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啊!
睡了一覺,早上醒來時云亭覺得自己的頭脹脹的,昨天做了一個噩夢,夢到自己走在一條小道上。那個時候已經很晚了,小巷內沒有別人,只有自己的影子在地面被月光拖得很長很長。
因為小巷里實在太暗了,那個人的容貌看得很不真切,不過從身形上還是能看出,那個人是自己。
很像自己。
自己加快腳步想要趕緊通過這個小巷子,高跟鞋‘噠噠’撞擊的地面看得出自己很焦慮。眼看著就要通過小巷了,小巷外突然闖入一個人,那個人二話不說就用手捂住自己。手中的手帕有股奇怪的味道,很嗆鼻。那個味道順著自己的口腔進入肺部,自己的頭也開始發脹。想要呼救,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這聲音在寂靜的小巷中根本就無法引來他人。慢慢的,她就連‘嗚嗚’的求救聲都無法發出了,眼皮越來越重最后再也睜不開了。
自己被人拖進小巷里,黑暗最后將自己的身體吞噬,而自己被人拖進小巷中再也沒有出來。
“啊……”從噩夢中被驚醒,云亭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了,坐在床上不停的喘氣。剛才的那個夢,自從自己換了這個心起,便時不時的在夢到。
那個徘徊在小巷子里的自己,一次次在最后拐入那個小巷,一次次在里面被人帶走。
一開始這場景只是偶爾會夢到,可只從來到h市,好像每隔一晚就會夢到一次,而最近這幾天天天都能夢見。弄得自己每晚都睡不安穩,一開始還夢境還很模糊,只能看到一個女人在走路,后面逐漸清晰起來,直到最近這幾次,除了女人的面目其他都非常的清晰,就算已經醒了,那夢境還是如此真實。
不舒服輕柔著太陽穴,云亭從房間里走到客廳正準備倒杯水。喉嚨燒得厲害,急需一杯水潤潤嗓子。
客廳只有一盞微弱的夜燈亮著,很弱勉強只能起到引路的作用。云亭打著呵欠踩著拖鞋走到客廳,眼睛一直半瞇著在客廳的玻璃桌上摸索著。手背碰觸到杯子,溫溫的倒也蠻舒服的。下意識將杯子舉起,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下滑。干澀的喉管得到滋潤,云亭這才的覺得舒服了不少。
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整個人陷入柔軟的沙發內。云亭正打算瞇一會就回房,心突然顫了一下。
猛地睜開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水杯,杯中還有三分之一的水。
等等,這水是誰倒的?
自己家里一直都只有自己,平日里也沒帶人回來過。為什么大晚上的會有杯熱水放在這兒?難道是……
有賊?
一想到這兒,云亭頓時坐直身子,警惕的打量著四周。這房子是自己父母替自己購買的,裝修上也算考究,確實有很多工人藏身的地方。
從廚房里拿出一把菜刀,云亭小心翼翼檢查自己房內的每一個角落。就連一個小小的縫隙也沒有放過,好不容易將家里查看一遍,并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奇怪,是我的幻覺嗎?”云亭抓著自己的頭發一臉迷茫的走回客廳,屋內根本沒有第二個人。可客廳桌上的那個玻璃杯,里面的水至今還是溫熱的。難道是自己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倒的?云亭有些混亂了。
這詭異的感覺讓她非常不舒服,將杯中剩余的水倒掉,她急忙回到房間躲在床上。
不停的叮囑自己不要在亂想了,迷迷糊糊中云亭再次陷入夢境。
夢中的自己仍舊走在那條小巷中,走啊走啊!
第二天起床,因為前一晚又在噩夢中度過,云亭一大早就沒什么精神。努力的拍打著自己的雙頰,不管怎么樣也不能讓白朝陽看到她這副模樣啊。
走到學校的小道上,時不時有學生從她身邊經過。云亭高傲的揚著頭顱,無論晚上如何噩夢纏身,在學校也不能讓別人瞧見自己狼狽的模樣,尤其是面前這個老喜歡和自己對著干的學生。
“哎呀呀,這不是云亭老師嗎?”抱著電腦正準備趕到社團的曦妃一看到云亭那傲慢的模樣,忍不住停下腳步‘禮貌’的打個招呼。
“哦,是你們啊!”對于老喜歡和自己對著干的學生,云亭從不客氣,頭揚得更高了。用下巴對著曦妃,那傲慢的模樣越發讓人覺得討厭。
唇角揚起,曦妃推著自己的眼鏡悠閑說道:“真不好意思啊,一大早就看到云亭老師。啊,云亭老師還是一樣的讓人無法忽視啊。不過這么覺得天氣有些暗沉了?心情突然覺得異常沉重,難道是撞了霉神不成?”這一臉糾結的模樣煞有其事的皺眉,還真像在郁悶自己一大早遭遇霉神呢。
這么明顯的譏諷話語,云亭怎么聽不出來。臉色微微一變正打算還嘴,遠處那熟悉的白色身讓云亭瞬間住口,收回高傲的模樣轉而換上一副好好老師的面孔,這變臉的速度堪稱奇跡。
“呵呵,曦妃同學真愛說笑啊!”這笑盈盈的模樣哪有之前傲慢的樣子,看得曦妃一陣胃疼,忍不住朝天拋了一記白眼。
擔心自己繼續呆下去會忍不住嘲諷曦妃,云亭輕笑的點了點頭最后從曦妃身邊走過。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笑容都堪稱完美。
卻讓人很不舒服。
不悅的皺緊眉頭,曦妃也不打算在理會。打開自己的電腦正準備找些資料發泄自己的不滿,電腦右下角不停閃爍的圖標引起她的注意。將那個圖標打開,那是一張靈子分布圖。靈子的分布圖很凌亂,給人的感覺像是兩個不同的人正在努力融為一體。不同的靈子妄圖結合,結果產生強大的反斥,相互排斥的靈子不停的沖擊反彈,凌亂得很。
“好奇怪?這靈子的分布圖是在那兒勘測到的,怎么這么奇怪!”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鍵盤,曦妃眉心緊鎖。
這不知何時勘測出來的靈子分布圖,她非常在意。
若不是看到白朝陽,云亭才不會這么輕松的放過曦妃呢。本打算跑過去搭訕的,卻看到白朝陽被一個男人叫走。男人長得還算不錯,只不過那一副痞子樣不太討人喜歡。白朝陽在看到那個男人時習慣性的推了推自己的鏡框,頭低垂著看著地面好一會兒便走進樹林里朝著男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陽光太艷,白朝陽在轉身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白老師剛才臉上的笑,是不是消失了?”微微愣住,云亭一人自語道。有些好奇的她正準備偷偷跟上去,手機鈴聲卻在這時響起。
是教務處打過來的,通知晚上全體老師去校長室開會。就是接電話的空當,白朝陽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樹叢中。
晚上開會時,坐在白朝陽身邊的云亭一直都眼角的余光偷瞄他。不如何時,白朝陽總是掛著那一抹淡定依靠在座椅上聽著教導主任的演講。那一抹溫柔的笑是他的標志,從未消失過。
真奇怪,自己怎么會覺得今天看到的白老師,有點恐怖呢?
教導主任的演講不但長而且很沒新意,好不容易無聊的開會時間終于結束了。云亭整理好自己的儀容趕到白朝陽身邊,可今天的白朝陽顯得很忙,從不拒絕任何人的他今天卻拒絕與自己同行。
歉意的沖著云亭點了點頭,白朝陽最后還是離開了。
“可惡!”不悅的跺著腳,高跟鞋的‘噠噠’聲在走廊內回蕩著。這h大要嘛不開會,要嘛一開就是老半天,這不,一個不留神都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學校一到晚上,該安靜的地方不安靜,不該安靜的地方更是聚集一大堆學生。反倒是幾條素日走慣了的小道,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急著回家的云亭也顧不上許多,不過大晚上一個人走在小道上還是有些害怕的。
h大的建筑說不上中式也說不上西式,完全就是混搭著,這指不定你走著走著就突然看到老北京的四合院了。對于這個學校另類的設計風格,云亭雖不滿卻也沒資格發表意見。
走了好一會兒猛然間發現,自己迷路了。h大占地面積是很大,設計風格也確實很奇怪,卻有種自己的規律,只要你留點心,是不會在學校里迷路的。自己來這兒也好些日子了,迷路這種事還從未有過,也今天不知怎么的老覺得一直在這小道中打轉。
又走了好一會兒,終于看到小道的盡頭了。加快腳步趕了過去,入目的景物讓云亭一時沒了分寸。這風格的建筑物在h大她還未曾見過,與其總是建筑物不如說是一條小巷子,小道的盡頭是巷子的入口。這兒是高高聳立的大樹,而那兒確實冰冷灰暗的小巷。小巷是由石頭砌成的,倒顯得有些落敗。小巷的兩側皆是由石頭砌起來的民宅,朝著兩方不斷延伸看不到盡頭。看來自己想要從這詭異的小道離開,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這條小巷子了。
不悅的啐罵著,云亭最后還是踏入小道。
“我當初一定是瘋了才選擇來這個學校。”不停的自我埋怨著,看不到路燈的小巷子不知道從哪兒露出一絲光亮,勉強讓云亭能看清前方的路。
這條小巷子讓她回想起那個噩夢,越想越覺得害怕,云亭腳下的步伐更快了。眼看就要走到巷口,云亭松了口氣正準備一鼓作氣離開這兒。身體卻被人從后面拉住,沒等她緩過神來已經跌落一個冰冷的懷抱。想要出聲呼救,奈何自己的臉上被人用什么東西捂住。
揮舞著雙手試圖將捂住自己口鼻的手扯開,可手卻碰觸不到任何東西,根本就沒有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但云亭卻感受到手帕那粗糙的質感,有人正拿著手帕死死的捂住自己,不讓自己出聲呼救。刺鼻的氣味開始涌入自己肺部,大腦的意識渙散。
不行,在這樣下去的話,自己會被人拖走的。
就像夢中的那個女人。
那個噩夢實在太恐怖了,云亭不想就這么被人無聲無息的帶走。奮力掙脫,云亭狼狽的逃了出來。
口鼻乃至于肺部還殘留著那刺鼻的氣味,逃回家里的云亭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可怕,太可怕了。夢中的一切居然在現實得到驗證,而且還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云亭快要嚇哭了,慌亂中她隨手將背包和鑰匙扔到一旁,掏出手機就想給自己的母親打電話。接連打了好幾通都沒有人接聽,云亭這才想起父母相約出去度假了。
憤怒之下將手機砸在沙發上,云亭實在害怕極了,她不能確定小巷子遇到的那個家伙會不會跟到自己家里。
不,他甚至不能確定那個家伙是不是人。
帶著強烈的恐懼,云亭最后墜入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