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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云杉這月的月事,可來過了

城北貧民區(qū)的菜市口。

黑壓壓的人群擠滿了整個廣場,擠滿了整個街道,老人們,青年們,婦人們,孩童們皆是衣衫襤褸。

有人因長期饑餓,導致了面部異常的浮腫。

有人面黃肌瘦,瘦得都成麻桿了似的,風一吹就搖搖欲墜。

此時此刻。

所有的人皆是一手提著烘籠兒取暖,一手拿著飯碗,神情期盼而焦急,時不時的墊足張望著。

“戰(zhàn)神大人和戰(zhàn)神夫人,他們今天真的會來施粥嗎?真的會來嗎?”須發(fā)花白且佝僂著背脊的老頭,不放心的一再向周圍的人確認著。

“為什么還不來?會不會是有人打胡亂說騙我們的?”一個瘦弱的婦人把孩子摟在懷里,神情忐忑而驚恐的揣測道。

“京城糧荒了這么久,官府沒有施粥,富商們沒有施粥,官員們更沒有施粥,全都把糧食看得比命重要,戰(zhàn)神大人和戰(zhàn)神夫人,真的會在這個時候為我們這些災民施粥嗎?”窮酸書生裝扮的男子懷疑喃喃自語著。

朝廷都不管他們這些窮苦百姓了,戰(zhàn)神大人真的會出手管嗎?

書生很是懷疑。

畢竟。

現(xiàn)在這糧食可比金子銀子都還要貴重,如今的京城,有錢都買不到糧食了,這么多的災民,戰(zhàn)神大人真的會把幾百上千斤的糧食拿出來救濟災民嗎?

不僅是書生懷疑,在場的大多災民心底皆是對此表示懷疑。

一聽眾人這話。

今兒參與了攔截戰(zhàn)神車駕的其中一員,頓時就不干了,小伙子瘦得渾身都只剩一層皮了,此時目光錚亮,面色漲紅梗著脖子大聲對身旁的眾人怒道:“你們知道個屁……今兒我可是冒死參與了攔截戰(zhàn)神大人車駕的人員之一,戰(zhàn)神大人和戰(zhàn)神夫人,他們都親口對大伙說了會來這城北的菜市口施粥,他們既然說了就一定會來的,戰(zhàn)神大人可是堂堂戰(zhàn)神,他說的話那可是一口唾沫一口釘,戰(zhàn)神大人和戰(zhàn)神夫人是絕對不可能會欺騙我們的。”

周圍的災民聽著小伙子這一番話,全都松了一口氣,目中含淚激動的笑了。

會施粥就好……

會來施粥就好啊……

能多活一天是一天,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人,沒有人會想要看著自己和家人一天天的在饑餓中死去。

突的。

驚喜而激動的高喊聲,從街道那邊傳來。

“來啦~戰(zhàn)神大人和戰(zhàn)神夫人來施粥啦~”

“施粥啰~戰(zhàn)神大人和戰(zhàn)神夫人要施粥了……”

這話,就好似濺入了熱油鍋中的那一滴水一般,讓整個街道上的人,整個廣場上的人,頓時就炸開了鍋。

“太好了,太好了……牛蛋,娘給你說啊,再等會兒就能有吃的了,快跪下來叩謝戰(zhàn)神大人和戰(zhàn)神夫人。”

“謝謝戰(zhàn)神大人,謝謝戰(zhàn)神夫人的慈悲之心。”

“多謝戰(zhàn)神大人和戰(zhàn)神夫人的救命之恩,謝謝,謝謝……”

歡呼聲。

感激聲。

看到生的希望后喜極而泣的嚎哭聲,聲聲一片。

戰(zhàn)神府的侍衛(wèi)們腰間佩著大刀,把兩位主子和車馬護在中間,街道兩旁的百姓們也主動讓出了一條道容車馬經過。

看著跪在雪地上激動哭泣的百姓們,云杉心臟就好似被一只大手緊緊揪住了一般,喉頭梗梗的很是難受,眼眶和鼻腔也酸澀得不行,雙手緊緊攥住秦熠知的手,嘶啞而哽咽說道:“熠知,你快叫他們起來吧。”

秦熠知點點頭,掏出手帕,輕輕為她拭去臉上的眼淚:“等下我們一起下去。”

云杉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道:“好。”

“瘦猴,停車。”

“是,主子。”趕車的瘦猴忙不迭的應聲,勒緊韁繩:“吁~”

馬兒停下了腳步,待馬車停穩(wěn)后,秦安急忙走過去把馬車的車廂后門打開,秦熠知下了馬車,伸手攙扶云杉也下了車后,緊攥著妻子的手看向眾人,催動內里大聲道:“地上寒涼,都起來吧。”

渾厚而洪亮的聲音震得眾人心肝一顫,身體下意識的就聽從了這個指令,忙不迭的站了起來。

黑壓壓的人群,看著攜手朝廣場中央走來的戰(zhàn)神和戰(zhàn)神夫人,看著板車上那堆放的糧食和一摞大鐵鍋,激動的皆是留下了眼淚。

一個面黃肌瘦的五十多歲老者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咚一聲跪在了秦熠知和云杉的身前,激動而忐忑的顫聲說道:“戰(zhàn)神大人,戰(zhàn)神夫人,草民,草民們已經用石頭把灶臺都壘好了,就在廣場的中央。”

云杉慌忙出聲:“老伯,快趕緊起來,謝謝你能想得如此周到。”

那老伯動了動,卻因為長時間的饑餓導致身體極度虛弱,身子晃了晃卻沒一下子能夠站起來,云杉看向隨從急忙道:“秦勇,快扶這位老伯起來。”

“是,大少夫人。”秦勇幾個健步就走了過去,把那巍顫顫的老頭給攙扶了起來。

正在這時。

街道上的百姓們再次歡呼了起來。

“快看,是,是鎮(zhèn)國公府的馬車……”

“鎮(zhèn)國公府也要施粥嗎?”

“太好了,太好了……對了,你之前沒聽說嗎?是戰(zhàn)神大人回了鎮(zhèn)國公府一趟,據說是讓鎮(zhèn)國公想辦法籌集點糧食出來救濟咱們這些災民呢。”

百姓們激動的紛紛議論。

云杉回頭望去,看騎著高頭大馬的公公,以及撩起車簾看向她這邊的婆婆,松開秦熠知的手就要走過去。

秦熠知一把攥住妻子的手:“就在這兒等吧。”

地上這么厚的積雪,妻子這兩條小腿兒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去,還不得凍壞了。

云杉沒法,只得站在原地。

百姓們作勢又要跪下,卻被秦書墨和秦熠知父子齊齊大聲制止。

陳氏一下馬車,便急匆匆的朝兒媳婦走去,云杉掙脫了秦熠知的手,走過去攙扶著婆婆,一行人來到廣場的中央,那里果真已經壘砌好了十口灶臺。

戰(zhàn)神府拿了十口大鍋,鎮(zhèn)國公府拿了十二口大鐵鍋,一共二十二口鍋,現(xiàn)在已經是下午未時三刻了,這么多的災民,稀粥要在天黑前全部發(fā)放到災民手中,所以,這二十二口大鍋得一起開煮才行。

云杉看看十口灶臺,又看看無數的百姓,吩咐道:“秦勇,你帶人趕緊去找石頭,加緊時間再壘砌十二口灶臺出來。”

“是,大少夫人。”秦勇抱拳半跪在地點頭領命。

好些災民一聽還要壘砌十二口灶臺,一個個喜得瞬間就眉開眼笑了,灶臺越多,這意味著戰(zhàn)神府和鎮(zhèn)國公府今日施粥的量就會很多,粥多了,所有災民才能都有機會喝到粥,于是,好些年輕的漢子,便主動的加入到了秦勇前去尋找壘砌灶臺石頭的任務中。

云杉繼續(xù)道:“老蒲,這十口灶臺是現(xiàn)成的,你先帶人熬上十口鍋的粥。”

“是。”老蒲帶著廚房的小弟們急忙點頭。

刷鍋的刷鍋,打水的打水,燒火的燒火,很快就有序的忙碌了起來。

云杉安排完后,便攙扶著婆婆看向秦熠知。

接下來的事兒,就交給秦熠知來處理了。

秦熠知深深看了云杉一眼,隨后撩起衣袍的下擺,站到了板凳上,望向密密麻麻的人群,抬手做了個安靜的動作,人群齊齊禁聲了。

秦熠知神情凝重的緩緩扭頭,掃視了四周的百姓一眼后,冷冷的聲音透著沉痛,透著哽咽:“鄉(xiāng)親們,雪災無情人有情……鎮(zhèn)國公府和戰(zhàn)神府雖然人丁稀少,存糧也不多,但今日意外撞見鄉(xiāng)親們過得如此艱難,鎮(zhèn)國公府和戰(zhàn)神府愿咬咬牙節(jié)省些糧食出來,盡綿薄之力幫助大家,從今日開始,我們會接連施粥七日,每日中午在此施粥,每日施粥六十六鍋。”

聽著戰(zhàn)神這一番話。

百姓們眸子里頓時就盛滿了水霧,好些人更是激動的失聲痛哭起來。

“雪災無情人有情?好,此話說的甚好,甚好啊……”一個老者紅著眼眶,文縐縐的不停呢喃著這一句話。

“施粥七日?我們又能多活上七日的時間了。”

“謝謝鎮(zhèn)國公府,謝謝戰(zhàn)神府的救命之恩。”

老百姓們開心著,激動著,感恩著又齊齊跪了下去。

秦熠知只得再次趕緊叫起了眾人,隨后目光一凌,寒聲道:“此時施粥的對象,是那些家中斷糧真正需要幫助的百姓,若是有人家中還有存糧,請你們立即回去,粥的數量有限,這些粥,可都是那些家中斷糧之人的救命粥,這點便宜,還希望你們莫要來占,還有,若是有人看到家中有糧卻還來領粥的人,大家可以舉報,一經查證屬實,舉報者第二天可以多領取半勺粥,被告者將會大打十個大板,若是有人為了想要騙取那半勺粥的獎勵,膽敢去誣告他人,同樣會大打十個大板,與此同時,今后都不會為他們家發(fā)放粥,希望大家好好記住我此刻所說的話。”

聽到戰(zhàn)神大人這一番話。

人群里頓時就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的是真正需要被幫助的斷糧災民。

發(fā)愁的人,則是那些想要渾水摸魚來占占便宜的百姓,畢竟,這個時候,誰也不會嫌棄家中存糧過多,能節(jié)約一點是一點,怎么都沒有想到,興沖沖的冒著寒風跑出來領粥,結果,卻聽到了這個噩耗。

若是一般富貴人家施粥定下這么個規(guī)矩,這些人早就不依的叫嚷著鬧開了,早就趁機開始鬧事兒了。

可他們面對的是戰(zhàn)神,是殺人如麻的戰(zhàn)神啊~

他們蔫了,慫了,心里氣得把秦熠知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可臉上卻半點都不敢泄露出他們的不滿,一個個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個辦法,是云杉和秦熠知仔細商量后,這才決定的。

粥的數量有限,只有針對性的施粥,才能幫到真正需要幫助的災民。

愛占小便宜的人,總是抱著一種“不拿白不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態(tài),沒有強硬且相對完善的措施,是治不了這些人的。

秦熠知看向百姓們繼續(xù)問道:“你們可有把戶籍拿來?”

“拿來了~”

“回稟戰(zhàn)神大人,我們都拿來了。”

需要幫助的災民們,爭先恐后的興奮叫嚷著,好些人還拿著手里的戶籍不斷的朝秦熠知揮了揮。

秦熠知冷酷的臉上,總算是難得的露出了些許笑意,勾了勾唇,看向眾人笑說道:“拿來了就好,若是有人沒有拿來戶籍,這會兒粥還未熬好,你們趕緊回去拿,等會兒領粥的時候,我們會看戶籍上的人數以及你們前來的實際人數發(fā)放粥,每天給你們發(fā)放了粥后,還會在你們的戶籍上做上標記,標記你們當天已經領取了,同時,每人每天只能領取一碗粥……雖然我沒辦法讓你們吃飽,但好歹能幫大家續(xù)續(xù)命,只要熬到化雪之日,糧商和朝廷肯定能幫大家弄到糧食的。”

百姓們再次感恩戴德的不住道謝。

大鐵鍋中熱氣升騰,撲鼻的粥香被寒風帶到了廣場的眾人鼻息之中。

饑腸轆轆的災民們個個面帶喜色,深深吸了口氣,口腔的唾液不斷的分泌又不斷的咽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那二十二口大鐵鍋。

災民們人手一個烘籠兒,有人站著,也有腦瓜子靈活的人,從家里搬來了小板凳。

云杉和婆婆坐在臨時搭建的灶臺前一邊燒火,一邊時不時的小聲交談,秦熠知和父親以及廚子們一起拿著大鐵勺隔一小會兒就攪動幾下,避免米粘鍋熬糊了。

第一批粥總算是熬好了。

鎮(zhèn)國公府和戰(zhàn)神府的侍衛(wèi)們維持著秩序,災民們以家庭為單位排在一起,手拿戶籍和飯碗,輪流的排隊領取熱粥。

粥熬得很粘稠,粥勺很大,每個人都是滿滿的一勺粥,每一戶人家領取粥后,戶籍的背面就會被人用毛筆畫上一橫,這一橫代表著災民已經領取了第一天的粥,領取后就不能重復領取了。

云杉和秦熠知,秦書墨和陳氏站在灶臺前,手握勺子給災民們舀粥。

“大娘慢點走,不著急,可別弄灑了粥燙到你。”云杉面帶淺笑的柔聲提醒著。

駝背的老大娘一手端著一個粥碗,身旁跟著個提著兩個烘籠兒的七八歲小男娃,老大娘熱淚盈眶的絮絮叨叨的感激說著:“謝謝……謝謝戰(zhàn)神夫人關心,老婆子就算把手燙掉皮了,也絕對不會把粥給弄倒的,這么粘稠的粥,老婆子吃一半,留下一半放到明兒早上,加點水熱熱就又能吃一頓,戰(zhàn)神夫人你們全家這么心善,都會有福報的。”

聽著老大娘這一番話,看著排起長隊且衣衫襤褸的窮苦老百姓,云杉喉嚨處梗梗的,心里頭也悶悶的很是不好受。

和平年代,人們還能被道德倫理以及律法約束著。

可一旦人在極度饑餓的狀態(tài)下,在秩序亂了的情況下,道德,親情全都不重要了,如何生存下去的動物本性壓倒了人性,餓到了極點的時候,易子而食,甚至是吃了自己的親人這樣的事兒都能干得出來。

災難年,這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的三年,不知又將有多少百姓死于饑荒。

秦熠知察覺到云杉的情緒不對,急忙把手中的飯勺遞給了秦安,隨后疾步走了過去,攬住妻子的肩頭,奪過云杉手里的飯勺遞給了秦勇,抬起云杉的下巴,捏著衣袖為云杉擦了擦眼淚:“快別哭了,一切都會慢慢好轉起來的,災難也會過去的。”

“嗯,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云杉用手背胡亂抹了一下眼淚,哽咽的自顧自說著,似乎在安慰她自己,也似乎是在安慰災民們。

排隊領粥災民們,看到戰(zhàn)神夫人為他們的遭遇而哭泣,一個個也紅了眼眶。

雖然戰(zhàn)神夫人出自農家,曾經還被休棄過,長得也一般,也不穿金戴銀搽脂抹粉,更沒有世家貴婦的派頭,剛才還不顧體面的坐在那兒燒火,還干起了舀粥的粗活,并且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沒形象的哭泣。

可正是因為這些。

老百姓們打心底里……卻越發(fā)的喜歡上了這個不嬌弱做作的戰(zhàn)神夫人。

第一批粥發(fā)放完,廚子們趕緊刷鍋繼續(xù)加水添米熬粥。

上有政策。

下有對策。

再完美的規(guī)定,再嚴厲的懲處。

也總是擋不住那些愛好占便宜的人。

有些百姓被熟悉的人揭發(fā)了出來,進過侍衛(wèi)去他們家查探后,查探到家里果真有不少好存糧,于是被舉報的人當場就被打了板子。

當然,這事自然是不可能完全杜絕得了的,總有一些災民擔心得罪人,亦或者是占便宜的那些人人緣相對較好,所以也沒有被人揭發(fā),渾水摸魚的混在災民中領取了粥,當然,這只是極少數,大部分的人,還是很害怕被戰(zhàn)神大人揭穿后打板子的。

戰(zhàn)神府和鎮(zhèn)國公府的人,一直陸續(xù)忙到暮色降臨時。

第三批粥才熬好并發(fā)放完。

只是……

粥發(fā)放完了,后面還有五六十個人沒有領取到,災民們看著空空的大鐵鍋,身子一軟,癱坐在地絕望的失聲痛哭。

秦熠知和云杉趕緊出言安撫,隨后又派人回府去拿了米糧過來熬粥,讓真正需要救濟的災民都領到粥后,這才讓人收拾東西,一個個疲憊的打道回府。

……

御書房內。

皇帝面色鐵青的坐在龍椅上,雙手緊緊攥著龍椅的扶手,好一陣后,這才寒聲道:“德福。”

德福握住佛塵的手緊了緊,心口噗通噗通的狂跳個不停:“奴才在。”

“立刻派人前去宣召早朝的大臣們……即刻進宮前來議事。”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德福剛要退下,便聽到皇帝好似從牙縫里擠出來了一句話:“德福,派人去宣召鎮(zhèn)國公和秦熠知一起進宮。”

“是,皇上。”德福退出去,并關上了御書房的房門后。

皇帝壓抑著的怒火,這才對下方的太子發(fā)作,滿眼戾氣且恨鐵不成鋼的厲聲道:“齊泰~”

太子嚇得身子一顫,忙不迭的跪在了下去,額頭咚一聲磕在了地板上沒敢抬起來:“父,父皇。”

皇帝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了書案上。

“咚——”

這一聲巨響,震得太子越發(fā)的心驚擔顫了,越發(fā)的惶恐不安了。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兒臣知錯了,還請父皇莫要氣壞了身子。”

“你身為太子,身為儲君,身為下一任的大乾帝王,你的辦事能力……齊泰,你實在是太令朕失望了……”

“……父皇……”

“朕把京城災民的事全權交由你來處理,你身為太子,朝中大臣朕任由你調遣,可你看看你辦的這叫個什么事兒?這叫個什么事兒?”皇帝氣憤的一拍桌案站了起來:“災民們除了前幾天買到了少許糧食,后面便再也買不到糧了,缺糧的百姓餓死了那么多,你不想辦法拯救災民,居然派人把災民全部封鎖在城北那塊地兒等死,這就是你身為儲君的仁慈?這就是你身為儲君的解決辦法?”

太子瑟瑟發(fā)抖的跪趴在地上,哽咽的抽噎哭了,聲音痛苦而嘶啞:“父皇,兒臣……兒臣實在是沒有辦法,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出此下策。”

糧商們老奸巨猾,拿出來了少許存糧后便不肯在繼續(xù)售賣,而且糧商背后的真正主子,是那些門閥世家以及朝臣們。

他身為太子,若是還想坐穩(wěn)太子這個位置,自然是不能犯蠢的把那些朝臣都給得罪死的。

糧食弄不出來,沒有糧食就安撫不了災民。

唯一的辦法。

就只能從災民身上想辦法。

若不是擔心災民們會在餓瘋了的情況下會入室搶劫官員們和富商們;若不是擔心災民引發(fā)了暴,亂讓京城動蕩,他也不會出此下策,下令把百姓們困在城北集中管束。

涉及朝堂之事。

無論大小。

但凡是經過了他這個太子的手,父皇暗中那么多眼線,每天都會匯報給父皇,他下令把百姓困在城北這事兒,父皇早就一清二楚了,也是默許過了。

如今……

卻因為秦熠知帶頭第一個跳出來對災民施粥,鎮(zhèn)國公府和戰(zhàn)神府在百姓中博得了美名,還掃了皇室的顏面,父皇卻把這口怒氣發(fā)泄到他身上。

呵——

好事沒他這個太子的份兒,黑鍋全都由他來背。

再這么下去。

當他名聲盡毀,當他失去所有朝臣的支持時,他這個太子,還能在太子的位子上坐穩(wěn)嗎?

思及此。

太子衣袖下的拳頭緊緊的攥著,死死的咬住后牙槽,極力的控制著他的情緒。

此時此刻。

皇帝并不是真心要責怪太子辦事不利,他只是想發(fā)泄憋在心里的那一股怒火而已,若是讓他來辦,他也只會和太子做一樣的選擇。

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向太子,并伸手親自攙扶:“起來吧。”

“……謝,謝父皇。”

皇帝看著兒子,拍拍太子的肩,疲倦道:“下去吃些東西,穿得暖和些,夜里還要議事。”

“謝父皇關心,父皇您也要保證身體,兒臣這便退下了。”太子一臉的感動,哽咽的真誠說道。

皇帝點點頭,朝太子揮揮手。

太子離開后,皇帝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的不行。

……

戰(zhàn)神府。

云杉和秦熠知回府后,各自吃了一碗熱乎乎的水餃后,又泡了個澡便上床了。

今兒這大半天折騰下來,云杉的確是有些累了,身體不累,心卻累的很,躺在床上后便不想動了,秦熠知看著妻子這么疲憊,心疼的不行。

“媳婦,瞧你給累的,明兒你就不去了,好好在府中休息。”

“不行。”云杉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有點時候——柔弱勝剛強。

前世那些國家首腦,去哪兒都要帶著夫人,這叫夫人外交,可不能小瞧了夫人外交的所起到的作用。

湊過去親了一口自家相公的薄唇,幽默的調侃說道:“我沒事,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風?你可別忘記了,在言家村的時候,你娘子我可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還能打得倒流氓,坐在那兒燒燒火,舀舀粥,這能有多累啊?”

秦熠知被妻子這話逗得樂了,稀罕的抱著媳婦親了親,親得媳婦氣喘吁吁后,這才放開對方:“趴好,為夫給你捏一捏酸疼的肌肉,免得明兒起床渾身難受。”

云杉搖搖頭,隨后深深一嘆,湊近秦熠知耳旁悄聲道:“我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看到老百姓餓成那個樣子,看到官府還企圖把百姓困在城北等死,看著皇帝不作為,我心中很是難過,很是憋屈,也很是憤怒。”

秦熠知摸摸媳婦氣鼓鼓的小臉,剛要開口勸慰,門外忽的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便響起了秦安的聲音:“主子,宮里來人了,說皇上召見你即刻進宮。”

云杉當即臉色就變了。

“嗯,我知曉了,你立刻去準備馬車。”

“是。”

秦安離開后,云杉驚慌道:“皇上這時候宣召你進宮……他會不會對你不利?”

秦熠知搖搖頭,神色鎮(zhèn)定的勾唇一笑,安撫著媳婦:“別瞎想,若是為夫沒猜錯的話,皇上今晚肯定不止召見了我,十有八九把早朝的大臣們全都給召見進宮了,畢竟,今日我們施粥,可算是讓皇帝看到了一個解決災民吃飯的突破口,今兒那些大臣們……應該要大出血了。”

云杉愣了一瞬后,終于反應了過來。

展顏一笑,后怕的長長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說完,便揭開被子準備下床給秦熠知拿進宮要穿的特制線褲和護腿。

秦熠知一只手輕輕的就把云杉給摁住了:“別動,這化雪的天兒冷得很,乖乖躺在被窩里,那些東西為夫知道放在哪兒的。”

“嗯,好吧。”云杉無奈且又甜甜一笑。

秦熠知把特制的褲子穿上,又把護腿綁好后,走到床摸了摸妻子的小臉:“你別擔心,也別熬夜等我,乖乖睡,等你一覺醒來一睜眼,為夫那時候就在你的身邊了。”

云杉雙眸亮閃閃的,含笑的點點頭:“好。”

秦熠知離開后,云杉在床上哪里能睡得著?

這一次雪災。

皇帝的所做作為,朝廷的所作所為,是徹底寒了京城無數災民們的心。

百姓們對戰(zhàn)神府和鎮(zhèn)國公府感恩戴德,皇宮里那位疑心病重的皇帝不著急上火才怪……

只是……

若皇帝要向大臣們變相要糧,肯定會把熠知和祖父施粥這事兒拿出來作為由頭,到時候,那狗皇帝肯定會給熠知和祖父拉仇恨值的。

朝臣們的利益受到了損失,明面上不敢拿熠知和祖父如何,但暗地里,肯定會使絆子的。

云杉躺在床上等啊等,等啊等,每隔一小會兒又看看手機上的時間。

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

議政殿內。

皇上神情凝重的坐在龍椅上,目光陰鷙的看著跪在大殿里的臣子們,大臣們雖然沒抬頭,但卻能感受到頭頂上皇上那利刃般的視線正在怒視著他們,一個個老油條都低垂證著頭一聲不吭,靜等皇帝開口。

寂靜的氛圍,透著令人窒息的壓抑。

過了片刻后。

皇帝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龍椅的扶手上,壓抑著滿腔的怒火,寒聲問道:“各位愛卿,可知曉今日朕連夜叫你們前來議事,究竟要議何事?”

“臣等不知,還請皇上恕罪。”

“恕臣愚鈍,望皇上明示?”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老臣愚鈍,不知皇上所問何事?”

老油條們一個個揣著明白裝糊涂。

皇帝聽著朝臣們這萬金油似的話,憋得心里那叫一個難受啊!

可能怎么辦?

只能憋著。

暗自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移向鎮(zhèn)國公和戰(zhàn)神祖孫兩個,神色放柔的感慨說道:“鎮(zhèn)國公,熠知,你們兩個又沒犯錯就別跪著了,都起來吧……今日你們可是為朕解了一件壓在朕心頭多日的大事兒。”

“謝皇上。”

“臣多謝皇上。”

祖孫兩人起來后,站在那里不驕不躁,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入定狀態(tài),似乎一點都沒有聽到皇帝剛才對他們的夸贊之言。

鎮(zhèn)國公:孫媳婦幫忙弄的這個護膝,綁在腿上還真是暖和,剛才跪了那么久,他這老寒腿兒一點都沒遭罪。

秦熠知:好想回家抱著軟乎乎的媳婦睡覺,今晚實在是沒心情和皇上飆戲。

皇帝“啪”一下又一巴掌拍在了龍椅扶手上,看著跪著的大臣們,痛心的寒聲怒叱:“你們這些混賬東西,身為大乾的朝廷重臣,上不知道為朕解憂,下不知道為百姓解難,你們一個個在高墻大院的家中,頓頓大魚大肉吃得肚圓,可城北的災民們卻餓死無數,你們怎么忍心……你們怎么忍心吃得下去?怎么能忍心看著那些老百姓活生生餓死?”

低垂著頭的大臣們聽到這話,許多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并在內心吐槽不已。

瞧皇上這話說的……

好像皇上你自個就沒大魚大肉似的……

皇帝眼眶泛紅的仰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哽咽且感動道:“同為朕的臣子,你們看看鎮(zhèn)國公和戰(zhàn)神是怎么為朕分憂的?再看看你們自己?鎮(zhèn)國公和戰(zhàn)神府人丁稀少,他們都能從牙縫里省出來上千斤的糧食去救濟災民,你們呢?”

大臣們直挺挺的跪著,低垂著頭,低垂著眸子一言不發(fā):“……”

心里把鎮(zhèn)國公和戰(zhàn)神這祖孫兩個出頭鳥恨得不行。

聽皇上這口氣。

他們今晚是要大出血了。

果不其然。

下一瞬。

眾人便聽到坐在上首的皇帝沉聲道:“從明日開始,朕的每頓膳食削減到八菜一湯,皇后每頓減少至六菜一湯,后宮所有嬪妃每頓減少至兩葷一素一湯,宮人們的飯食每頓減少三成,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兩千斤糧食,全部用來救濟京城的災民,諸位愛卿,你們覺得朕此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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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圣明。”

“皇上愛民如子,乃千古明君……”

“皇上,臣也愿意縮減府中的用度,愿意從牙縫里擠出一千三百斤糧食出來救濟災民。”戶部尚書最先開口說了個數,說完后,心都在滴血了。

一千三百斤的大米啊,現(xiàn)在外面這行情,這得多少銀子啊!

再過段時間,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糧食了。

只是……

事已至此,他不捐出來也不行了,被皇帝逼著捐,還不如識趣點站出來主動捐,這樣還能在皇帝面前落下個好。

其余人一聽戶部尚書開口了,也紛紛爭先恐后的識趣主動捐獻。

太子太傅抬頭巍顫顫的看向皇帝說道:“皇上,老臣愿意捐一千斤糧食出來救濟災民。”

內閣大學士也忙不迭的表態(tài):“皇上,臣也愿意捐出一千斤糧食用于災民。”

“……”

變相被逼捐的大臣們,心里很苦逼,很無奈,也很憤怒,但臉上,還得表露出一副為皇上分憂,為百姓著想的誠懇表情。

那鎮(zhèn)國公府和戰(zhàn)神府人丁稀少,居然捐出了一千三百多斤左右,他們這些家中人丁興旺的人,若是捐的太少了,皇帝那兒可不好交差,基本上至少都捐了一千斤,有些位高權重的一二品大員,只能硬著頭皮捐得和鎮(zhèn)國公府數量差不多。

聽著眾人爭先表態(tài),皇帝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今晚以來的第一個笑,側頭看向身旁的大太監(jiān):“德福,拿著紙筆仔細記下在場諸位官員捐獻的具體數量。”

“是,皇上。”

一刻鐘后。

德福把記錄的紙張遞向了皇帝。

皇帝接過去一看,又在心里大概一算,這一算,心里頓時就不是個滋味了。

京城不是沒糧,這不是多著嗎?

只是一個個都藏拙掖著不拿出來而已。

就這會兒上朝的官員,一下子就籌夠了兩萬三千多斤糧食,這些糧食應該能夠讓災民們撐到化雪之日。

敲了大臣們一筆的皇帝,此時心里很是酸爽。

不過,剛剛嘗到了甜頭,便有些上癮了。

于是又對官員們施加壓力,讓大臣們回去好好想想,想個辦法讓京城的那些富商們,那些商家們也捐獻點出來。

在場的八九成官員,都是京城諸多商鋪背后的主子,聽到皇上還有拔下他們一層皮,心里郁悶得都差點噴血了。

“既然諸位愛卿都明白了朕的意思,那么,今晚的議事就到此為止。”

“臣等恭送皇上。”

“臣等恭送皇上。”

“……”

皇帝帶著德福離開后。

大廳里的朝臣們,看向鎮(zhèn)國公和秦熠知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善,好些大出血的大臣們,剛要湊過去刺上幾句泄泄憤,鎮(zhèn)國公突的身子一個踉蹌就朝地上摔了過去。

“祖父你沒事吧?”秦熠知嚇得驚呼聲都破了音,臉色大變的伸手險險的接住了鎮(zhèn)國公,驚恐的焦急道:“祖父,你怎么了?可是老寒腿的腿疾又犯了?”

戶部尚書陰陽怪氣暗含詛咒的“關切”詢問道:“喲~老國公這是咋的啦?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倒下了?”

“鎮(zhèn)國公你老人家沒事吧?”

鎮(zhèn)國公額頭和鼻子上都出了一層薄汗,神色痛苦的直抽氣,強撐著笑,對孫子和眾人笑說道:“沒……沒什么大礙,老毛病了,回去躺躺休息就好,躺躺就好……”

說完,鎮(zhèn)國公還逞能的企圖推開孫子自個站起來。

秦熠知身子一轉,直接就把祖父背在了背上,滿臉歉意的朝眾人笑了笑:“各位同僚,對不住了,祖父老寒腿的舊疾又犯了,我得趕緊送他回府去涂抹些膏藥才行,告辭。”

憋了一肚子怒火還沒來得及發(fā)泄的大臣們:“……”

待秦熠知背著鎮(zhèn)國公走遠后。

朝臣們也陸續(xù)離開了議政殿,一邊走,一邊低聲憤憤悄聲議論。

“他們祖孫兩個溜得倒是快……”

“我看鎮(zhèn)國公壓根就沒犯腿疾,肯定是裝的。”

“應該……應該不會吧?剛才跪了那么久,別說是患有腿疾不良于行的鎮(zhèn)國公,就連我這雙膝蓋都跪得有些受不住了。”

“就是啊,我看那鎮(zhèn)國公額頭和鼻尖全都出了虛汗,應該當真是身子出了問題。”

“呸~”戶部尚書氣得不行啐了一口。

滿朝文武就鎮(zhèn)國公和秦熠知祖孫兩個心善?就他們知道為皇上分憂?瞧把他們祖孫給能的……今兒被宣召進宮,還不是沒落到什么好處?

真真是想不通,那祖孫兩個為什么要去干這種蠢事兒?

那些賤民死了就死了,他們非得帶頭折騰出這么多事兒來……如今,還得滿朝文武全都大出血了。

秦熠知背著祖父出了宮門后。

鎮(zhèn)國公一回到馬車里,臉上痛苦的神色頓時就沒了,四仰八叉的躺在馬車車廂里伸了個懶腰,隨后摸了摸兩條腿上的護膝,咧嘴一笑:“孫媳婦弄的這東西,可真好使,剛剛在那屋子,熱得我老頭子都渾身冒汗了……”

說完。

還伸手拍了拍身旁大孫子的雙腿。

“喲~你小子也穿了啊?”

秦熠知滿臉嘚瑟的一揚下巴:“那是當然,我媳婦特地給我做的,這代表著我媳婦對我一番濃濃的愛意與關心,我怎么可能不穿?”

鎮(zhèn)國公神情復雜的看著大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嘆的說道:“你小子……是個有后福的。”

本以為大孫子這輩子要孤老一生。

沒想到……

大孫子去了一趟三河縣后,卻有了那等奇遇。

先是找到了相守一生的妻子。

后又有了一個好兒子為熠知示警。

雖然他這孫媳婦和便宜曾孫子有著離奇的身世,但是,兩人對熠知的心,卻是真心實意的好。

他本以為能看到大孫子娶妻便能瞑目了。

但如今……

大孫子選擇了那一條充滿荊棘的路,他還不能死,他得再活一二十年,好好幫扶大孫子成就了大業(yè)才能閉眼。

秦熠知把祖父送回了鎮(zhèn)國公府后,這才趕回戰(zhàn)神府。

……

接下來的六天,戰(zhàn)神府和鎮(zhèn)國公府的施粥結束后,朝廷便開始繼續(xù)為災民施粥。

時間越往后推移,城北的災民也就越發(fā)的多了,皇帝從大臣們身上逼捐出來的糧食,以及大臣們從商戶們那里逼捐出來的糧食,勉強熬了一個半月后,籌集到的那三萬斤糧食,便徹底吃沒了。

厚厚的積雪,在這一個半月的時間里,已經徹底融化完了,積雪融化后,河道的水位上漲了很多。

接下來。

在斷了救濟糧后,災民們沒有了救濟糧。只能跑出京城去挖草根,去撥樹皮充饑。

只是……

光靠草根和樹皮充饑,段時間內還行,若是長時間這么吃下去,樹皮扒沒了,草根挖沒了,死于饑餓的人將會數不勝數。

京城的形式如此嚴峻,其它的州縣也不容樂觀。

日子過得縱使再艱難,時間依舊不緊不慢的一天天過去。

今日是闔家團圓的除夕之日。

秦熠知帶著云杉和兩孩子回到鎮(zhèn)國公去團年。

團年飯很簡單。

只有一個鴛鴦火鍋以及一只燒雞,一條魚,一盤韭黃肉絲就沒有了。

吃過團年飯后。

陳氏趁云杉陪兩個孩子們玩耍時,悄悄把鄧婆子拉到了一旁,緊張的低聲問道:“我兒媳婦這個月的小日子……可有來過?”

第161章 你我只有孽緣第093章 為夫忍不了了第020章 猜測身份第256章第135章魂歸本體,冒出來個美男丈夫第189章把戰(zhàn)神夫人乃異世之魂的事傳出去第088章 答應我不要去邊關打仗第041章 煞神縣令第093章 為夫忍不了了第166章 終于得救了第005章 撞破妖怪娘的秘密第035章 蔣媒婆找上門第143章 夫君,我不想和你回府第159章 以死相逼,娘你進去空間吧第136章 秦熠知的懷疑第017章 孤獨終老命格第132章 她似乎認識那俊俏的和尚?第053章 誰敢動我夫人第264章 如何解決土地兼并問題第013章 小石頭的猜疑第206章不好了,煞神帶兵攻打蘭漠城了第096章 前世死得真是有夠慘烈的第087章 弟媳看熠知的眼神不對勁兒第203章 那可能不鬼手,而是異世之魂第186章 兄弟們,沖啊(二更)第202章 遇敵,云杉第一次殺人第046章 張貼布告第190章 去把厲云杉的前夫帶來第207章 秦家軍攻城,云杉被砍掉手指第149章 莫不是鬼上身了?第241章 濃香軟糯的坨子肉第129章 出水痘了第234章 自家這男人有些不對勁兒第256章第254章 蝗蟲過境第087章 弟媳看熠知的眼神不對勁兒第158章 刺客夜闖秦府第174章 不能讓她死太快,身體會壞的第045章 下山趕集第174章 不能讓她死太快,身體會壞的第144章 收到老媽的禮物,意念取物第250章 交戰(zhàn)第196章父皇,引蠻夷入關對付秦熠知如何第208章 攻下蘭漠城(二更)第176章 媳婦,你的腿怎么沒了?第124章 沿路追殺第148章 熠知夜入敵營第210章 返回麗城,即將再次開戰(zhàn)(二更第019章 辣椒引發(fā)的誤會第113章 抵達虹口縣,招募私兵第182章 主子,夫人醒來第249章 軍屯鍋盔第070章 認準厲氏這個孫媳婦第054章 秦熠知深夜偷吻第129章 出水痘了第134章 熠知,她好看還是我好看?第033章 香甜南瓜粥第116章 你個大蠢蛋,你當爹了第017章 孤獨終老命格第203章 那可能不鬼手,而是異世之魂第111章 我不要,懷孕了怎么辦?第109章 京城恐怕還是要亂了第192章 媳婦別心急,我來了(二更)第213章 缺糧,秦熠知甜蜜投喂妻子第254章 蝗蟲過境第050章 秦熠知動心了第199章 秦熠知要去麗城第119章 皇帝攜秦濓突臨鎮(zhèn)國公府第091章 進宮?我不去我不去第156章 云杉身體出現(xiàn)異常情況第045章 下山趕集第015章 拋高高第137章 她這骨折的左腿,是人為打斷的第168章 皇帝收到捷報第065章 云杉虐渣第012章 誘勸改嫁第147章 卷包袱想逃第099章 難道娘不是妖怪?而是鬼怪?第219章 我給找個好相公如何?第050章 秦熠知動心了第204章 抵達麗城第195章 美人計?第159章 以死相逼,娘你進去空間吧第228章 我和你一起去關外(二更)第129章 出水痘了第021章 種種疑慮第156章 云杉身體出現(xiàn)異常情況第214章 夫妻倆過招,互撩互寵第173章 云杉和厲云杉身體同時出現(xiàn)問題第194章 云祁被軟萌妹子公主抱了(二更第249章 軍屯鍋盔第024章 賠禮第178章 云杉的身體消失了第182章 主子,夫人醒來第046章 張貼布告第006章 雪中送炭第231章 狗咬狗,斬草除根(二更)第113章 抵達虹口縣,招募私兵第133章祖父,答應我就說我回那個世界了第025章 混混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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