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盧兩人決定在夜裡子時開始偷城。盧象升派出了其弟弟盧象觀負責各領天雄軍和新錦衣衛(wèi)一千人,而秦良玉派兒子馬祥麟帶著一千白桿兵一兵弩兵,兩支軍隊相互配備了一下。因爲城牆下邊就是甕城,所以特地的都交待了並把榆林城的地圖草擬了三份給他們帶著。
因爲烽火臺並不是太高,所以這點對於擁有‘白桿’的白桿兵,在踩著左右兩人的肩膀上,白桿一搭立刻就夠到了,一個縱身就上去了,伏在臺上,放在了繩梯,讓下邊的人上來,先把豎盾立上。
下邊的蒙古兵在這樣‘光天化月’之下,當然看的清清楚楚,立刻不斷的拋射箭支,甚至是用了投石機、大炮,這東西對城牆上的人來說,那簡直就是必殺器了,一塊巨石就能要了許多兵士的性命。這樣的利器當然在秦盧兩人的預料範圍之內,一直待命的阻擊弩,立刻射擊了。
蒙古軍這邊佔著地勢,還有著巨型武器的支援,且佔著人多的優(yōu)勢。而衝上了烽火臺的明軍,則佔據(jù)了高點,而用阻擊弩敲掉了幾個離得最近的、視線可及的投石機、大炮,明軍這邊有豎盾這樣可以抵制箭羽的東西,並快速的發(fā)動反擊。
這個時候沒有蒙古人再想著拿百姓過來威脅了,誰都知道,那樣只能是落個笑話而已。城牆之上,能站幾個百姓?明軍又怎麼會因爲幾個百姓,失去這場事關大明國運的至關重要的戰(zhàn)鬥呢?
戰(zhàn)鬥打的很慘烈。明軍這邊在巨武大炮和投石機的殺傷之下,損失相當?shù)膽K重,減員了三分之一左右。阻擊弩雖然射的比較遠,但並不是全能的,對於拋射的投石機,有些根本是‘看’不到的,所以只能任由其隨意發(fā)射。TXT小說網 網 站 後繼人員在三支隊伍通過之後,死死的守住了兩座烽火臺,把死難的明軍所扔下的豎盾、神弩全部搶救回來,沒辦法。突擊進去的明軍就靠著這些優(yōu)勢了。否則以他們的人數(shù),面對八萬蒙古軍,那就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因爲甕城絕對是一個絕對的死地,到了裡面。別讓你拿個豎盾。就算是個鋼鑄的戰(zhàn)車。也就是個死的結局,光是周圍的投石機,就能把一切砸成了餅。所以不可能往下跳。只要沿著城牆繞過北門再說。
馬祥麟的突破能力比較強一些,畢竟跟著父母一直都在打仗,經驗很足。很快就和東城牆的的花其英會合了。花其英和馬祥麟成功的把戰(zhàn)鬥打到了巷戰(zhàn),離開了城牆,那裡的投石機和大炮的威脅實在太大了。
豎盾在巷戰(zhàn)裡當然佔盡了便宜。天雄軍、白桿兵甚至是新錦衣衛(wèi),他們可不是單純弩手,對於近戰(zhàn),他們沒有一絲的膽怯,天雄軍本來就是習武出身,好勇鬥狠本來就是家常便飯;白桿兵那更是從屍山血海之中殺出來的,單打獨鬥戰(zhàn)建奴也是佔著上風,就更別說對付蒙古軍了;而新錦衣衛(wèi),那都是二個半時辰左右能跑完馬拉松的人,屬於大明的‘體育尖子生,’在閆應元的帶領之下,初戰(zhàn)就殺了上萬蒙古人,現(xiàn)在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時候,一副神弩在手天下我有的自信,正等著蒙古人找上門來呢;他們完全沒有了淨軍時代那隻要近身就一切完蛋了的悲觀。更有著在體力上淨軍、錦衣衛(wèi)累死也比不過的優(yōu)勢,所以在巷戰(zhàn)裡相對集中的他們根本是無敵的。
而有了白桿兵的長桿和山地弩的配合,蒙古人想近身,更是比登天還難。
所以雖然在城裡有著近六七十倍的兵力優(yōu)勢,一是不能全部展開,二是接觸的層面也並不佔優(yōu)勢。所以蒙古人對付他們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再驅趕著百姓來衝擊了,然後自己在混在其中,趁機襲殺明軍。但這次已經接到‘凡攻擊我軍者,均視爲敵人,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一律殺無赦,’這條軍令給明軍一條最足夠動手的理由,嘴裡喊著:“百姓們,一路好走,蒙古人欠汝等的,吾等誓報之!”
“吾等誓報之!”
“吾等誓報之!”
三支隊伍漸漸的喊的是越來越齊,悲忿的將士們,爭扎的心理也就慢慢的越來越順通起來。無奈的射死撲過來的百姓,那是無奈之舉,其實真正的兇手是驅使他們前來到蒙古人,他們逼著自己殺死了這些百姓,這個罪孽是他們造成的。這個仇也要著落在他們的身上,這就是新仇舊恨,而仇恨只有用敵人的血來洗滌了。
一千三百餘人的明軍在這時大有哀兵必勝的感覺,他們懷著滿腔的悲壯死死的守在了榆林城中,衝殺著一切敵人,最終在一處大宅院之中紮下了腳,成功的打入了城內,完成了第一步計劃。
蒙古人除了驅趕百姓這一相當無能的表現(xiàn)外,雖然沒效果,但他們仍然做著這種浪費時間舉動,並又要採取了煙攻,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包圍住了,用百姓把他們給拖住。而另一邊去拉大炮、投石機來。因爲整個戰(zhàn)鬥中,打傷明軍的還是這些巨型武器。
但這一千多人並不是甘心被圍任人宰割的角色,馬祥麟和盧象觀更是膽大包天的角色,如何能作繭自縛呢?
由馬其麟帶領著白桿兵,由盧象觀帶領著天雄軍和新錦衣衛(wèi),三支部隊首先從後門處開始了反攻,幾個百戶打了一個小配合,三角形陣形,一週圈的豎盾極大的擋住了敵人的攻擊,併爲尖穿鑿,他們的目的地就是東門。
在城裡面,蒙古兵的優(yōu)勢實在是沒法發(fā)揮出來,沒有了強大的機動性,蒙古兵的戰(zhàn)鬥力立刻是下降了一半。如此下去這個城裡一定會被這支軍隊攪得‘亂七八糟’的。蒙古將領也在著急之中,目前已經收羅了周圍民居里的所有的木板,來擋明軍的弩箭,把從城裡蒐羅的大車也都帶了過來,在街道滿滿的堵了起來,調來了所有能帶來的可燃物,放在車上有一人半高,並向著明軍推,這樣一來既可以擋住了明軍的神弩,又可以壓縮明軍的活動空間。明軍一開始被這種戰(zhàn)術弄的有些慌神了,這什麼戰(zhàn)術?就這事也不至於拿車撞吧?馬祥麟急中生智,搬來磚頭擋住了大車的車輪,又讓弩手們上車來個高點射擊,更讓白桿兵上車一方面保護弩手,並配合著弩手,利用白桿的長度優(yōu)勢把推車的敵人逼退,讓下邊的兵士一齊往前推車。
很快憑藉著武器的優(yōu)勢,奪過了那堆滿可燃物的車子,因爲車的轅手不這邊,相對困難一點,但因爲人多力量大,車子還是被推了起來。蒙古兵一看,這準備的物品被明軍佔了,還有如此高的位置來射擊弩箭,那豈不是在幫他們忙嗎?立刻就點燃了那些可燃物,嚇得明軍們趕快的跳了下來。
蒙古軍沒有玩火的常識,哪裡知道這天乾物燥小心火燭的消防知識,他們腦子裡只有阻止明軍的進軍的任務。雖然不是月黑,而是月明,但風高卻是事實存在的。如此黑夜,不象是野外那樣的環(huán)境,火苗飄飄也就自動熄滅了,但這裡是以土木結構爲主,草木結構爲輔的榆林城裡,很容易的被點燃了一些。而這邊打的正熱火朝天你死我活呢,誰又有時間管這小火呢?
從一間房到另一間房,從一條街到另一條街的大火,終於來了。水火無情,天乾物燥,火再借點風勢,所以不一會的功夫漫天的大火已經傳了大半個城。
正在戰(zhàn)鬥的明軍和蒙古軍,這時已經轉變了過來,先前是不在意那‘無關痛癢’的小火,但這火已經危及到了他們的生命,顧不上什麼,雙方默契的罷戰(zhàn),各自的逃生,這種罷戰(zhàn)當然是明智的。
蒙古人祖輩上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大火,這讓他們立刻的驚慌失措。當然是先救火,但火勢已成,根本無法撲滅了。現(xiàn)在面臨的就是要棄城了,雖然任務是守住了進入大明的大門,但現(xiàn)在,就是神仙也沒辦救這個大火了。能燒燬此城,在有盟友做一下內應,再找到一處關隘也是不難。所以北門出城,回到草原之事,肯定是不可能了。只能是留在大明,現(xiàn)在東南西三個城門都有人把守,但人數(shù)都是幾千人而已,蒙古人並不認爲他們能頂住自己的八萬人。據(jù)城而守並不是怕了明軍,只不過是吸引他們來送死而已。走、留、戰(zhàn)、守還不是蒙古大軍自己說了算的?
現(xiàn)在很明顯東門處有大量的明軍想要進城,因爲看看城裡明軍走的方向明顯就是內外結合破城的路子。所以打算棄城的蒙古人選擇了南門,因爲那裡很快就能和他們的‘盟友’會師。所以蒙古人一聲令下,所有蒙古人和‘帶路人’一起衝往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