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爲(wèi)什麼失去了纔會懂得珍惜,花敗了,才知道要勤澆水;人走了,才懂得要愛護(hù)。隧道里的涼風(fēng)嗚嗚的吹著,傳來了一陣行動緩慢的踢踢拖拖的聲音。
吳凡在黑暗的隧道里走了出來,身上揹著一個完全沒有知覺的人,只見吳凡的臉上有好幾道血口子,他的表情黯淡,樣子看起來很憔悴,我和小月都愣住了,吳凡走到跟前時,冷冰冰的只說了一句話,“劉凱死了。”說完毫無徵兆的癱跪在地上,暈了過去。
吳凡的後背還有一個血口子像是被老鷹的倒鉤爪給劃傷了,流血過多,簡單的上了一些消炎藥,包紮好以後,這纔回頭看向劉凱,被摔在地面的他雙眼瞪得老大,鼻孔之間早已沒有了氣息,他的手裡死死的握著一個皮夾子,我和小月硬著頭皮,咬著牙關(guān),才把他手裡的皮夾子奪了過來。
這是一個女士的攜帶化妝包,裡面有一支還未用完的口紅,擰開蓋子的一剎那,香水味濃烈了起來,口紅的顏色也許是因爲(wèi)保質(zhì)期的問題,發(fā)暗了。
吳凡咳嗽了好幾聲,像是醒了,顧不得再看皮夾子裡的東西,連忙把他扶坐了起來,吳凡擺了擺手,示意沒事,他喝了幾口水,停歇了片刻,:“我,我剛纔看到劉凱的女朋友了!”
“什麼,他女朋友?”我全神貫注的看著他,想從他的臉上搜索自己需要的信息。
吳凡沒有理睬我的問話,像在給我們敘述,又像在自言自語的說道:“剛纔,我去追劉凱,在一個沒有防備的陡坡摔了下去,我和劉凱相繼都掉下去了,可誰知,可誰知。?!眳欠灿杂种梗瑯幼硬幌袷枪室獾?,他的全身都打哆嗦,也許是下面發(fā)生的故事太過於可怕了。
我脫下外套,給他披上,他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兩隻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略微鎮(zhèn)靜的說了那麼一段話,當(dāng)時我和小月只是當(dāng)鬼故事聽,可沒有想到,這一段的經(jīng)歷,差點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倆掉下去以後,也許坡上都是鬆軟的泥土,身體上只是有一些不致命的刮傷,劉凱這麼一摔,似乎清醒了,說話和原來一樣了,沒有半點瘋癲,我就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沉吟了一會,眼神不斷地在變化,時好時壞,我看他那樣很痛苦,就晃了晃他,誰知他又瘋了,滿嘴的胡言亂語。
他好像知道自己會變成個瘋子,在自己的衣服口袋裡亂摸著,嘴裡模糊的說這一個字,我聽了幾遍像是再說藥,我問他什麼藥,他就什麼都不說了,到最後連搭理我都不搭理我了,折騰了好長時間,他終於有些累了,但還沒有休息五分鐘,他不知從哪拿出了一把匕首朝我撲了過來。
我沒有防備,剛好也累了,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背後已經(jīng)捱了一刀了,我那時一點感覺都沒有,也許是太疼痛了,反而麻木了。他將我後背的血吸了好多,忽然,停了下來,滿臉愧疚,又回到了我所認(rèn)識的劉凱。
他的表情不是很好,可比剛纔沒喝我血的時候,精神了好幾倍,我想掙扎到別的地方去,以爲(wèi)劉凱是傳說中的吸血鬼,當(dāng)時的想法確實很荒唐,也許是人在悲哀絕望的時候,都會手足無措吧。劉凱面露愧疚,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他向我講述了一個很恐怖的故事?!眳欠舱f到這裡,朝四周仔細(xì)的瞪大眼睛瞅了瞅,像是一名跟蹤特工,發(fā)現(xiàn)了一名反跟蹤。
小月點著了火,在隧道里拾了一些破樹枝,勉強(qiáng)的弄了一個火堆,爲(wèi)吳凡取著暖,吳凡感激的點了點頭,小月善意的笑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麼?”我坐在吳凡的跟前,一動不動,執(zhí)著的想快點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
吳凡累了,又不想那麼早的告訴,斜著眼睛看著我,:“你真是我弟弟嗎?你老哥都要快死了,你還不住的問個不停!”
轉(zhuǎn)而淡淡的補(bǔ)了一句,:“劉凱死了,她女朋友比他早好長時間才死的。”說完腦袋躺在裝備包上呼呼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