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修行者,很多大都難以忘記新朝元年,神玉之巔光明圣殿中,那個驚才絕艷的女子——在野山脈桃源圣族第二十四代圣女其珠,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祭祀舞。
世人皆知,其珠于神玉之巔的光明圣殿,一舞祭出神玉為載的《隆行頌》第九卷紹圣卷。卻不知,這個人人稱頌的“九州第一美人”,也僅僅只活了兩萬三千個春秋。
新朝一千年,桃源圣族令,昭告九州,第二十四代圣女其珠于寒武州不知所蹤。又因為繼任圣女年紀(jì)尚小,不能身負(fù)昇日神光,那神玉之巔的昇日神草竟然一夜枯竭。
隨著圣女其珠的消失,曾經(jīng)聲震九州的“辰龍九龍”也銷聲匿跡。傳言,“辰龍九龍”本是其珠的侍衛(wèi), 因為“辰龍九龍”之中有奸細(xì),才會導(dǎo)致圣女其珠的消失。
更有江湖傳言說,“辰龍九龍”為了保護(hù)圣女其珠早已身死神隕。殊不知,在這些傳言背后,只有真正的知情者知道,那個芳華絕代的“九州第一美人”早已武魂俱散,不見尸骨。
新朝一千五百年,蜀國大族司家主家突逢大難,家破人亡,司家家主司其毅下落不明,同時丹圣之子席蘇安亦不見蹤影,與司其毅同時消失在應(yīng)天大陸。
自此以后,司其毅之子司辰便獨自生活在司家破書樓。據(jù)說,不知是何緣由,這個小兒郎自小不能踏足修武魂一途,但是體內(nèi)卻被人生生打入渾厚的天地靈氣,倒是因禍得福延壽萬年,雖然體弱多病,卻在修器魂一途卻頗有建樹。在其父失蹤不久后,又身患惡疾,病痛不止,險些喪命。相傳,司辰雖然保住性命,但是修器魂的境界自那以后一直停留在鵬程境,不能跨境。
月河港口
汴城之中,橫貫東西的月河之上的九座大橋,橋體非常美觀,好似天上長虹,故名“虹橋”。巨身空靈,大橋頂部,飾以吸水獸。而在九座虹橋之下,皆設(shè)有一個出海港口。汴城月河與湍海相連,船只可通過湍海進(jìn)入商州白浪河,兩州商業(yè)往來頻繁。
今夜月黑風(fēng)高,星光暗淡,此時此刻,汴城百姓早已沉浸夢鄉(xiāng),城中鮮少有人走動。
如今破書樓已無翠柳監(jiān)視,司辰與楓楊喬裝一番,從羽陽常常走動的暗道離開了司府,直奔月河而去。
月河之上陰風(fēng)嘶吼,波起浪涌。而在虹橋之下的一個港口,司辰看到有三五人影浮動,只見一個身穿黑色披風(fēng),不見音容相貌的婦人在港口走動。她的面前站著一個壯漢,那壯漢臉上有傷,身上也有幾塊青紫,赫然就是被司其圣下令亂棍打死的阿達(dá),楓楊若有所思道:“沒想到這阿達(dá)有些手段,竟然能威脅梅媽媽這個老東西。”
司辰一言不發(fā),只是盯著港口上的幾人。
只聽婦人說:“我已經(jīng)買通執(zhí)行之人,再等片刻,翠柳就會趕來,到時你二人遠(yuǎn)走他鄉(xiāng),到死也不能回砜州。阿達(dá),你可明白。”
阿達(dá)心想:今日若不是因為閉息逃過一劫,怕是會沒命,本來自己可以就此逃命,但念及翠柳,不得不偷偷潛回司府,眼前這梅媽媽,是個言而無信的毒婦,即使今日威脅她救回翠柳,但是這等小人,不得不防。
“阿達(dá)明白!多謝梅媽!”
梅媽媽冷哼一聲,“那還不快快交代你藏的東西在何處。”
阿達(dá)知道,昔日自己深得司邢晏信賴,主母將手中商鋪交由司邢晏打理,這些商鋪本平平無奇,自己也是機(jī)緣巧合下知道其中的花好銀鋪暗地與亞武州聯(lián)系緊密,甚至還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若不是以此事相脅,這梅媽媽絕不會如此爽快的放過自己和翠柳。同時,更讓他堅信著這花好銀鋪絕不簡單,如今自己知道其中玄機(jī),以后怕是有無盡麻煩,但是自己已經(jīng)退無可退,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阿達(dá)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說道:“那賬本所在之地,待我和翠柳登船自會告訴媽媽。”
而隱匿在一旁的司辰摸了摸懷中的明珠,突然撞了一下楓楊的肩膀,說道:“楓楊,去找孫叔叔要幾個人,暗中跟著阿達(dá),適當(dāng)?shù)臅r候救下阿達(dá),再找?guī)讉€人跟著梅媽媽,查查司邢晏手中的商鋪。”
楓楊嘆了口氣,“少爺,看熱鬧看到一半,被打發(fā)走,心情會郁悶的。”
司辰并不理會楓楊,緊了緊手中的明珠,陷入沉思。楓楊自覺無趣,便朝往辰龍酒樓飛身而去。
司辰知道,多年來羽伯瞞著他許多關(guān)于爹娘不幸遭遇的事情。司辰向來不忍心責(zé)問羽伯,但卻深刻的明白,那身在深宅的蜀國長公主長孫嫣然絕不是外人所以為的醉心戲曲,溫婉賢良的婦人。
司辰一邊觀察港口動向,一邊思考:羽伯始終不愿提及自己爹娘的事情,而長孫嫣然又多次暗害自己,況且這長孫嫣然并不如外界所傳的那般與司其圣鶼鰈情深。
司辰將手中的明珠安放在懷中,背手而立,繼續(xù)沉思:司其圣兄弟二人又一直覬覦《無量心法》下卷,爹娘的相繼遭遇不測,絕對與這偌大的司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若是向?qū)O叔求助,讓他幫忙查探,最終結(jié)果他們一定會瞞著自己,看來又得肉疼的去麻煩某人了。
突然,一個黑影飄落在梅媽媽身旁,扔下一個麻袋,卻未做片刻停留,便消失不見。
司辰心想:這長孫嫣然的手可真長,若是好好查探一番,說不定能查出一些自己一直追尋的答案。
月河港口之上,月亮隱藏起自己的光輝,唯有幾點星光閃耀。阿達(dá)看到麻袋之中有人在蠕動,立即上前,打開麻袋,看到自己擔(dān)憂無比的人就在眼前,心下歡喜。看著翠柳臉上的傷痕,阿達(dá)心疼的摸了摸,可能由于自己的手不知輕重,翠柳痛哼一聲,柳眉緊緊地皺在一起。阿達(dá)立即為翠柳松了綁,替她拿走的塞嘴的布。
翠柳因為傷重,眩暈不止,待到眼前清明,看到阿達(dá),想起白日之事,氣憤交加,憤恨的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阿達(dá)的臉上,“我恨你!”
阿達(dá)對此毫無怨言,微笑道:“打得好!”而后,湊到翠柳耳邊,說道:“翠柳,和我走吧!日后,你想恨我多久便恨多久,如今保命要緊!”
翠柳忍不住撲到阿達(dá)懷里,嚎啕大哭。
梅媽媽看著寒風(fēng)怒吼,白浪滔天的月河,心中毫無波瀾,那一雙燕眼之中一絲陰狠一閃而過。
“阿達(dá),你日后有的是機(jī)會互訴衷腸,現(xiàn)在還是告訴我賬本下落吧!”
翠柳聽到梅媽媽的聲音,突然十分害怕。
阿達(dá)放開翠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的說道:“莫怕。”
“梅媽媽,待我和翠柳安全登船,我自會告知。”
阿達(dá)知道梅媽媽心狠手辣,此時若是告訴她賬本下落,下一刻怕是會人頭落地。
梅媽媽笑了笑,“那就請你們二人登船吧,我向來言而有信。”
那只停留在月河港口多時的小船,終于飄搖的離開港口。梅媽媽站在港口,狠狠的盯著船頭的阿達(dá),阿達(dá)取出袖箭,在箭的尾部綁了一個布條,朝著月港發(fā)了一箭,那箭凌厲的朝梅媽媽襲來,箭氣剛好擦過梅媽媽的脖子,帶著梅媽媽的披風(fēng)穩(wěn)穩(wěn)的釘在月河港口的望龍柱上。
楓楊腿腳比較快,半柱香的功夫,就將事情辦妥,“少爺,想不到這梅媽媽竟是個狠角色,一個深宅婦人,面對這樣的襲擊,竟然毫無懼色,波瀾不驚。”
司辰無奈的看了看楓楊,“也不看看長孫嫣然是什么人,沒幾把刷子能長久的留在長孫嫣然身側(cè)嗎。”
“少爺,你為何像看傻子一樣看我。”
“你啊,雖說蠢是蠢了點,但本少爺自認(rèn)從未嫌棄過你。”司辰一手搭在楓楊的肩上,與他勾肩搭背的離開月河港口。
“少爺,我們這就走了呀,不繼續(xù)看看熱鬧嗎。”
“我安排你做的事情辦妥了?”
“孫叔已經(jīng)安排高手在最后一個月河港口,偽裝成賣黑貨的貨主,待看到阿達(dá)就會跟上去。梅媽媽那邊也安排人去跟著了。”
“既然如此,那里還有什么熱鬧可瞧,如今沒了翠柳,咱哥倆去浪蕩一番。”
楓楊一聽,不由得臉紅,心道:自己陪了少爺千余年,怎么一直沒看出來少爺是個放蕩不羈的公子哥呢。那種地方自己一次都沒去過,有些難為情。
轉(zhuǎn)念一想,反正是去保護(hù)少爺,自己是被逼的,那就勉為其難去看看吧。
二人七彎八繞,來到辰龍酒樓,楓楊有些驚訝:“少爺,我們是不是走錯道了。這是辰龍酒樓的后門啊。”
司辰笑道:“沒有啊,我們就是來這里浪蕩呀。”
楓楊尷尬一笑:“原來少爺還是少爺啊!”
司辰有些莫名,“那你以為我們要去哪里浪蕩。”
楓楊翻了個白眼,心道:我以為你要帶我去喝花酒。
而后,推開司辰,徑直踏入辰龍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