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九年,八月三十日,李世民和頡利可汗在渭水河畔,斬白馬為盟,李世民送出了大量的金銀牲畜,突厥滿載而歸。
這一次渭水之盟,在外界看來,李世民處理的可圈可點,但是李世民肺都要氣炸了,翌日回到宮中,李世民立刻召開了一次對于大唐歷史意義十分重要的朝會!
此次朝會的內容是封官,當李世民說出一眾功臣封賞名單之后,大殿下已經炸開了鍋。
封,長孫無忌為齊國公。封,房玄齡刑國公。封,尉遲敬德吳國公。封,杜如晦蔡國公。封,侯君集,潞國公……
這個封賞十分之多,所耗時也十分之長,封賞完之后,李世民道:“若朕有封賞未當者,諸位可提于朕,若是合理,朕當改之!”
其實這也就是李世民的客套話,這份封賞名單是李世民耗費數日才擬定出來的,李世民心中早就有一桿秤,怎么能說改就改?
領導說完話之后,都會說這種話,大家也很少有人當真,不過大殿上真的有二愣子當真了,這個人就是李世民的叔叔,李神通!
“臣舉兵關西,首應義旗,房玄齡、杜如晦等人刀筆小隸,功勞卻在臣之上,臣不服!”
李世民聽了李神通的話后,若有所思,恰巧可以利用此人來震懾住另一部分人,這些武將們都跟著李世民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打天下的,對于房玄齡、杜如晦這種文官不服的絕不止李神通一人。
李世民清了清嗓子,毫不客氣的道:“義旗初起,叔父最先響應不假,可大部分卻是為自己前途著想,隨后,竇建德、劉黑闥等戰斗中,叔父不但全軍覆沒,還望風而逃。而玄齡、克明等運籌帷幄,坐安設計,其功勞在叔父之上,朕不能因叔父是朕的至親而有失偏頗,令天下寒心!”
大殿上,眾臣子能在這個位子上,沒有一個不是懂得察言觀色的高手,李世民這是鐵了心了,連自己的叔父都不給面子,自己若是再說什么豈不是找不痛快?于是紛紛閉嘴。
看到眾人閉嘴之后,李世民接著說道“戎狄襲盜,自古便有,無可憂患,但,需加憂患的是,每當邊關稍作安寧,君王便享于安樂,忘記戰爭!”
李世民臉色很不好,說出這段話后,沒有一人敢出聲,都在等著李世民接下來的安排,大家都不知道李世民突然話鋒一轉所為何意。
許子陵卻知道,李世民這是要開始做動作了!渭水之盟,對于這個心高氣傲的年輕君主來說,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恥辱,按照李世民的性格,不可能不報。
果然,李世民繼續說道:“許子陵何在?”
“下官在!”許子陵立刻抱拳而出。
“朕決心成立驍龍內衛,獨立于十六衛之外,此機構對上直屬朕管,其職責,偵查、逮捕、審問不必過大理寺,直接對朕匯報!”李世民這句讓長孫無忌、高士廉、尉遲敬德等人大為吃驚!
他們吃驚的是皇帝賦予許子陵權力之大,但是許子陵吃驚的是,這活脫脫的把錦衣衛的設置提前了一千多年啊!李世民這么做表面上是針對突厥,但實質上這卻是在加強自己的權利!
“許子陵聽令!”李世民道,“朕命你為驍龍內衛右朗將,加昭武校尉且臨時接管京師軍隊訓練之責,朕要你保證,需要幾年我大唐的旗子可遍布黑沙城!”
許子陵懵了,被李世民這一系列任命徹底弄懵了,李世民這么做什么意思?李世民不是不知道,這簡直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一年?”許子陵道。
“好,朕就給你半年的時間,半年之內,若是朕的大軍不能百步穿楊,朕就拿你做靶子!”李世民臉上怒氣仍舊未消。
我說的是一年!一年啊,你耳朵有問題吧你!許子陵滿腹委屈和擔憂。
果然不出所料,一個比李世民更加憤怒的聲音響起了,“胡鬧!簡直是胡鬧!”
許子陵早就觀察到魏征的臉色不怎么好看,陰沉的可怕,而且是遞增形式的。
朝堂上,大家都知道魏征的性格,李世民設置這驍龍內衛的后果和影響,大家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都在等著出頭鳥帶頭,所以魏征跳出來之后,眾位大臣立刻松了一口氣!
“獨立于十六衛之外,沒有任何節制,且接管京師軍隊?若是這廝有異心,京師就完了!”魏征毫不客氣的說道。
尼瑪!你這老不死的,你看不得別人好是吧?老子衷心耿耿,怎么會有異心?若有異心,老子早在玄武門事變就把李世民放到了!你以為這是個好差事?有本事你來!
“有異心?魏卿家是把朕的十六衛當成廢物了不成?”李世民毫不客氣的道,別以為不知道你這廝什么打算!
“朕設置驍龍內衛,就是為了偵查突厥內部情況,這些事,只有許子陵才能辦到,他訓練的特種任務兵是該有個正是編制了!”別人不知道,但是秦王府這群人是知道許子陵特種任務兵在玄武門之變起的作用有多么巨大!
“臣不同意,不知爾等可有不同意的!”魏征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用眾大臣來給李世民壓力了,若是大家都不同意,相信李世民這道命令絕不可能施展下去。
這就是魏征的聰明之處!
魏征本以為,朝堂之上,會有很多人和自己一樣,堅決抵制李世民這道任命,但是魏征錯了,朝堂上,附和魏征的聲音很少。
許子陵很驚訝,不對啊,按理說現在應該跳出來一群慷慨激昂的文人武將,對著自己狂噴才對,許子陵已經做好擦口水的準備了!
秦王府的舊臣支持自己,這情有可原,可是這么多肱骨大臣總不會都是秦王府的人吧?
許子陵有種不祥的預感,有時候這種情況更加的可怕,這間接的說明了你這個人在朝堂的影響力已經如此之大了!可是老子確實不認識他們啊?
許子陵稍稍抬頭,本準備給李世民一個無辜的眼神的,這種時刻,許子陵能做的只有這么多,希望李世民千萬別誤會。
抬頭,和李世民四目一碰撞,許子陵竟然發現李世民眼中漏出狡黠的笑容,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