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啟明換上新買的便服,還沒等上二十分鐘,房間門便被敲響了。他從里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老管家康德親自推著餐車給他送餐來了。
將所有食物在餐桌上布置好,康德對肖啟明恭敬的問道:“小少爺,您今天過的還習慣嗎?聽白琳說您今天似乎買了不少東西,是不是這屋子里的東西不合您的心意,用著不順手啊?”
肖啟明腹中饑餓,面對這么多豐盛誘人的食物,他都咽了好幾口口水了。但康德站在邊上問他話,他也不好不回答:“這房間我住的很好,很舒服,沒什么不滿意的。只是這么些年一直生活在巨人部落里,沒見過這么繁華的地方。所以想出去走走,見識一下。買東西只是順手,看著新奇就想帶回來琢磨琢磨。花了不少錢,全是啞仆墊的,等以后我用其他東西補償他。”
康德聽完趕緊擺了擺手,說道:“小少爺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您在山地巨人部落里吃了這么多苦,回來就是要您好好享福的。您要是覺得讓啞仆墊錢不自在,那我這里還有。”
“這一百金幣您先拿著,看到什么喜歡的您就買。紅樹開拓領就是您的家,這里的一切都有您的一份。”
肖啟明沒有客氣,接過了錢袋。然后語氣變冷正色說道:“紅樹開拓領愿意這樣盛情接待我,我很感激,但這樣說卻是不妥的。無論是白琳白沙,還是外面的販夫走卒,他們認定的領主就是韋恩領主。”
“我雖然一直生活在雨林里,但人類國度的書我也是讀過一些的。國王既然將領地賜給了領主,那領地內的一切,就應該盡歸領主所有。我雖然也有父親的血脈,但對紅樹開拓領,卻是沒有絲毫染指心思的。”
康德對肖啟明的回答似乎很詫異,倒酒的動作都僵硬了一些。一杯酒斟滿他才說道:“剛剛是我說話欠思量了,小少爺您請不要介意。我是真心希望您能將紅樹開拓領當成自己的歸屬,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凝結著老爺心血的。”
肖啟明將酒杯靠近鼻尖聞了一下,然后就仰頭將其一飲而盡。“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好酒!這酒真是不錯!”
“康德爺爺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今天一行,看到領地內一片欣欣向榮的場景,我也很有感慨。韋恩領主是一位明主,英主!紅樹開拓領能有如今這般氣象,我想他付出的肯定比誰都多。”
“我沒什么本事,但血緣的羈絆畢竟在這里。韋恩領主他無論想做什么,我肯定是會全力支持的,這點請您不用擔心。”
康德此時已經又幫肖啟明倒?jié)M了第二杯,他從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方白帕,擦了擦額頭,略顯急促的說道:“小少爺您又言重了,我哪里有資格擔心。只是跟隨老爺這多年,我對家族也有著很深的感情,是真心希望家族可以越來越好的。”
肖啟明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將第二杯又干掉后,沒再勞煩康德,而是自己斟了起來。看著康德有些不安的樣子,他笑著說道:“不說這些了,我肚子餓了,康德爺爺要陪我共進晚餐嗎?”
康德自然明白肖啟明的意思,收好白帕說道:“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肯定是沒法陪小少爺您進餐了。您請慢用,吃完了自然會有人過來收拾。”
“還有一個事要和小少爺您匯報一下。就是領地這段時間因為老爺的葬禮,積壓了很多事務,大少爺他每天都要忙到很晚。他讓我過來告訴您,見面的事能不能往后推兩天,和您的第一會面他想更隆重正式一些。”
肖啟明正在悶頭喝酒,聽康德講完他不耐煩的說道:“行!都行!他是領主都依他的,我沒意見!”
康德見不狀不好再多言,沖肖啟明欠了欠身,便放輕腳步出去了。
隨著關門聲響起,肖啟明也緩緩抬起了頭。臉上不耐煩的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
為貴族服務了這么多年,康德不可能不了解貴族的沿襲制服。但他卻一再的用言語來試探,他是站在誰的立場,這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了。
肖啟明現(xiàn)在有些慶幸自己是個穿越者,真要是原主來到了這。以他那種在封閉環(huán)境里呆了十幾年的淳樸心思,只怕是被人給賣了還在幫人數錢。
白琳白沙對韋恩的狂熱崇拜,老管家康德的一再試探,都讓他認清了一個事實。紅樹開拓領是韋恩的地盤兒,對于自己這個有著老領主血脈的后裔。他們的態(tài)度并不是歡迎,而是戒備。
對比之下他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看不太上,覺得很落后的山地巨人部落竟成了自己如今最大的底牌及倚仗。
正是因為他們的兇蠻與強大,自己才能在紅樹開拓領里安穩(wěn)立足,以及活動。不然迎接自己的,大概率會是一場沒有期限的軟禁吧。
仰頭又干掉了一杯酒,肖啟明起了些醉意。他如今酒量很大,這一瓶沒喝完就能讓他起醉意,只能說明這酒的度數確實很高。
領主府的廚師也很不錯,難以烹飪的中階魔獸肉,也不知是被做了什么特殊處理,竟被做的十分香軟酥爛。肖啟明雖然有心事,但也沒影響食欲,七八個大盤子的肉全被他填進了肚子里。
一夜無話,早起的肖啟明又是一條好漢。他打定主意韋恩不敢拿他怎么樣,抱著惡心人的態(tài)度,接下來兩天他的行事也愈發(fā)放肆跋扈。不光帶著四位侍女一路買買買,甚至還溜進了紅樹開拓領最大的一家賭場。
這里的賭博的方式雖然和前世不一樣,但規(guī)則也都不復雜。肖啟明繞了一圈,還是決定玩最簡單的聽骰子,猜大小。
這個世界因為有著超凡力量存在,所以賭具也都是特制的。不光可以隔絕精神力的探查,甚至就連聲音都很小很悶。肖啟明沒著急下注,而是準備先看看。
負責搖骰子的荷官是個衣著暴露,身材很夸張的女性半獸人。她的一對耳朵和常人明顯不同,不僅要長不少,還有一些白色的細絨毛。
人類國度圣西朗帝國和半獸人國度血天汗國雖然是死敵,但半獸人出現(xiàn)在人類國度卻是很正常的。
常年的交戰(zhàn)并沒有讓兩國完全停止貿易,底層的人民也有少量的來往。像這個荷官這樣的,獸化特征不明顯的。他們大都已經在人類國度生活繁衍了很多代,也是圣西朗帝國的合法公民。
這個荷官的手法很好,從不一味的宰人,而是很好的控制著輸贏的節(jié)奏。而且她有天生的優(yōu)勢,一對大胸脯在用力搖骰子時不停的給人發(fā)福利。所以整個賭場里,就屬她控局的這桌人最多。
肖啟明這兩天買了不少東西,可因為金幣的購買力實在是強,所以他現(xiàn)在兜里還有八十多枚金幣。
本錢雄厚,他也誠心惡心人,所以不整虛的直接玩大的。尖著耳朵聽了個大概,他就朝著標小的片區(qū)里丟了兩枚金頭。
這賭場的規(guī)模并不小,但局限于當地的消費水平,所以也很少有像他這樣出手的豪客。兩枚金頭剛丟上桌,周圍的一幫賭徒里就有人發(fā)出了怪叫。人群也自覺給他留了條道,讓他到前方坐下。
白琳四女本想勸說攔著他,但剛分開留道的人群又瞬間合上了。她們怕被人占便宜,所以也不敢往里硬擠,只能在外面干著急。
肖啟明這位正主坐下,半獸人女荷官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她從業(yè)多年,看人的眼光也很毒。像肖啟明這樣年歲不大,衣著考究出手闊綽的人,正是不可多得的好肥羊。
因為他們的出身往往都不俗,即便是輸多了,礙于面子他們也不會當場發(fā)作,不會給賭場添麻煩。
為了怕肖啟明溜走,她的表演也更加賣力起來。雙手支著桌子將身體前靠,湊近肖啟明說道:“這是哪一家的小帥哥啊,之前怎么沒見過?今天過來關照姐姐,姐姐也不能不表示。小瘸子,幫我準備一枚金幣的零錢送給這位帥哥,讓他先練練手。”
在肖啟明的視角下,這位半獸人女荷官的的上身對他來說和全,裸幾乎沒有區(qū)別。他也沒客氣,大大方方的往里掃了兩眼。發(fā)現(xiàn)和正常人類女性并無區(qū)別后,他開口說道:“姐姐真是有心了,用零錢練練手也好。不過我太喜歡占人便宜,我還是自己換吧。”
然后隨手一彈,一枚金燦燦的金頭就飛進了女荷官的胸口衣領里。
胸口飛入冰涼異物,被肖啟明變相調戲,女荷官也不著惱。笑吟吟的用手按住骰盅說道:“小帥哥的好意,姐姐肯定要生生受著了。按咱們賭場里的規(guī)矩,買定可是不能改的,姐姐現(xiàn)在開盅可以嗎?”
肖啟明輕笑道:“我也就是個賭客,這桌面上也不光我一人下注,問我意見干嘛?開就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