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最後的殿試過程,一波三折。開始還很好,可是在最終快要進行殿試的前幾天,文天祥卻病倒了。文天祥情緒有些波動:臨殿試了,我病倒了,我還能不能考狀元?算命先生,你不是誆騙我的吧?
擺在文天祥面前的是兩個選擇,也可以說是兩個艱難的抉擇:考,還是不考?
如果考,不出意外的話,帶病考試極大概率考不好,如果不考,那就不是考不好的問題了,那就是零分,沒有成績。如果再想考,那就在三年後把一切from head again(中式英語,從頭再來)。
我高中階段恩師婁老師曾經說過:“沒有場外的秀才,沒有場外的舉人,沒有場外的進士,更沒有場外的狀元。”
對於一心非狀元不考的文天祥來說,我相信他對於這句話並不陌生。
假若你是文天祥,你覺著要不要考?當然要考!今年我就有機會考中,我爲什麼要等三年?
對於滿腔熱血的少年文天祥來說,自然是不能等三年。他發(fā)著高燒,走進考場,這也就是當時是當時,不用體溫檢測,要擱在現在,發(fā)燒考試,在我上學的時候行,我也體驗過那酸爽的感覺,但是疫情之後,這就不得行了。
感謝大宋,感謝當時的那個時代,當然,文天祥還要感謝他衆(zhòng)多的競爭對手。
那一場考試,他的競爭對手實在是太多了,文天祥爲了進殿試考場,像趕集一樣,人擠人,擠死人,被擠了一個半死才擠進去。
但是,很意外,文天祥因禍得福,就因爲擁擠,就因爲人多,考場又人挨著人,悶熱的很,文天祥同學很意外地出了一身熱汗。頓時,他感覺到全身舒暢,頭腦清醒,什麼頭啊,關節(jié)啊,腿啊,都不疼了。
試卷發(fā)下來了,題目叫做“問天道人極”,當時在位的是宋理宗,宋理宗對朱熹的理學,可以說達到了一種酷愛的程度,殿試考這個理學一類的東西,並不見外。
但是,這個題目,偏偏就是文天祥平生最感興趣的問題,他爲了這個題目準備的文章不下五十篇。
對於文天祥來說,這個題目信手拈來,太簡單了。他看到這個題目,就如同當今的語文考試中碰到了自己曾經寫過的而且是準備極其充分的作文一樣,於是,文天祥略加思考,下筆洋洋灑灑,萬言立就(立馬完成)。
文天祥寫完,很瀟灑地第一個交卷,把試卷自信地交給當時的考官王應麟(他是兒童啓蒙經典《三字經》的作者)。
王應麟很仔細地看了文天祥答了一萬多字的試卷,最終得出有關於文天祥這個人的三點結論:
第一,字寫得好,要不,他也不能一口氣讀完。第二,文天祥書讀得很多,可以說各個方面都有所涉獵,因爲他很擅長引經據典。第三,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文天祥當了官之後,絕對是忠臣,絕對是能臣。
事後,王應麟稱其文章“古誼若龜鑑,忠肝如鐵石”。王應麟覺著,這樣優(yōu)秀的考生,十有八九會是第一。
一切還需要大boss,大leader,宋理宗來定奪。
宋理宗看了文天祥的文章,也覺得好,但是也有一個人文章寫得跟他差不多好,這就讓宋理宗有點犯難。
但是,宋理宗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把狀元選拔出來。
這種方式很奇特,就是問名字。
所以,起一個好聽的名字,有時候真的很關鍵很關鍵。
宋理宗問文天祥的名和字,文天祥不卑不亢地回答“晚生文天祥,字宋瑞。”他想起了算命先生對他的囑咐。
宋理宗很高興,心想:“天祥天祥,乃天之祥。宋瑞宋瑞,大宋之瑞。”於是他說:“此天之祥,乃宋之瑞也。”
第一名,自然是文天祥的了。我想,另一個人的名字就肯定平平常常,至少,沒有祥瑞。
根據名字,就把第一第二區(qū)分出來了,很可笑吧?!我告訴你,這就是真實的歷史,沒有杜撰,官方正史《宋史》收錄了這個故事。
那文天祥已經是狀元郎了,他前程似錦,前途一片光明,然而接下來,他會像考官王應麟所說的,是一個忠臣,還是一個能臣,還是像絕大多數狀元一樣,僅僅只是個狀元,沒有做出太大的成績?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