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這里是紅粉佳人,請問您需要什么服務(wù)?”黃軒按照上面的號碼打過去,電話很快接通,對方是一個帶著港臺腔說話很嗲的女聲。
“老規(guī)矩,包夜。”黃軒語氣平靜,故作老司機。
“是這樣的先生,我們紅粉佳人推出春節(jié)大禮包活動,凡是過年期間包夜的,我們的佳麗都免費贈送角色扮演與制服誘惑兩種服務(wù),請問您需要哪一種?”
“角色扮演,制服誘惑?”黃軒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雪花女神龍》中冷艷絕美的上官燕和《何以笙簫默》中身材火辣,青春靚麗的趙默笙。
到底是翻上官燕的牌子還是趙默笙的牌子?黃軒糾結(jié)了半天,心里實在委決不下。
電話那頭出聲催促,黃軒為難之下,只好讓她看著來。
“這么快就來了?”掛了電話,黃軒上了趟廁所,剛從廁所出來門鈴就響了。
他連忙過去開門,只見一個女子站在門外。
這女子個子高挑,五官冷艷,背上負著長劍,身穿玄衣,腰間束著一條白色的絲絳,一頭秀發(fā)盤在腦后,用來簪發(fā)的是一根晶瑩剔透的碧玉簪子。
“請進請進。”黃軒見她英姿颯爽,穿著打扮與女神龍上官燕頗為相似,心里暗道一聲原來是角色扮演,短暫的失神過后,連忙把她讓進屋子。
“你家就你一個人?”玄衣女子打量著黃軒的住處,出口問道。
“是呀,就我一個人。”黃軒搓著手,一臉猥瑣樣,嘻皮笑臉的說道:“要不然也不方便讓你進來不是。”
“油嘴滑舌!”玄衣女子聽他言語輕浮,秀眉微挑,嗔道:“廢話少說,脫衣服吧!”
黃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生性跳脫,嘴上占便宜開個玩笑還行,真要讓他在陌生女子面前脫衣服,立馬就慫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玄衣女子見他扭扭捏捏的樣子,抿嘴一笑,沒好氣的說道。
“脫就脫,誰怕誰呀!”黃軒被她一激,把心一橫,三下五除二就把上身脫了個干凈,脫完上身,緊跟著解皮帶往下褪褲子。
“好了,褲子不用脫。”玄衣女子俏臉一紅,連忙制止。
“不脫褲子,怎么……怎么……”黃軒一頭霧水,只不過后面那兩個字,怎么也說不出口。
“這種事不用盡褪衣物,你站好了,我要開始了!”
“嘿嘿,你玩兒的還挺花。”黃軒想起歐美電影的某些橋段,淫笑著忍不住出言調(diào)笑。
“扎個馬步站穩(wěn)了,不要說話,免得岔了氣!”玄衣女子與他面對面站著,鄭重其事的叮囑。
“好了,你來吧。”
黃軒沉腰扎馬,話音剛落,玄衣女子一聲輕叱,掌隨身走,帶起一股微風(fēng),剎那間在他周身連拍數(shù)掌,最后一掌擊在他天靈蓋上。
“哎呦,我去!”黃軒只覺身體里被灌進了無數(shù)沙子,天靈蓋那一掌更是直接把他拍在了地上。
“好了,可以了。”玄衣女子提氣收功,雙掌從飽滿的胸前緩緩下落,微笑著說道。
“這就完事兒了?”黃軒回過神來,眼睛一瞪說道:“你忽悠我是不是,日本的韓國的歐美的港臺的,哪個地方拍的電影我都看過不少,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
玄衣女子一怔,隨即釋然,微笑著說道:“你電影看多了,上面演的大部分都是騙人的。”
“電影上是假的,你這就是真的嘍?”黃軒從地上爬起來,怒極反笑。
“那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玄衣女子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
“你……!”黃軒被她淡然處之的樣子氣的無語了,本想立馬趕她出去,可想起紅粉佳人是張武的產(chǎn)業(yè),又不免打怵。
張武是什么人?那可是北化市的黑幫老大,當之無愧的地下皇帝!
王長發(fā)老婆花曉莉的姘頭就是他,王長發(fā)那么有錢,上頭也有一定關(guān)系,可張武不僅吞并他的公司,還把他活活餓死了,結(jié)果呢?張武跟花曉莉倆人屁事都沒有!
這么牛逼的人物,王長發(fā)惹不起,黃軒一個小保安更惹不起。
想到這里,黃軒只能自認倒霉,忍住氣從錢包里掏出五百塊錢遞給了她。
“你這是干什么?”玄衣女子疑惑的問道。
黃軒心想你裝什么蒜,忍氣反問:“難道不需要錢么?”
玄衣女子神色一黯,悵然說道:“父親在療養(yǎng)院,確實需要錢。”
“這不就得了,把錢拿上該忙啥忙啥去吧,等我有空了去看你爸去。”黃軒只想盡快趕她走,隨口敷衍。
“也好,父親在鐘山療養(yǎng)院,你了結(jié)俗務(wù)盡快過去,本門……”玄衣女子接錢在手,正說著話,門鈴?fù)回5捻懫穑驍嗔怂脑掝^。
黃軒打開門,一下就怔住了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很豐滿的女人,保守估計有兩百斤,她身著古代白色衣衫,肥嘟嘟的臉上涂了很厚的粉,頭發(fā)不倫不類的梳成一個發(fā)髻,如果是眼神不好的人,乍一看還真那么有點兒像小龍女。
“老板,不好意思,讓你久等啦!”小龍女風(fēng)情萬種的撩了撩頭發(fā),嗲聲嗲氣的說道。
“你是?”黃軒看著她東施效顰的姿態(tài),不禁有些作嘔,想起屋里還有個上官燕,遲疑著問道。
“老板,你剛剛才給人家打過電話,這么快就把人家忘啦!”小龍女伸出肥手在他胸前一打,故作嬌嗔的說道。
黃軒意識到鬧了烏龍,看著眼前肥胖的小龍女,他可提不起半點興趣,斟酌了下語言,用商量的口氣道:“姐姐,你看哈,我屋里已經(jīng)有個人了,正好你也沒進屋,你看這樣行不行,姐姐你先回去,等有需要了,我再給你打電話。”
“我草,逗老娘玩兒呢,老娘大老遠的過來,打車不要錢?化妝不要錢?買衣服不要錢?我跟你說哈,今兒你做得給錢,不做也得給錢,我老板可是張武,信不信我讓他砍了你一手一腳?”小龍女一聽這話,立時就發(fā)了飆,破口大罵外加威脅砍人。
“誒,姐姐,別嚷嚷了,我給你錢還不成么。”黃軒一看她撒潑就慌了神,聽她提起張武更是嚇的一哆嗦,連忙掏錢息事寧人。
“算你識相!”小龍女蘸了唾沫數(shù)完錢,扭著大屁股走了。
打發(fā)走小龍女,黃軒關(guān)上門,看著玄衣女子,想起剛剛被她脫光上衣在身上亂拍一通,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沉著臉說道:“你到底是誰,跑到我家搗的哪門子亂?”
“你把我當成什么了?”玄衣女子聽了他跟小龍女的對話,豈能不知道原委,不答他話,寒著臉反問。
“我……”黃軒臉上一紅,自知理虧,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兩人氣鼓鼓的瞪著對方,相對無語,沉默良久,玄衣女子終于開口說道:“我叫秦若云,我父親是神霄道真罡宗宗主秦明,前些年父親練功走火神志不清,以致流落江湖淪為乞丐,直到兩個月前我才尋到他老人家。
父親的病雖然沒有完全好,但一天之內(nèi)總也有一時不會兒是清醒的。聽父親言道,他前段時間收過一個弟子,雖然那時候他神智不清,原本作不得數(shù),但我真罡宗五條訓(xùn)誡,第一條便是不可對人言而無信。
父親言出必踐,特命我來幫你打通經(jīng)絡(luò)增強體質(zhì),扎穩(wěn)根基,以便日后傳你各種武學(xué)道法。
也怪我太過冒失,沒有與你說清原委,貿(mào)然出手,這才鬧出許多誤會。
你既是無心之舉,我也不來怪你,咱們互相不計前嫌,這便隨我去見父親吧。”
黃軒瞪著眼睛聽她說完,沉默半晌,忽然正色說道:“師姐,師父住在療養(yǎng)院一定很費錢吧,師弟工作多年,雖然收入低微,但也略有積蓄,用不用我拿出點錢給師父繳住院費?”
“這個……”玄衣女子遲疑了一下,點頭說道:“你既已拜入我父親門下,也不是外人,要是有此孝心,那又有何不可。”
“哈哈哈……”黃軒聽到這里,忽然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出來了。
秦若云臉色一變,等他笑完,冷冷的道:“你笑什么!”
“對不住,一時沒忍住。”黃軒擺擺手,擦干眼淚,臉露微笑,嘴角微微上翹,智珠在握的道:“大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是開氣功班的吧?”
“氣功班?”秦若云眉頭一皺,沒聽話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黃軒點頭說道:“對,別否認,你就是開氣功班的!”隨即話鋒一轉(zhuǎn),感慨的道:“你們也真夠有毅力,為了釣我上鉤,前后歷時兩個月,故事編的也挺好,修真門派,父女情深,任誰也抵擋不住這架勢呀!”
黃軒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你們忘了一件事,我黃軒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八九年,面對無數(shù)誘惑,卻從來都沒有上當受騙過。”
“靠的是什么?”黃軒反問一句,自問自答:“靠的不是聰明才智,也不是江湖經(jīng)驗,而是我始終明白,我黃軒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像我這樣的人,什么好事兒會落到我頭上?大街上隨便碰到個乞丐就是修行界一派宗主?給我本書就是絕世功法?大姐別開玩笑了,我有自知之明,我要是根骨奇佳,那全世界的人就都根骨奇佳了!”
秦若云被他說的愣住了,過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不由得怒火中燒,咬著銀牙說道:“想我真罡宗自清朝乾隆年間創(chuàng)派,時至今日已傳七代,江浙桂粵一帶誰人不知,哪個不曉?你小子大放厥詞,有眼不識泰山,當真是氣煞我也。你既不信我話,我也不跟你過多糾纏,既然如此,把我真罡宗功法,《五雷真罡訣》交出來吧!”
“《五雷真罡訣》?”黃軒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本書被自己拿去墊桌腳了。
走過去搬開桌子把書拿起來,他頭也不回,反手扔出,徑直走進廁所,說道:“書給你了,我撒泡尿,出來的時候不想再看到你!”
秦若云接書在手,冷笑一聲,指訣一掐,背上三尺青鋒離鞘飛出,化作一團白光,她身劍合一,與劍光融為一體,只見一道匹練也似的白光沖出屋子,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黃軒從廁所出來,見已沒了秦若云蹤影,頗有些納悶,心想,這妮子怎么走的這么快,連腳步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