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國的十行,大膽的將衛(wèi)戍呂邑正內(nèi)外城門的事宜,交給了自己麾下。不到半個時辰,帶著同為姜姓的沈國仲未還有女艾,到了呂國的都邑——呂邑城外。
呂邑高三仞,相當于后世的四米多高,不到兩步距離的外邑城門之上,有一塊木刻,呂邑二字雖扭扭捏捏,卻是鏗鏘有力,是大禹的肱骨之臣,呂國先君呂伯夷鐫刻其字在木刻之上,命族人懸掛上去的。
所有的呂國之人,見到此物,都會倍感榮幸,能成為呂國之人。
事實上那些呂國之人,也并沒選擇錯。
呂國從夏一直延續(xù)到了商周,一千多年之后才被楚國覆滅。
“汝等且看,這就是吾呂國的都邑。”呂國的十行,剛領著沈國仲未以及女艾到了呂邑的外邑城門,便欣然為兩人闡述起了呂邑。也不問二人想不想聽,獨自朝他們說道:“這外邑門之上的木刻,就是吾呂國先君伯夷父,親自鐫刻,由當時的族人,懸掛上去的。你們覺得如何?”
作為同宗的仲未看到了上方的木刻,又聽說是姜姓先賢伯夷父的木刻,顯得十分激動。
沒有回答呂國的十行的言辭,反而激昂地問道:“真的是吾等姜族之先賢伯夷父所鐫?”
說完這些,他就后悔了,周圍的居住在呂邑的呂國族人。用不善的眼神盯著他看,心里發(fā)怵。
“這怎么能質(zhì)疑呢?這確是我姜姓呂氏先君所刻。自大禹至今日,這都懸掛近百歲了,豈能有假!哼哼!你這般問,緣何?汝還是我姜姓族人麼?”
“呃!族兄你教訓的是,族弟知錯了!”仲未,想了想,回應道:“未只是見到了先賢的木刻,心中過于激昂,言辭之間,才有差錯。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說才是。”
“哎!與我說明了,也就夠了。我知你無心,方才只是佯作生氣,不然,你哪有還能活著?”呂國的十行見此,亮了亮自己腰間鋒利的骨刃,笑道。
“誒!”仲未心里覺得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觸,也沒多想,接著說道:“族兄,你真是嚇住我了。剛才你的眼神犀利,吾以為……。”
“汝小子,把吾這位族人,當甚麼人了,嗯?之前,你自報家門,就知道你,不會質(zhì)疑先賢的方才都說了,不過是佯作生氣。”
“不說了”
“不說了”
仲未發(fā)覺,自己言辭之上,怕是比不過其族兄,其余恐怕也是不及,只好閉口不談。
一旁的女艾看著上方的呂邑二字,不禁吐字如蘭地點評道:“鏗鏘有力,字如其人,不愧是中原一代賢人,隱約痕跡之中,帶著難以琢磨的深意。”
“善”
“善”
“善”
那名呂國的十行連說三個善,也算是認可了女艾這名東夷女子。
之前,鄙夷不屑,盯著仲未看的呂氏眾人。此刻人卻是欣慰地看著女艾。
至此,女艾也算是得到了呂氏族人的肯定。
其實也不是女艾故作如此。
女艾心想,這塊木刻,確實是天下氏族、侯伯萬族之中,少有的物品。
恐怕除了禹邑的禹跡,還有些許先賢侯伯的底蘊,才有這樣的物品。
深怕二人,還會說甚麼的呂國十行,連忙拉著二人,穿梭在人來人往的呂邑外邑,然后到了呂氏貴族人所在的內(nèi)邑。
這時,拱衛(wèi)呂國伯侯及其宗人的士卒,攔下了三人。
“你們是何人,又要見甚麼人?”
“呃!這位族人,吾是主任呂邑之外數(shù)里防備的十行,這兩位一位是姜姓沈國族人,一位是東夷女子,不過她是來給吾國大子傳消息的。耽擱了事宜,恐怕這位族人,你也免不了要受呂刑。”呂國主任衛(wèi)戍呂邑之外數(shù)里的十行,轉(zhuǎn)身,給守內(nèi)邑門的二人,介紹著仲未和女艾,頗有心機地說道:“呃!這位姜姓沈國來的族人,你說是不是啊!”
“啊!是。”仲未,也配合著呂邑的那名特殊的十行,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如若耽擱了呂駱族兄的事宜,怕是伯侯族父,也要將他們給殺了。”
仲未之所以這樣配合,也是知道其消息之重,又看不慣兩個守呂邑內(nèi)邑的,遂有剛才的那一幕。
至于女艾,在這樣的時候,她雖然知道消息,卻不敢多說。畢竟不是中原姜姓族人。
雖說東夷之內(nèi),也有送入進入的姜姓之族,可時常是在中原有虞氏那邊埋伏著,也沒接觸過。
她可不想,因為不懂姜姓之族的事,就被錯殺了。
候在一旁,旁觀幾人的言辭。
心里想到,身為呂國大子的呂駱,及幾位外父還有朝昔相伴的昆仲兄弟姊妹們,不知可好。
見人看了過來,也是訕訕一笑,應付了過去。
呂邑內(nèi)邑的兩名衛(wèi)戍士卒,這個時候,小聲商議著。
“族兄,你說這事該如何是好?”一名歲小的呂國士卒,朝著內(nèi)邑城門西邊的呂國士卒,吱聲問道:“若是放他們過去,日后那些族人,還不都過來欺侮你我。可要不讓他們過去,伯侯罪愆,也不好過。”
“實在是糾葛。”
呂邑內(nèi)邑城門西邊佇立的衛(wèi)戍士卒。
聽了旁邊族人的言辭,心想,說的也是,放他們過去,不妥。可不放。真有大事,那罪愆也是受不了的,這該如何是好?
順著目光,又看向了那名呂國的十行,不過沒有言辭。
轉(zhuǎn)身拉過邑門東邊的衛(wèi)戍士卒,吱聲說道:“這位族弟,就聽吾的,等會他們?nèi)羰窃僬f一次,就放他們過去。就算此刻,你我沒有衛(wèi)戍,他們也不敢亂闖。片刻之后,就如此而為。”
“呃!是。愚弟聽你的。”
兩名衛(wèi)戍呂邑內(nèi)邑城門的士卒,接著又回到了自己之前佇立的地方,杵在那里。
女艾私下問道:“他們這是?”
“吾不知道。”仲未回應道。
“唔!”一旁的衛(wèi)戍呂邑數(shù)里之外的十行,接過話茬說道:“還能如何?可能他們有難處,可聽到了之前那些言辭,此刻糾葛。大致是想讓我們自己開口,然后放吾三人過去。”
仲未與女艾笑了笑,算是贊同他這樣的說辭。
緊跟著,那名呂國十行,又再言語了一次。
隨后,那兩名衛(wèi)戍內(nèi)邑城門的士卒,放了他們過去。
“我竟然絲毫沒有猜錯。”剛走了幾步,那名呂國的衛(wèi)戍十行,側(cè)身望著女艾還有仲未,狂笑道:“你們說是不是。”
“呃!呵呵!”女艾與仲未尷尬地說道:“是”
又過了一刻時間,來到了呂伯侯的茅舍之外,一名士卒進去告知了,正在相處的呂伯侯祖孫三代,老伯侯,以及呂伯侯,還有呂駱的昆弟呂玄英。
“讓他們進來。”呂伯侯肅然地道:“吾父,吾子,還請你們先在一旁。”
呂伯侯說完,那名士卒,緊跟著出了茅舍,說道:“伯侯讓你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