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不是她。”天寶遲疑了幾秒。 　　從天寶的反應，我知道肯定是紅葉給他扇了耳旁風，只和他說：“天寶，你多回回家。” 　　…… 　　幾天后的一個白天，我再次踏入煙花之地，一個我并不愿意去的地方。 　　我找到了紅葉，那個非主流。 　　我知道她的門牌號，直接闖入了。她躺在床上，露著白花花的大腿，嘴里抽著煙。床旁邊擺著一盤葡萄，她的頭發跟雞窩一樣蓬著。 　　“誰呀？”她迷迷糊糊地喊，很討厭有人打擾她。 　　我站得直，說：“是我，江天寶的朋友。” 　　“江、天、寶……”她慢悠悠地念了一遍，好像已經不記得江天寶是誰。 　　然后，她驀地從床上爬起來，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是尸體起尸了。 　　“你是江天寶的朋友？”她好像對我更感興趣。 　　我簡單回答是，不想和她本人有什么交集。 　　她一溜煙跑到我面前，光著腳，把我看了個仔細，接著對我擠眉弄眼，“三小姐正找你呢？” 　　我道：“三小姐是誰？” 　　紅葉沒理我，拿起手機拔電話，唱了一會歌沒人接，她笑著跟我說：“舉報你的行蹤有賞。” 　　我一聽不對了，難道她口中的三小姐是那晚樹林里那個女孩？我不想見她，一手奪了紅葉手里的手機按掉，毫不客氣地警告紅葉：“不能把我的一丁點情況告訴三小姐，不然我割掉你的舌頭。” 　　紅葉看我出手的動作，和充滿戾氣的目光，露出一副驚恐的樣子。 　　就在這時，我手里的手機響了，是剛才那個電話回撥過來的。 　　“接！”我把手機遞給了紅葉，再次用犀利的目光警告了一遍。 　　她顫顫抖抖地接過手機，深吸了一口氣。 　　“青姐，我讓你帶的涼皮呢，怎么還不帶來，要餓死我了！”紅葉一咕嚕就把話說完，語速杠杠的。 　　電話那頭一句話也沒說，很快傳來‘嘟’的掛斷聲。 　　我瞬間覺得，紅葉這女人腦袋瓜比天寶能轉，心

理素質也強，難怪天寶被她哄騙得一愣一愣的。 　　“謝謝你！”我開口。看著她白花花的大腿繼續說道：“你把衣服穿好，我有正事要和你談。” 　　她隨手將一件長款大衣裹在身上，“什么事？” 　　我說：“江天寶，你細想想會有印象的。他天天想著來鉆你的被窩，他是動了真感情的。” 　　紅葉對我的話嗤之以鼻：“嫖客能有什么真感情？” 　　“你不相信最好了。”我直言，“我來，是希望你能拒絕他，離他遠一點，別騙他的感情。” 　　紅葉哈哈大笑：“大哥，你管得也太多了吧？我就是靠這個混飯吃，你讓我離客人遠一點，我豈不是要餓死？” 　　我說：“別叫我大哥，我不是你大哥。我不管別人，只管他一個。” 　　“說得正人君子似的，自己不是也來嫖了。”紅葉輕聲嘀咕著。 　　“你說什么？”我大聲問，把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沒什么。”紅葉回，“我少了個客人，你要怎么補償我的損失。” 　　我說：“他在你身上應該花了不少錢，我又沒問你要回來，你還要我補償~”說著舉起了拳頭，“補償這個要不要？” 　　紅葉敢怒不敢言。 　　我收了收身上的戾氣，“紅葉，我不是有心難為你。我這兄弟年紀輕，在女人上的閱歷少。對你超出了一個嫖客應有的心。他不在縣里住，每晚趕到這里要1個小時的車程。他想要把你娶回家，還打算給你找一份輕松的工作。他家家境挺好的，家人也好，誰嫁到他家都不會過苦日子，但他偏偏看上了你。” 　　紅葉有些詫異地看著我，大概被我的話觸動到。 　　接著她詢問我：“他還是警察？” 　　“對！”我十分確定地告訴她，“難得的好警察。” 　　“難得的好警察還嫖娼？”她有些諷刺地笑道。 　　我回道：“警察也是人，也有需要。” 　　她不大理我的話，而是定晴看了看我，“我看他還不如你。但你……瞧不起我這類人吧？”

還沒等我回答，她又自嘲著說，“沒有人會瞧得起我這類人。”看起來很無所謂的樣子，但我從她的眼神看出不是這樣的。 　　“我沒這個意思，只是……”我沒有忘記這次來的目的，“你和天寶不合適”。 　　“我還是和你這種人比較合適。”她調戲我。接著她從小拇指取下一枚戒指，一扔扔進了垃圾桶，“這是江天寶送我的，說是花了一個月工資，我不稀罕” 　　這似乎違背了做ji的原則吧？我有些不懂地看著她，這個女人不愛常理出牌。 　　“那……”我詢問最后的結果。 　　“你放心。”她很大氣地說道：“我會拒絕江天寶，讓他回去當個名副其實的好警察。” 　　我補了一句，“別讓他知道我來過。” 　　…… 　　我從煙花之地回來，按理說應該高興才對——很順利解決了一件事。但我不高興，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看見月光從窗外傾瀉下來，聽外面的蟲子一通亂叫，讓人不安。 　　我竟失眠了，身體抗議睡去。我想到我的童年時光，和天寶一起長大的日子。又想到離家出走8年，在外面風風雨雨的日子。我想到爸爸去世，媽媽的年邁。 　　時光不知不覺過去這么多年，有些事變得好遙遠，如果不是刻意想起，還真忘了。 　　我看了看手機，凌晨2點，終于有了困意。我閉上眼皮，正打算睡去，就聽到一陣“砰砰砰！”地撞門聲。 　　我媽睡得淺，我聽她喊道：“兒子，你沒事吧？” 　　她估計以為我被怎么滴了。 　　我聽出這聲音肯定是人為的，兜了雙鞋，大步走出去，又對媽喊：“媽，我沒事。你好好睡，我去看看。估計是白果樹樹枝被風吹了下來。” 　　我馬上趕到門口，果然有人在踹我家門，腳勁還挺大，門都被踹漏了。 　　我火氣立馬上來了。丫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今天不管是誰在外面，我都要打得他娘都不認識。 　　我兩下子開了門，是天寶！我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