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沒事吧?”
寶寶忍著疼,沒有哭一聲,而是在覃闐辰望著他那一刻,勉強地笑了一下。
“叔叔,我是男子漢,事情全都是我的錯,所以,疼,我也不哭。”孩子晶亮的大眼睛盈滿了淚水。
他極力忍忍著的樣子,令覃闐辰的心猛地一緊,像是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擊打在他的心上。
“寶寶,別哭,是不是很疼?”覃闐辰不由地哄著這個孩子。
“叔叔,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叫寶寶?”寶寶驚問覃闐辰。
原本是無意間的稱呼,卻沒有想到叫對了孩子的名字,覃闐辰一愕之下,不覺細細地看了看孩子。
這一看,她不由地大驚,這個孩子的眉眼,這眉、這眼,這神態都叫覃闐辰一怔。
他彷彿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站在鏡子前,懷裡的這個孩子是那麼的可愛,他的眼睛跟自己對望的那一刻,覃闐辰真的感覺自己的心跳停止,整個世界在這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忽然,耳朵轟鳴,他又感覺自己的血在血管裡奔涌,一股從來就沒有過的情感自心底蔓延,他好想,有一股強烈的慾望,他好想親近懷抱中的男孩。
“哥哥,叔叔,快放下我哥哥,讓我看一眼,我哥哥怎麼樣了。”褲子被人拉著,覃闐辰低頭,禁不住駭然。
膝下又一個非常非常可愛的小女孩拉著自己的褲子,小女孩滿臉的淚痕,她的眉眼跟自己懷抱中的小男孩,簡直是一模一樣,只是,小女孩多了份女孩的甜美,柔弱而已。
“他是你的哥哥?”覃闐辰問。
“嗯,媽媽說,我們是異卵雙胞胎。”小女孩的聲音清亮。
“寶寶貝貝,你們怎麼樣了?”薔薇聽到阿姨的驚呼,從超市中跑了出來。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愣住了。
“覃闐辰?”
“薔薇?”
“薔薇,你快告訴我,他們是誰的孩子?”血突突地涌動的更快,即便是不用薔薇回答,覃闐辰已經認定,眼前的這一對雙胞胎是誰。
接著,覃闐辰瘋狂地抱著寶寶,駕車狂奔在去往醫院的路上。
“寶寶,別怕,馬上就到醫院了,馬上你就不會疼了。”
“沒事的叔叔,寶寶堅強著呢!寶寶不哭。”
雖然寶寶這麼說,可他的心被攥得死死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到醫院,決不能讓自己的兒子疼的時間太長。
穆北北接到電話,趕來醫院的時候,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在門口,她第一眼見到的居然是覃闐辰。
他怎麼在這裡,自己要不要低頭闖過去?
“穆北北,我們又見面了!”覃闐辰臉色漲紅,見到穆北北的那一刻,他用力的甩掉手中的菸蒂,激動的情緒顯而易見。
“覃闐辰,你怎麼在這兒?”穆北北心急兒子的安危,第一時間接到電話,得知兒子出了車禍的時候,她的心都碎了。
孩子就是自己的生命,如果兒子回國就這樣,她真的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帶著兒子回來了。
“實在對不起,開車撞了孩子的人是我。”
“什麼?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穆北北驀然間揪住覃闐辰的衣領,憤怒的眸子如果能殺人的話,覃闐辰恐怕已經死過千萬次了。
“北北,你別太著急,你聽我說。”
“聽你說,聽你說什麼?我馬上要見到我的兒子。”穆北北甩脫了覃闐辰的拉扯,大喊著,往一
樓的急救中心瘋跑。
“北北,你別擔心,其實,我們的兒子沒事,他只不過是擦破了點皮而已。”
覃闐辰的話令穆北北跑動著的腳步一滯,她因他的這句話而差一點跌倒。
回眸,她看著她,一字一句地問:“你剛剛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你剛纔所說的話。”
“北北,你別太激動了,你聽我說,孩子只是擦破了點皮,現在薔薇在哪兒照顧著他,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的談談。”覃闐辰的神色恢復了往日的霸氣。
可他黢黑晶亮的眸子裡,閃動著的火焰,無法令穆北北忽視。
心中一凜,穆北北放心兒子安危的同時,神經卻因覃闐辰的那句必須的談談而高度地緊張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冷靜下來的穆北北,眸色凜冽地望著覃闐辰。
“什麼意思你懂的,我剛纔看到了寶寶跟貝貝,我就什麼都明白了。”覃闐辰動情地說。
“你明白了什麼?”穆北北的心一沉,明知故問。
“穆北北之前所有的事情,全都是我的錯,你能原諒我嗎?”滿是期待的眸子帶著濃濃的歉意望著穆北北。
穆北北的心猛地一顫,她轉頭避開他銳利的眸。
覃闐辰一見穆北北這樣,更加的堅定自己內心的想法,他說:“北北,我們能不能心平氣和地好好說,我覃闐辰心直口快,想到哪就說到哪兒,你實話告訴我,寶寶跟貝貝是不是我覃闐辰的孩子。”
“不是。”穆北北的語氣堅決。
“呵呵,穆北北你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說的話嗎?寶寶跟貝貝,分明就是我覃闐辰的孩子。”
“你爲什麼就這麼肯定,難道就因爲他們長得有點點像你嗎?”穆北北的心越來的越沉,就算是有一張DNA的檢驗報告單擺在自己的面前,打死她,她也不想承認,孩子的確的覃闐辰的事實。
她不想跟寶寶貝貝分開,如果是那樣,她生不如死。
“穆北北,我們能不能心平氣和地談談,有些事情不是我們義氣用事就能夠解決的,難道你想讓孩子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覃闐辰第一次,用商榷的口氣跟人說話。
“這個不重要,再說,我的孩子他們有父親疼愛。”
“誰,那個斯俊煒嗎?”覃闐辰的眼睛睜得很大,他能夠聽得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沒錯,三年前,我去美國的時候,就跟斯俊煒結婚了,而且,這兩個孩子的的確確是斯俊煒的親生孩子,不信,我可以給你看,當年我們在美國做的親子鑑定。”
穆北北滿是冷意的臉上,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平淡,就像是談論的是別人家的事情。
“什麼時候,你有時間,我拿最權威的報告單給你看。”
穆北北說這話的時候,眸子裡溢滿了冷意,她加重了那句,‘權威’兩個字。
也正是這兩個字,令覃闐辰的身子一震,他忘不掉,自己當年正是因爲權威這兩個字而葬送掉了自己的一生。
而今,穆北北又拿出這兩個字來送給了自己。
“北北,咱能先別說這些,我們兩個去看看孩子嗎?”
“我看,不必了吧!既然寶寶的傷沒有什麼大礙,而我……也沒有想要你賠償的意思,我看你還是先走吧!”
禮貌地謝絕了覃闐辰的好意,穆北北實在不想覃闐辰跟孩子們有過多的接觸。
畢竟,孩子是覃
闐辰的骨血,都說血脈親情,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跟覃闐辰太親。
“北北,我沒有想到,你的心,居然可以這麼的狠。”覃闐辰無奈,他害怕由於自己的堅持,再像幾年前那樣,把穆北北母子三人逼走。
他害怕,所以他不得不妥協,他堅信,只要自己有心,只要自己有足夠的耐心,孩子跟穆北北終究是自己的。
“好,穆北北,我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我走了。”覃闐辰澀然地轉身,邁步出去。
可有誰知道,他每邁出的一步,都要使勁他渾身的力氣,心疼的像是被刀剜,身後的女人跟那兩個孩子,都是自己的,而自己,卻不敢太過的靠近。
這樣的心疼感覺,恐怕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更無法做到的。
要知道,他是霸氣、不可一世的覃闐辰,覃闐辰啊!
穆北北望著覃闐辰頹廢的背影,她心如刀割,本以爲,自己已經完全的忘記了這個男人,卻沒有想到,這一見之下,昨日的曾經,是那般的清晰,疼感與日俱增。
看來,自己執意的回國,貌似不僅僅是創業,是想靠近媽媽,而是自己內心深處的某些不甘!
覃闐辰心緒煩亂,他沒有心情再回到公司,而是獨自找了一個偏僻的酒吧,把自己灌醉。
他回到別墅的時候,溫婉怡已經先他一步回來。
“闐辰,整個下午你去了哪兒?怎麼你又喝酒了?”溫婉怡不滿地望著酒醉的覃闐辰說。
“喝酒了怎樣?”覃闐辰擡眸,醉眼迷離,不悅地望著溫婉怡。
“闐辰,你別誤會,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難道你不知道德國來的霍斯特今天下午來公司嗎?”溫婉怡不滿地說。
“他來怎樣,公司不是有你跟天酈張煒在嗎?”
“闐辰,霍斯特最想見的人是你,這些,難道你不知道?”溫婉怡因覃闐辰不屑的態度,而聲音變大。
“吵什麼吵,回來就知道吵架。”溫如玉從房間裡出來,不悅地看著溫婉怡。
“奶奶,你看闐辰,他又喝多了。”溫婉怡指著覃闐辰對溫如玉說。
“喝多了能怎樣,一個男人每日裡沒有情感的寄託,你不讓他喝酒還能幹啥?”溫如玉不許溫婉怡說覃闐辰的不是。
“奶奶,你就知道護著他。”溫婉怡不滿地上樓去了,她不想跟這個不講理的老太太理論,再說,溫婉怡什麼時候在溫如玉的面前有理過。
“以後不許你這麼的對待我的孫子,如果你能生出孩子來,覃闐辰會變成這樣嗎?”溫如玉一點也不示弱,即便的溫婉怡繳械投降,她也要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
“奶奶,您就別跟婉儀計較了。”覃闐辰雖然心情不好,喝多了酒,可他的心裡是什麼都明白
“你就知道護著你的老婆,如果她能給覃家生下一男半女,我會每日裡這麼的苦悶嗎?覃家的血脈難道就要在你這裡斷了香火嗎?”
溫如玉老調重彈,她越說越氣,年紀大的她,每次生氣,便會氣喘吁吁。
覃闐辰一見奶奶的傷心樣,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
“誰說我們覃家斷了香火,今天中午,我還看到了我的兒子跟女兒,奶奶,你不知道吧!寶寶跟貝貝他們兩個好可愛,好可愛的。”
覃闐辰說到了這裡,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滾落了出來。
“闐辰,你說什麼?你再給奶奶說一遍?”溫如玉被覃闐辰的這句話,震驚到,她拉著覃闐辰非要他說明白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