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姐我們快走吧。”譚思蓓臉上頓起驚色,拉起安依熏就跑,可前方那些車輛已經開來,她們該往哪里跑呢?
似乎她們沒有了去路!
安依熏一頭霧水,因為譚思蓓的緊張,她也慌了起來,“蓓蓓,這是怎么了?”
“不要再問了!”譚思蓓不住的搖著頭,由于焦急,睫毛已經被淚水沾濕,“有人要殺你!”
安依熏一聽,心口一狂跳,腦子里瞬間一片空白,臉上的血色退盡,任由著譚思蓓拉著她竄入別墅后的一片綠樹叢中。
別墅外,幾輛黑色的轎車停下,走下來幾個黑衣勁裝的男人,男人們見到屋外的門打開著,迅速沖進了別墅,幾人迅速將別墅搜了一遍,幾分回合并未發現目標。
其中以男人拿著望遠鏡眺望遠處,片刻后放下望遠鏡,“目標逃了!”
“追!”其他男人果決道。
此刻尚家一片人頭攢動,仆人們集體出動尋找譚思蓓下落,尚翰民心急如焚,他打過譚思蓓的電話,電話無人接聽,因為沒有被她帶出去。
管家立刻聯系到了保安公司,調出門外監視器畫面,原來譚思蓓在半個小時以前行色匆匆的跑出了尚家。
“不是今天已經告訴了她今天要祭祖,天都快黑了,她還跑出去做什么!”尚翰民心煩的說道。
一直沉默的尚冰瞿,出了聲:“一副沒了女人就會死的樣子。”
尚翰民聽到他嘲諷的話,頓時一氣,“你!”
尚冰瞿面色不改,“說不定她突然有什么重要的事,你看看她可能會去找誰,先打下電話看看。”
一語道破夢中人,尚翰民趕忙拿起了手機,想了想,腦子里條件反射就是安依熏的電話,于是乎,撥通了安依熏的電話。
很快的,尚翰民心里平衡了,剛才諷刺他沒了女人就會死的那個人,馬上開始急了。
尚翰民連續幾通電話撥過去,都沒人接聽,尚冰瞿不禁皺緊了眉頭,過了一會,他思忖一番后才說:“今天她身體不舒服,可能是和喝了牛奶睡著了。”
可這個時候一個女仆倉皇的走上前,手里拿著一個照相機,說道:“我想起來了,晚飯過后,我見到少奶奶拿著想照相機翻看,忽然她扔了照相機就走了。”
尚翰民從她手里搶過相機,呵斥:“你當時怎么不說!”
女仆膽怯的轉著眼珠子,“當時沒想那么多,而且當時管家叫我去搬東西,我就沒把這事情放心上。”
尚翰民迅速撥弄相機,里面的照片不多,一會就瀏覽完畢,最后一個文件是個視頻,他眸光一緊,便打開來看。
“莎莎,過來,乖一點大翻個滾,我在給你錄影留念……嗯嗯……真漂亮……再再來一個……”
“哈哈……壞家伙……別舔我……好癢的……”
“莎莎……別跑……”
錄影里女子的歡快的聲音宛若銀鈴一般的清脆,可這些都并不是尚翰民關注的,尚翰民嘆息一聲,放下了相機,眼神泄露著
他內心的焦慮不安,“都天黑了,她這個時候會去哪里呢?”
尚爸爸低聲道:“算吧,不等她了,興許她有什么事,我們先去祠堂。”
“爹地……”尚翰民幽怨的看著尚爸爸的轉身的背影。尚冰瞿站在原地不動,斂眉低目,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可就在這時候,相機里傳來幾個男人的聲音時,尚冰瞿和尚翰民同時愣住了,尚爸爸聽到相機里傳來自己的聲音,背脊一僵,他的手不由握緊了拐杖,隱隱中意識到了什么。
“考基先生,事情只欠東風,一切都在順利進行中。”
“還是知子莫若父啊,今晚必定讓尚冰瞿措手不及,尚董事長,今晚還需要你辦完最后一件事,你只需要聽我吩咐,盡量留住尚冰瞿就成。”
“我早就想除掉那個安依熏女人了。這次還要多虧考基先生祝我一臂之力呢。只是……”
尚爸爸猛的轉身,他臉上烏云密布,“把相機關了!”
尚冰瞿握緊了拳頭,雙眸逐漸被一片冰霧籠罩,緊緊地盯著尚爸爸。這時候,尚翰民拿起了相機,定定地看著尚爸爸鐵青著臉,一瞬間,尚翰民似乎嗅到了一些疑點,“先聽完內容在說!”
“把相機關了!”尚爸爸拐杖一蹬地,厲聲道!
氣氛瞬間冰冷!
所有的空氣似乎都已經凝結!
四周一片鴉雀無聲,唯獨照相里還在播放著書房里的錄音,談話聲是顯得如此的清晰。
所有的人戰戰兢兢地看著冷硬對峙的父子兩,尚翰民和尚爸爸兩人關系融洽,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冷硬的正面沖突。
大家都感覺到,一場風暴在逼近!
這時候,一道慍怒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僵局!
“原來所有都是假的,祭祖是假的,你的高血壓突發也是假的吧!調虎離山才是真的!想要除掉你的眼中釘才是真的!如果當年我沒有拿著你的頭發和自己的毛發去做親子鑒定,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父親!”尚冰瞿一臉絕然,盯著尚爸爸,“她若有事,用你的命償還!”
這一刻,他的內心被一片冷漠盤踞!
他總算是徹底看清楚了這一切!
原來人心可以如此的冷漠!在他身上,父子之情不過是虛與蛇尾的名詞!
因為,永遠只有在他有利用的價值的時候,父親才會偽裝出那一點點的’愛‘。
說罷,他的雙眼一片冰霜,轉身就走!
尚翰民緊緊握著相機,錄音已經說明了一切,再加上那名女仆所說。一定是譚思蓓也偶然聽見了這段錄音,她擔心安依熏,所以丟下相機一個人跑了出去!
仿佛手中的相機有千金般重,讓他不知是該拿還是該放,他眸子里蕩起層層波瀾,眼中盡是痛苦和失望,“爹地你怎么可以這么做……”
他內心猶如一片洪水泛濫,握著相機的手顫抖了起來,終于,地上響起’啪‘的一聲,相機被砸得粉碎,尚翰民眼中一片猩紅,瞪著尚爸爸,“是不是你生病說的那些話都是幌
子!利用我的同情心以及孝心當這個說客,去把尚冰瞿引來!”
尚爸爸眸子瞇成了一條直線,沉默!
尚翰民悲哀的笑了,那笑聲聽起來心酸而可憐,“你的仇恨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停止,因為你一個人的自私,就要賠上你兒子的幸福嗎?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私欲,我也間接成為了殺人兇手之一!
是不是在你心中我和尚冰瞿一樣,只是你利用的一顆棋子!”話到最后,他悲憤的嘶吼了起來,沖出了屋子!
沉默!
屋子里格外的安靜!
所有的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尚爸爸站在正中央,一雙眸緊緊的瞇著,渾濁的眼中透露的情緒復雜萬千,盡顯蒼涼,拐杖被他蹬得’當當‘直響。
就在忽然間,只見他眼睛一翻,身子頹然的倒下。女仆們趕忙迎了上去,管家驚得高喊:“先生——”
恐怕先生這次高血壓突發不再是做戲了,而是來真的了!
昆蟲的叫聲、緊急的腳步聲、驚慌的喘息聲交織在這黑暗的樹林里,顯得格外的詭異。
譚思蓓和安依熏驚慌失措的穿梭在一片茂密樹林,道路崎嶇,身上已經有不少處被雜草割傷。
“安姐姐,怎么辦,我感覺我們沒有地方逃了。”譚思蓓臉上滑落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氣喘吁吁,不是回頭望一眼身后的樹林,她們千萬不要被那些人抓到!
安依熏握緊了她的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涔涔冷汗,急促的說:“別灰心,只要不被他們抓到,我們就有希望!”說罷,她緊緊咬牙,拉著譚思蓓頹軟的身子拼命向前走。
她心底何嘗不清楚她們兩個驚慌失措的穿梭樹林里,早已迷了路,山上一片荒蕪,根本找不到可以幫手。
每次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尚冰瞿總會像是一顆流星出現在她面前幫她解決困難!
她多希望尚冰瞿此刻能像天兵天將一樣,立刻就降臨在她面前,手持著寶劍,保護著她。
可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兩人慌不擇路、不要命的往前跑著,忽然前方的數目變得越來也稀少,前方的光線也越來越明亮,兩人更是慌亂的扒開腳下的雜草,拼命的沖刺著。
就在走出樹林時,只見她們前方是一片空曠,放眼望過去眼前一輪明月高掛,可低下頭來,她們腳下一是一片懸崖峭壁!
絕望漸漸淹沒了兩人的眼睛。
忽然,樹林里一聲槍響劃破了夜空,譚思蓓嚇得差點失聲尖叫,幸而她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才沒有讓自己叫出聲。
安依熏腦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抱緊了譚思蓓,一出聲,她聽到了自己顫抖的聲音:“別怕,有我陪著你。”
忽然譚思蓓身子抖了身子,只見身后被月光照得呈現一片銀色的地面上,漸漸飄來一個身影,她驚恐的瞪大了眸子,安依熏亦是緩緩的回頭,眼中蕩漾起一層又有一層的漣漪。黑暗中,只能看到那人一雙獵人般犀利的眼睛,那人正一步步地靠近著他的獵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