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茹沒想到柱子會那么沒有理智,完全被霍爾蒙沖昏了頭腦。如果那杯水被他喝完了,又會是什么情況,還有可能找到別的脫逃機會嗎?真是想起來還有些后怕。
喜歡我?喜歡就這樣嗎?
靜茹只是把柱子完全從自己的朋友圈徹底清除了,倒也沒有怎么特別的恨他。現(xiàn)在澤云一直沒有消息,柱子說的陶氏出事究竟意味著什么,靜茹很不明白。
靜茹只能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公眾號的維護上了。進一步推廣只能放一放了,按原來的節(jié)奏,先通過代駕客戶中培養(yǎng)的那些粉絲來推廣,好在關注的人數(shù)一天比一天多,這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突然少了兩個人的空虛感。
但是對澤云的擔心和圍繞陶氏的疑問還是使靜茹再次撥通了陶俊的電話。靜茹始終堅信陶俊是知道些什么的。
“我想找你聊一聊。”靜茹撥通了陶俊的電話,開門見山,有點害怕陶俊又來云里霧里擊退了想找他見面的決心。
出乎靜茹的意料,陶俊什么也沒問,就說:“好的。今晚,W酒店,老時間,老地方。”
靜茹到了后直奔那個中餐廳,發(fā)現(xiàn)陶俊居然已經(jīng)在一個靠墻的四人桌位上座著。
“老規(guī)矩,你來點菜吧。”陶俊把菜單遞給靜茹,說話的口氣和表情平和了許多,不像上次那樣讓人感到壓抑。
“今天你好像不太重視跟我的見面?”服務員離開后,陶俊在靜茹身上和臉上仔細看了看,微微笑著說。
什么意思?靜茹又被陶俊噴了一頭霧水:“沒有不重視啊?”
“你看你這衣服顯然是隨意抄了一件就穿出來了,臉上都是疲態(tài)也不想著修飾一下。”陶俊這回笑的明顯真實了一些。
靜茹明白陶俊是在開玩笑,有點笑話自己不修邊幅。靜茹知道,今天因為辦公室重新粉刷過,需要打掃,所以早上出門套了一件準備淘汰的舊毛衣就出門了,至于臉上嘛,最近睡眠不好,又沒有心情化妝,自然是亮不起來。
管他呢!靜茹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做解釋。
“如果我沒猜錯,你今天找我是關于你的男朋友的。”陶俊語氣平淡,自然。
靜茹腦子“嗡”一下,這究竟是人還是神?
“是的。我總覺得你應該是知道很多事情的。”靜茹給了陶俊一個禮貌的笑容。
陶俊把身體往前湊了湊,兩只手臂橫在餐桌上:“我也不折磨你了,現(xiàn)在是時候把謎底揭開了。”
靜茹緊張的心臟突突撞墻,豎起耳朵等著陶俊揭開蓋子。
“你男朋友,叫陶澤云,沒錯吧?”
靜茹點頭。
“我叫陶俊,跟陶澤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比我小半歲。”
靜茹的嘴張成O型,保持繼續(xù)傾聽。
“我不評價陶澤云本人,這個社會跟他一樣的人很多,你無法用好和壞來評價,更沒法評價這樣的人值不值得你這樣的女孩子去愛。但我跟他不是一路人,他跟我爸是一路人,所以我堅持我爸把醫(yī)療保健這一塊的貿易業(yè)務單獨撥出來,由我打理,這一塊的資產比較有限,陶氏其他的業(yè)務,像市政工程,小額金融貸款,這些都是陶澤云和我爸在經(jīng)營。”
陶俊停下來喝了口茶,繼續(xù)說:“你一定急于知道陶澤云怎么了吧?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他們兩個都被留置調查了,巨額行賄。你要留意的話,前段時間那個落馬的胡局長,就是他們行賄的主要對象。比這個更嚴重的是,在查胡局長的過程中,還查出了陶澤云他們洗錢的問題。所以,我估計他們是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了,你也很難見著了。”
靜茹徹底地呆在那兒,她怎么想怎么猜都沒猜到這上面來。
過了好半天,靜茹才回過神:“你是怎么知道的?”
陶俊嘴角的笑告訴靜茹,自己的問題有點弱智:“我也被叫去問詢過啊,我是澤云的哥哥啊,我有渠道去了解啊。”
“那你怎么……”
“你是想說,你怎么沒事?我跟你說過,我打理的醫(yī)療貿易這一塊,經(jīng)營和資金都是獨立的,跟他們的不交叉。我雖然不跟我爸住一起,但也經(jīng)常去我爸那兒,我爸做事的套路,我是知道的,陶澤云走的就是我爸的套路。”
靜茹明白了,陶俊聽韭葉姐說了自己跟澤云談朋友后,陶俊為什么要打電話提醒自己,后來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的時間,陶俊為什么顯得那么高深莫測。靜茹突然對陶俊有了進一步探究的興趣,一個堅持把比自己大不到15歲的女人叫阿姨,被韭葉姐當做小孩的人,怎么心思如此飽滿,心里裝的東西好像與這個年齡很不相稱。
“這是怎么個關系啊,你們兩個差半歲,怎么是同父異母呢?”
“我爸是個投機分子,一腳踩著兩只船,陶澤云算是私生子,后來陶澤云姥姥家默認了他們的關系,也公開幫助我爸,要不我爸也做不到后來那么大。陶澤云姥姥家**背景深。”
“那你媽移民了,你一個人生活,怎么不跟你媽走?”
“去干什么?我并不想貪我爸的,但是屬于我的那部分,我不可能送給陶澤云啊。”
靜茹聽到這里,心里不是滋味,也越來越困惑,沒錢的人天天為生計犯愁,這有錢人也不都是想像的那么快樂,也許還是文靜的那種想法比較實際,平常人平常心,小富即安的市井生活,既不惦記別人的,也不怕別人惦記,才是最踏實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