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的心意很明顯了
李妍興奮地望著劉徹,公子肯為她學琴,這她一點也不懷疑,但這么快是她沒想到的,在邊塞戰事那么緊急,能擠出時間學琴,足可見他對自己的重視。
趁著這會兒時間,阿嬌和李妍活動著身體,只等劉徹出來,三人合力譜那一曲樂,一支舞。
舞很美,
樂也很合意境,
把兩位小主哄的高高興興的,劉徹目送著二人蹦蹦跳跳的離開,盤算好了時間,在門口等著他的父皇。
這皇宮上下的一切大小事都躲不開他的眼睛,劉徹所在的宮殿在這個節骨眼上成了重點關照對象,自然少不了眼線的關注。
劉啟很想踹劉徹一腳,不給面子的事你干一回就可以了,干嘛三番二次挑戰底線,居功自傲也得看看賞賜的人是誰啊!前幾次造紙,與孔明燈不就是因為這個才被壓下賞賜的么,朝臣們個個上書要自己賞太子,三次已經是極限了,非得賞賜不可,這逆子是想要一并拿到從而加倍么?
如果是這樣,
劉啟還真拿他沒辦法,
但他還有一招,把皇后叫上,一同去向太子興師問罪,這逆子想氣自己,那就先讓他難堪一下。
思子心切的王娡并不清楚皇帝的意思,但劉啟一提議,她就同意了。
在宴席結束后,劉啟賞了幾位將軍一些土地錢財小小升遷了官職,便與皇后一同趕向太子宮。
坐在宮門口的臺階上,劉徹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他爹娘一起來了,應付一個就夠嗆,這下倒好,一套夫妻檔,看來自己在邊塞所做的一切都要刨根問底了。說實話,他慌了,只好強撐著笑容走向兩位,把身為兒臣的謙卑禮節來了一套全的。
劉啟很淡定的承受著,王娡就不同了,急匆匆摟著劉徹的額頭,輕輕的撫摸著,“徹兒長高了,更結實了,這上郡之行瞞著母后,如今便要借行禮遮掩么,你這一走,叫母后好想啊,其他不相干的就算了,回來了就好!”
站在門外說話,總歸是有些別扭。
請兩位進門后,劉徹才嘆氣道:“邊塞那有長安城好,可兒臣并不后悔,結識了幾位將軍,磨練了性子,也學會領兵打仗的本事,就是李廣將軍的境遇讓兒臣有些齒冷,如此英雄若不封侯,還有多少人能當的上明符其實的侯王呢?”
“這些兵家的事,母后可不懂,問你父皇去吧!”有些事后宮不能攪進去,王娡一向小心,這些事她只有沉默了。
“徹兒你是想讓父皇賜封侯位給李廣?”
“兒臣愿意不要求任何賞賜,只求父皇賜一侯位給李廣將軍!”劉徹回道。
揉了揉額頭,劉啟有些難辦,沒想到這太子竟然放棄自己的賞賜,只為了讓李廣受封。
可惜李廣雖然有功,但功勞都不太大,太子的功績倒是足夠封侯了,可對劉徹來說,封侯沒什么意義,本來就是皇室中僅次于皇帝的存在(后宮除外),劉啟不至于允他這么一個雞肋的獎賞,太子這么一提,他開始考慮起李廣封侯的可行性。
“徹兒你真要放棄賞賜?還是只為了讓父皇重視李廣,予他好處?”
“這賞賜,兒臣的確情愿讓李廣封侯變的可能!”
沉吟片刻,劉啟又道:“朕可是能予你財富,獎你奇珍異寶,賜你太子之位穩固的,這些你都不稀罕么?”
一聽到太子之位,皇后眼睛一亮,拽了拽了兒子的衣袖,想讓他接受獎賜。
可劉徹只是淡淡的回道:“有能者居上位,自身堅不可摧,何俱風雨,兒臣不怕,兒臣只希望功臣能夠得以慰藉!”
“哈哈哈,不愧是朕的兒子,你若想將賞賜給李廣,助他封侯,朕答應你便是了!”
太子有信心,不計較得失,視獎賜于無物,劉啟很欣喜,虎父不希望犬子,只有胸懷天下,放下點點利益,才能受愛戴,到時候便不是小小的侯位問題了,這是天下歸心之大計。
地位不同,所想的便不同,對周亞夫來說,皇帝要封侯,他要盡到職責,規勸皇帝這沒錯。但對漢景帝來說,他的眼光便是另一種計量了,如果小小的侯位能夠讓更多人熱衷于和諧,盡職盡責,那么,給那些第一個嘗試的人又何妨?
劉徹想向他父皇提的要求可不止這么一個,他又是請求道:“兒臣想出宮生活,體察民情,還望父皇予我一座府邸!”
“你想出去住也不是不可以,你能在邊塞立功足見你自立自強,但要朕賜你一座府邸可不行,你若是硬要出宮,自己去賺錢養家修府便好了唄!”
有統軍能力,并不代表對商賈之事了解,漢景帝此刻只是想讓他知難而退罷了。
“自己賺錢便自己賺,兒臣自信能在長安城中生活下去!”劉徹笑道。
他還有一件致富法寶,
兩年了,
皇后就不像兒子那么鎮定了,急忙道:“徹兒這么小不合適吧,陛下您可不能答應他,這孩子性子野,指不定就是一時興起,非得撞滿頭包不可!”
劉徹嘴越犟,劉啟就越不爽,氣乎乎地道:“他愛怎樣讓他怎樣!宮里面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帶走,皇后你也不許偷偷給他財物,要是被朕發現了,必定得處罰你們!嚴懲不貸!”
這會兒把后路都給堵上了,皇后無奈的看了看這對正置氣的父子,這爺倆真是孩子氣……
盡管他老子很不高興,劉徹還是得替周亞夫說情,他在大獄里面多呆一天,就離自殺越近,今日這么好的機會不說,以后要見上父皇一面都很難。
以他父皇的個性,
劉徹要出宮住,
好,
三個時辰內,
直接滾蛋……
“父皇,兒臣還有事說!”
“講!”劉啟瞪了他一眼道。
“周亞夫將軍入獄,兒臣以為其中疑點叢叢,單單從他人的一面之辭,是不足以治罪的!
細柳之軍,尚存有他的威望,一旦軍心動搖,那伊稚斜單于便可能會從那兒鐵騎直入,到時候長安城就會暴露在匈奴人的鐵騎之下,這么大的外患父皇看不到嗎?
亞夫將軍曾是兒臣的恩師,以他的個性,想必父皇也知道,是不可能做出那些忤逆之事的,當初七國之亂他沒有倒戈,如今這種時候他會去做這樣的事嗎?傻子都不會相信吧?”
劉啟面色陰沉道:“你是說朕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