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入體內的氣息雖然無形無質,但黃軒卻能清楚感覺到這些氣息駁雜不堪,互不相融,其中有一縷氣息靈動之極,在諸般氣息中游走不停,不等黃軒一口氣呼出,它便搖頭擺尾,益出體外。
“靈氣,是靈氣,師姐,我感應到靈氣了!”黃軒睜開眼睛,喜出望外的說道。
“有什么好高興的,練氣分三個步驟,感氣只是第一步,其后還有引氣煉氣,你這會兒還早著呢!”秦若云給他潑了盆冷水,隨即說道:“引氣煉氣各門派都有不同的法子,你仔細聽著,我這便傳你本門功法《五雷真罡訣》。”
“好!”黃軒答應一聲,正襟危坐凝神傾聽。
“且慢!”
秦若云輕啟朱唇,剛開口要講,秦明突然出現,出言阻止。
“爹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秦若云疑惑的問道。
秦明說道:“練氣雖是修行的第一重境界,但對于普通人來說卻是難上加難,照小軒這個練法縱是練上十年八年恐也難有小成。他體內有火靈珠,用此珠來配合修煉火神殿功法,有事半功倍之效,有寶不用,未免暴斂天物,這樣吧,小軒,本門功法你暫且擱下,只專心研習火神殿諸般神通,待你修為有成,再修習本門功法不遲。”
黃軒點頭應是,隨即盤腿閉眼,靈臺清明,意識進入了火焰國度當中。
方才感應到天地靈氣的時候,他便察覺出火焰國度一直都在他體內,只是沒有成形,散為一團氣息與他身體血肉契合。
掐指算來,黃軒已有三個多月的時間沒有來過這里,不知不覺間這方小世界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著眼處綠草茵茵,樹木繁多,鳥語花香,更有各種小獸在地上跑來跑去,在一片開闊地上,魔族眾人伐木而建,一幢幢簡陋的房屋鱗次節比,已經形成了一個小村落。
魔族經過幾個月的休養,早已不是當初瘦骨嶙峋,皮包骨頭的樣子,只是他們雖然強壯,卻沒有族人像祝融子手札里說的那樣生出刀槍不入的黑甲,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黃軒從天而降,魔族族長陸中琪連忙組織族人過來參拜,黃軒揮手說無須多禮,徑直去了火神殿。
祝融子的藏書種類頗雜,黃軒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出火神殿的來,火神殿神通大致可分為三種,功法、武學、道術。
其中道術繁多,足有三十余種,功法只有一種,名曰《五行真火訣》,武學也只有一種,名喚《凌波仙子摘云手》。
武學雖只有一種,但這凌波仙子摘云手包羅萬象,內含掌、指、拳、爪、腿,以及刀槍棍棒等兵器上的功夫,其中變化頗多,真要習練起來,只怕窮極一生,也難鉆研的透。
黃軒將火神殿的諸般秘籍一股腦的帶了出去,秦明雖然對火神殿的神通并不了解,但畢竟是修行界的大拿,對陰陽五行的變化自有高深理解,正所謂一法通萬法通,就是這個道理。
他一番參詳,隨即指導黃軒修習《五行真火訣》,并在隨后的日子里將凌波仙子摘云手化繁就簡,去掉許多變化,讓黃軒專練拳掌指腿四路,并撿了些簡單的道術,以便他練氣有成后習練。
當下黃軒日以繼夜的專心修行,日夜交換,飄忽忽已過半年,這半年里黃軒以《五行真火訣》里的引氣法門重新凝聚火靈珠,并在火靈珠的加持下修行不輟,進境雖不能稱為神速,練氣卻已有小成,拳掌指腿四路摘云手也練的純熟無比。
他未入道前則已,一入道這才赫然發現祝融子給他留下的書籍是多么的珍貴,那是修行界的人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寶藏,其中包羅萬象,大致可分為岐黃、煉丹、醫道、占卜、星相、煉器、陣法七大類,黃軒撿煉器跟陣法在練功之余勤加鉆研,半年下來于這兩道亦有所成。
這天早上黃軒練功已畢,回到屋里,秦若云正在準備早餐,秦明不在,想必是瘋癲發作,又跑去抓蛐蛐去了。
秦明瘋病一發,不玩兒夠是絕不會回來的,二人也不去尋他。
吃飯的當口,黃軒思忖良久,放下筷子,神情凝重的說道:“師姐,北化市黑社會頭子張武陷害于我,師弟無端受冤,心中憤恨無比,今既修行有成,還請師姐稟明師父,師弟這便下山找他晦氣去!”
秦若云沉默了會兒,點頭說道:“我輩中人講的是恩怨分明,有恩必報,有仇亦必報,你去找張武晦氣,原也無可厚非,本來我當與你同去,只是父親頑疾在身,乏人照料,我抽身不得,這樣吧,你此番下山報仇,能報則報,如若不能午夜之前須得回山,若是你到時未歸,我便下山尋你。”
黃軒答應了,吃過早飯,徑直下山去了。
黃軒雖然修行有成,下山后卻沒跟上次似的直愣愣的去闖紅粉佳人,他花錢租了輛面包車,在紅粉佳人門口蹲守,打算待張武出現,暗中跟隨,摸清虛實以后再做打算。
紅粉佳人是一家集洗浴、餐飲、KTV三位一體的大型娛樂會所,二十四小時營業,黃軒枯等一天,張武始終都沒出現過。
到了晚上十一點,黃軒想起跟師姐的約定,打算先回山再說。
正在這時,紅粉佳人里卻突然開出了七輛車子,這七輛車清一色的奧迪,張武叼著雪茄,大馬金刀的坐在中間那輛車里。
看到張武出現,黃軒精神為之一振,發動車子跟了上去。
奧迪車出了市區,徑直開進了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廠,黃軒遠遠的把車停住,展開身法,秘密潛入,隱藏身形在暗處窺伺。
只見奧迪車開著大燈停了一遛,熾白的燈光下,三十幾號人聚在一起,西北八刀周身散發著彪悍的氣息,如鶴立雞群般站在前排,在八刀前頭是張武,連二虎點頭哈腰的隨侍在側。
“胡兄,你們八個先埋伏起來,等待會兒跟廣西幫交易完了,我喊聲動手,你們就沖出來,咱們理應外合,做掉柳大頭,吞了這批貨!”張武穿著黑色風衣,雙手插在口袋里,壓低聲音跟西北八刀的老大胡宇說道。
胡宇尚未答話,解東一臉不耐煩的道:“你就是多余,弄這么多礙手礙腳的酒囊飯袋來干什么,別說廣西幫只有十幾個人,就是來幾十上百個,也不是我們兄弟的對手!”
張武的手下見他當著和尚罵禿子,一點兒情面都不顧忌,不禁怒氣上涌,只是忌憚他們兄弟厲害,這才敢怒不敢言。
張武自動忽略掉那些侮辱人的話,仰天打個哈哈,說道:“解兄弟有所不知,廣西幫的柳大頭在金三角那邊當過雇傭軍,手底下的人可都兇著呢,而且你也別小看我這些兄弟,他們身手雖然不如你等兄弟,可手里都有硬家伙,二十幾把手槍一齊開火,就算身手再好恐怕也抵擋不住吧?”
“你……!”解東讓他不軟不硬的頂了一下,眼睛一瞪就要發火,胡宇橫了他一眼,喝聲老二,解東見老大發話,登時不敢再言語了。
“張總既然如此安排,我等兄弟自然唯命是從,這便去埋伏了。”胡宇向張武抱了抱拳,領人向黑暗中走去。
張武讓解東吃了個癟,心中微微得意,手一招,連二虎趕緊掏了根雪茄遞到他嘴里,掏出打火機點著。
張武噴云吐霧著,過不多時,遠處車燈亮起,三輛車開進了工廠。
三輛車上下來十幾條漢子,這十幾個人個子不算高,身體也不算強壯,只是動作整齊劃一,眼神凌厲,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殺氣,一看就知道是當過兵見過血的人。
“哈哈,劉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
張武扔掉雪茄,快步迎上為首的大頭漢子,抱住他熱情洋溢地說道。
“張兄,我也想你呀!”
兩個大男人互相抱抱說了些場面話,柳大頭朝手下使個眼色,沉聲說道:“張兄,談正事吧,你先看貨!”
說話的功夫,柳大頭的手下拎出一個箱子,打開以后,里面都是一袋袋晶狀物的顆粒。
張武點點頭,善解人意的連二虎連忙上前,拿匕首挑破一個袋子,取出少許顆粒,用冰壺試吸了一下,確認無誤后,沖張武伸出了大拇指。
“把錢拿來。”張武手一招,兩個小弟從車里拎出兩個黑皮箱子,走到柳大頭跟前打開,里面清一色都是捆扎好的人民幣。
“張兄,咱們后會有期了。”
柳大頭點好錢,雙方錢貨兩清,場面話一說,當即告辭。
“有期,有期!”
張武皮笑肉不笑的陰笑著,等柳大頭等人轉過身還沒上車之際,他暗道聲好機會,大喝道:“兄弟們,動手!”
“兄弟們,動手!”
誰知柳大頭也大喝一聲,雙方不約而同的掏出槍,你來我往,砰砰砰的干了起來。
張武跟柳大頭是雙方小弟首要打擊的目標,柳大頭還好說,在金三角當了多年的雇傭兵,身手敏捷,就地一滾躲到了車子后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