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望著呂駱、女艾二人旁邊的,翠綠的花草樹木,向著眾人說道。
姒開、牧人、石、獸、草...等人,隨著喜指著的地方,望去。
原本眾庶十多人,以為沒法親耳充聞呂駱、女艾的竊竊私語。
不到一刻時間,喜領(lǐng)著身后十余人,很快到了旁邊可以藏匿眾庶的地方。
喜豎起耳來,卻沒有聽到母國大子的聲音,不禁小聲地對眾人道:“大子、女艾二人,沉默不語,很是奇怪?!?
“老夫怎么就跟你們過來了,這么盜聽大子的事,不妥,萬一為其所知,我的老臉都丟了?!蹦寥嗽诤闷嫘尿?qū)使之下,跟著喜、姒開...等到了藏匿的地方以后,回應(yīng)著喜說著。
牧人過來,沒有耳聞呂駱的事,自然是后悔了。但也無可奈何。
姒開想了想,說道:“或許大子、女艾二人,早已經(jīng)將心跡吐露,我們過來晚了?!?
石:“大子對女艾有心?!?
“可我見女艾,倒沒那些想法。”草出聲說道。
獸:“唉!勿要哆嗦了?!比缓笾钢胺?,給并列躺著的眾庶十多人,輕聲細語:“汝等且看,大子要與女艾說甚麼了。不知道我們所在之處,還遠不遠。”
其余跟著他們來的,在一處茅舍休憩的,呂駱麾下的士卒,在一陣囈語后,沉靜了下來,然后伏在草地上,望著前方的倆人,一言不發(fā)。
只聽,呂駱的聲音在他們耳畔想起,
“方才是我言語過重。女艾,你勿要放在心上?!?
“既然,你想知道我在想甚麼,我也就跟你說道一二?!?
太陰照耀下,有著顯得英俊的臉龐的呂駱,在跟女艾致歉以后,沉默了幾許。
之后,臉上多了幾分憂郁,額頭上,聚起了“川”字皺紋,讓人看了心酸。
舌頭在禁閉的口中翻滾,潤了潤喉嚨的呂駱隨即說道:“女艾,對于此次,同我回呂氏之地,再返汝東方‘二斟’族,不知道汝是如何看的。”
望著呂駱那張,在太陰(月亮)照耀下,忽然變得滄桑的面孔,女艾的心思,也在隨之而變。
腦海里想著呂國,對自己說的,相系彼此奔逃的方略,有何事宜。
這時,女艾心想:“此事,其實吾也不盡然?!?
于是實話實說:“女艾,雖能執(zhí)五兵,似男卒一樣,戰(zhàn)事廝殺,卻也是一介女子,多廚事之道。大子說的,吾又如何知道?!?
旁邊的喜、姒開、牧人、石、獸、草...等人,一聽,還以為是要你儂我儂,談男女之事。
結(jié)果是大失所望,不過他們也沒想到,既然來到了滑丘了,不休憩,二人反而在這里,談?wù)摫毙械氖?,非是自己等人能比啊?
虧得自己一行,一個十行還多的人,想的卻是男女之情事,各自的心中不好受。
女艾簡單明了的說詞,在呂駱的耳中,他以為她,是在裝作不知。
實則,女艾這樣的,會使五兵,擅廚事。但是謀略不足,只可為將,只是呂駱帶著前世的想法,以為女艾跟稍后幾百年的婦好一樣,能執(zhí)雙斧武戰(zhàn),又通謀略,還能打出戰(zhàn)術(shù)或者戰(zhàn)略戰(zhàn)。
實在不知女艾說的是真、假的呂駱,放下了心中想的。又接著說了起來。
“女艾,我雖應(yīng)下了替豕韋氏尋豕的事??筛嗫吹降氖?,能依靠他們的族人,倘若后羿之兵追來,我琢磨至多與豕韋氏相當。這樣,也尚有抗衡之力,不至于二度敗于其手。”呂駱想了想,細致地跟女艾說道。
女艾沉默不語。
看了看女艾,又轉(zhuǎn)頭望了望天穹之上的太陰,不知道從何說起,想到了北方呂國,還有心中的不平,一直壓抑著的呂駱掩藏不住心中的悲鳴,忽然說道:“女艾,我知道你是東方‘二斟’一族的人。故汝吾確有些相似之處,都是與后羿仇隙,不若,你也不會往我這來了?!?
“明日起,要為豕韋氏尋那些大豕,吾就覺得不甘。吾身為呂國大子,之前或是莽撞,為后羿所囚,可今日仍舊不能回呂國,振興呂國,養(yǎng)育族人。實在是有些難以抑制的傷痛?!?
“呂國時至今日,幾代以降,到了我父這一代,不敢搏殺后羿及其有窮氏,吾帥五百士卒,就敢前來,只不過天不隨人愿。女艾,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早日讓我回到呂國,雖我已有想法,可覺著不美,待我說之,汝幫我思襯一二?!?
“容我想想?!迸鎸务樀拈L言累牘,用了尋常四字細致地回應(yīng)道。
女艾心思活絡(luò)了起來,思索著自己看過的墳典,或曾聽誰說過,狩獵時,想要活捉尋回獵物,是如何做的。
而在一旁的喜、姒開、牧人、石、獸、草...等人不約而同地道:“大子如此憂心尋豕的事,緣何還會應(yīng)之?!?
“大子如此說伯侯,有些不妥?!毕踩缡堑氐吐曊f著。
姒開也贊同地說:“吾聽說呂伯侯,倒不像后羿之徒,這大子斥父,倒有些不善。不過大子五百余人就敢討伐后羿,這倒是真的?!?
后面的眾人:“......”
而在北方呂國都邑茅舍之內(nèi)的呂伯侯,像是應(yīng)了呂駱說他,打了幾個噴嚏,然后嘴上嘀咕道:“如何回事?今日怎么會這樣。難道是我那行事不成的大子,在說他父我,不給他兵,就去討伐后羿的事?!?
呂伯侯正在看族人們,呈給自己的木刻,太過繁多,正抑郁著。
若是有人知道,肯定會說,這父子倆人,不愧是相系的血脈,這兒子方才說了老子,頃刻就猜到了。
呂伯侯若是知道了,定會回擊道:“吾子都沒做過何事,我自然就猜到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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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艾思索了許久,想到了自己聽來的,連忙對著呂駱道:“呂氏大子,我方才來的時候,親耳逸聞,這豕韋氏逃了出去的大豕,有一半是母豕,而那些豕仔,就在滑丘。其余是公豕,擅食。另,那些豕韋氏的陷、阱,用來捕捉公豕,實在是不錯的選擇?!?
“呂氏大子,你覺得如何?!?
“哎呀!倒是跟我想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