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所謂好心好意(求訂閱)
方子業(yè)在一家狗肉店內,找到申濤的時候,發(fā)現(xiàn)申濤的第一感覺,就是他又禿了幾分。
地中海的發(fā)際線,仿佛是往上騰挪了一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效應。
但他肯定是瘦了,而且滿臉寫滿了疲憊、憔悴、無奈、糾結和苦澀。
“申老師!~先喝點牛奶?”方子業(yè)知道要先喝酒,就帶了點牛奶過來。
“可以!”
“你還沒吃晚飯的吧?”申濤上來就問,顯然這是一場時間比較長的拉鋸戰(zhàn)。
申濤一邊又說,他實在在恩市仿佛找不到酒搭子,或許是申濤,知道與他相對同齡的黃凱,現(xiàn)在也是饒不出空來,就只能找方子業(yè)了。
“申老師,您怎么不在漢市好好休息幾天,喝好了再來呢?”方子業(yè)問。
恩市沒有酒搭子,漢市多啊。
鄂省人民醫(yī)院本院醫(yī)生,還有我?guī)煾赴 K皇腔貋砹嗣矗?
“在漢市?好好休息啊?”
“子業(yè),是真的羨慕你們啊,可以這么無憂無慮。”
“你覺得,我現(xiàn)在待在漢市,是科室里礙眼的,還是亮眼的?”
“我背鍋的時候,整個科室包括醫(yī)院都與我一起背鍋。現(xiàn)在我不背鍋了,他們什么好處沒撈著,連白歡喜一場都不算!”
“白白惹了一身騷,我去找誰喝酒?”
“找伱師父啊?”
“媽的,袁威宏這個不當人的,昨天晚上吐酸水差點把我吐郁悶了,我怎么可能痛快?”申濤感慨著,微微搖頭。
“來,我們先喝點啤酒,等會兒再慢慢整白的。”申濤給方子業(yè)倒了一杯啤酒。
方子業(yè)也只能是跟上。
申濤和方子業(yè)一飲而盡后,方子業(yè)就知道,可能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申濤回去后,既然被口頭教育了,而且還被要求寫了簽字保證書,那自然是被當作了不穩(wěn)定因素啊。
申濤被扣下造謠是非的帽子,警方肯定是聯(lián)系批評醫(yī)院,醫(yī)院再聯(lián)系批評創(chuàng)傷外科的主任。
創(chuàng)傷外科的主任,還沒處發(fā)火,只能在科室里,吩咐其他人需要謹言慎行。
結果了,申濤這里好啊,一轉,成了小英雄了,還是舉報有功,別人了,就只剩下挨罵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倒不是說,申濤就惹了眾怒,但是你一個人得到的好處,卻讓所有人都不爽過的事情,就不要招搖了,吞進肚子里,假裝一切都沒發(fā)生過吧。
然后申濤就只能找自己師父了。
方子業(yè)若有所思問,又給申濤倒酒:“申老師,我?guī)煾高€能在吐槽上,吐過你啊?”
申濤現(xiàn)在手握的冤枉,可以說是站在了吐槽界的相對天花板,有這件事,簡直無敵了啊。
“還真能吐得過。”
“我這好歹還是最后轉危為安,甚至轉危為勝利,多多少少,沾染了一點帶血的肉。”
“你師父他,唉,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那個師伯,真的是絕了。既然得了便宜,就不要賣乖了撒,是吧。明明今年骨肉瘤和HK2相關面上中標的是他,他就偷著樂就行了。”
“還非得假公濟私地把你師父喊過去,教育一番,說是啊,如果你想要在科研方面,更深入一層的話,最好是改方向。”
“目前……”
“得得得。”申濤突然意識過來,說這些,只是給方子業(yè)添堵,只擺手。
“來來來,再走一個,好像最近我們哥兩兒,都還不順似的。”申濤邀請方子業(yè),再繼續(xù)喝了一杯。
方子業(yè)則內心一動:“申老師,我?guī)煾高€說了什么?”
申濤道:“當然,你師父沒吐槽過我的原因,還有一部分,是我利用了你,就說啊,你現(xiàn)在被我?guī)еM步比他快多了,而且還給他說,你覺得省人民醫(yī)院挺好的。”
“這才我把自己放在了下風位置。不然的話,你師父未必吐槽得過我。”
申濤解釋。
仿佛啊,吐槽贏了,還是一件光榮的事情似的。
但他面色苦澀,很顯然是苦中作樂。
方子業(yè)于是就意識到了,申濤老師也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微動情緒變化,不想再多討論袁威宏的事情。
方子業(yè)也就不強求,大概知道了一個方向,等會兒我自己去問兩個師弟去。
就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知道一些更多的細節(jié)。
申濤有了防備意識,方子業(yè)也就套不出來什么話。
就真真正正地,作為一個酒搭子,陪著申濤一起喝酒,一直從下午的四點多,喝到了晚上的八點,這才各回各家。
然后,方子業(yè)才知道,申濤的酒量,簡直是爆表了。
一箱子啤酒,他喝了十二瓶,方子業(yè)喝了四瓶,一瓶五糧液,五五五毫升,方子業(yè)喝了二兩。
可申濤完全沒醉意,雖然話越來越不算特別多,可隨著宣泄,心情終究是好了很多。 方子業(yè)只是師侄,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出氣筒,方子業(yè)從來不反駁什么。
掃碼結賬后,申濤心情明顯好多了,說:“子業(yè),謝謝啊,耽擱你很久時間了。”
“沒有沒有,謝謝師叔請我喝酒呢。只是師叔你這酒量?”
“我算是挨不著邊。”方子業(yè)道。
八兩五十三度的白酒,十二瓶啤酒,在方子業(yè)的認知里,已經算是非常生猛了。
但申濤卻很少喝酒。
“其實我酒量不錯,但很早之前就有輕微的脂肪肝,只是不好酒,所以平時基本不喝。”
“今天也算是喝了個痛快吧。”
“子業(yè),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們就散了吧?”申濤如此建議。
“申老師,那我們打車一起回去。”方子業(yè)點頭。
“好!~我也要去休息一下。”申濤說著,打了一個哈欠。
雖然是一股酒精的味道,可他看不出來任何的醉意,走路也沒有蹣跚之意,應該是喝得剛好的程度,還可以往里面灌,可能是稍微有點點頭暈的地步。
回到了小區(qū)之后,方子業(yè)就直接與申濤別過。
蹭了一頓沒有特別意義的酒,浪費了些時間,方子業(yè)也沒時間去吐槽和回顧,而是進了小區(qū)后,方子業(yè)就給蘭天羅與揭翰兩人發(fā)信息問。
“袁門三人行。”是三個人的討論小組的名字。
“揭翰,天羅,在忙嗎?”
“師父有給你們說過,他最近出去,是干嘛去了么?”方子業(yè)問。
蘭天羅沒回復,揭翰回了:“好像是去了隔壁省一趟,不過具體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老師沒有說。”
“但我和天羅都猜測,可能是和近期公布的面上課題基金資助名單有關。”
“今年師父的面上課題還是沒有拿到,之前的青年基金又快結題了,如果明年還沒有面上序貫的話,明年的師父,就可能沒有帶學生的資格了。”揭翰仿佛是認真研究過這件事。
“師父是什么都沒說過是吧?”方子業(yè)追問。
自己不在漢市,袁威宏如果是私下里講過什么,方子業(yè)沒有順風耳,是肯定聽不到的。
“嗯,師父和鄧勇教授一樣,基本上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呀。情緒管理大師。”揭翰抿著嘴巴回。
“但其實還好,反正明年老師即便可以有帶學生資格,也沒有帶學生的名額,今年不是強行換了個天羅嘛,后面兩年都不能帶。”揭翰又安撫著方子業(yè)。
“那就行了!”
“揭翰你也早點休息吧,拿不到面上課題資助,我們多拿點省一級和市一級的,也是一樣的,只是資助的形式不一樣,都是給課題組里面拿錢。”
“你們如果需要經費的話,就直接用我的就可以。”方子業(yè)作為師兄,也是大方地說著。
小課題組里面,沒必要分得太細致。
“謝謝師兄,我和天羅兩個是用了一點,但不是很多,現(xiàn)在才用了一萬二千四百三十多,具體是多少,我忘了,但是天羅那里記了賬。”揭翰有點逗比的道。
“塊五四,師兄!”蘭天羅這會兒看到了信息,在后面補了這么一句。
方子業(yè):“……”
“你們用唄,只要不要太浪費,用到了點子上就用。”
“不用這么詳細地記賬,只要把發(fā)票等都收集就行。”方子業(yè)道。
課題基金費用,哪里有精確到一毛錢的!
還塊五四。
然而,方子業(yè)這般說完后,抬頭看了看電梯里,頭頂?shù)臒艄猓抗饣薨甸W爍了幾下。
這樣的事情,袁威宏如果說了,反倒是還好,畢竟自己的師父嘛,就是這樣的個性,說了出來,那都是不在意的。
越是沒提起的事情,就越不是小事,估計還另有隱情,不愿意與自己等人交代。
但這師伯也干得真不是人事,明明相同的科研項目,你立項了,你就立了唄,你基礎好,積累多,資助你的項目,屬于是情理之中。
但有必要把自己的老師拉過去一趟,以指導的名義,讓他轉行么,難道自己的師父,還不知道該轉方向啊?
方子業(yè)這般想著,出了電梯的門。
然后又用鑰匙打開了租住房子的門后,直接走進,然后第一時間跑到了電腦面前,看著之前洛聽竹,給自己分享的,關于她現(xiàn)在所在課題組,基礎科研和動物實驗最前沿研究天花板研究項目的一些介紹。
“真要這么搞嗎?”
“搞了的話,技能大賽的五萬塊錢的獎金,可能就沒了。”方子業(yè)喃喃自語。
但馬上,方子業(yè)就又支棱起來。
“好歹我還有五千塊錢,中南和規(guī)培的補貼很快就會發(fā)下來,再加上師父們也會給我多少投喂一點,我去你的五萬塊獎金!”方子業(yè)馬上一頭扎了進去。
人活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