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執起手機看了眼,是組陌生號碼,接起,“喂?”
“怎麼樣,現在該對我說的話深信不疑了吧!”陌生又有點熟悉的男音傳過來。
“肖景鑠!”夏晚脫口而出。
那邊似乎是笑了,“你的反應,我很滿意,所以我決定見你。”
夏晚掐緊手機,“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騙我,你給我的名片根本就是假的!”
“是嗎?那你明晚再照著那個地址過來,看是不是假的。”他的聲音帶著慵懶的戲謔,末了,還加了一句,“只能你一個人來才能見到我,靳一城不能知道,我等你!”
夏晚心收緊,還要問他,他已經收張,“等等!”
電話已經掛斷。
楚夏見她臉‘色’凝重,“是你說的那個神秘男人?”問她。
夏晚點頭。
楚夏促眉,“他怎麼說?”
“他說……明晚要我一個人去那個地址找他,他等我。”夏晚也不確定他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但又牽引著她想去一探究竟。
楚夏握了握她的手,“明晚我跟你一起去,兩個人也有個照應。”
夏晚搖頭,“他只要我一個人去。”
楚夏蹙眉,“這個……要不要跟靳一城說一聲?”
“不行,告訴一城,我就見不到肖景鑠。”她緊了緊手,臉上擠出笑容,“沒事,我見過他一面,他要對我下手早就下手了,我們現在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所以不能輕舉妄動。”
楚夏不甚瞭解事情的始末,所以也不好發表建議,她看了眼表,“到點吃晚飯了,走吧。”
“嗯。”
兩人拿了外套,換鞋出‘門’。楚夏突然停下,“八寶呢?”
夏晚這纔想起來,“因爲航空公司需要提供預防針防針免疫證明,我們又走得急,只能拜託託運了,估計明天就能到。”
聽她如此說,楚夏才放心出‘門’。
夏晚爲了感謝她準備帶她去s市最豪華的餐廳,當是給她接風洗塵。她雖然不知道楚夏是頂著多大的風險跟他們來這兒,但從她圍的寬大圍巾幾乎要把整個臉都遮起來可以看出,她在害怕,但怕什麼,夏晚不知道。
兩人選了靠窗邊的位置坐下,窗外,夜的氣息已經城市的每個角落滲透出來。
點餐的時候,‘侍’應許是被楚夏手上的傷疤嚇到了,職業化的表情上微微‘露’出驚恐,很快不見,楚夏是極其敏感,草草點了一個香煎鵝肝‘奶’油磨菇濃湯就將手藏在餐桌下。
夏晚趕緊喚過‘侍’應,讓他推薦幾道招牌菜,楚夏一直握緊自己的手望向窗外。
直到夏晚問她,“你……沒事吧?”
她纔回過神,“沒事。”極清淡的聲音。
夏晚望著她,“我以前也想做一個像你一樣灑脫的‘女’子,終究是不成的。”
楚夏笑得悽然,“你可別學我,我只是不能做真實的自己僞裝出來的灑脫。”三分玩笑,七分真心。
夏晚還想開口,‘侍’應上菜,只好打住。
吃飯的時候,楚夏特別挑了些輕鬆的話題起頭,顯然不想多聊自己的事,夏晚瞭然,也不多問。
這頓晚餐吃得還算輕鬆,其實能像這樣輕鬆灑脫的吃一頓飯對夏晚或是對楚夏來說都是一種奢侈,因爲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也許危險時時刻刻都在‘逼’近。
就比如,兩人結完帳出‘門’的時候,被兩個男人攔下,黑衣黑‘褲’墨鏡遮臉保鏢模樣,身形一上前立即就將夏晚和楚夏罩在‘陰’影裡。
夏晚只是驚了一下倒是不怕,大庭廣衆,而且餐廳‘門’口一定有攝像頭,她就不信這兩個陌生男人會對她們做什麼。可楚夏一把就抓住她手臂,感覺得到她的手臂都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夫人,先生在車上等你,請!”其中一個男人對著楚夏生硬開口,一點兒也沒有‘請’的意思。
夏晚轉臉疑‘惑’看著楚夏,“夫人?”
楚夏臉煞白,擡眸朝馬路對面那輛黑‘色’邁巴赫望去,眼中是滿滿的驚懼。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先生說,他不介意請夫人的朋友一起上車聊聊。”男人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楚夏‘露’出一個絕望的情,閉了閉眼睛,鬆開抓住夏晚的手。
“我跟你們走。”擡腳就走。
“楚夏!”夏晚拉住她,“你……這,是怎麼回事?”
楚夏臉‘色’慘白,還是硬擠出一絲笑意,“沒事,我,去去就回,放心。”
夏晚看她的樣子哪裡像是沒事的。
“你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我們一定會幫你!”
楚夏‘抽’回手,“放心。”只說了這兩個字就朝那輛邁巴赫赫走去。
夏晚看著她上車,始終沒看到車上的男人,車‘門’關閉,車揚長而去。
夏晚追上去,拍下車牌號居然是a開頭,她很不放心,很擔心楚夏,趕緊拿出手機打給靳一城,關機。她想到楚夏上車時的表情,越想越覺得不對,隨手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就去靳家老宅。她悄悄的去見靳一城一面,跟他說下情況應該是沒問題的。
車快到靳家老宅,她遠遠就看見院‘門’開啓,靳一城的車緩緩開出來,夏晚忙讓司機拐一個道,她的車就與靳一城的車堪堪相錯過,她看見靳一城在駕駛座,後座簡丹陪著韓‘玉’珍談笑風生,一點兒也不像是她在機場見到的樣子。那一刻,深深的挫敗,深深的自卑,是她長了二十六年從來沒有過的自卑。她一直都認爲,只要有恆心有誠心,沒有做不成的事,可是,人的心何其複雜,只是一張照片,他的母親就恨她入骨,她傻傻‘摸’上自己的臉,這張臉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小姐,小姐!”司機喊她,“你到底要去哪裡?”
她回神,“調頭,跟上前面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