻,不知道要怎么下黑手!都知道,你是我們家的財神爺——”
安諾若有所思的點頭。
與單雄智告別,安諾離開會所,緩步走上繁華的街道。
對政治,他不太通,但也知道,單雄智家族的對家是王家。政x治斗爭是殘酷的,既然單雄智提醒,就說明形勢很嚴峻。
從前,對立的還不那么明顯,或者說,與小輩們關系不大,王家的小輩還參加過單雄智的高中生日會。
后來,慢慢的,王家的小輩就消失在單雄智的朋友圈里。
他得加強一下家里的安保了。
給小許和小孟打了幾個電話,囑咐了一番后,安諾放下電話。
幾步外已經傳來汽車打火的聲音,是小許派來的車,接他去機場。
看看手表,如果不晚點,章澤楷的飛機兩個小時后到。從這到機場,時間還是緊了一點。
他快步走到車旁,早有人打開車門,他坐進車里。汽車平穩而迅速的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