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草原,迷糊著走了快倆月,這一次,四天時間已經回到無邊草原。緩慢降落,許寒跳出飛咫站立草原,重新呼吸草原上的空氣,竟有種回家的感覺。
收起飛咫,輕吟幾句法訣,整個人瞬間從地面消失。經過小半個時辰的黑暗潛行,好容易來到五靈福地外圍,按照林森教導的方法。許寒在地下來回行進穿梭,口中法訣誦吟不斷,足足一刻鐘后,總算進到五靈福地。
才一進入就見到林森帶著福兒壽兒等人微笑看他。許寒忙上前躬身施禮道:“林叔,我回來了。”
林森微笑看他說道:“才出去幾天,怎么就回來了?不過進展倒快,已經結丹了,人類真是有修仙的天賦。”
許寒十分恭敬:“多虧林叔教誨。”
林森笑著上前,拍他肩膀說道:“好了好了,和我還客氣,回來就好好喝一頓。走,福兒,擺酒去。”林森吩咐著。
許寒苦笑道:“你不是就在門口等我回來喝酒吧。”
“怎么會?你在洞口上方停下我就發現了,不過不知道是你。等你潛入地下。開始有些害怕,不是被人發現了吧?足足等了快一個時辰,所有禁制都沒觸動,有點懷疑是你,直到你穿過禁制鎖定氣息才確定是你。你這么亂闖,倒把我嚇個半死,一會兒一定要多喝幾杯賠罪。”林森氣哼哼說話。
許寒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歉意道:“對不起。”
林森哈哈大笑:“行了行了。不過你地行術夠慢的,讓我老人家等了快一個時辰。幾十萬歲的老胳膊老腿,哪能總這么站著。”
一行人進到逆天洞。林森下廚做幾道大菜,福兒祿兒壽兒一群小人jīng圍著許寒,讓他講故事,講外面的世界。許寒就把前次正魔大戰當成故事說給他們聽,聽的十三個小家伙興趣盎然,都攥緊了粉嘟嘟的小拳頭緊張萬分。
這時林森端了幾盤葷菜過來。招呼道:“好了好了,故事留到下次再說,現在喝酒。”福兒等人不干,也要上桌吃飯。許寒幫著求情。于是兩張案幾并到一起,許寒和林森坐一處,十三個胖娃娃左右列開,圍成一圈。
林森給十三個娃娃各倒一杯軟玉酒,面前擺放些素菜,叮囑道:“酒一杯,不可貪多;不能食葷。”喜兒忙不迭的點頭。端起酒杯學林森模樣跟許寒說:“張大哥,我敬你一杯酒,一會兒再給我們講故事。”其余娃娃有樣學樣,紛紛起身哄成一團。林森氣得罵他們人小鬼大,許寒沒敢接話,只知道仰頭喝酒,心里卻道:“人也不小啊,隨便一個人都是十萬年壽命。”林森很是開心。嚴格來說,許寒是他數十萬年人生第一知己,拉著說了不少嘮叨話。最后又是成功把自己喝醉。
小娃娃們沒能繼續聽故事,初次飲酒一杯即醉,都跑回涼亭或打坐或休息,剩下許寒一人對著殘羹剩肴發呆。一百二十八條小蛇和三只大狗早早放出,在逆天洞里瘋狂玩耍,看著它們,許寒真想有一個很大的空間,讓它們能夠好好zì yóu生存,不必總要躲進馭獸袋。
沿臺階走下,來到熟悉的五靈池。放緩心神,慢慢沉浸到胸前的神淚中,神淚內五團五靈jīng,按照各自的規律緩慢轉動,許寒神識催動,加速五靈jīng轉動。五靈jīng越轉越快,各自形成旋渦,瘋狂吸收神淚內靈氣,隨著神淚內靈氣枯竭,五靈池內五種靈jīng騰地從池內躍出,像五道虹橋shè向神淚,轉瞬被吸進神淚,融進瘋狂旋轉的小旋渦中,沒多久,旋渦越變越大,神淚內五靈jīng的體積也越變越大。許寒暗嘆,結丹以后神淚吸收靈氣都如此快捷,假如元嬰后又會怎樣?倒真有些讓人期待。
許寒在五靈池站了兩個時辰,神淚才放緩吸收靈氣,五道各sè虹橋慢慢變細,慢慢變淡,最后消失不見。檢視神淚,充盈的靈氣靈jīng多的無法想象,假如經脈內的靈氣也如神淚內這般雄厚,估計一定是天下第一高手。許寒開始胡思亂想。
神淚內靈jīng緩慢平息下來,那久違的淡淡憂傷便又浮上腦海,原本在逆天洞玩耍的百多條小蛇,如同得到召喚般嗖的紛紛飛回,緊貼在許寒胸口,密密麻麻一大團。許寒嘆息,可惜神淚無法納物,否則讓你們住進去,可以母子團聚。
福兒幾個小孩鬧哄哄跑過來,壽兒邊跑邊喊:“大哥在這呢,快講故事給我們聽。”一眼見到胸前伏神蛇,停下腳步恭維道:“大哥真厲害,收服這么多神蛇。”雖然相處rì久并不害怕。但還是不敢輕易接近。許寒笑道:“別怕,沒事的,福兒被咬過四口也沒怎么樣,是吧福兒?”福兒苦著臉道:“什么沒怎么樣啊。你被咬幾下試試。”許寒笑著把胸前小蛇趕走,福兒幾人才走近,繼續方才沒講完的故事。
晚上,林森找許寒說話,得知他要入世修行,點頭道:“也好,天天跟傻子一樣坐著不動,難道就能修煉成神?要不是我身份特殊。倒真想和你一起入世。”福兒等人知道這一切后,偷偷纏著許寒,要他幫忙說好話,帶他們一起走。他們也想看大千世界繁華天地。許寒只是不肯,xìng命交關的事,不可以隨便。十三個粉嘟嘟無比可愛約三歲大小的胖娃娃,這樣的吸引力,足夠驚世駭俗。若是被人知道他們是靈體靈草,后果可想而知。
林森佯裝很生氣,把福兒幾人轟走和許寒說道:“他們只是孩子,在這洞里枯坐十萬余年。是挺可憐,私下我倒真想讓他們出去看看。可惜,他們沒有自保能力。遇到元嬰高手必死無疑,唉,不說這個,你在這多陪我幾天吧,看看有沒可能再進一階。”
許寒稱是,從身上取出一堆材料,說道:“林叔,我找到金jīng銀液。加上蛇皮,應該可以煉出好法寶了吧。”
林森接過材料一一細看,笑道:“打劫去了?才出去幾天啊,就搞這么多寶貝回來;把材料都丟這吧。我想想煉點什么好。”許寒說好,又說:“材料夠多,給福兒他們也煉制些法寶,保命用。”
接下來的一個月,許寒呆在逆天洞苦修煉神曲,別的什么都不想。結丹期的修為用處很大,煉神曲居然被他修煉出一分為九。九再化九的境界,只差九九歸一那一層。洞外一rì,洞內一年,三十年辛苦轉瞬而過。許寒不死心,在洞內多呆十天,煉神曲再無進展,許寒嘆氣而出。此時他的元神強大無比,體內那一股郁結的膽怯氣息全數被化開。不再害怕,只是還有點兒怕雷。
福兒等一十三個娃子終于結丹有成,十萬余年苦修總算初有所成。已經可以隱匿身上靈氣,以這個為條件繼續癡纏許寒帶他們外出,奈何許寒不敢同意,林森也不放口,只是叮囑許寒常回來給他們講故事。
林森在五靈池內再次開火煉器,這次煉個過癮,可以說天下如他這般修煉法寶的人基本不存在,許多天寶地材一一從手中滑過,加入各種輔料靈jīng,煉成頂級法寶。
小蛇們又蛻皮一次。長大一些,比手掌略長,拇指粗細,蛻下的一百二十八張新鮮蛇皮盡數拿來煉器,加入金jīng、金靈jīng、木靈jīng,煉出十五套白sè長衫。把人從頭包到腳,甚至還有雙鞋子。這衣服比許寒身上的青衫要好太多太多,許寒cāo控牙劍連環攻擊,連劃痕都不留一道。
還有許多金jīng、蛇皮,林森索xìng全部煉成蛇鞭,與最初那條蛇鞭不同,不但金jīng貴重無比,而且蛇皮是第四次蛻掉的,比原來堅硬寶貴;再分別融入五種靈jīng,使蛇鞭各具特xìng。
還有最珍貴的蛇卵外殼,取出幾只,配合銀液、水靈jīng,煉成十六把冰刃,其薄如絲,刀刃如同透明般,入手冰涼,cāo縱它在空中飛shè,沒有任何波動,飛快銳利。
許寒對這刀非常喜愛,分給大伙一人一把,自己留兩把。其余蛇鞭、白衫,也是人手一件,蛇鞭最多,都分完后還剩下九十八條,許寒用煉神曲化神之法cāo控,最多可cāo縱九九八十一條,將元神分裂一一送入蛇鞭,八十一條蛇鞭就像八十一條活蛇一般在空中zì yóu飛行,前進后退。這東西打架不一定用上,但修煉煉神曲卻是不錯。
許寒材料中最多的是金jīng,有搶的也有真如掌門給的,加上銀液,很快被糟蹋干凈。林森把剩下的銀罡石、赤晶、冰石交還給許寒,銀罡石是搶來的,赤晶和冰石是掌門給的,比金jīng還要昂貴,赤晶是火系至高輔材,冰石是土系至高輔材,可惜數量太少,林森不舍得浪費,讓許寒以后學習陣法自己煉制,加入陣法煉制的法器比不加陣法的威力大上許多。
許寒收起材料說道:“這都是掌門師叔給我的。”林森吃驚道:“好大手筆!你家掌門對你還真好。”許寒接著道:“所以我送給他三種等級的進階丹。共三百粒。”這話出口,林森更加吃驚,瞪大眼睛一字一字說道:“你手筆更大!真正敗家子。”想了想笑道:“反正是你的東西,給就給了。別因善積禍就好。”
許寒眨巴下眼睛說道:“所以來找你,先在地下呆幾十年再說,幾十年過去就沒人搭理我了。”林森眼睛瞪的更大,氣道:“你是不是糊涂了?在逆天洞呆幾十年,外面才過幾十天!還有你個混蛋,我還以為是來看我,原來是避難!我要追殺你!”說著話張牙舞爪與許寒鬧在一起。許寒一邊跑一邊喊:“呀,我把時間算反了!這可怎么辦?”
逆天洞內又是幾年過去。自身修為依舊無法進階,進階丹當飯吃也沒能突破,煉神曲始終差最后一層,許寒打算離開。和林森商議后決定去魯國混rì子。那里有八大修仙家族,其中一家姓胡,胡家有個內室弟子叫胡正,是林森仇人,許寒惦記著替他報仇。
福兒等十三個胖娃娃可憐巴巴看著許寒離開。心里那個渴望,多么多么想飛出地底,多么多么想和人們一同生活,可惜被林森絕對禁止。林森又送給許寒一堆丹藥破爛。林森說:“什么東西多了,不值錢了就是破爛。”許寒很喜歡這種破爛。大喊道:“把你的破爛都給我吧。多多亦善。”林森搖頭道:“給你多了。我就少了,破爛就變寶了。”
許寒將自己煉制的五星六星符咒統統留下,給林森等人防身用,氣得林森大喊:“你絕對敗家子!頂階極品大塊白玉。居然切碎了煉符咒?不行了,要被你氣死了。”許寒眨巴眼睛辯道:“反正這東西對你來說都是破爛,再給我一些這樣的破爛吧。”于是成功敲詐到一批玉石破爛。許寒很感慨:“五靈福地真好,林叔真好,破爛真好。”然后將煉制符咒的方法以及那堆法術玉簡全部留下,相信林森能煉制出更好的符咒。
林森接過玉簡,看看那堆符咒。隨手丟還給許寒,氣哼哼說話:“早把玉簡給我就是,還用破爛騙我玉石,你太歹毒了,等下次回來看叔叔給你煉制七星黑sè符咒。”許寒也不推辭,笑著收回,取出全部的低級妖獸皮放到林森面前說道:“林叔,拿這個練手。這個比破爛更破爛。”順便又留下一駕飛咫和那頂奇大無比空曠無比的篷屋,讓林森慢慢歸置收拾。
風清云高,又是一個離別rì。
草原青草繁盛。放眼一片碧綠。林森與許寒站在碧綠中,許寒彎腰行禮告別,林森低聲囑咐道:“報仇的事不要著急。”許寒戲笑道:“林叔放心,保命比什么都重要。”林森氣道:“好好練練地行術,我可不想總被你嚇到。”停了下又道:“沒事多回來看看,陪我老人家喝酒。”許寒突然大叫道:“得令!”然后迅速跑遠,留下林森微笑看他走遠。
選擇入世修行,又打算替林森報仇,所以許寒將道袍換下,內里穿著蛇皮新煉制的白sè長衫。白sè蛇皮靴,外罩青sè長衫,他拿法寶當衣服穿。煉制白衫花費林森大量心血,煉成后看去如同常物,靈氣內斂,不探入神識根本發現不了其中奧妙。青衫和白衫的袖口都有納物之能。百多小蛇蟄伏于左手邊白衫袖口內,其他許多法寶依著保命原則紛紛置于手側方便使用,比如左手腕纏著蛇鞭,青衫右面袖口放著玄骨刀、牙劍、重新煉制后的五面飛鈸。
新煉制的許多蛇鞭放在儲物袋內,法寶太多,讓他不知道如何使用,倒是兩柄利刃,捏在手中擺弄。兩把小刀太漂亮了,曲線柔和,刃利無鋒,淡淡的如同一塊白霧在空氣中流動,說它無sè,卻是nǎi白;說是白sè,卻又好似無sè,美麗好看,更像是個玩物。許寒憋了十幾天,給它取名叫無影。
如今的無影刀,一把和幾張保命符咒纏進右手的護腕內,另一把在手指間翻飛熟悉使用。無影刀真的是好東西,讓人只能見到到它的美麗。卻無法感知它的危險。
三只大狗在草原上撒野,許寒計算行路方向,估摸來估摸去還是找不準。林叔說往西走就是魯國,可是草原四處都一樣。哪面才是西?最可氣的是今天居然yīn天,太陽啊,你在哪里?方向啊,不要離我遠去。許寒無奈抬頭看天,祈禱著yīn天就yīn天,別打雷下雨就好。
可是不祈禱還好,他一祈禱,空中開始打雷。閃電,下雨了。幸虧在逆天洞內三十多年苦修煉神曲,聽雷聲轟鳴,沒有像以前那樣害怕。許寒欣喜若狂,在雨中嗷嗷亂叫,打把式亂跑亂跳,大喊道:“我不再害怕了。”話音才落,頭頂炸起道霹靂。驚得他一哆嗦,原來,還是有點怕。
大陸上有許多國家,據說大陸四面是海。據說大陸其大無比,據說海外還有更大的大陸。不過誰都沒見過。大家所熟知的就是大陸真的很大,大到從沒有哪個國家能獨自統治。甚至連這樣的想法都沒有過。窮常人之一生,未必能橫貫大陸,何況統治?
越國和魯國位于大陸東北部,兩國并不毗鄰,中間還隔有宋國,楚國。距離無邊草原最近的是越國,其次是宋國。無邊草原向西,過越國是宋國,橫穿宋國就是魯國,許寒想要去的地方。
有飛咫幫忙,一天時間已穿越越國來到宋國。宋國國都叫宋城。許寒在宋城城外十里處落下。收起飛咫大狗,獨自一人施施然向宋城行來。
宋城比較繁華,許寒以前從沒見過這么大的城市這么多的人口,心中有些好奇。城門處森嚴jǐng立的衛兵。馬路上轔轔而行的馬車,街兩旁比肩林立的店鋪酒樓都讓許寒驚奇,看行人來往奔忙神sè匆匆,突然有種感覺,這是他們的生活,不是我的。
尋間酒樓,一進門就有店小二招呼道:“公子。您來了,樓上請。”搞得許寒一勁兒迷糊,他認識我?在店小二熱情招呼下,來到樓上臨街座位坐好。許寒不懂點菜,讓小二推薦幾道菜,一壺溫酒,而后憑窗覓一醉。
酒菜雖不能與林森的靈酒佳肴相比,但也算不錯。許寒邊吃邊看窗外風景,街上都是平常人,沒有靈力波動。看他們來往行走商談吵鬧甚是好玩,許寒感官靈識過人,將眾人面上表情,口中話語都看聽周全,尤其許多年輕女子,潔白姣好面容,玲瓏美妙身姿,搖曳娉婷過往,更是吸引許寒目光,不由感嘆道:造物主的恩賜。竟有這等美妙人兒。
他在東看西看,街上遠遠走來三人,離老遠查覺到他們的靈力波動,心道:“修仙者?”許寒息內氣斂靈力,盡量裝成平常人。街上三人竟是奔酒樓而來,上二樓后左右打量打量。在另一側坐下。許寒偷眼觀瞧,兩個麻衫漢子,一個青衣文士,都四十歲左右,樣貌平常。
三人點好酒菜后邊吃邊談,想來事先觀察過周圍,沒發現修仙者存在,說話間并不太小心。許寒把頭轉向窗外,耳朵盡力傾聽,他不敢放神識出來,只好憑過人耳力聽些熱鬧。
奇怪,其中一個麻衫漢子的口音有些熟悉,好象在哪聽過?想了又想,總是記不起來,看面貌肯定沒有見過,難道記錯了?就這時,文士說話:“難道何鐵頭白死了?”
何鐵頭三字一入耳,許寒登時記起來,去年越商集拍賣大會,有人拍賣何鐵頭本命法器玄鐵牌,玄鐵牌流拍,有人詢問何鐵頭下落,正是剛才說話的麻衫漢子。當時聽說他們是游士,很難纏的樣子。
許寒提前在宋國落腳,是想學些風土人情,平常人的交往應酬,不想招惹修真之人,所以知道三人身份后,努力斂氣,做常人姿態飲酒。
那三人都是結丹期初階修為,在許寒強大元神刻意遮掩下,沒能發現他的存在,照舊喝酒說話。另一麻衫漢子接口道:“何鐵頭不能白死,他的玄鐵牌是在越國金水湖被發現,難不成為越國同道所殺?”
文士搖頭道:“不大可能,金水湖附近沒有修仙門派,也沒什么高手,何鐵頭是結丹期修為,豈是那么容易殺的?金水湖每隔幾年還舉行煉氣大會,這么張揚的地方,誰會選擇來殺人?再說越國正魔兩道一直撕殺不停,去年正道無雙門被滅,相互間仇恨比天,怎么可能再多招惹咱們游士?”
去過拍賣會的游士接話道:“金水湖我去看過,煙波浩淼,方圓百里無人居住,查不到線索;舉行煉氣大會的地方倒是有些亭屋,可是一樣無人居住,唉。”
文士也嘆氣:“唉,只好先放一放,文老大讓我給你們傳話,趕緊聯絡人北行,聽說那魔頭極擅藏匿,根本抓不住。”
另一麻衫漢子應道:“一會兒分頭行動,可惜沒什么好手,結丹期修為只我們幾個,唉,倒是聽說越國天雷山出了個天才,十七歲升入結丹期,如果這等天才能為我們游士所用該有多好。”
“什么?十七歲結丹?”文士驚道,滿臉的不相信。
那漢子微微搖頭道:“誰知道是真是假,都是傳言,十七歲結丹,我也不敢信,可是天雷山并沒出聲辟謠,想來是真的。”
文士怔怔呆住,低語道:“十七歲,十七歲,當年我也算天縱之資,苦熬六十多年才有所成,唉,十七歲結丹,如果再給他二十年,怕不是要結嬰?”
許寒努力保持心態平和,倒沒想到三個游士聊天聊到自己,不免有些自喜,被人頌揚總是讓人高興。
三個游士又說會子話。分手各自離開。他們走后,許寒長出口氣,心道:“聽他們意思要去北方平魔,恩。北方有危險,堅決不能去。”
三人和善單純無戒心,居然被那人騙了些海里珍寶跑了。 后來又有人來,這次更狠,知道海靈身份奇特又單純好騙,竟想拐他出去,后來失敗而逃。從此后大黑二黑知道外面人都是混蛋。不可信。
接著又有人來,第三次,第四次,居然愣是沒有一個好人!都是想騙珍寶騙海靈,徹底惹怒大黑二黑,自那以后見有人來便是殺無赦。二人實力超絕,又有地利之便,加上進入煉神殿闖關的都是結丹修士。所以極少有能逃出去的。數千年積累下來也是殺人無數。
可是殺的人多了,海靈不干了。那些人知道小孩容易騙,對海靈和善悅目。極盡表現好意;海靈是孩童心智,分辨不出偽善,以為對他好的就是好人,所以對大黑二黑強橫殺人十分不滿意,久而久之認定他倆是壞蛋。
大黑二黑初時還辯解幾次,慢慢地知道解釋再多也無用,索xìng不解釋由得他誤會,反正這里只有一條通道進出,守住了便無人能傷害海靈。
許寒一番詢問,海靈才回答出簡單情況。其間還夾雜者大黑二黑的辯解,哩哩啦啦羅嗦半天,讓許寒猜出個大概,合轍這黑乎乎倆鬼怪居然是好人。
不過這倆好人卻認定許寒是混蛋,不停鼓動海靈逃跑。
許寒知道大黑二黑沒壞心,對自己又構不成威脅。索xìng大方推出海靈,跟那哥倆喊道:“看到沒,我是好人,我從來沒想傷害他。”
倆黑鬼不是一般的固執:“你是騙子!你現在裝好人是想騙我們東西。”
許寒無奈苦笑道:“你有什么東西值得我騙?海靈,把我給你的東西拿出來讓他倆看看。”
海靈被推開米許遠,皺著小眉頭倔強道:“不給。”
許寒勸他:“海靈乖,給他們看看,他們就不殺我了。”
海靈眉頭微舒,偏頭問大黑二黑:“真的?”
大黑二黑冷著臉沒說話,許寒知道這倆家伙肯定沒死心,在算計自己,心里無比郁悶,這里天大水大,可是只有三個人,倆缺腦筋的黑鬼又是在照顧保護海靈,總不能殺死他們扔下海靈一個人,嘆氣繼續勸道:“海靈乖,給他們看看就好。”
海靈猶豫好一會兒,才氣哼哼說話:“就看一下,你們不許搶。”
許寒直搖頭,海靈也太傷人心了,黑哥倆那么保護他,卻被罵成壞蛋,偷眼看過去,大黑二黑面無表情木然站立,估計是飽受打擊習慣了,盡量溫和跟他倆說話:“我真是好人。”
卻換來大黑重重一聲冷哼,二黑冷冷五個字:“不聽你放屁。”
海靈取下掛在脖子上的儲物袋,一點點往外掏東西,一大堆玉簡,一大堆丹藥,一大堆鮮果。許寒凝出片冰面,這些東西都堆在上面給那哥倆看。
可是看的東西越多,那哥倆表情越冷,二黑冷冷道:“你到底打的什么壞主意?”
得,解釋不清了,許寒氣得大罵道:“你倆是豬么?”
奇怪的是這哥倆生活在隔離空間,居然知道豬是什么,yīn冷說道:“你敢罵我們?”
許寒要氣瘋了,直接掏出幾株萬年靈草喊道:“我要你們的破爛干嘛?這東西寶貴不?老子要多少有多少。”
萬年靈草,還是生長在逆天洞中的萬年靈草,蘊涵靈氣無比強盛,取出后便靈氣四溢涌向大黑二黑,大黑當即勃然大怒:“你想把海靈變成這等人干?”
人干?許寒看向手里靈草,無巧不巧握著三株人型萬年靈參,這下徹底不用解釋了,收起靈參苦著臉說道:“你倆要怎樣才肯相信我?”
海靈還在往外拿東西,法器靈石又搞出一堆,然后脆生生說道:“只能看一眼,快看。”
冰面上堆滿東西,什么西瓜蘋果梨的堆成山,海靈拿個梨,輕輕擦拂一下,張開嘴吭哧吭哧吃掉,還翻出一個遞給許寒:“大哥哥,你吃。”又沖大黑二黑豎眉頭:“你們是壞人,不給你們吃。”
“都是你給的?”冰面上的東西多到超乎想象。基本都沒見過,大黑滿腹懷疑詢問許寒。
許寒沒回答他,接過梨跟海靈說話:“他們不是壞人,他們對你好。應該給他們吃。”
海靈吃掉梨,嘩啦嘩啦收干凈冰面上的東西,想了下又掏出兩個蘋果扔給大黑二黑:“你們吃,別再殺人了。”
許寒挺可憐這哥倆,長的丑不說,偌大個世界就三個人生活,還總被保護的小家伙誤解。便勸他倆:“吃吧,挺好吃的。”
哥倆看都沒看果子,踏前一步逼近他:“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去死吧。”話音沒落,四道漆黑爪風抓向自己,哥倆借著攻擊順勢繞到他身后再下狠手。
前面站著矮小海靈,爪風從他頭頂掠過,許寒擔心誤傷他沒敢還手。心頭暗嘆念道千斤咒,人如萬均巨石般直速下沉躲過前后攻擊。接著身體四周現出巨冰將他包住,帶著他浮上水面。許寒哭笑不得懶洋洋隨嘴嘟囔道:“你們有完沒完啊?”和這倆家伙解釋不通,又不好殺人,無奈道:“服了,帶我到出口,我出去還不成么?”
“不能出去!你想找幫手?”這哥倆偶爾聰明一把,卻猜錯了。
“殺你們我用找幫手么?”許寒氣得雙手亂點,平靜海面無聲無息浮出一座座巨大冰山,高不見頂。又將手一劃拉,許多冰山向這面靠攏,圍住大黑二黑。冰山巨大。聚到一起擠壓傾軋發出隆隆巨響,嚴密結合堵住二人后路,只在許寒方向留著出口。
許寒蹲下柔聲跟海靈說話:“倆家伙太笨,說不明白,我先出去,以后有機會再來看你。”
海靈重重點頭:“他們是笨壞蛋。”隨即又有些不高興:“大哥哥要走啊?”
許寒笑道:“走了還會回來啊。”站起身沖倆鬼臉怪喊道:“過來!帶我出去!不然我帶海靈出去。”
倆黑鬼琢磨一下。為保護海靈只好違心帶路,可是還是不死心,互相對望幾眼有了主意。
高遠航趕緊笑道,“曹光老祖您客氣了。雖然我修為淺薄,可我也知道,修仙者是是越往后越艱難,您四十年突破二層就已經是飛快了,照這樣下去,只要兩百年就可以突破元嬰期了。”
曹光哈哈大笑,“高主事你這賬算得真是太jīng明了,到底是做生意的生意人”
許寒一陣好笑,高遠航你沒學過數學嘛?這帳怎么算的?
這老頭四十年前進入元嬰期,一進入就是元嬰一層。現在他是元嬰二層,也就是說他四十年才升了一層。就算拋開以后的瓶頸和修煉難度增加不談,曹光也要四百年才能突破元嬰期。
最郁悶的是,在場眾人,竟然都認為高遠航算地是非常準確,曹光那老家伙活了幾百歲,這個帳都算不清唉,都是沒文化的人啊,好,就出來裝x,還那么多云,老子這么大個文化人才給一朵云,杯具,絕對是杯具!
敢情這小子說了半天,就是嫉妒人家比他云多
當然了,許寒可不敢說出來。他可不愿招惹元嬰老祖了,再說這曹光現在還是他的師祖。
他雖然沒說,可臉上表情卻顯露無疑,那種鄙視譏笑,被走在后邊的一個繡著五朵金云的年輕帥男修士看了個清楚
“你笑什么笑?”年輕男修士果然囂張,指著許寒吼道。
媽的,比我還狂妄!若不是曹光在,老子讓你哭!
“這位前輩,你哪只眼睛看見在下笑了?你師門長輩都在這里,莫非你看在下修為低劣,就想以一門欺我一個不成?”許寒冷冷說道。
這邊一爭執,立即引得前邊人回頭,那帥男修士冷哼道,“我云符宗從來不欺負散修,可遇上不懂禮的,我們還是要教訓一二!”
許寒哈哈笑道,“不懂禮,是我不懂禮嘛?我看見你們來,主動讓路讓你們先進;我本想和高主事說句話,也忍著沒說,讓你們先說先來后到都不分,還說別人不懂禮,莫名其妙!”
許寒說完一拂袖子,好象受了多大委屈。
他這一說。曹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為他也看見是這黑臉小修先來的而正是因為自己,耽誤了人家,致使人家半天說不上話。
“這位小道友。確實是我們失禮,來,你先請。”曹光笑著一抬手,請許寒先進去。
曹光的行為頓時引得那個年輕帥男的不快,他大步擋在許寒身前,回頭道:“爺爺,他剛才還譏笑你呢?”
“哦?”曹光頓時臉sè一凝。一個元嬰修士一般來說。涵養還是很不錯了,都活了幾百年,很多事情早已看透就像之前的石頂風,表面上還是很客氣,要不是有著厲害關系,他也不會對小輩出手。
所以曹光這才禮讓許寒先走,可是若要真的這小修士譏諷他,還是當眾譏笑。這就讓他們很惱火了,不出手教訓一下,傳出去很丟面子的。一個元嬰修士被煉氣小修當眾譏笑。還沒有一點反應,這是哪個元嬰修士都受不了的。
看見曹光臉sè一變,高遠航知道不好他心里恨這個煉氣小修,你真是太膽大了,曹光不但是元嬰老祖,還是云符宗的當家老祖,就算殺了你,也不會有人過問的呀。
高遠航想要幫許寒說兩句,可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敢。
不過許寒也根本不用別人幫他說話。笑笑說道:“曹大修士,你修為高深,法寶也必定強悍,你覺得我這煉氣小修有什么可以譏笑你呢?倒是你的孫兒,看小修我修為低劣,就沒事找事。想要當眾欺我。”
曹光想想也是,這小修士干什么要譏笑自己,定是自己的孫兒自恃云符宗高徒,無理取鬧吧。
“俊鋒,還不讓開!”曹光一聲冷喝,那年輕修士才不情不愿的讓開,接著曹光又對著許寒一抬手,說道:“小修你先來的,你先請。”
“曹光老祖果然高風亮節,大公無私,是我輩楷模啊,楷模。”許寒哈哈一笑,也不謙讓,大步走進。走到那男修士面前,還故意哼了一聲。心道,小子,原來你就是云符宗最有實力的弟子呀,我看不過如此嘛,雖然很帥,不過比起本修,你還差那么一點點地。
許寒走進去,那個招呼他的伙計才吐吐舌頭,趕緊跟上。這小子可真夠狂的,元嬰老祖請他進,他就真的進了,居然都沒有謙讓一下,難道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嘛?
伙計心里有心思,居然忘記了重要的一環,這給許寒帶來了一點小小的麻煩。
“前輩,您剛才不是說不參加這拍賣會了嘛?”伙計對這狂妄黑小子,忍不住也要出言諷刺一下。
“我不是怕你們玩貓膩嘛,既然云符宗的當家老祖都不怕,那我也就進來了。”黑小子倒是一點不含蓄,直接往拍賣會現場走。
膽小鬼!伙計鄙視了這小子一下,又打聽道:“前輩,您對著曹光大修士都神態自若,想必前輩也是出自高門大派吧?”
“那是當然”許寒倒沒有謙虛。他確實是出自高門大派,云符宗嘛。
“哦。”伙計點點頭,怪不得這黑家伙如此狂妄呢。
他們在前邊走,后邊曹光等人也在低聲說話。
曹俊鋒道:“爺爺,他剛才明明譏笑你了。”
曹光低聲斥道:“少生事端,你沒看見那個黑小子站在我面前,依然對答如流侃侃而談?”讓自己的孫兒略微思索片刻,曹光才有接著說道:“一般煉氣小修,站在我面前都是瑟瑟發抖,頭都不敢抬,你看此人可有一絲恐懼?沒有吧所以以后要行走江湖,就要學會看人,象這種囂張無比的人,定有他囂張的理由,不是身后有高門大派撐腰,就是有個無比強悍厲害的師傅。”
“哦,原來是這樣。”曹俊鋒看著前邊走的那個黑蛋,目光中有了不一樣的意味。
曹光接著又說道,“我并不是怕他,就算是靈藥山的核心弟子來,我也不會怕什么只是你要知道,不用多久,滄南就會有事了,這個時期,還是不要影響各大門派之間的團結了。”
曹俊鋒點點頭,又問道,“爺爺,我也看出有些不對勁,這易家商號現在從我們云符宗采購的靈符都加倍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會出什么事呢?”
曹光搖搖頭笑道:“具體我也不清楚,等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你還是盡量以提高實力為主吧,不要老是纏著那什么江師妹!”
曹俊鋒郁悶道:“爺爺,我沒纏著她只是,姑姑她太過份了,她她她”
“別廢話了!”曹光一聲冷喝,打斷了孫子的話對自己的這女兒,他也沒辦法,不過有些事是不能當著外人說的,傳出去很丟臉的。
當許寒走進拍賣大廳,發現這里地方還挺大,就跟個小劇院似的,里邊已經有不少修士坐下了
讓許寒疑惑的是,除了幾個明顯看上去很霸道的厲害修士,其他的修士都是穿著一件遮住全身的黑斗篷,而那黑斗篷一穿,就讓別人的天眼術無法使用,讓人看不出修為。
“伙計,為什么大多數修士都穿著斗篷呢?”許寒找了一個靠后的位置,不解地問那伙計。
不好,都被你這狂妄小子搞的忘記了。伙計打了個冷戰,不好意思地說道:“前輩,是我忘記了一般結丹以下的修士進門前,都要領一件黑斗篷,這黑斗篷不但可以遮臉,還可以讓人看不出修為,就算拍了什么值錢的東西,別人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不敢輕易打劫他們。”
許寒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媽的,你當我是元嬰老祖嘛?我一個煉氣小修不穿黑斗篷,不是引那些高階修士組團打劫我嘛?”
伙計一低頭,心道,你多狂啦,我還以為你不怕死呢
“我現在就給您去拿。”伙計說完就想逃走。
“回來!”許寒低聲喝道。rì他先人板板,現在再去拿黑斗篷不是說明自己怕了?那樣死得更快!既然大家剛才都看見自己了,那就索xìng高調一點吧,大不了今天看見好東西不拍得了,反正老子的目的只不過是蛇涎草而已。
“去給老子拿幾顆冰漿果,別說沒有,我知道你們多得是”
伙計也知道自己今天錯了,這個小錯誤很可能就給這小修士惹上殺身之禍。所以也不多問,也沒有要靈石,直接跑出去,屁顛屁顛地端來一個小盤子,里邊裝著幾只冰漿果,還有許寒沒看過的果實。
“嘩滋!”許寒很沒品地大咬了一口冰漿果,汁水流的手上全是,那伙計趕緊又拿來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