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佐恩總是下意識的將視線移到夜梓身上,從胭脂巷走出來夜梓的臉色一直很不好,好似有什么心事。剛將夜梓喚醒時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真的嚇到自己了,從高中到現(xiàn)在這三個孩子一直都陪在自己身邊,自己鑒證了她們的成長她們的喜與悲。對于佐恩來說無論是奸商一般的曦妃,還是冷漠如冰的璃藍,又或者是這個呆呆傻傻的夜梓,三個人都是他無法舍棄的家人。
不管是誰他都不希望她們受到傷害,就是因為太過在意這三個下屬,一向特不正經(jīng)的佐恩卻開始害怕了。夜梓的左眼,那扭曲變形的瞳孔讓他非常在意。他不知道左眼的異變對于夜梓來說是好還是壞,卻又無能為力。
一路的沉默終究不符他的性子,當(dāng)走到拐角處時佐恩隨意的叮囑了幾聲要蕭蕭自行回酒店,不理會蕭蕭的抱怨徑直走到夜梓跟前說道:“我的小甜心,你看上去很不對勁哦,你家老大我實在擔(dān)心耶,所以決定陪你回家,”
本想緩和下氣氛,可事與愿違,他的話音剛落時夜梓卻抬起頭眨了眨眼睛隨后說道:“頭,你還是陪蕭蕭回酒店吧,我一個人回家就可以了。”
“哦我的小甜心,大早上的一個女孩在外面不安全啊,還是讓我陪你回去吧!”就夜梓這狀態(tài),佐恩怎么可能放心讓她獨自一人回家呢。還想再堅持可這平日里就不擅長拒絕別人的丫頭這一次卻異常堅定,咬住唇瓣認(rèn)真的看著自己,夜梓一字一頓的說道:“頭,我想一個人靜靜。”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在繼續(xù)堅持也是無意的,佐恩最后只能順了她的意。雖然很擔(dān)心這個下屬卻也不能強迫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最后不忘叮囑幾句,佐恩帶著蕭蕭朝著酒店的方向走去。
人都走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夜梓終于可以靜下心來思考。
說實話她也不曉得自己要想什么,就是想一個人呆著。大腦亂亂的也理不出頭緒,夜梓就這么一邊低頭踢著石子一邊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也不知在胡想著什么,當(dāng)她經(jīng)過一條小巷子心口突然痛了一下,本能的抬起頭看向那條小巷子。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早晨,因為天快亮了街上的路燈都熄滅了,泛白的天際透下的光勉強能看清周圍的景物。隱約能看到巷口站著一個人,白色的西裝很帥氣,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適合的。長到現(xiàn)在夜梓就見過一個人,既能將白西裝的成熟穩(wěn)重體現(xiàn)出來又不失貴氣。
白朝陽就是那種天生適合白色的人,那宛如太陽般溫柔的笑配上一襲白衣總能在不知不覺中安撫人心。
只要是那一抹白自己就絕不會認(rèn)錯,即便光線不足夜梓也曉得站在巷口的人是自己的老師。只不過白老師一直低著頭看著手上的東西,好似在躊躇什么。
一大早就看到這位帥氣的老師,先前堆積在心頭的陰郁因為白朝陽的出現(xiàn)瞬間淡化。夜梓是個看到帥哥就能拋卻煩惱的主,這不一看到白朝陽她的心情瞬間好轉(zhuǎn),一路小跑朝著白朝陽跑去夜梓還不忘喊道:“白老師。”
沉溺在自己思緒里的白朝陽并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嚇了他一跳。眸色一冷指尖輕彈一道人形落入手中,可隨后意識到這聲音的主人是誰時白朝陽又立馬將手中的人形藏到身后。雖然他的動作很快,但已經(jīng)跑到跟前的夜梓還是看到他藏到身后的白色東西。因為角度的關(guān)系看不清那是什么東西,不過夜梓的好奇心還是被勾出來了。
湊了上去瞄著身后的東西,夜梓好奇的問道:“白老師,您偷藏什么了?”
這好奇的模樣惹得白朝陽一陣好笑,嘴角微微上揚就連眸中也盛滿笑意:“沒藏什么啊,就是剛在地上撿到的一個紙片人。”將手中的人形遞上去,還未發(fā)動的人形就外觀而言確實是張普通的紙片人。
這樣的紙片人確實沒啥稀奇的,是個人都會做。看著白朝陽手中的紙片人夜梓瞬間沒了興趣,將心思從人形上移開夜梓偏著頭問道:“白老師你今天好早啊,一個人站在巷口干什么?等人嗎?”
看這天色也就早上五六點,這個時候正常人還在睡夢中呢,可她們家這個帥氣的白老師卻一身西裝站在小巷口,絕對有貓膩。笑得一臉得瑟,夜梓那一臉探聽八卦的樣子弄得白朝陽特別無語。
忍不住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白朝陽寵溺道:“還說老師呢,夜梓同學(xué)不也大早上在外頭溜達,怎么?昨晚玩瘋了現(xiàn)在才回家嘛,最近h市可不太平你一個人注意點,沒事就早點回家省得遇上危險。”
這樣溫柔的叮嚀夜梓聽了不下百次,白朝陽也不只對自己這么溫柔,他對于每一個學(xué)生都這樣。但這一次給自己的感覺卻不同,這溫柔的語氣,熟悉的感覺讓夜梓的心不住的顫抖著。
這個感覺,為什么這般熟悉,熟悉的好像……
“哥哥。”這兩個字就這么自然而然的從嘴里溢出,不單單是白朝陽,就連夜梓自己都傻眼了。面前的這個人可是自己的老師啊,自己怎么會對著他喊哥哥?
而且還叫著這么自然。
面前的白老師同記憶里的白衣少年重疊在一起,一樣溫柔的笑,一樣輕柔的聲音,相似的兩個人卻又絕不是同一個人。因為白老師姓白,而自己卻清楚的記得記憶中的那個人,她們喚他夜哥哥。
暗笑自己被涌回的記憶給弄傻了,夜梓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就是因為低頭她錯過白朝陽眼里的那一抹驚恐,不在是盛滿笑意的雙眸,那雙溫柔的眼眸透著慌亂。一向殘酷冷靜的白朝陽何嘗慌亂過,卻因為夜梓的一句“哥哥”整個人陷入恐慌中。
艱難的吞咽著口水,喉嚨干干的連聲音都沙啞起來。不自然的推了推鏡框白朝陽問道:“夜梓同學(xué),你剛說什么啊。”
為什么叫他哥哥,難道這個丫頭想起什么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fā),視線游離不敢直視白朝陽的雙眼,沉默了許久夜梓才開口說道:“白老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么叫您的。”一邊說著道歉的話還不忘九十度鞠躬,這可憐的小模樣讓白朝陽的心微微刺痛著。
雖然不忍看她這樣,但因為她的話白朝陽懸著的心終于松了下來。
看來這丫頭還沒全部想起來,早在那塊被廢棄的墓地時白朝陽就意識到有人在刻意的解開夜梓的封印想要讓她回憶起兒時的記憶。兒時的記憶是美好的,可就白朝陽而言他并不希望夜梓憶起童年的往事。現(xiàn)在有人要強行將記憶歸還給夜梓,無論如何他都必須阻止。
心里有底人也就不在恐慌,立馬調(diào)整心緒恢復(fù)到平時的溫柔老師樣,白朝陽出聲說道:“夜梓同學(xué)沒必要道歉的,老師也沒比你大多少,就算叫我哥哥也沒事啊。只不過你怎么會突然這么叫老師,真的都把我給嚇到了。”
就算白老師年紀(jì)不大,但老師終究是老師,她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姆Q呼老師為哥哥確實很不合適,不過白老師是個溫柔的人想必也不會介意的。尷尬的玩著手指夜梓笑著說道:“呵呵,就是最近老是想到一些小時候的事,記憶里有一個哥哥和白老師一樣特別喜歡穿白色的衣服,所以一個不小心就給認(rèn)錯了。”
“哦,小時候的玩伴的,那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嗎?”繼續(xù)誘問下去。
搖了搖頭回道:“沒有了,小時候的事幾乎都忘記了,那時候一起玩的人現(xiàn)在也都沒聯(lián)系了。剛才說的那個哥哥我甚至連他長什么樣都記不清了,就知道他和白老師一樣非常喜歡穿白色的衣服。”
“這樣啊。”聽到這兒白朝陽的心徹底安定下來了,天也越來越亮了,有些事還等著他去辦不能在同夜梓聊天了。安撫性的摸了摸夜梓的頭白朝陽最后說道:“想不起來就別想了,還有現(xiàn)在天都亮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休息下?黑眼圈都出來了,女孩子要注意保養(yǎng),否則很容易老的哦。”
最后那句話多有調(diào)侃的味道,但對于一個女孩來說保養(yǎng)皮膚可是大事。趕忙捏了捏自己的臉夜梓立馬應(yīng)道:“報告老師,我現(xiàn)在就回家睡覺了,白老師也是,記得照顧好自己的。”說完便朝著白朝陽揮了揮手轉(zhuǎn)身離開,人都已經(jīng)走到街口了還不忘再次揮手道別。
微笑的看著夜梓離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見她的影子白朝陽唇上的笑才逐漸隱去。
不管對方是誰,他都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夜梓。
從口袋里掏出一樣?xùn)|西,冷冷的瞥了眼后再度塞回口袋里。
終于輪到自己的,必須速戰(zhàn)速決呢。
將兩只手塞入口袋里,白朝陽隱入巷口。泛白的天際陽光開始灑下,可即便是從天上灑下的陽光也無法照亮這個巷子。
陰暗的巷子里,無人曉得里面有什么。
在一座復(fù)古的洋房里,一個人站在陽臺上看著外面的景色。這個人披著一件黑色斗篷全身都被斗篷罩住,黑色的斗篷使得他看上去非常神秘。
這個人就這么安靜的站在那兒,即便身后的門被推開有人走了出來他也沒有在意。
那走出的人徑直走到身后,在離他三步的距離處停下恭敬的說道:“一切都進展順利,你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基本拿到手了。”
“嗯!”點了點頭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并沒有多言而是站在那兒,任由風(fēng)拂起他的衣角。
或許是對方太安靜了,來者不曉得是否該打破此時的平靜,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有件事可能需要同你說一下,boss對于您的興趣顯然已經(jīng)超過游戲,據(jù)我對他的了解很快他就會采取行動了。boss也不是個簡單的對手,您打算怎么做?”
“他啊!”幽幽開口,這個神秘的人終于說話了:“我早就知道僅靠這個游戲是不能讓他安分的,早晚也會將目光移到我身上。罷了,他愛怎么做都隨他去吧,只是別忘了你的工作。只不過因為那個boss,我們也得開始著手進行了。”
“是的。”深深地鞠了躬,這個人才回身離開這兒。
來者離去了,陽臺又恢復(fù)一開始的寧靜。外頭的陽光很好也很烈,可在烈的陽光照在這陽臺上威力都會消減不少,神秘人就這么靜靜地站在陽臺上看著外面的一切。
無人曉得他在看什么亦無人曉得他想干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像那隱在斗篷下的容貌,神秘而又莫測。
回家的路上佐恩總是下意識的將視線移到夜梓身上,從胭脂巷走出來夜梓的臉色一直很不好,好似有什么心事。剛
“君哥哥,你在哪里呢?”小小的人兒從假山后頭探了出來,一邊打量四周一邊大聲呼喊著,而她口中的那位君哥哥在聽到女孩的呼喊后不但沒現(xiàn)身反而躲在隱秘的角落勾唇偷笑。小心翼翼探出頭偷瞄著那兩個小身影,在確定這兩個孩子沒發(fā)現(xiàn)自己后這無良的少年再度隱入暗處。
一時興起和少年玩捉迷藏,哪曉得少年卻是這方面的能手,兩個人合力花了半天的時間都找不到他。這尋尋覓覓半天也找不到對方,另一個女孩不樂意了。腮幫子一鼓整個人坐在石椅上不悅道:“夜梓你真是太笨了,這么久都找不到哥哥,以后再也不和你搭檔找人了!”
因為花了半天的時間的都找不到自家哥哥,冷靈這孩子不樂意了。撅著嘴坐在那兒,小孩子的脾氣一上來這所有的責(zé)任都不客氣的推到別人身上。冷靈這話夜梓別提都郁悶了,停下動作不在尋找夜梓回頭看著坐在石椅上的冷靈一臉的委屈:“又不只有我沒找到,小靈不也一樣。一定要說笨的話,小靈也不見得聰明到哪去!”
夜梓這話噎得冷靈回不了口,‘支吾’好一會兒也想不出該如何回應(yīng),這傲嬌的小丫頭越發(fā)不樂意了。雙手叉腰從石椅上跳下來,冷靈的聲音飆升不少:“反正就是你的錯嘛,都是因為夜梓太笨了我們才會被哥哥刷的團團轉(zhuǎn)的!”
饒是夜梓的性子偏軟現(xiàn)在也有些不開心了,小孩子哪懂得忍讓啊,當(dāng)下倔脾氣也上來了。
“夜梓才不笨呢,笨的是小靈,就是因為小靈笨手笨腳的我們才會找不到君哥哥的。”
原本還滿心歡喜等著被自家兩個小可愛抓到的君以諾,在聽到那爭吵的聲音后瞬間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