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局里,門口的保安親切地和德叔打招呼。我們換了一輛警車從里面出來,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德叔已經吃過了,我買了幾個包子當早餐。當警車行駛在兩邊生長著莊家的路面上,晨曦透過車窗照著我的臉。如果不是天寶出事,今天該是平凡而美好的一天。
我問德叔:我們要去哪?
“去云南。”他說。
“云南什么地方?”我問。
“具體位置我還不清楚,先到那邊再說。”
沒一會,德叔補充道:“我估計就在和緬甸挨著的地方。”
路途比較遙遠,我和德叔輪流開車,下午4點,他接了一個電話,告訴我位置已經確定下來,就在寶山市的一個小鎮上。我們一路前行,沒有停歇。夕陽的余暉越來越淡,最后沒了,變成完全漆黑的夜。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手機上的地圖,距離那個小鎮還有10公里。德叔突然來了個急剎車,我的身子猛然前傾。
“德叔,怎么了?”我問。
“前面有木柵欄擋了我們的路。”德叔不滿地說。
我的目光移到車子的前方,還真是的。就在車子前10米的位置,橫著擺放了一個高1米有余,長有馬路寬的木柵欄。幾根粗壯的木頭交織著,又釘了好幾條木板,看上去非常結實。
想不到現在還有這種東西,真是開了眼,確實頭一回見到。
我跟德叔打趣:“德叔,這木柵欄誰放的,我們不會遇上土匪了吧?”
德叔說:“這我哪里知道,我們下車看看。”
我和他下車,車燈給德叔照路
,我是不需要的。我們來到木柵欄邊,我四處瞅了瞅,一個人影都沒有。我說:“光放個攔路的家伙,收錢的人不在。”
德叔開著手電,也四處巡視一番,對我說:“狼娃子,我們趕緊的。管它有沒有人看守,我們先過了再說。”
我點了點頭,是不該把時間耗費在這里。德叔把手機插進褲袋里,雙手抓住木柵欄,掂了掂它的重量,我看德叔咬著牙,脖子都變粗了,木柵欄卻巋然不動。他尷尬地笑著說道:“本來還想兩個人抬的,想不到這鬼東西太重了,沒4個大人還抬不動。”
他接著看看我,“狼娃子,還是你一個人來吧。”不愧是我爸的好兄弟,果然很懂我。我當仁不讓,走到木柵欄中間,雙手握住兩根粗木頭,一用力將木柵欄提了起來,真TM沉,這東西起碼有600斤重。這是我有生以來,提過最重的東西。
我堅持不了多久,得趕緊把這東西給挪了。微微顫顫地走了幾步,終于把木柵欄斜放在路面上,供一輛車子通過是沒有問題。我和德叔迅速上車,德叔很快把車子發動起來。我們正要調好方向,從挪出的空位通過,突然車子后視鏡射來一道亮光,照得人眼難受。
那一刻,德叔遲疑了一下,結果后面的車子唰地一下沖到了我們前頭,與我們的車擦肩而過,更可恨的是它還停在我剛挪出的那塊路上,就是不讓我們過,德叔只得再次熄火,那車里還有人吹很響的口哨。
簡直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孤也不能忍了。我心里有氣憋著,待德叔開了車門,我二話不說,麻利地下車。走到路邊,就打算拿木柵欄給開車的,和車里的人一點點教訓。敢欺負到我頭上,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嘿!干什么呢?”我雙手還沒使上勁,就聽有人大聲地喊道,同時有火光射過來。此時,擋住我們車不讓我們通過的那輛車,后面的一扇車窗慢慢地搖下來。即使我的嗅覺是最差的,
我也聞到了一股香水味,不是很濃,而是味道很特別,所以刺激到我的嗅覺。
想不到前面那輛車里竟然坐著一個女人。
德叔走到我身邊,示意我先不要有所動作。現在是3方勢力,單看車上的漆和囂張的態度,就知道那輛車里的人來頭不小。我是無所謂,但德叔是警察,我怕生出事連累他受到處罰。于是停了下來,對其他兩邊的人觀察一下。
舉著火把來的4個男子,穿著普通,聽口氣,很可能就是管著木柵欄的人。面相不算太兇,應該不是攔路搶劫的土匪。再說,現在搶劫的人都不這么干了,哪能這么明目張膽,等著被抓。
我剛要看車里的女人,那女人恰好把頭側了過去,害我只看到一點側臉,沒太大感覺,不夠氣質應該不錯的,也算年輕。
他們的車在前,那4人又在木柵欄的那邊,自然先跟那輛車起沖突。
“誰讓你們開進來的?”拿著火把的帶頭人走到那輛車面前大聲質問,大有很不爽的味道。
我以為那女人會說什么,沒想到她干脆把車窗搖上去,啥也不管。司機從車里走出來,是一個穿著筆挺黑色西裝的男子,他輕聲和舉火把的人說了幾句,我見舉火把的人立刻臉色大變,頭低得不能再低,說:“是我們失職了,下次不敢了。”
剩下的3人也低著頭,一副等著挨訓的樣子。
穿西裝的司機直起身,警告道:“再有下次就直接滾蛋吧~。那4人就連連點頭。
我原指望他們能鬧點矛盾,原來他們是一伙的,現在完了。德叔看著這情形,臉上直冒汗,趕緊回車里把他的工作證拿了來。
看來我們接下來的策略不是斗爭,是求和。
那位司機同他們輕聲交代了幾句后,回到車里把車開走了,留給我們一道絕騎而去的背影。
4人向我們走來,難以置信地問:“這木柵欄是你們搬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