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敵之勢,不以戰(zhàn),損剛益柔。
在連續(xù)幾日的以逸待勞情況下,朔方城終于撐不住了,糧草耗盡,百姓和軍兵開始恐慌起來。
柴紹也是頂著巨大的壓力才使用許子陵這個計策的,他是一軍的主帥,若是此刻決策失誤,那么回到京師等待自己的只有連續(xù)的降職和彈劾。
而中軍中堅持攻打和肅清朔方城周邊這兩方觀點的勢力的將領(lǐng),也都在看著柴紹這個決策到底行不行的通!所以自從柴紹做出這個決策之后就沒睡過安穩(wěn)覺。
反觀許子陵,這家伙整日和軍兵廝打在一起,傍晚的時刻又早早的睡去,一副優(yōu)哉游哉的模樣,讓柴紹氣的牙癢癢。
不過終于在第五日的時候,許子陵告訴了柴紹一個好消息,朔方城內(nèi)動亂!
柴紹很好奇,許子陵怎么會有朔方城內(nèi)的消息,于是問道:“許老弟啊,這朔方城內(nèi)的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柴將軍看來記性不怎么好,忘了陛下讓我來干嘛的了!”許子陵不咸不淡的道。
許子陵鼻子都氣歪了,這個柴紹還是看不起自己,娘的,老子是內(nèi)衛(wèi),是專業(yè)的間諜情報高級犯罪分子,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我他媽還混什么?
柴紹一愣,立刻想起了許子陵此次前來的任務(wù),陛下派此人來的任務(wù)就是刺探情報,怎么把這茬事忘了。
此刻在看許子陵不快的臉色,柴紹連忙道歉:“呵呵,許老弟莫要怪為兄,為兄這不是一直把你看成軍師了么!”
看著這個柴紹認罪態(tài)度還算誠懇,許子陵也懶得和他計較,于是道:“不出意外,今天傍晚前,朔方定會城門打開,城頭插上我大唐的旗子!”
“哦?真的么?太好了!”柴紹興奮道。
日落西山,余輝映天涯,這個時刻,本該是城門緊閉,百鳥歸巢。但是朔方城下斑駁的城門,卻吱呀呀的一點點打開了,緊接著一群甲胄的軍兵出城,奇怪的是這群軍兵手中卻沒有任何的武器。
柴紹自從早晨聽了許子陵的話后,這一日都在緊張的觀察著朔方城,所以這城門前的變故柴紹第一個知曉,然后他立刻找到了許子陵。
“許老弟,這……他們玩的是哪一出?莫不是假投降,引我等上當?”柴紹道。
假你妹,你這個豬頭,還是一軍主帥,你見過這些人手無寸鐵,城門大開投降的么,被包圍了這么多天,他們都快餓成傻子了,還有心思給你玩誘敵深入?
“這樣,我?guī)е畮兹诉^去探路,你看可好?”許子陵沒好氣的道。
“這個,不用了吧?許老弟會有危險的,要不帶個二十騎去吧,保險一點!”
尼瑪!許子陵心中千萬頭野獸奔襲而過,現(xiàn)在真想朝這無恥的豬頭屁股上狠狠的踢一把,踢到朔方城門上貼著!
許子陵沒有理會這豬頭,帶著楚六兄弟兩和常何便直奔朔方城下。
城內(nèi)的情況許子陵早就了如指掌,內(nèi)衛(wèi)傳遞情報的方式十分特別,是許子陵專門教授的摩斯密碼,一個州府頂多只有一兩個人知道這密碼的編寫及意思,這些人可都是許子陵培養(yǎng)出來的骨干,然后散發(fā)在各個州府的。
由于城內(nèi)動蕩,加上饑荒,許子陵早就和梁師都的弟弟梁洛仁勾搭上了,并且許諾,若是梁洛仁歸順李唐王朝,許子陵會上奏李世民給其加官進爵。
突厥兵不來救援,朔方城缺糧,城外被李唐大軍包圍,梁洛仁是個聰明人,早就看清了形勢,此刻收到許子陵的邀請,就像找到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般,感動的稀里嘩啦,立刻和許子陵狼狽為奸,設(shè)計干掉了自己真的親哥梁師都。
許子陵幾人騎著快馬,很快的來到了朔方城下,他幾人急忙下馬,臉上帶著友善的笑容,“梁同志!辛苦了,沒有你,革命很難勝利啊,你潛伏在敵后,立下奇功,組織上你對很是滿意啊!”許子陵和梁洛仁深切的握了握手,就像是跑了兩萬八多里的紅軍,在井岡山成功會師之后的喜悅,那模樣,就差眼淚沒有出來了。
“額……”梁洛仁滿頭黑線不知道該說什么,“你……你是?”
“哎?梁同志,我們常年保持著書信來往,關(guān)系這么密切,你不認識我了么?”許子陵道。
來往個屁,明明是合計著怎么干掉自己的親哥,你這不要臉的家伙竟然能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哦哦,是許郎將啊,這個,朔方城此刻就是大唐的了,還希望許郎將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標下感激不盡啊!”梁洛仁說著手中不易察覺的給許子陵遞上了幾塊厚重的金挺子。
“當?shù)茫數(shù)茫 痹S子陵呵呵一笑,把錢收了,不收白不收,別說,這家伙出手真他娘的大方,老子每次給李世民拼死拼活的,也賞賜不到這么多錢啊!
“嘿嘿,這個許郎將,要不我們這就進城,某在仙來居準備好了酒席……”梁洛仁此刻角色轉(zhuǎn)變的十分迅速,從一城守將,現(xiàn)在變成了許子陵一個合格的馬仔。
“這仙來居?不會是妓院吧?”
“哦,這個……里面倒是,但是許郎將放心,我們……”梁洛仁的話還沒有說完,許子陵便打斷道:“甚好甚好,常何,還不快進城?”
“哦哦,是,走走!”常何幾人眉開眼笑,隨著許子陵和梁洛仁大步流星的朝朔方城走了去。
幾人被梁洛仁帶到這仙來居,這些人由于長期在軍中呆著,很少喝酒,這且不說,吃食也是十分難以下咽,此刻見到這仙來居的食物,簡直就是天上人間啊!
許子陵這幾個人本來就不知道什么叫客氣,一桌子的美食美酒不一會兒便被一掃而空,幾人此刻也喝的醉醺醺的。
梁洛仁突然支支吾吾的問道:“許郎將,我……我問你個問題。”
“恩……你說,啥……啥問題!”許子陵也是支支吾吾的道。
“這一次怎么就你們?nèi)齻€進城了?弟兄們呢?”
“操!忘記老柴了!”許子陵一個激靈,酒醒了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