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兒和父母在一起狠狠地哭了一場之后決定一切都聽父母的。
畢竟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法再和那些名門望族之家結(jié)親,只好期盼這個姨媽介紹的夏莊不是那樣的差勁。
又或者他只是能力差一些而不是人品差,如果只是能力差一些那么還可以補救。
畢竟父親就是這膠縣的縣太爺,怎么說那也是一縣之主,安排女婿做些什么還是很容易的。
與夏莊的見面定在三天后,原本劉老爺是準(zhǔn)備立刻就去見那夏莊的,只是金巧兒遭遇了一次金店襲擊,他擔(dān)心女兒的身體,所以決定讓女兒好好的調(diào)理一下。
至于那個夏莊,劉老爺準(zhǔn)備親自前去見一見。
不過現(xiàn)在既然金巧兒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那么就沒必要瞞著女兒了。同時又在金巧兒的強烈要求下,劉老爺同意讓女兒三天后一起去。
的確既然考驗的只是一個普通人的夏莊,那么金巧兒自然也沒有必要嚴(yán)守男女大防,讓金巧兒自己見見未來的夫婿是什么樣兒的似乎也是不錯的。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三天之后。
金巧兒一早就起床梳洗完畢,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個翩翩公子的模樣,這是她和父親一起出行準(zhǔn)備的。
劉老爺也在夫人的服侍下起了床,他看著來請安的金巧兒,一陣唏噓,這個女兒長相不是普通女兒那樣的嬌柔,而是有一股英氣。
的確在這么多年的養(yǎng)育,劉老爺再清楚不過了,金巧兒有一副倔性,能夠為了爹娘接受一個不愿意接受的男人真的是一種莫大的犧牲了。
“爹,娘,我準(zhǔn)備好了?!?
事到臨頭金巧兒反而不再傷心,她對著父母轉(zhuǎn)了一圈,讓自己的衣擺飄飛起來,如果不是故意觀察,金巧兒完全就是一個公子的模樣。
“巧兒,我們?nèi)グ??!眲⒗蠣斂粗畠涸俅我魂嚫袀?,良久輕聲說道,那些避開金巧兒的世家有一天一定會后悔的。
等到眾人都準(zhǔn)備好,大家便一起去了和夏莊約好的茶園,這茶園有一部分劉老爺自己的股份,平時接待貴客的時候經(jīng)常選在這里。
“爹,那我去那里面等著?!?
金巧兒進了包間指著里間說道,這是一處大房間,劉夫人和金巧兒這躲在里面,準(zhǔn)備待會觀察夏莊。
“好,咱們就在這里等著吧,你姨媽昨日已經(jīng)回去告知了夏莊,他應(yīng)該很快就會前來。”
金巧兒點點頭,扶著劉夫人一起去了里間。
沒過多久,金巧兒就聽見了姨媽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聲音,“莊兒,就是這里了,趕快去見你那未來的岳父!”
金巧兒聽得一陣反感,只是沒有出聲,畢竟正主還沒有出現(xiàn)。
過了一會,一陣陣腳步聲傳來,一個年輕的公子哥兒跟著姨媽一起走進了劉老爺準(zhǔn)備好的包廂。
那人穿著一身白衣,看起來倒是頗為清秀,帶著一柄折扇看起來的確人模人樣。
“見過伯父?!毕那f看起來似乎頗為害羞,甚至身體有些發(fā)抖,仿佛畏懼和劉老爺?shù)囊娒妗?
“賢侄快快坐下,不要多禮?!眲⒗蠣斄⒖陶f道。
劉老爺一臉慈祥,在見到夏莊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對這個年輕人抱有好感。這個人不說完美,看起來身體似乎略微差一些,但是的確是一副書生的樣子。
頗有一些才子佳人的樣子,或許這樣的人配給女兒也不是什么過分的事。
他這樣想著,臉上的表情也越發(fā)柔和,一旁的姨媽果然打蛇隨棍上,連忙夸起夏莊的件件優(yōu)點來。之說的劉老爺心花怒放。
不過他還是沒有輕易松口,只是小聲地問道,“今年的功名考了沒有?”
如果能夠有一點考學(xué)的成績,那么這個孩子就更加適合金巧兒。
夏莊正要回答,那姨媽卻插嘴道,“我的縣太爺呀,您忘了,之前夏莊被人陷害,激得他在輕柔跟人打了一架,欺負(fù)夏莊那家伙把他給送進了牢獄,您說這考試不就耽誤了嗎?”
姨媽一臉不忿的表情,“要不然我們夏莊那也是狀元之才呀?!?
“您過獎了,我哪有伯父那樣的淵博。”夏莊連忙站起來行禮,他微微看向一邊的劉老爺,想要觀察一下他對這件身上最大的污點是怎么看的。
劉老爺自然知道夏莊那件案子,可以這么說那樁案子就是他給這個年輕人擺平的。兩個年輕人為了一個風(fēng)塵女子打架,各自重傷。夏莊因為家里勢力不夠,被關(guān)進大牢,這代表著夏莊就是對的,只是劉老爺認(rèn)為夏莊倒也不是全責(zé)。
所以當(dāng)初他選擇各打50回家反省,希望以后他們不要為了女色而沉淪。
不過劉老爺在今日親自見過這位夏莊后,略微有些了解,感情的天平稍微傾斜。
接著劉老爺又問了夏莊一些關(guān)于學(xué)業(yè)上的問題,夏莊的對答不算完美,不過能夠看出來的確還算有學(xué)過的。
劉老爺摸了摸胡子,忽然覺得這樣似乎也不是不是不可以。
如果巧兒是嫁給這個孩子,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他端起茶向夏莊示意了一下,表示這件事以后再說。
他的表態(tài)頗為明顯,一旁的姨媽極為驚喜,對著劉老爺就是一陣謝。
等到夏莊走后,劉老爺走進里間,金巧兒和夫人就等在里面。
“你們覺得這個孩子可行不可行?”他瞇著眼,一顆一顆撥動手里的一串鏈珠。
“老爺,你們這些男人成天知道學(xué)問,你剛才都沒有問一問那夏莊的家世,要是我們女兒就這樣嫁過去,豈不是跟著吃苦。”
劉夫人抱怨道。
“說是這么說的,不過我看那夏莊衣著精致看起來不像是家道中落的樣子?”
“哎呀,所以說你們老爺們實在是,唉!”劉夫人哼了一聲,也軟化了態(tài)度,“罷了罷了,不管他們是不是家道中落,咱們多給些嫁妝就是。”
金巧兒直直地站在一邊,她心情復(fù)雜,雖然對姨媽很是沒有好感,但是這夏莊她卻也是一下子挑不出什么大毛病,至于說他身體孱弱?
這時候的少年公子哪里就有那樣的身子骨?想到這個她思維發(fā)散又想起那位救了自己的公子,那位公子倒是的確身強體健,怕是一頭虎也能打下來。
這樣想著,金巧兒不再反對,她頗有一些向命運屈服的味道,即使是嫁了一個不太好的男人又能如何,這世道本來女人也不能有什么建樹。
劉老爺劉夫人眼見女兒也不反對,心里高興。這些日子,雖然他們貴為縣太爺,不會有人敢在明面上說些難聽的話,但是私底下,什么天煞孤星,孤獨終老已經(jīng)傳遍亂整個縣城。
金巧兒這最小的女兒的婚事已經(jīng)成了劉老爺劉夫人的心頭病。
...
另一邊,呂家的婚事還在紅紅火火的準(zhǔn)備著,呂文彥這幾天身上的傷漸漸好了,每日都在院子里玩耍。
要不是爹娘還不允許他出門,恐怕早就已經(jīng)不知去哪瘋了,不過他本來就才18歲,沒有生存的壓力,家里中產(chǎn)以上。沒有升學(xué)的壓力,呂父也不指望兒子去給女真人做官。
所以這陣子,呂文彥可是玩瘋了,連帶著他兩個每日都要埋頭苦讀的弟弟嫉妒異常。
兩人嗯小兒只能眼巴巴地等在屋子里,期待呂文彥扔進來一個蛐蛐兒耍一耍。
“逆子,趕緊讓開!”呂文彥正躺在葡萄藤下乘涼,就被呂父一下子拍在臉上。
呂文彥睜開眼就見親爹端著一個罐罐,帶著幾個伙計,他一下子爬了起來,給這幫人讓路。
這是呂父請來的伙計在給家里翻修,確保大婚的那一天能夠完工。
因此雖然說是為了呂文彥準(zhǔn)備的房子,呂文彥這個不干活的卻是常常被嫌棄。
“呂志峰,我兒子還在養(yǎng)傷呢!”
呂文彥剛剛準(zhǔn)備離得遠(yuǎn)一些就見母親走了出來,他連忙走到呂母身后,暗搓搓得讓呂母給自己做主。
“慈母多敗兒!”呂父沒有多說,只是哼唧幾句,接著招呼伙計們干活。
呂母摸摸兒子的耳朵,表示不用管她爹,只管休息就好了,甚至找阿湘端來了一盤葡萄。
晶瑩剔透,這是呂家最好的葡萄,也是整個村子里的傳說。
“大哥,我來了!”
呂父還在張羅就遠(yuǎn)遠(yuǎn)聽見自己家院子外一個聲音,他一下激動起來,這是他的兄弟,遠(yuǎn)游在外的兄弟。
“大哥!”呂父看著一個面白留著長須的男人走了進來,一臉的風(fēng)塵仆仆。
這是呂父的二弟,呂家一共兩個兒子,呂父是老大,還有兩個妹妹。
呂文彥連忙上前給這位二叔敬禮,同時招呼人幫他搬運行李。
這位二叔常年在五國城里做點買賣,這是聽了自己大哥的兒子要娶妻的消息匆匆趕了回來。
“老二,這么多年你在五國城必定是混得不錯,你看這穿著真是極好?!眳胃刚{(diào)笑了一句,同時說道,“只是這一次回來了,能不能多待幾日?”
“大哥,志剛這次回來,一是為了避暑,二是為了看這小子的婚禮,放心,必定待到婚禮結(jié)束!”
呂二叔指著眼前的呂文彥說道,他一見呂文彥頓時驚了,“這是我們的彥少爺?許久不見彥兒長成了一個將軍模樣?!?
“志剛你可別夸他,他那比他小3歲的同窗都考上了功名,這小子還什么名頭都沒有,只能在家?guī)臀曳N葡萄。”
呂父望著天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而呂文彥一臉無辜,委屈地看著父親,哪有天天揭人短處的親爹,實在是過分,呂文彥不由得想到要不要再去考一次,說不定這一次就中了呢?
“大哥不是我說你,就你這兒子一看就不是讀書的樣子,他這合該是應(yīng)該去軍營里闖一闖,說不定就能打下幾個宋人的兵,掙一個名頭。”
呂父頓時臉色沉了下來,雖然他還是在心里自認(rèn)大宋的過民,他這弟弟常年在五國城經(jīng)商反而已經(jīng)不覺得自己和大宋有什么關(guān)系了。
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志向,呂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更加客氣地招待起自己的這位二弟,呂志剛。
呂氏一家子在屋子里談天說地,其他人卻在屋外忙碌。
這一次呂家長子的婚禮,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村子,雖然呂父只是一個種葡萄的,可是誰叫他的葡萄甚至好到要上貢給女真人?
村里個個都在打聽呂家選中了誰家的姑娘,一時嫉妒一時遺憾。
和村子里其他人不同,村長是這里面最不在意的存在,早在前幾天消息還沒有傳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上門了解過了。
這一次呂文彥相中的人那是呂家的侍女阿湘。雖然村長不明白呂家這樣的家世為何要選中一個婢女,但是他卻有自己的想法。
他準(zhǔn)備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呂志峰。
想那呂志峰居然眼神差到給自己兒子選了一個侍女,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親骨肉。不過這也沒有關(guān)系,只要把自己的女兒向呂志峰一介紹,那老書生還能不高興的跳起來答應(yīng)。
說不定呂志峰一激動就把他那寶貝葡萄藤送給自己 一點?
村長想得極好,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家婆娘果然惹得一陣同意。
甚至女兒月兒高興的快要瘋了,整個村子里她唯一看得上的就是這個呂文彥了。
家里中葡萄代表有錢,考不上功名代表著腦子不行可以鉗制,至于那呂家父母能夠要一個侍女,這又說明了這兩人做公婆可以怠慢。
對一個女人家,這是多么完美的婆家對象?
月兒想了一下呂文彥,突然羞紅臉,那男人雖然腦子不好,但是至少身體夠壯碩,生出來的孩子必定也是好養(yǎng)活的。
這簡直是村子里最好的婆家!
村長一家都陷入了對未來的美好暢想中,他們想象著自己進入?yún)渭业膱鼍?,月兒甚至忍不住想要起身跳舞?
她這樣想著也是這樣做的,月兒從踏上站了起來,立刻屁股底下的床發(fā)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她慢悠悠地走到鏡子前,欣賞了一下自己的臉。
她是那樣的豐滿且有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