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的呼吸就在耳邊,他的手還按在她的肩上,將黑色薄紗揉得有些凌亂垂落了一邊,殷璃一動不動地,緩緩地喘了口氣,臉上帶著陰晴不定的神色,把晏君的手拿開了,低頭拾起滑落手邊的薄紗攏好了,又擡指抹了抹嘴脣,慢慢地說:“幫你,我有什麼好處?!?
晏君深深地看著眼前的冷豔女子,對她說了一句話。
殷璃動作一頓,擡起眸看他一眼,須臾,一抹捉摸不透的自嘲從眼底掠過。
她極其平淡地開口道:“經過了這些時日,龍血珠早已融入南顧的身體,取不出來了,不然,南顧這條命也不會被人留到現在?!?
晏君等著殷璃的下文,殷璃停頓了一下,看著他笑了出聲,“奉勸太子一句,龍血珠易得,難守,到時可別把你自己搭上了。”
“殷璃只管告訴我如何得到它便可?!标叹膽B度也很堅決,一心只想拿到龍血珠。
殷璃定定地看了看他,直截了當道:“抽去南顧身上的龍骨,將其放進煉丹爐煉個三日三夜,直至煉化成新的龍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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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靄漸冷,天邊最後的一抹金色被徹底吞噬,黑暗慢慢地籠罩下來,烏雲遮擋住懸在空中的月,天色灰濛濛一片,靠在樹邊更是什麼都看不清,但卻遠遠地隱約聽到了王宮裡頭傳來歌舞昇平的樂聲,這代表婚宴已經開始了。
距離約定的時辰也已經到了,但卻還不見宮止月的身影。
也怪不得宮凝歡會擔心,宮止月向來性情不定,誰知她會不會給她來個先斬後奏,而且宮止月也不是幹不出這事,宮凝歡越想便無法就這麼坐以待斃下去。
她正打算下馬車一探究竟的時候,南顧醒了,一邊從坐榻上起來,一邊揉了揉眼睛朝她看過去,帶著剛醒過來的汽水音,“愛妃,我們到哪裡了啊……”
……宮凝歡靜了一瞬道:“原地?!?
南顧揉揉短髮一臉迷茫的往車簾外望去,緊接著聽到宮凝歡下馬車道:“殿下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我跟愛妃一起去!”南顧想也不想跟著蹦下了馬車。
“殿下……”宮凝歡回頭正要跟小傢伙說什麼的時候,王宮裡的樂聲忽然停了。
宮凝歡轉頭盯著重重宮牆的方向,已然意料到出事了。
但她尚且不知是找替嫁的事情東窗事發又抑或是宮止月根本沒有按照她的囑咐行事,宮凝歡顧不上跟南顧說什麼了,打算直接闖入王宮一探究竟,然而在她和南顧一前一後從馬車下來沒多久,一道熟悉的身影轉瞬在一道光芒籠罩下出現在眼前,是以大司當的身份盛裝打扮過的夕歌。
當時夕歌甚至來不及跟宮凝歡解釋那麼多,只扼要害道:“凝歡我現在沒法跟你說太多,宮止月不知抽的什麼瘋在婚宴大典上公然行刺辰王,現在人被抓起來關進天牢了,我趕來是想告訴你一聲,宮止月暫時沒事,但你必須馬上走,到老地方等我的消息,這是鑰匙,快走!”
夕歌說完,將鑰匙交給宮凝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