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為,他的心口仿佛被什么戳了一下,那是心痛的感覺。
那孩子不是他的?
是啊,他真傻,她都說了,那天她來MC了。他勉強用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可他殘留在腦子里那一場纏綿的春夢卻揮之不去。
他莫名的憤怒起來,俊美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譚思蓓看著他漸漸猙獰的面孔,不由自主的恐慌起來,她的聲音顫抖了起來,“不關(guān)你的事!”
告訴他真相有用嗎?
他根本不喜歡她,他喜歡的人是安姐姐。
告訴他真相,他只會認(rèn)為她裝可憐。
況且,孩子她已經(jīng)決定生下來了。如果他知道了孩子是他的,以他隨性不羈的性格和他的身份,她不排除他會命令她拿掉這個孩子的可能。不!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最重要的是:她不是他所愛的女人。他還會允許這個孩子誕生下來嗎?
譚思蓓抓緊了心口,她的心痛得快要喘息不過來了,生平第一次她撒了一個彌天大謊,“反正孩子不是你的!”
尚翰民眸光一滯,眼底黯然失色,他搞不清楚,這一刻他的心底為何會有一種失落感。
譚思蓓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佯裝鎮(zhèn)定地看著他,“尚少爺,你現(xiàn)在放心了吧,我懷孕是我的個人問題,不會給你造成任何困擾。至于我們之間的協(xié)議,真的不是我泄露的,你信與否現(xiàn)在不重要了。我會退出娛樂圈,這個地方不適合我,從此以后我會消失,你也不需要擔(dān)心我給你造成任何威脅。”譚思蓓說完,轉(zhuǎn)身走向了與他相反的方向。
尚翰民怔在原地,怔怔地看著瀟灑遠(yuǎn)去的背影。海風(fēng)一吹,他的心底一片狂亂,可他不會知道海風(fēng)一吹,同樣吹落了譚思蓓眼睛里的淚花,她不想讓他看到她在哭,心口像是刀割一般的疼。
海風(fēng)一吹,迷離了尚翰民的眼,吹亂了她的心。他茫然的看著前面一片汪洋大海。
看到那個女人轉(zhuǎn)身的背影,他憤怒著,可為何又會微微心痛著?
為何還有不甘心?
那孩子不是他的?
她不是說那天她來MC了嗎?可是時隔一個月,她又怎么是懷孕4周呢?
該怎么解釋這一點?
從前他對女人完全不了,也根本沒有興趣去關(guān)心女人話題,更不要說什么女人生理問題方面的事情了!可在他趕來海邊之前,他把譚思蓓近期來所有的新聞都仔細(xì)看了一遍。又特意吩咐akon找來婦產(chǎn)科醫(yī)生詢問一些問題。
問清楚情況后,他很迷茫,如果哪天真是她來MC了,可月經(jīng)期懷孕幾率極小。倘若是經(jīng)期后懷孕,懷孕時間也不可能是4周啊!
岸邊潮起潮落,一次次的將他的雙腳浸泡在冰涼的海水里,潮落了,他低下頭來,只見腳上粘著一團白色的東西,那東西被海水浸泡過,已經(jīng)變了形,似乎是一個折紙。
他眸光一緊,她剛剛說她來放千紙鶴的。
難道是他誤解她了?
他剛忙彎下腰來,拾起了那團白色折紙,他小心翼翼的拆了那團白色紙團。紙張被打濕了,上面的字跡有些模糊,他仔
細(xì)端詳了好一會,終于辨識清楚了上面寫著六個字:不要讓他知道。
不要讓他知道什么?
什么意思?
尚翰民握緊了拳頭。譚思蓓,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總要丟給我一大串的問題!
譚思蓓沿著沙灘走了好久,任海風(fēng)怎么吹,也風(fēng)干不了她眼睛了的淚水,走著走著,她狂奔了起來。
可就在她看到眼前出現(xiàn)了兩個黑影時,她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停下了腳步。
“小姐,老爺吩咐我們接你回去。”一男人說道。
譚思蓓驚恐的搖著頭,堅定的說:“我不會跟你們走的!”說罷,她匆忙轉(zhuǎn)身,跑了起來。
兩男人互相對望了一眼,迅速抬起腿追了上去。
“你們要拉我去哪里?”沒跑多久,譚思蓓就被其中一個男人抓到,男人恭敬的說道:“小姐對不起,這是老爺交代的,如果你放抗,我們也只能這么做了。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說完,兩個男人把譚思蓓強行拉走。
兩男人迅速把譚思蓓拉上車,車迅速開啟,可當(dāng)車停靠在私人診所門口時,兩個男人強行將她拉下車,譚思蓓驚恐的掙扎,“放開我,我不跟你們走!”
不——
他們要拿掉她的寶寶!
兩個男人不顧譚思蓓的反抗很快便把她拉進了診所。
“爸爸——”譚思蓓失聲喊道。
“是不是我不去把你抓過來,你就打算一輩子不見我這個爸爸了?”
當(dāng)她見到那中年男人時,譚思蓓渾身顫抖了起來,驚恐的淚無法抑制的滑落,兩個男人送開她,她沖到了中年男人身邊,“爸爸,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拿掉我肚子里的孩子。”
譚爸爸沉聲道:“這次我不會再認(rèn)著你胡來了!當(dāng)初你一意孤行去選擇讀那個藝術(shù)專業(yè)我就很反對,現(xiàn)在惹出事情來了!”
譚思蓓死死的抓著他的手臂,哀婉地說道:“可這孩子身上也有譚家的血啊,爸爸,她(他)也是你的孫子啊。”
譚爸爸一哼,“丟進我們譚家的臉面!”
他譚家的石油在中國的股份不多,可在國外的油田很多,在國外發(fā)展很好,在A市也算小有名氣。
譚思蓓心口一緊,不,這個孩子也是一條無辜的生命啊,她乞求道:“爸,我求你。以后我都聽你,我再也不任性了,只求你不要弄掉這孩子,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
“現(xiàn)在晚了!”譚爸爸毫不留情,冷冷命令兩個男人:“把她拉去手術(shù)室!”
“我求你了,爸爸……不要……”任譚思蓓喊破了嗓子,拼命地抓著門邊,死也不肯放手,否則她就要被拉近手術(shù)室了!
可譚爸爸也無動于衷,狠聲說道:“把她拉開!她再反抗就給她打鎮(zhèn)定劑!”
這孩子不能留!
盡管他是不同意譚思蓓進黑暗的娛樂圈的,可他家女兒一夜之間成了娛樂圈紅人,他們譚家還算掙了一點光,怎知她女兒紅了還沒一個月就鬧出這樣的丑事!
兩個男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一根一根地掰開譚思蓓死死抓在門邊的手指頭,當(dāng)最后一根手指頭被掰開那一刻,絕望定格在
她的臉上,怔怔地看著譚爸爸冷酷的臉,一出聲,聲音沙啞,“爸……你也是為人父母的,難道就不心疼自己的骨肉嗎……”
譚爸爸絕然的轉(zhuǎn)身,“把她拉走!”
譚思蓓絕望的閉上了眼,心口被一片黑暗籠罩,任由著兩個男人將她拖進手術(shù)室。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住手!”
譚思蓓驚詫的睜開眼,她簡直不敢相信,只見那人緩緩地走來,他一雙眼眸里盡是怒意!
“孩子留下!”
每天一到下班時間,尚冰瞿即便工作再忙,都會提前下班,開車去圣西學(xué)院接小依萱放學(xué),然后回到家里做好晚餐。
安依熏每天下班后,坐著公交車回到家里,便會聞到陣陣香味,桌子上擺滿了可口的飯菜。
“乖寶貝媽咪回來啦!”安依熏下班回到家門口,按響了門鈴,雖然她有鑰匙,不過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天在她按響門鈴后,她家寶貝笑瞇瞇的沖出來迎接她。
果不其然,門一打開,小依萱笑瞇瞇的撲進她懷里,每天小依萱在她回家的時候都會給她一個清脆的啵啵,“媽咪。”
這時候尚冰瞿正端著香噴噴的糖醋排骨從廚房里走出來,安依熏咽了咽口水,搓了搓手,迫不及待的沖了上去,捻起一塊糖醋排骨往嘴里塞,沖著尚冰瞿含糊不清的說著,“好吃,手藝大有長進。”
尚冰瞿驕傲地勾了勾唇,看著她一副及不雅觀的吃相,謔笑:“饞貓,有我在,養(yǎng)你一輩子,不會讓你餓死的。先去洗手。”
安依熏貪婪地又捻了一塊排骨,“讓我再吃一口。”
尚冰瞿拍了一下她的手,眉梢一擰,“去洗手!”
小依萱贊同的點頭,“媽咪不乖,晚上不許吃飯!”
安依熏,“……”
安依熏只好乖乖的去洗手,討厭!做得那么好吃,明擺著誘惑她嘛!
門鈴響起,小依萱屁顛屁顛走向門口,“我去開門。”
安依熏剛走進廚房就聽到屋門口傳來小依萱一聲驚叫聲。
“寶貝!”她一驚,急忙沖了出去。
只見門被人踢開,小依萱跌倒在地,屋外尚爸爸一臉冷酷,身后緊隨著白薇和黃映程。
小依萱盡管她被摔得很疼,卻沒有,只是怨怒的瞪著屋門口的人,“老爺爺很沒有禮貌!”
尚冰瞿臉色一變,瞬間大步走過去將小依萱抱起來,頓起怒色,眼一掃屋外三人,“小孩尚且都懂禮數(shù),你們是不是該重新回到幼兒園把禮儀重新溫故一遍。”
尚爸爸一聽,眉峰涌起怒云,“那在你眼底有沒有把我當(dāng)父親,憑什么斥責(zé)你父親!”
安依熏也沖了上來,雙手叉腰,“這叫禮尚往來,你想別人尊重你,你得先尊重別人。還有,這里是我家,不是武館,讓你踢場子的!”
三人頓時統(tǒng)一戰(zhàn)線,尚爸爸瞇起了眸子,眼神似乎對安依熏恨之入骨,尚爸爸冷哼,“你家?很快就不是你家了!”
安依熏眉梢一挑,只見白薇走了上來,一雙杏眼含情,直叫鋼鐵化為繞指柔,白薇抿了抿唇,溫柔地說,“阿瞿,我有了你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