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要做的事情,接下來靠你和小紫了,千尋性格馬虎,風(fēng)凌經(jīng)常犯二,染染雖說還過得去,心思倒不如你縝密。”深吸口氣,與蕭韻連手將雪棠逼開,然后趁機朝著安紫清靠攏:“本以為你不會說話,可是卻剛發(fā)現(xiàn),原來你是會說話的。可是傻瓜啊,什么樣的傷過不去,要這般折磨自己呢,讓自己能言而不語呢?姽婳本就為你我二人所建,我走了,你來當此大任,再合適不過。”
見蕭韻無言,臉色更加的蒼白,從腰間掏出令牌塞進她的手中,然后忽然伸手,拉緊了安紫清的手臂:“若是你的內(nèi)力能更深一層,完全駕馭好迷夢,與阿韻活著離開,不成問題。”
“你想干什么?”安紫清心頭一緊,下意識的想甩開清茶的手臂卻是已經(jīng)不可能,只得瞪大了眼睛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淚水無聲的滑落。
“阿韻,想辦法拖住他們。”清茶再次大口了喘了口氣,朝著蕭韻虛弱的說道,同時猛然的運起自己的內(nèi)力,將安紫清的穴道點住,盤膝而坐,手貼著后背,將自己的內(nèi)力,一點一點的往她身上輸去。
茶茶,不要啊……
被點住穴道的安紫清,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卻是發(fā)不出只言片語,瞪大的眼睛看著眼前的蕭韻拼盡全身了力氣,與西樓,雪棠,書生,小心肝戰(zhàn)在一起,感受著清茶將內(nèi)力往自己傳時經(jīng)脈的波動。
不要啊……
無言的,在心底哽咽著,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卻是連哭都哭不出聲。木然感受身后那人的力道越來越弱,終于無言的合上了眼睛。
“呃……”又是一聲悶聲,從人群之中傳來,木然的睜開眼睛,眼前卻是看見在蕭韻的肩頭,生生的插著一根銀針,血隔著紫衣滴落,卻是看不出來。
喜歡紫色的,是看不見血的顏色嗎?看不見血,是不是便不會感覺痛了?
身上的衣服破了,紫色的身影依然在人群中穿梭,飄動的舞帶,依舊那么的美,似乎是在用盡一生的力氣在跳動著一個絕美的舞蹈。
只是為何看你跳了
那么多的舞,無任何一支像此刻的那么另人心疼呢?
終于,清茶再將自己最后的一絲內(nèi)力傳給安紫清的時候,終于滿意的笑了起來,虛弱的抬手將她的穴道解開。
“茶茶……”終于,哽咽出聲,死死的將她的身體摟在懷中。
“別……哭……”微張的唇,斷斷續(xù)續(xù)的還未將話語說全,便緩緩的合上了眼睛,手臂無力的垂了下去。
遠處,黑夜之中,扶蘇在眾人的簇擁之下,默默的看著人群之中發(fā)生的一切,同樣無力的合上了眼睛,再不忍多看一眼。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笛聲起,帶著濃烈悲傷的笛音回蕩在林中,一聲聲的顫抖了心智。人群之中,蕭韻看著將笛聲吹起的安紫清,深吸口氣,將舞帶收回,纏繞手臂,緩緩的眨了眼睛,側(cè)目看著殺死清茶的雪棠,目光瞬間陰冷。
手臂抬起,手臂上纏繞的舞帶瞬間在內(nèi)力的驅(qū)動之下,盡數(shù)在身體四周纏繞,飄動的身形輕若燕般,縱身而起,飄落在舞帶上,冷冷的俯視著眾人,朝著安紫清說道:“小紫,六月飛雪。”
安紫清應(yīng)然,忽然笛曲變幻,那似幻似真的迷夢還未在心頭散去,又是一曲似乎含著濃烈悲傷之意的六月飛雪從唇間飄出。
“六月飛雪,我很少跳,因為這是一支……”舞帶飄動,瞬間紫色的光芒照亮了片刻光華,恍若比冰雪般還冷上幾分的話語一句一句的說道:“殺、人、之、舞。”
話音剛落,原本溫暖的夜風(fēng)似乎瞬間冰冷,夜色一瞬間變得蒼茫起來,一滴晶瑩的雪花滴落在肌膚之上,冷的刺骨。
抬眸,仰頭看向天際,漫天的冰雪在笛音的驅(qū)動下,漸漸的染白了夜色。冰雪飄落而下,舞動的身姿在飛速的旋轉(zhuǎn),舞帶所飄之處,盡是入肉所發(fā)出的茲茲聲,又是帶去了大批秦兵的性命。
“是幻術(shù),小心。”雪棠冷眼看著從天際飄落的白雪,面色一凌,朝著西樓丟下一句話,便揮動手上的軟劍,朝著環(huán)繞在身側(cè)的舞帶斬去。
然而那舞
帶剛剛被斬斷,卻又飛速的生長著,再次環(huán)繞在眾人面前,死死的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嘶……”忽然,被舞帶纏繞住的書生,吸了口涼氣,向自己受傷的手臂望去,卻不知何處,在沾染了白雪的舞帶之后那雙冷若寒冰的眼睛,手上拿著的舞帶緊緊的纏繞住了他的頸脖。
“書生小心。”離書生最近的西樓迅速的反應(yīng)過來,手掌揮動黑氣,迅速的將纏繞在書生頸脖上的舞帶斬斷,抬頭看著原本蕭韻出現(xiàn)的地方,然后那雙眼睛的出現(xiàn),似乎是個幻覺一般。
然而又是一聲痛楚從西樓的后背傳來,那飄動的舞帶不知何時已經(jīng)劃破了西樓的后背,寸寸入肉。
“西樓……”書生無言的看著因自己而受傷的西樓,急忙伸手扶住了他,眼中竟是復(fù)雜之意。
他為何要救他?
“可惡,居然是紼瑤的傳人。”雪棠眉目緊鎖,抬眸看著天際飄落的白雪,在心頭暗語著。
紼瑤,曾經(jīng)研究幻術(shù)的奇才,六月飛雪便是她的絕技。傳說六月飛雪一曲,必有血光。沒想到,眼前的蕭韻居然是紼瑤的傳人。
緊緊的握緊了手掌,朝著西樓低語道:“別看,六月飛雪是內(nèi)力支撐,她先前內(nèi)力消耗太大,支撐不了多會。”
六月飛雪的弊端,便是內(nèi)力消耗過大,若能撐到蕭韻內(nèi)力盡數(shù)耗盡,那么就憑一個安紫紫清,她們還不放在眼中。
雪花漸漸在飄,在這場白雪之中,又是一個又一個秦兵死亡的聲音。蕭韻冷眼看著被白雪環(huán)繞住的眾人,臉色開始蒼白起來。
先前受重傷,內(nèi)力消耗了太多了,又花費太過的內(nèi)力去支撐六月飄雪的幻術(shù),如今怕是要撐不住了吧。
眼睛合了又開,抬眸向枝頭的安紫清望去,朝她丟去了一個眼神,示意她趕緊離開。若不然她的內(nèi)力耗盡,誰都走不了。
安紫清搖頭,深吸口氣,無視蕭韻的臉色,繼續(xù)吹奏著六月飛雪。
如何能走?已經(jīng)去了一個清茶了,姽婳的姐妹經(jīng)不起這樣的損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