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整整昏睡一天,夏晚也不敢鬆腳,湯燉著粥溫著,她像這樣悶睡一天,醒來肯定是餓的。夏晚擡頭看了眼時間,七點半她該動身了,擔心看了看背對她睡著的楚夏。
“你走吧,我沒事。”楚夏突開口,嗓子嘶啞得厲害。
“你沒事吧”夏晚在牀邊坐下。楚夏轉過身,眼睛哭腫了,還是勉強扯出笑容,“沒事了,我修心理科的,知道怎麼舒解情緒,你去吧。”
“湯和粥都在廚房溫著,你一定記得吃。”
楚夏點頭。
夏晚穿上外套就匆匆出門,不管肖景鑠是真是假,只要有一絲可以探知到真相的機會她都不想錯過。她已經是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還是花了一小時,八點半,遲到半小時了,不知他還在不在,電梯裡她額頭都佈滿密密汗珠,著急。
到達他指定的地點,霍的推開門,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他這是沒來還是已經走了房間還有菸草的餘味,看樣子是來過已經過了,而且是剛走,失望脹滿心房像吸了水的魔芋,有點兒難過,比像上次那樣找不到肖景鑠這個人還難過。她可能錯過最重的一個知道真相的機會。
嘆息聲起,房間的燈‘啪’的一下亮了,嚇了夏晚一跳,眼睛一時適應不了那樣的光亮,擡手擋住。
“你遲到了半個小時,我很不滿意!”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輕佻。
夏晚驚愕放下手,空曠的房間,只有一座真皮沙發,肖景鑠安坐於內,手執紅酒雙腿交疊,慵懶隨意,像是看著一隻自己跳進來的獵物。夏晚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肖景鑠不要再裝神弄鬼了,我知道你知道很多事,你告訴我,我謝謝你,你不告訴我,今晚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她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這個男主城府深得可怕,與虎謀皮她自認還沒這麼大膽量。
肖景鑠晃了晃手裡的紅酒,一飲而盡,睨著她,“你們真以爲那點小伎倆能搞定韓玉珍,小心最後賠了男人又折兵。”
夏晚渾身一寒,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她定了定神,擡腳進去站在他面前,“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或是你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出來聽聽。”
肖景鑠笑了,“聰明的女人就是討人喜歡!”他起身,夏晚倒是不自覺的退了一步,他依舊笑,“怕我”
夏晚握了握拳,“我不是你獵豔的對象,不要拿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想怎麼樣,說吧!”
肖景鑠眼角的笑紋都加深了,走近她,傾身,男人極具侵略性氣息像一張大網將她包圍,“如果我的條件是你呢?”
“神經病!”夏晚罵了一句轉身就要走。
“你愚蠢的執著會害得靳一城一無所有。”肖景鑠提高音調絲毫不擔心夏晚會走掉。
夏晚果然在門邊停下了腳步,轉身盯著他,似乎在審視他的靈魂,“你真正的目標是靳一城對吧,雖然我不知你跟他有什麼恩怨,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不管什麼時候,不管我們的結局會怎麼樣,我都不會成爲他被人威脅的籌碼!”
肖景鑠搖頭,“話說得太滿日後可不好回頭。”那樣篤定,那樣胸有成竹,讓夏晚害怕。
她不想再和他廢話,伸手要拉門把手,門剛開了一絲縫,被後面伸過來的手猛的按緊,後背有灼熱的胸膛貼緊,他滾燙的呼吸在她耳邊,她有一瞬的腦子空白,不敢輕舉妄動,這裡荒郊野嶺隨便挑起一個無恥男人的興趣是非常不明智的。
“道不同不相爲謀相信肖先生明白是什麼意思,你和靳一城的恩怨應該像個男人一樣去解決,而不是給我下套,這樣,即使贏了也不光彩!”
感覺肖景鑠更貼緊了些,“我要的是結果,從不在乎過程。”他說話時伸出舌撩了下她耳珠,她胃裡翻騰,直犯嘔。
“那你是想強迫我?”
“不,我從不強迫女人,你,我志在必得!真的很期待靳一城那時會是什麼表情!”
“神經病!”
肖景鑠笑出聲,在她耳邊震得她心都在發顫。
“放開我!”她驚慌怒吼。
“好。不過,得給你留點痕跡。”話音剛落,夏晚感覺頸脖傳來一陣刺痛,他在咬她,她更害怕了,擡腳要重重踩下去,他卻早一步覺察鬆開她退開距離,得到自由的夏晚沒有半分遲疑開門就跑出去。
身後肖景鑠的聲音如鬼魅隨行,“你跑不掉的!”
肖景鑠凝著她越變越小的背影,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許經理,什麼時候有空出來喝杯茶?沒空?那要不要我親自去靳氏請你?”聽到那邊的求饒聲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
驚恐無措坐上出租車的夏晚拉緊領口,越拉剛纔被咬的地方越痛,眼眶脹得厲害,眼淚已經綴上睫毛,拿出手機就撥通靳一城的電話,人在受傷脆弱的時候總會想到最重要的那個人,不需要他爲她做什麼,哪怕只是聽一聽他的聲音都會覺安定。
電話通了,夏晚心一緊,“喂。”幾乎是嗚咽開口的。
“小晚?”那邊傳過來的卻是簡丹的聲音。
“是你……”她吸了吸鼻子,“一城呢?你們回去沒被發現什麼吧?”
“沒有。你的聲音……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有點……受涼了,所以鼻音比較重。”
“哦,那你要注意身體了。”
沉默了會兒。
“一城呢?”夏晚又問了一句。
“他在洗澡。”簡丹說得何其自然。夏晚胸口像被什麼堵著,半天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簡丹卻已經開口解釋道:“同一屋檐下,稍不注意就會被識破的,我和他都是迫不得已,你千萬不要誤會。”
“我明白。我沒什麼事,掛了。”什麼都不想再說,直接掛斷電話。窗外的夜,黑得化不開如同她此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