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今天有人送來一千萬兩銀票,怎么回事啊?”剛到家,老爹就披著衣服出來了,葉慶天的語氣中還有些恐慌,他這輩子想都不敢想啊。
“放心吧老爹,都是合法收入,我開出了一塊帝王……”
葉秋白還未說完,就被韓雪拽進了屋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葉慶天愣了片刻,悶道:“好事,好事啊,抱孫子指日可待啊!”葉慶天滿臉欣慰。
“說!今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韓雪把葉秋白推到墻上,滿臉寒霜的望著他。
“什么怎么回事啊,那啥,咱說話就說話,地鋪你先給我打著唄。”葉秋白眼神有些躲閃,他被韓雪趕到地上睡已經習慣了,結婚這么多年,還不知道和女人睡在一起的滋味。
“不說實話你今天就睡外面!”韓雪冷聲道。
先是古董,后是原石,再是醫術,似乎每一項技能“葉秋白”都了如指掌,韓雪不相信這個廢物運氣會這么好,但她更不相信這一切會是他的實力!
所以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這個廢物一醒過來會這么厲害,莫非真的傻到最后,打通了任督二脈?
葉秋白見今天是躲不過去了,便神情莊嚴的看著韓雪,一字一頓道:“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隨隨便便的成功。”
話音一落,他低下身,從床底下拖出三個大木箱子,只見每個木箱子里都裝著滿滿的書,其中一些是有關中醫的,另一些是有關古玩的,還有一些是有關風水的。而且這些書都很舊,顯然被人翻過很多遍了。這些全都是葉秋白問父親要錢,從地攤上收來的舊書,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應對韓雪或者其他人的質問,沒想到今天真派上了用場。
“你們一直都說我是個窩囊廢,說我不爭氣,可是你們不知道的是,我每天都背著你們偷偷的努力,但我不敢讓你們知道,因為你們知道后,反而是變本加厲的嘲笑,因為你們的內心,就從沒真正的接受過我!”葉秋白眼眶泛紅,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感覺連自己都被感動到了。
“對不起。”
韓雪被“葉秋白”這番話說的有些沉默了,是啊,自打她來這個家起,自己內心就從來沒接受過他,對他而言,真的太不公平了。
見糊弄了過去,葉秋白這才長呼了一口氣,葉兄啊,我為了你真是夠意思了!
“你要是想的話……今晚上可以睡床……”
“不用了,我地上睡習慣了。”
沒等韓雪說完,葉秋白就鋪好了地鋪,澡也不洗了,脫掉外衣就睡,沒一會兒就有了微微的鼾聲,今天這番折騰,他有些累了。
韓雪有些錯愕的看著葉秋白麻溜的打地鋪入睡,心里竟然有些惱火,這個窩囊廢,自己在他心里,就這么沒有吸引力嗎?
她今天第一次主動要求跟他一起睡了,他竟然拒絕,要知道,這是多少男人都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
“睡睡睡,睡死你算了!”韓雪氣呼呼的轉身摔上門,洗澡去了。
第二天一早,韓雪并沒有急著去醫館,本來想好好的睡個美容覺呢,結果早上五點多,就被院里的吵鬧聲弄醒了。
“葉老爺,我們都是老朋友了,讓愛子到我們翡翠館來吧,年薪八百萬兩,怎么樣?”
“我們是珍寶行,我們給一千萬兩,都是朋友嘛。”
“還有我們!來我們這里吧。”
一些珠寶行業的人士,清早便來葉家搶葉秋白跟自己當顧問。
“爹啊,這是誰呀,大清早的煩不煩啊!”韓雪站在臥室門口揉著眼,沖院里的葉慶天埋怨了一聲。
“哎呀我的好媳婦,你找了個好老公啊,這下咱發達了。”葉慶天嘿嘿笑的合不攏嘴。
“你說什么呢?”韓雪有些不解。
“秋白起來了沒有?”葉慶天小心往臥室看了眼。
“睡的跟豬一樣。”韓雪趕緊擋住,怕他看到葉秋白睡地鋪。
“那你讓他睡,別吵到他,我去給他們解釋。”說完葉慶天說完便接待早上來的幾個珠寶商去了。
臨近晌午的時候葉慶天便回來了,跟他一塊兒的還有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子,男子戴著一個圓形眼鏡,很是帥氣。
“哎呀,老賈啊,咱這多少年沒見了。”
“得有五六年了吧,自打我搬走后,就再沒回來過。”
“是啊,你看仁義都這么大了,真是個帥氣的大公子!”
葉慶天一邊聊,一邊招呼著他們喝茶。
“白雪呢?怎么沒看見白雪?”中年婦女好奇問道,白雪是韓雪的小名。一聽到母親提到韓雪,賈仁義立馬有些激動,自己這次回來,最期待的可就是見到韓雪了。他們倆年紀相仿,從前又是鄰居,所以小時候天天在一起玩,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他一直很喜歡韓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韓雪根本就不喜歡他。
幾年前得知韓雪竟然嫁給了葉秋白這個窩囊廢,他氣的差點吐血,自己求之不得的女神,竟然嫁給了小時候老是被自己欺負的窩囊廢!
“白雪,快出來,你賈叔叔和孫嬸嬸來了。”葉慶天趕緊喊了一聲。
“叔叔嬸嬸好。”韓雪出來打了個招呼。
她穿著旗袍,兩條白皙緊致的大長腿毫無保留的裸露在外面,瞬間給賈仁義看呆了,甚至微微有了反應。
察覺到賈仁義的眼神,韓雪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厭惡的神情。
“白雪,好久不見。”賈仁義投出一個自以為很帥的笑容。
“爹,我洗衣服去了。”韓雪懶得搭理他,轉身回屋了。
“白雪真是越長越好看啊。”孫嬸嬸心里有些失落,這要是自己的兒媳婦該多好啊。
“秋白呢?是不是還沒起來呢?”賈仁義頗有些戲謔的問道。
“起來了起來了。”葉慶天呵呵笑道。
“現在做什么營生啊,還是那么不上進嗎?”賈叔叔開口問道,他知道葉慶天對這個兒子甚是無奈,他哪里知道近期葉秋白的變化呢。
聽到這話,葉慶天一挺胸膛,傲然道:“我們秋白現在可上進了,雖然還是什么出息,但是今早上很多大……”
“爸,中午吃什么啊?”他還沒說完,葉秋白便頂著一頭雞窩頭出來了,睡眼惺忪。
噗!
賈仁義一家三口差點一口茶噴出來,心里譏笑不已,這就是所謂的上進嗎,一覺睡到十二點。
“噗!哈哈哈哈……”賈仁義看著葉秋白的造型,最后還是忍不住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
葉秋白見客廳里這么多人,不由一愣。
“秋白,這是你賈叔叔和孫嬸嬸,怎么,不認識了?”葉慶天趕緊提醒他叫人。
“估計是沒睡醒吧。”賈叔叔笑呵呵的說道,神情略帶些嘲諷。
“叔叔嬸嬸好。”葉秋白急忙打了個招呼。
“葉秋白,吃閑飯的日子過的還爽嗎?”賈仁義譏笑道,這么多年沒見,這個廢物還是老樣子嘛。
“呃,還可以。”葉秋白剛睡醒,腦子有些發懵,下意識順嘴答應。
“哈哈哈哈……”
賈叔叔和孫嬸嬸忍不住笑了起來。
“秋白還是那么有意思啊。”賈叔叔意味深長的說道。
要是以前,葉慶天并不在乎別人這么譏諷葉秋白,甚至他自己還會跟著罵上兩句。但今時不同往日,葉秋白在他眼里現在是寶貝疙瘩,被老賈家這么奚落,他心里自然十分不爽,不過畢竟人家遠來是客,他也不好發作。
“秋白,快到廚房洗菜去。中午炒幾個好菜給你叔叔嬸嬸吃。”葉慶天急忙插言為兒子掩飾這尷尬的場面。
“奧。”葉秋白趕緊進了廚房去收拾菜。
賈仁義望著葉秋白的身影冷笑一聲,暗罵一聲窩囊廢。
韓雪洗完衣服后就去廚房幫葉秋白忙活,洗菜的時候她拿手狠狠在葉秋白腰上掐了一下,冷聲道:“昨晚上呼嚕那么響,吵死我了!”
其實葉秋白睡覺幾乎不打呼嚕,她是把剛才的怒氣撒在了葉秋白身上。
“哎呦,說的好像你不說夢話似得,而且你每晚都說。”葉秋白吸著冷氣埋怨了一聲。
韓雪確實每晚都說夢話,但唯獨昨晚沒說,昨晚她睡的很安穩,那個經常出現在夢里的身影也已經消失不見,她心里,徹底的把那個渣男給抹掉了。
“你再頂嘴,這根大蔥就是你的下場!”韓雪氣呼呼的說道,接著把大蔥一掰兩半。
韓雪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從經過昨晚的事之后,她明顯變得開朗了,而且也愿意接近葉秋白了,要是放在以前,她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聽著廚房里韓雪和葉秋白的“打情罵俏”,賈仁義氣的咬緊了牙冠,韓雪,我到底哪點比不上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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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之后,葉慶天剛要重新沏茶,賈叔叔急忙攔住,說道:“仁義,快,把你給你葉伯伯帶的茶葉拿出來嘗嘗!”
賈仁義急忙起身,從帶來的禮盒中取出兩罐包裝精美的茶葉,遞給葉慶天,笑道:“葉伯伯,正宗武夷山大紅袍,您嘗嘗。”
“哎呦,這可貴了,讓你破費了。”葉慶天點頭笑道。
“不花錢!別人送的,據說五百兩一斤呢,這不仁義剛捐了巡鹽御史一職,來家走關系的成天都是,把門口踩破了。”孫嬸嬸笑呵呵的炫耀道,語氣中滿滿的自豪感,尤其是有葉秋白這么個窩囊廢對比著,優越感自然更強。巡鹽御史是封建社會的一種官職,都察院監察御史奉命出巡鹽務時即稱為巡鹽御史,品級為正七品。相當于現代的地方鹽務管理局紀檢組組長。
“仁義這可是出息了啊。該叫賈大人才對!”葉慶天說完就要施禮。
“葉伯伯使不得。”賈仁義倒也識大禮,可能礙于韓雪的面子吧,想好好表現一番,如果沒有韓雪在,說不定會作出什么事情來呢。
葉慶天雖然這么說,但是內心不屑一顧,五百兩一斤,炫耀什么啊,我兒子昨天一下給我掙了一千萬兩呢,我就是喝五萬兩一斤的,都不帶眨一下眉頭的。葉慶天確實有些膨脹了,沒辦法,給誰一夜多了這么多錢也會膨脹,尤其是現在不怕任何人!
“老賈啊,聽說你這次來京城正好有事?需不需要我幫忙?”葉慶天詢問道,頗有些自豪,他的名字現在在京城古玩圈,多少有些分量。
“唉。”賈叔叔嘆了口氣,說道:“你要是能幫上就好咯,我來之前仁義找了好幾個名醫都不管用。”
“哦?找醫生?是過來看病嗎?”葉慶天詫異道。
“這不是我嘛,前年摔傷了,后來就落下了病根,一過晌午就開始發熱,就感覺這肚子里火殺火燎的,牽連著這背啊,大腿的,都疼。”孫嬸嬸主動說道,相比較上午,她確實稍微失了些精神。
“那正好,讓白雪給看看。”葉慶天連忙叫了韓雪出來。
“不管用的,這種病得吃中藥慢慢調理。”賈叔叔嘆了口氣。
韓雪給孫嬸嬸診脈之后,發現沒什么毛病,只不過有些體虛,確實需要慢慢調理,最后建議道:“你們最好找一個好點的中醫給看看。”
“我們這次來京城不就是為了這事嘛,想找皇宮御醫看看。”賈叔叔嘆了口氣,“雖然仁義現在是巡鹽御史,但是想找御醫看病還是要托人托關系的,御醫哪能這么隨便給人看病啊。”
“你們要是找御醫的話,我說不定能幫上忙。”葉秋白在一旁突然插了一嘴,其實這個病自己能治,但是,一是人家不信任自己,二是他們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會醫術的事,所以不好出手。雖然這一家子說話不好聽,但怎么說以前是老鄰居,理應幫一把。
“你?!”賈仁義嗤笑了一聲,說道:“就憑你認識御醫?”
“我好像還真是認識那些御醫。”葉秋白輕松的笑了下。
“是嗎,那這可是我今年聽到最大的笑話了!”賈仁義突然哈哈的笑了一聲,覺得葉秋白在家呆久了,腦子都不正常了。
“秋白啊,年輕人說大話可不好啊,你說的你這么有能耐,那還有在家窩著,當個無業游民嗎?”賈叔叔瞥了眼葉秋白,有些不滿。
“是啊,年輕人,還是腳踏實地一些好。”孫嬸嬸也忍不住道。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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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話音剛落,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葉慶天急忙起身去開門。
只見門外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身洋裝西服十分講究,手中拎著一個錦盒,看到葉慶天后恭敬道:“您好,葉老,我叫蔡金勇,上午我來過,說下午過來拜訪您。”
葉慶天不由皺了皺眉頭,面帶不悅,他五十多點,竟然被一個四十多的男人稱呼葉老。但這正是蔡金勇對他尊敬的表現,見葉慶天面色不悅,蔡金勇面上不由一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么。
“對對,快請,快請。”葉慶天急忙客氣道。
蔡金勇激動地握住了葉慶天的手,恭敬道:“葉老,您太客氣了!”
蔡金勇沒想到屋子里會坐著這么多人,略微掃了一眼,因為葉秋白和賈仁義長得都比較年輕,他也沒敢出聲。
他今天是來找葉秋白幫忙的,早上就跟葉慶天說好了,因為昨天有事沒去參加拍賣會,所以不認識葉秋白。
“蔡先生事務纏身,還麻煩您跑一趟,應該是我們不好意思。”葉慶天連忙讓他坐在自己身旁。
“哪里話,葉老,我來看看您還不是應該的嘛,聽說您好茶,我便特意托人從安徽買的黃山毛峰的極品,請您品嘗。”
“哎呦,真是極品啊,那可貴了。”葉慶天戴上老花鏡,拿起盒子端詳了起來。
“不貴不貴,十萬兩一斤,小意思。”蔡金勇連連點頭。
十萬兩?!
賈仁義和他父母心里同時都是一驚,瞬間感覺有些臉紅,剛才自己拿五百兩的茶葉還在這顯擺,人家十萬兩都自稱小意思。
賈叔叔心里詫異不已,這幾年不見,這老葉都跟這么高層次的人接觸玩耍了?而且看這人好像對葉慶天十分尊敬,四十多歲的人了,竟然一口一個葉老叫著。
“葉公子……,真是氣宇軒昂啊,果然人中之龍!”蔡金勇見葉慶天也沒做介紹,便主動把賈仁義當成了葉秋白,對著賈仁義笑呵呵的說道,起身伸出手,示意要跟賈仁義握手。確實,相比較葉秋白邋遢的形象,賈仁義更精神一些。他今天有求于葉秋白,所以說話格外小心客氣。尤其是賈仁義現在一臉驚愕的看著他,動都沒動。
蔡金勇更緊張了,伸著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額頭上不由噌的出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