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恢復(fù)就是那么不一樣, 自從凌晨把我弄醒了后,那床上的運動就沒有停下過,直到四點左右的樣子, 人才有稍停。運動期間是停個十幾分鐘又爬了上來, 即使再推, 韓封儼然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如變了條蛇身一樣粘在我身上。
直到肚子咕嚕響起來, 便再也忍不住用腳狠狠一踹。
“我餓了!”
“還沒吃飽?”
“吃你個大頭鬼,下去。”怒瞪著他,用手指著地下, 讓他給我滾到一邊去。看我這般,韓封更
是春風(fēng)得意, 可也乖乖的下了床, 撈起地上的衣服披上, 順便也從柜子里弄出幾件丟給我。
“穿好后跟我一起去趟皇宮。”
“去那干什么?”
只見韓封丟來的衣服,到是與平時穿的簡衫有些不同, 看那繁復(fù)的花紋,到更顯華貴,抬頭望了望他,再看看手里的衣服。
“現(xiàn)在去皇宮會不會不是時候?莫言恒不是才平定叛亂嗎?”
只見不多時,韓封便換上了一身整潔的白衫, 金絲繡邊, 翡翠玉帶, 整個人如春風(fēng)浮過般的清爽, 人一笑, 就像能感染人一樣,只覺得自己的臉也跟著笑起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草草的吃過晚飯后就出了門, 天色已經(jīng)慢慢變暗,坐在馬車?yán)铮破鸷熥油巴猓亲蛱爝€血腥的地方,這時候,竟煥然一新,可想這人民適應(yīng)能力是如何強。有些熱鬧的地方,早已有人擺起了攤子,而又因為天色已晚,人們到是開始收拾工具準(zhǔn)備回家了。
待來到宮門前,城門上下站著的人,讓人感覺有股瀟殺的氣息,畢竟,現(xiàn)在依然還存在著未定的因數(shù)。昨天晚上,韓老爺子并未回家,也許這時候,他也還在皇宮里吧?正在想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韓封牽著我走出車箱,看見我們的人,半彎著腰行了一禮,之后,一個長官似的人小跑過來。
“韓公子請!”
只伸一手,做請字樣,就當(dāng)先一人,在前面帶起路來。這樣恭敬的對待一人,是不是有些讓人覺得意外呢?而我正是這么想著,也不知為何大家會向這樣一個行商的人行大禮,只不過,有著這樣的疑惑,卻因走在皇宮里,沒有問話的機會,只得暫時憋在心里。
整個皇宮里,大家都是認(rèn)真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嚴(yán)肅,這樣到是讓我不好意思亂看了,只得小心的用余光掃射著走過的樣子,其實,這里跟那些電視里看到的古老宮殿沒什么不同。
“我們要去哪?”
最后,終于忍不住抬起頭看向身邊的人,小聲的問道。只見韓封微笑著立起一指。
“等到了就知道。”
被握住的手一直沒有被放開,就在走了許久后,我們非但沒有來到皇帝的正殿之類的地方,反是在碩大的皇城里越行越偏,直到來到那上懸著金匾的殿前。
“太阿殿?這是什么地方?”
一路上,只見遇到的人都向韓封鞠躬,可他卻一直不告訴我他在這皇宮里可以橫著走的原因。只是見我看他的時候,回起一個神秘的笑。這時候,總是讓我有浮想聯(lián)翩的想法。難道韓封也是皇子?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韓老爺子跟韓封的長相,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這讓我推翻皇帝私生子一想。繼續(xù)疑惑的看了看帶著我停住的人,最后是怎么也想不出來……
不多時,韓封雙手一合,向著殿里的畫像們拜了拜,待到繼續(xù)走進大殿里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有一群華服的老者們站在兩旁,手里捧著不知道什么。左右看了看,疑惑更盛。
隨后,一種類似儀式的事情在發(fā)生,兩個老人先是微笑的走到韓封的什么,端出一壺碧色的似乎是酒的東西,遞到韓封手上,而韓封也默默地接過,仰頭一飲而盡。看到他打算喝那東西的時候,本想要攔住的,生怕那里會有毒,可只待我伸手過去,韓封便已經(jīng)將那東西喝了下去,喝完,看著我伸在半空的頭,笑了笑,于是,我覺得自己做了件蠢事,待看到韓封的笑后,尷尬的縮回手。沒一會,又一杯東西端到我的面前,遞杯的人卻不說話,直笑瞇瞇地望著我,像是等待一般。左右看了看韓封跟那群老者,慢慢接過,猶豫了一下后,一個仰脖,把那一杯東西喝下,
頓時覺得口中甘甜,感覺很是奇妙。
“這是什么?”
忍不住開了口,問著身邊的人。
“只是一種甜酒而已。”
甜酒?酒甜而無酒味,這也能稱之為酒嗎?雖然有這樣的疑問,但還是說不出口,只因為又一樣?xùn)|西傳過來。老人慢慢打開一本金色的冊子,上面古老的文字,我已經(jīng)認(rèn)不出來了,只見那人翻了幾頁,其中翻開的頁面里記載著密密麻麻的文字,但卻沒來得急看清楚。再來,一只筆遞到韓封的手上,韓封則順手接過,便在那本子上瀟灑一揮,洋洋灑灑的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韓封把筆一轉(zhuǎn),遞到我的手上,挪著下巴指著他手里的筆,讓我接下。
“在上面簽下你的名字。”
雖是疑惑,可還是依照他說的話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身邊的老人們,見我跟韓封簽完后,大家都笑了,隨后眾人一個個跟著離開。到是這事從頭到尾我都未弄明白,等人都走后,不住的眨著眼,望著一旁笑而不語的人。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忽然我有一種自己被賣掉的感覺。直覺的指著那些已經(jīng)離開人走過的方向,顫抖的問道:
“那……不會是契約一類的文書吧?”
“聰明!”
硬吞了一下口水,然后又顫抖著聲音問道:
“簽了會如何?”
“其實也不會怎么樣,只是一個讓你永遠(yuǎn)留下來的方式而已。”
聽話后,愣是一抖心神,永遠(yuǎn)?留下來?皺著眉頭望著一旁笑得自在的人,而這時候,韓封已經(jīng)轉(zhuǎn)跪為坐,默默地靠在一邊的香臺下,笑瞇瞇地望著我,到是讓我越來越鬧不明白。
“能,說得再清楚一點嗎?”
努力吞了口口水,這話怎么都聽著是我自己淅瀝糊涂絕了某些東西,而這東西,卻是呼之欲出的感覺。而韓封這時候卻不說那是什么,只淡淡的說著久遠(yuǎn)以前的事。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就有傳說,凡國有著許多神奇的事,而這些神秘的事里就有女子或男子從天而降的說法,往往這些人,都有著與這個世界人不同的思想,有的能創(chuàng)造國家的軍事奇跡,有些卻是政治奇才,當(dāng)年還有一個成了這個國家的皇后,輔佐那代的帝王,成就了前人所未有的功績,但往往這些人并不多,而正巧這些神奇的事情,讓一代的君王注意到了,那些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女子不比男兒差,可當(dāng)有些卻不知未何會忽然消失,讓一些讓不解或傷心欲絕。于是,有人找了一個更神秘的東西,也就是那本金色的冊子,神奇的是,只要那些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人在那冊子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便再也沒有消失的事發(fā)生了。這些都是凡國的秘密而已,只有一些人知道……而知道這些事情的人,許多都抱有想一見從外界來到這個世界之人的想法,或擁有,或結(jié)交,而我,也是那知道這些事情的其中一人之一。”
雖然是輕描淡寫,可韓封的話硬是讓我忍不住驚嘆一下,原來在這個世界,穿越的事這么容易出現(xiàn)啊,而那些忽然消失的人,只怕是遇到什么傷心的事跑回家去了吧?笑完,忍不住忽然一愣,不會再消失!韓封最后的話把我拉回現(xiàn)實,于是一把抓過坐在一邊的韓封,顫抖的搖著他的肩膀。
“說,簽了這個是什么回事?”
于是忍不住激動的吼著,只聽那“不會消失”后我才發(fā)現(xiàn)事情的嚴(yán)重,這也就是說,回家的路,
似乎連最微小的機會都沒了?可萬一,我要鬧離婚呢?啊!雖然現(xiàn)在沒有發(fā)生過那樣的念頭,可……現(xiàn)在的我很激動。不為別的,只為這還沒告訴我任何事情就讓我糊涂的簽下了終身買身契!
一雙手忍不住加大了力道搖晃著坐著的人。
“你給我說清楚!——”
“這……那本金絲箋是上古神物,若在上面簽下名字,能保夫妻用世不離,而似乎……外面世界
來的人,能被那上面的力量永遠(yuǎn)困在這個世界里……”
說完,韓封不忘小心的縮了一下頭,似是覺得有些心虛。而他這樣一個舉動,無疑是對我以前向他的發(fā)誓感覺得不到保障一般,為他留在這個世界。莫不是我那想要回家的表情太過明顯?竟惹得韓封做出這樣的主意?
“那次……有人向我匯報說,你那天又到了那朵蓮下徘徊,表情似乎很悲傷……只不過,那時候的我已經(jīng)記不得當(dāng)初建那個柱子的意義了,也就并未太在意,可在昨天吞了解藥回宮的路上,我才忽然意識到你在想什么,也忽然想到了這殿里的東西……為了我這點自私的想法,于就……”
聽著,慢慢放下自己的手,回想之前,確實又產(chǎn)生了想要回家的念頭,現(xiàn)在,聽著那解釋后,有些遺憾,有些心暖,遺憾只因我不能把韓封帶回去給爸媽他們看看,那暖,則是因為他這分情。于是拍了拍裙上的灰塵,一把拉起坐在地上不愿起來的韓封,輕笑一下。
“走吧!天快黑完了。”
“你不生意了?”
搖著頭,生氣嗎?其實我的脾氣一直都很好,氣憤只會一會兒便煙消云散,這下,也不例外。只轉(zhuǎn)身回給他一個輕輕地笑。
“放心,我以后會討回來的,既然你都知道我們異世界的人們都不太一樣,那么,今后就得忍住
了,暴露本性的我會慢慢地折磨你的。”
半閉著眼,斜斜地看著他,直把他看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才滿意的轉(zhuǎn)身,想來時的路小跑而去。
“小好?”
跑出殿門的時候,被一個熟悉的成熟男聲喚住,而他的身邊,則站著另一人。
“爹,莫言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