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話的仆人一走,霍光就急匆匆的從床上下來,就像商量好的一樣,那兩個漂亮的侍女也在這個時候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來。
“二爺,我們來服侍你穿衣吧!”其中一位侍女柔聲說道,聲音確實極為悅耳。
“嗯,那麻煩你們了。快一點!”霍光心中掛念司馬遷和蘇武,他可不想讓兩位大名人等的太久,在兩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催促著兩個侍女。
“是”兩女連忙上前,就開始為霍光梳頭穿衣。因為漢代無論男女都是長發(fā),那頭發(fā)是要每日都梳理的,而梳頭也成了每個人必不可少的一項日常事務(wù)。
“對了,還不知道你們叫什么名字呢?”霍光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兩個侍女叫什么名字,以后還要和兩人相處很長時間,于是開口問道。
“回二爺?shù)脑挘覀兌际桥荆瑥男【蜎]有名字。來到侯府以后大總管賜了我們一個名號,我叫顯兒她叫蘭兒。”聲音非常動聽的侍女回答道。
“哦,顯兒蘭兒,蠻好聽的!”霍光應(yīng)了一聲,這樣的名字也不算什么特別,不過配上在這兩個侍女身上還頗有意境。
那顯兒就是聲音悅耳的侍女,她的聲音確實特別,倒也配得上這個顯字。至于蘭兒霍光感覺此女也是嫻靜溫柔之人,其人的氣質(zhì)到與蘭花極為接近。從這兩個名字也不難看出,這位侯府大總管也有些能耐。
“對了,那兩位找我的大人來了多久了?”霍光等著顯兒和蘭兒為自己梳洗,一邊詢問起司馬遷和蘇武來了多久了。
“好像他們來的挺早的,好像辰時末就來了。”這次回答的不是顯兒,而是很少說話的蘭兒。估計顯兒也沒有注意司馬遷和蘇武什么時候來的,只有蘭兒心細(xì)如發(fā),才將這些不禁要的事也記了下來。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霍光心道這兩人還來的挺早的,古時候辰時就是早上七點到九點這兩個小時,那么辰時末自然就是接近九點就來了。
“現(xiàn)在巳時已過,剛到午時。”顯兒反應(yīng)很快立刻就搶著答道。
“什么……都午時了。”霍光一驚,連忙站起身來,也不管頭發(fā)是否整齊,衣衫是否理順了,站起身來就朝門外跑去。
霍光這下是真急了,自己竟然讓司馬遷和蘇武在侯府外等了兩個小時。要是這事被司馬遷個寫進(jìn)史書中,那自己在后世非得留下個傲慢無禮的形象。當(dāng)然霍光關(guān)心的不是司馬遷會不會把這些事記錄,只是他實在不愿意在兩位名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霍光這一路小跑,鞋子歪著衣衫不整頭發(fā)散亂的跑到了侯府偏廳。畢竟司馬遷和蘇武現(xiàn)在官職低微,仆人只能將他們引到偏廳。
“噓……讓兩位大人久等了。”霍光氣喘吁吁的跨進(jìn)偏廳,看到廳中正坐著兩人,不用說這兩位就是司馬遷和蘇武。
“呃……”司馬遷和蘇武聞言都有些錯愕的看向霍光,不過看到霍光的樣子,兩人都是不禁眉頭一皺。
“這就是霍光?聽說此人生在山野,憑著冠軍侯,如今一朝富貴果然是一副小人得勢的樣子……”霍光的形象實在太失禮了,司馬遷和蘇武心中都不由的對霍光大加反感。
“司馬遷,蘇武,拜見霍侍中。”司馬遷和蘇武站起身來,只是象征性的對著霍光行了一禮。兩人都是出身權(quán)貴世家,此刻對霍光已經(jīng)心生厭惡,自然不會有什么好臉色。
霍光看出了兩人的表情,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霍光也認(rèn)識到自己失禮了。不過這樣一來,霍光對蘇武和司馬遷的期待也降低了不少。
司馬遷和蘇武如今都是二十多歲,蘇武剛好二十,而司馬遷年齡要大些,如今已經(jīng)二十七八了。不過兩人只是借著其父的地位,被漢武帝授予了郎中一職。而霍光雖然年紀(jì)比兩人小上不少,現(xiàn)在身上卻是掛著諸曹侍中的官職,雖然只是加官,可比起郎中也要高上不少。所以這次三人的見面是司馬遷和蘇武拜訪霍光。
被人看不起,霍光心中也不怎么舒服。不過出于禮貌,他還是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又用手刨了刨頭上的頭發(fā)。而后問道:“不知兩位找我有何貴干?”
可惜霍光不知道,他這番動作落在司馬遷和蘇武眼中,卻是又成了傲慢和無禮。這一下霍光在司馬遷和蘇武心中分可是丟大了!
“下官聽聞霍侍中全程跟隨冠軍侯遠(yuǎn)征漠北,雖然一應(yīng)經(jīng)過已有官員記載,不過遷欲編些一部記載古今的史書,所以特來向霍侍中求證漠北之戰(zhàn)過程。”司馬遷畢竟年紀(jì)要大些,雖然也不爽霍光的表現(xiàn),不過他還沒忘記自己此行來的主要目的。
“《史記》?你是要用來些史記的?”霍光一下就來了精神連忙問道。他以前就知道司馬遷為了寫史記從成年開始就準(zhǔn)備,不僅四處尋訪古跡,還找了許多老人一一詢問。原來他今天來找自己就是想通過自己這里再次印證漠北之戰(zhàn)。
“嚴(yán)謹(jǐn)啊……這才是做學(xué)問的嘛!”霍光心中也不由的贊賞起來。要知道正如司馬遷所言,關(guān)于漠北之戰(zhàn)已經(jīng)有了官方記載,可是司馬遷依舊要自己親自驗證,可見其寫史態(tài)度的嚴(yán)謹(jǐn)!
“《史記》?這是何著作?難道這世間真有這樣的史書?”司馬遷微微一愣,他在腦海中想了個便也沒聽說有《史記》這么一本書。
“那蘇武大人所來又是為什么呢?”霍光知道自己說漏嘴了,連忙又詢問起蘇武的來意,這樣也好轉(zhuǎn)移司馬遷的注意力。
“我自由對西域各國和四方蠻夷風(fēng)俗文化頗有興趣,此行一來是陪司馬兄,二來也想在霍侍中這里知道一些匈奴的情況。”蘇武的來意就純屬個人興趣愛好了,不過他這個愛好還真適合他以后的外交工作。
“呵,這人說從小看到老,這兩人還真是這塊料,怪不得以后會取得那么大的成就。”霍光心中想到。不過他也有些好奇,原本司馬遷在《史記》中是沒有記載自己的,那么自己穿越會不會改變司馬遷,最終讓自己也出現(xiàn)在《史記》中呢?
閑話不多,霍光就在偏廳中為司馬遷和蘇武講起了漠北之戰(zhàn)的經(jīng)過,當(dāng)然整個戰(zhàn)場都是從他的角度來講述,自然他也將兵困狼居時反客為主之計說成是霍去病的主意,反正霍光的講述中,他完全就是一個看客。
霍光一開始講述,司馬遷就拿出了一副竹簡,手中握著一柄刻刀開始記錄一些重點,而蘇武則是靜靜的聽著,至始至終蘇武都沒有出過一聲,倒是司馬遷不時的詢問霍光一些事情。
這一番談話又是一個時辰,最后搞的霍光腹中都叫了好幾次,不過他也忍著認(rèn)真的為司馬遷講述。
“今日打擾霍侍中還請見諒,我們二人就此告辭!”司馬遷和蘇武站起身來告辭,雖然霍光這一個時辰里很是賣力的為兩人講述,不過他在兩人心中的形象依舊還是負(fù)分。兩人告辭也就沒有深交的意思。
“呃……要不留下吃個便飯?”霍光試探的問了一句,不過看兩人沒有絲毫的動容,霍光也明白這兩人對自己是心生芥蒂了,也就不再強行挽留。
“那好,來人,替我送送兩位大人!”霍光知道這第一印象一旦產(chǎn)生就很難改變了,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慢慢改變在兩人心中的形象。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霍光心中也只能嘆息,沒想到當(dāng)日霍去病要自己回長安后自污,可自己還沒去長安城晃動就已經(jīng)得罪了兩個人,關(guān)鍵是這兩人來頭也不小。這下好了,估計不用自己怎么去自污,慢慢的名聲也不會怎么好了!
霍光意興闌珊的走出偏廳,便讓下人去準(zhǔn)備自己的飯菜。霍去病進(jìn)宮去了,一般是不會回復(fù)吃飯,因為按照以往的慣例,通常漢武帝都要留霍去病一同進(jìn)餐。就算漢武帝不留霍去病,太子劉據(jù)也會邀請霍去病,甚至有時候皇后衛(wèi)子夫也會邀請霍去病去用膳。總之呢霍去病進(jìn)攻是不愁沒飯吃的,當(dāng)然這也是他的殊榮!
至于霍嬗這小祖宗,霍光知道他是不會和自己一起吃飯的。這小祖宗有整整一個排的丫鬟老媽子服侍,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侯府什么的地方瘋。這樣一來霍光在侯府到成了一個沒事的閑人。
“老七老八,你們對長安城應(yīng)該很熟悉吧?要不待會帶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霍光心想這偌大的長安城肯定有許多稀奇事物,反正這幾天閑著無事,就熟悉下長安城。
“沒問題,不知二爺想去什么地方?我好去安排一下。”老八問道。
“安排?安排什么?咱就隨便走走。”霍光有些意外的說道,他不明白老八是什么意思。
“二爺不帶幾個隨從?”老八心中也有些意外,這長安城王侯子弟都喜歡前呼后擁,他以為霍光出去也應(yīng)該帶上十幾個家仆。
“帶什么隨從,就你們兩跟我就行了!”霍光邊吃飯便說著,一聽到帶隨從,霍光就想到帶一群狗奴才招搖過市,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衙內(nèi)。
老實說,霍光還真不好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