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為鉆石的東西,確實很好看,我代長樂收下了……”李世民的話還沒有說完,慕容尊天急忙跪下,面色十分的激動,道:“多謝尊敬的天可汗陛下,下臣一定不負……”
“哎?慢著慢著,朕的話還沒有說完啊!”李世民靦腆的道:“鉆石確實很漂亮,但是長樂卻不能下嫁于爾。”
李麗質(zhì)聽了之后,小臉終于漸漸的緩和了下來,可是聽到李世民接下來的話之后,臉色卻比先前更加的難看了!
李世民臉上布滿了笑容,看了看長孫無忌,然后一臉惋惜的對慕容尊天道:“朕已經(jīng)答應(yīng)將長樂下嫁于輔機之子,所以這……不是不可,實無不行,望理解啊!”
長孫無忌聽了這話,先是楞了一下,隨即臉上散發(fā)出連瞎子都能看出來的受寵若驚的樣子。
許子陵看了看長孫無忌,心中不由的佩服,這才是高手,要是說他許子陵拍馬屁頂多算上是面子功夫,但是長孫無忌這可就是達到精髓的地步了,那種表情說明了什么?說明了人家早就知道李世民要將李麗質(zhì)下嫁給自己的兒子長孫沖,所以才會展現(xiàn)那么受寵若驚的模樣。
且不管這是不是真的,但是長孫無忌這種表情,只要不是瞎子,絕對都會信以為真。
這種表情恰好也被天柱王和慕容尊天看到了,那慕容尊天現(xiàn)在尷尬的很,就那么跪著,起也不是,繼續(xù)跪下也不是,幸好借著燭光,沒人能看到那張羞紅的可以滴血的臉皮。
天柱王貴為吐谷渾的宰相,且不說以后他會不會大權(quán)在握,顛覆吐谷渾,至少現(xiàn)在他不是,現(xiàn)在的他頂多算是一個心機稍強的宰相,他對慕容家族是絕對的忠誠和順從,所以這種尷尬的時刻,自然要上前化解,只見他笑瞇瞇的攙扶起了慕容尊天,恭敬的對李世民道:“陛下能收下這鉆石,我等自然開心不已,至于這求親之事,我等著實唐突了,還請陛下見諒!”
“無他,無知者無罪,也是我做的不好,故意將長樂的婚期壓著沒有放出,這才讓爾等誤會了!”李世民也假笑了幾句。
許子陵見天色,知道不能任由這些人扯下去,于是先對李世民,然后對眾人道:“天色已晚,我等還是早些安歇了!”
臨別的時候,許子陵見李麗質(zhì)臉色不怎么好,很想上去安慰幾句,但是卻也不知道如何說起,李世民既然當做各國使節(jié)的面,已經(jīng)將這話放了出去,那么李麗質(zhì)是長孫家的兒媳婦這便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瑳]人能改變。
或許這是身在帝王家的無奈,當初他許子陵迎娶桃兒也是一樣的無奈,索性二人事先便認識,感情也是十分的好,許子陵不由得為自己慶幸。
李宗晴走的時候神色十分復雜的看了一眼許子陵,終究也沒有說什么,擺了擺袖子便離開了。
倒是那日本使節(jié),領(lǐng)走的時候給了許子陵一個曖昧的眼神,讓許子陵看的心癢癢的,這小娘皮在勾引老子?
許子陵很想繼續(xù)把袁天罡抓到身前,抑制心中的邪惡欲望,但是看到袁天罡真一臉失落的看著手中那塊從西市高價收購來的“鉆石”。
待人都走完了,許子陵來到了袁天罡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師父,您老人家沒有見過這東西,這次全當一個教訓了,莫要太過傷心了!”
“不傷心,那是我坑蒙拐……私下里攢的所有零花錢,現(xiàn)在說沒就沒了!”袁天罡神色十分的低落,過了一會兒,突然眼睛冒出精光道:“讓你的內(nèi)衛(wèi)給我查查那個孫子,老子找到他捏爆……捏死那雜碎!”
“師父!”許子陵厲聲道:“這種行為我不提倡,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你這么厲害,何不找個土豪,再高價將這玩意賣出去?”
“對呀,還是你們讀書人心理扭曲啊,老子只想找人去打打那廝解解氣,你這招比我損多了,對了,何為土豪?”袁天罡一臉佩服的問許子陵道。
許子陵聽了袁天罡這話,心中萬般的不爽,什么叫我們讀書人心理扭曲?要不是看你傷心的份上,我能出這么下三濫的點子?
不過打死許子陵也不會說,他之所以出這個主意,其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怕袁天罡繼續(xù)問自己要錢,反正這坑蒙拐騙的業(yè)務(wù)他也熟練,若是被抓到了,也礙不到自己一點的名聲,怎么算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許子陵悠悠開口道:“所謂土豪,其含義便是土和豪,你要抓住這兩點,第一就是土,就是那種一夜暴富的,還有就是豪,就是非常有錢的,最好是那種朱門酒肉臭一類的!”
“那找個有錢人便好了唄?為何還要找個土的呢?”袁天罡頗為不解的問道。
“因為這種人可以減少你騙人的難度!”許子陵語重心長的道。
“哦,也對!”袁天罡想了想,然后道:“我今晚去你鴻臚寺住,來賢仁說你的床很大!”
“我不搞基!”
“滾……”
翌日,吐谷渾慕容尊王和天柱王早早的便起床,他們找到了鴻臚寺少卿許子陵,表明了來意。
原來是今日各國使節(jié)都要離開,許子陵算了算,朝賀的時日也有一段,這群家伙終于要走了!
但是面子上許子陵還是很傷感,并且極力的邀請這些人時常來長安玩玩。
這些使節(jié)面皮都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番,他們來的時候像是富豪,這回去的時候,整個人卻成了乞丐,無他,都被這不要臉的少卿換著花樣刮去了,這若是在來兩次,這些國家……就倒了!
這些人在鴻臚寺一眾官員的目視下,紛紛出了長安城。
天柱王和慕容尊天并排騎在兩匹高大的青海大馬上,身后跟著長長的隊伍朝西方走去。
走了沒有多久,天柱王回頭看了看濃霧籠罩下的長安城,神色十分復雜,良久自后變成了一股狠辣,心中想道:“沒有不可能!”
“宰相,你在想什么?”慕容尊天見天柱王凝視不遠處的長安良久,不由好奇的問道。
“長安、長安,好名字,長治久安?還是長久安平?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改名了吧!”天柱王眼中漏出一抹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