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 大婚晚辰 352是別人家的孩子終究是別人家的孩
“變得和大舅一樣?”
“八九不離十吧。”
陸南像是嘲諷地笑了一聲:“這有什么?媽還不說我像大舅?大舅是社會上公認(rèn)的優(yōu)秀的人才,成功人士,社會上有多少人能做到大舅這個份上的成功。能像大舅,是我和征征的榮耀。”
蔣西聽見妹妹這話,不得用指頭噓一聲:“我告訴你,你這話回家以后少說。”
“是,我要是說了,我媽不高興。說我鼠目寸光,可她不想想,她有哪件事兒,真正的大事情搞不定的時候,全都得找大舅解決。我說我們的媽真是太可笑了,一直懷抱著那種自卑的可笑的心理。為什么人不能實際一點承認(rèn)現(xiàn)實嗎?就是大舅這種做人做事的風(fēng)格好,就是大舅有本事。我媽,充其量,還不是抱著大舅這棵大樹才能成長到如今。她真以為自己能做什么?能嗎?憑她自己一個要是能?我看,她可能還是跟著我們那個溫家爺爺,在小城市里開醬油鋪子吧。”
蔣西都無語了:“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看輕自己的母親?”
“哦,那你說她對,我錯?我說的哪句話不是現(xiàn)實,不是錯的?”
蔣西這點沒法否認(rèn)。要說自己媽那生意能起來,才華能發(fā)揚光大,背后要是君爺支撐著,全白搭。越長大,他越是明白這個道理。這個社會,靠的不是真本事,靠的,還是手段。
他媽呢,偏偏人清高,最不屑這個了。君爺一樣為人正直,但是,早習(xí)慣了這個嚴(yán)酷的殘忍的社會,知道不用手段根本沒有辦法往上爬。當(dāng)然,這就是君爺覺得自己虧欠自己妹妹的地方。
要說要使得出手段,這個兒時的教育,以及從小積累起來的人脈,都是重中之重。這也是君爺能大展拳腳的基礎(chǔ)。可自己的妹妹因為君爺?shù)木壒剩瑥男∩L在那樣貧瘠的家庭里,飽受生活的艱苦和折磨,從小已經(jīng)輸在起跑線上了。為了彌補(bǔ)妹妹,君爺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盡可能一切的努力給妹妹保駕護(hù)航。
至于他們這對雙胞胎,從小的成長經(jīng)歷和環(huán)境,屬于君爺這個等級的,當(dāng)然都能理解君爺,而無法理解媽媽所說的落后的葛朗臺觀念了。自然而然,陸南從小到大,又是聰明過人的,早就看透了這個社會,能不站在君爺這邊嗎?
陸南問起自己哥剛才提起的那個話題:“你說,征征放棄了那個苗家的丫頭,不說為什么了吧,可是和我說的現(xiàn)在那個杜家的小子有什么關(guān)系?”
“征征和他妹妹在交往。本來,今晚上,征征帶玉心,是準(zhǔn)備見大舅和舅媽的,可能已經(jīng)在今晚上見過了都說不定。”
陸南吃驚的表情可想而知:“這個世界太小了吧。”
“你說小也好,不小也好,反正,這事兒就是這么回事。既然,杜儒霖都找你要征征的電話,八成這事兒很急。這樣吧,你要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先不透露自己回來了,我?guī)湍氵@個消息傳給征征。”
陸丫頭考慮了會兒,道:“行。你和征征說。我也不敢確定是不是他打來的電話,不過我這里有他的來電顯示,我編成信息發(fā)給你,你看看是不是他。我明天中午才到的火車。你有空,就開車來接我吧,順便帶上我未來嫂子給我見個面。”
“喂?”蔣西詫異,他這怎么突然間變成司機(jī)兼下級了,全由妹妹說了算了,“你不是說你不喜歡人家到火車站接你嗎?”
“那是為了給你們驚喜。你現(xiàn)在都知道了,我給你什么驚喜?懶得打出租車了。你開車過來接。還有,你那個未婚妻,我未來的嫂子,我真是沒有見過。這都怪你一直對我捂著。我總不能回到家以后,你都要結(jié)婚了,爺爺奶奶肯定會說起這個事兒,然后,我連她的照片都沒有見過,讓我怎么說?說我一點都不關(guān)心你這個哥嗎?”
蔣西再次拜倒在陸丫頭的毒舌下:“好好好。就這樣,你睡吧,睡到中午一覺醒來,我和你未來的嫂子給你買好吃的,讓你下了火車就有東西吃。”
“你這是要她面前說我是個吃貨?!”
“不和你說了。”蔣西啪果斷先掛了電話。
等了會兒,陸丫頭一事歸一事,給她發(fā)來了電話號碼。
這一看不得了,還真的是杜儒霖的。蔣西摸著下巴想了會兒,肯定是不會打電話給杜儒霖直接問,因為杜儒霖都不打電話給他,他打過去,杜儒霖八成也不會和他說實話。
打給劉明明吧,比較實際。
撥了劉明明的號碼,沒有兩下劉明明馬上接了起來,劉大小姐壓根沒有睡覺,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干什么,看來真是出大事了。
“西西——”劉大小姐輕輕地說,好像很吃驚,他怎么會突然打電話過來,“現(xiàn)在都幾點了——”
“你沒有睡不是嗎?”
“是。可你怎么突然打電話過來?難道是你——知道玉心出事了?誰說的?”劉明明的語氣益發(fā)小心翼翼的。
“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是怎么一回事。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是焦頭爛額吧。”
“是的,真的是,我睡不著了,只要想到我朋友被人陷害,肚子里一伙子氣,真想揍死那人。最可悲的是,我把最好的律師,幫玉心請過去了。可你知道嗎?那律師,剛才打電話告訴我,說這個案子很不簡單。有些人是要把我朋友往死里整!”
蔣西聽到死里整三個字,都終于感覺到事態(tài)嚴(yán)重了。畢竟,劉明明家里也算是有些影響力的,請的大律師肯定不差,肯定是非常嚴(yán)重的問題,才可能導(dǎo)致劉明明都搞不定。
“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
“行。”
蔓蔓和蔣大少的臥室,離兒子只有一墻之隔,早聽見兒子起床打個不停的動靜了。
“隔音效果不好。”蔓蔓吐出了句聲音說。
蔣大少回答這個問題:“那是因為以前他們年紀(jì)小,怕他們晚上不安分,想搞什么出人意料的東西。”
“結(jié)果,他們都長這么大了,墻都沒有變?”
“那是因為你說家里改造的話,這個成本太高了,而且大舅說,家里搞裝修的話,對家里人的身體健康都有影響。”
蔓蔓瞪了瞪蔣大少:“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有,我意思只是說,這一切,來的太巧了,不是嗎?”蔣大少說這些的時候,卻是從床上爬了起來,道,“我得去問問西西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好歹,征征是我老婆最重要的侄子,從小我也是看著他到大的。”
蔓蔓聽著老公踩著拖鞋走出屋子的聲音,想到杜家這么大的事兒都不打電話給自己,深深地為之嘆息。
她師哥和初夏都是為了她好,讓她無話可說。但是,她哥也真是的,不能因為她師哥犯過的一點錯誤,一棍子把她師哥都打死了。
更奇怪的是,她哥雖然對初夏不滿意,卻滿意極了初夏撫養(yǎng)起來的這位養(yǎng)女。
她哥分明是個怪人,別扭極了的怪人。
蔣西從劉明明那里剛了解到了一些情況,屋門有人敲了兩聲。
“誰?”
“你爸。”
蔣西哎,早知道隔墻有耳了,走去打開門。
“爸,都聽見了?”蔣西暗示隔壁的另一個人。
“都聽見了。”蔣大少沒有和兒子撒謊。
蔣西拿手蓋住眼:完了,明天妹妹回來,八成這對母女又得大戰(zhàn)一回了。
“說吧,發(fā)生什么事兒了?”雖然聽說自己閨女要回來了,蔣大少心花怒放,但是,自己閨女身上沒有什么事,反而是陸征好像出了什么問題。
“爸,我可能得打個電話給大舅先。征征那邊我想遲會兒再和征征說,或是交給大舅處理。雖然,我不知道征征現(xiàn)在對玉心的感情到了什么地步,但是任哪個男人聽見這樣的情況都要發(fā)飆吧。”
“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心被人陷害了,現(xiàn)在,明明能拿到的最新內(nèi)部消息,有人可能要把玉心往死里整。”
“現(xiàn)在不是都按照法律辦事嗎?玉心現(xiàn)在在哪里?”
“在派出所,生怕出事兒,劉明明叫了個律師自始自終陪著她。不過,她的另一個同事沒有這么好運,比玉心先一步被人帶走,現(xiàn)在聽說那邊出來的口供對于玉心而言很不利。”
是人,災(zāi)難落到自己頭頂?shù)臅r候,哪個不想著趕緊推卸自己責(zé)任的,何況這罪名還涉及到了是否故意殺人這種可怕的重罪。
“是什么想整玉心?她之前得罪過什么人嗎?”
蔣西抱起手,摸著鼻子,似乎也不太了解這方面的情況。思考了會兒,蔣西說道:“明明和她是同學(xué),因此,有關(guān)她的情況,我大多數(shù)都是聽明明說的。明明說過她因為家里她哥生病的關(guān)系,差點輟學(xué)了不說,后來,勉強(qiáng)拿了畢業(yè)證,沒有找和學(xué)業(yè)有關(guān)的工作,是直接回家里幫家里的飯館營業(yè)。沒有進(jìn)過其它公司和單位,我想不到她會得罪誰了,讓人往死里整她。”
“不是都說她的性格像你大舅嗎?”
他老爸真行,耳朵快趕上兔子的長度了。
“爸,你意思是說,她的性格像大舅,所以,很容易得罪人?可能在不知覺中得罪了誰了?”
蔣大少先告訴兒子:“你大舅,是個成功人士,沒有錯。但是,不能說從來沒有遇到過競爭對手和挫折。你爸,我這樣的性格號稱人緣好的,被人看不過眼的,照樣有。所以,不能說你大舅的作風(fēng)不好。你大舅這么成功,說明他的鐵血政策是對的。”
“爸,我明白你這話了。大舅雖然容易得罪人,可是,大舅明顯更有本事,所以不怕得罪任何人。但是,玉心現(xiàn)在還年輕,不像大舅有那么大的自卑,說實話,大舅那會兒年輕的時候,背后都不知道有多少厲害的長輩在后面給大舅撐腰的。玉心可沒有這樣的背景。”
“對。”
“聽爸的意思,我可以給大舅打電話了吧。”
蔣大少噓了一聲,指到客廳那邊的陽臺,那里的隔音效果好一些。他剛才專程起來,說是要給兒子幫忙出主意,其實更重要的是提醒兒子這點。免得老婆聽見了什么又生悶氣了。
聳聳肩膀的蔣西,走去了陽臺。蔣大少回頭走回主臥室。
蔓蔓肯定沒有睡,問他:“怎么,你讓西西走去哪里打電話了?”
“沒有,怕吵你睡覺嘛,讓他小聲一點,沒有去哪。”
“胡說,誰不知道你們父子倆的把戲。”蔓蔓嘴上這樣一說而已,卻也知道他是好心,背過身去睡了。
蔣大少躺回到她身旁,知道她肯定睡不著,問她一句心里話:“你說,你覺得玉心那孩子怎么樣?”
“你要我老實說,她是初夏的女兒,我能說她不好嗎?”
“你哥蠻欣賞她的。”
蔓蔓轉(zhuǎn)回頭,有點尖銳地看著蔣大少:“你這話什么含義,別含沙射影的。”
“你哥和初夏的脾氣不對頭,不是嗎?你沒有想過嗎?”蔣大少是先給老婆未雨綢繆,“一個是你畢生最好的閨蜜,一個是你大哥,你心里先想好了。這事兒遲早得東窗事發(fā)。我看,現(xiàn)在是因為初夏還不知道你哥看中她女兒了。”
蔓蔓額頭掉下多條黑線:“你說這話,還讓不讓我睡覺啊,還說體貼我,讓西西小聲一點到外面打電話,我看你存心的,讓我今晚上都不用睡覺了。”
“別氣,別氣,別心煩,沒事兒。”蔣大少伸出兩只手給她揉肩頭放松,“我這只不過是給你提個醒,畢竟看你,好像對這事兒好像還沒有睡醒似的。明明都是放在眼前的,確鑿的事兒。”
蔓蔓知道老公把她看穿了,嘆著氣:“你不知道,初夏和這個女兒,和我說的最多的那幾句話。”
“什么話?”
“說,孩子再好,都是別人家的。她倒不是因為這個,不想對這個孩子好。該給這個孩子的,絕對一點都不會少。可是,她想到我了,想到我那時候,因為我夾在兩個家庭之間的痛苦,就生怕這個孩子將來一樣遭受這個苦。所以,她情愿做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