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孫婉兒道:“明珠姐把我埋了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司馬玉娟嘆了口氣,道:“大家在一起時,有說有笑多熱鬧,短短幾日內卻就各奔西東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聚。”
仲孫婉兒道:“人就是這樣的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嗎!”
趙素云道:“我有些不明白,為什么那些白衣門的弟子,一見到你就都嚇得跑掉了?”
柳良道:“我也正在納悶,這其中一定有緣故吧!”
仲孫婉兒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么了,那些膽小鬼,昨晚在武林大會上見過我,應該是怕挨打吧!”
柳良驚道:“妹子上擂臺比武了?對手是誰?”
仲孫婉兒道:“其實我不是有意去比武的,我是上臺喊陸嘯天的,那個姓姜的老頭兒,硬是要跟我比武,我就在臺上跑了一陣,他就氣的大笑著走了,好像是氣壞了。”
“姜浪!”柳良三人同時驚道。
仲孫婉兒道:“應給就是他吧!”
司馬玉娟道:“連姜浪都不是你的對手,那你一定是得了段老前輩的功力了?”
仲孫婉兒笑道:“娟姐就是聰明,段老前輩為了救我的命,傳了我三十年的功力,不然我早就是死人了,哪還能見到娟姐啊!”
柳良笑道:“妹子真是有福氣,得了段老前輩的三十年功力,便是天下無敵了,那昨晚的比武誰還能勝過你,你應該就是盟主了。”
仲孫婉兒笑道:“什么盟主啊!我才不稀罕呢!那個老姜頭一走,所有在場的人都給我跪下了,把我嚇壞了,趕緊逃跑下山。”
司馬玉娟很是羨慕她,咬了咬紅唇道:“你真是個傻子,武林盟主擁有和皇上一樣的權利,統領整個江湖,你怎么能放棄呢!我要是有你這么好的福氣該多好啊!我就不會再發愁了。”
仲孫婉兒道:“娟姐愁什么,有什么事你決來,小妹可以幫你啊!”
司馬玉娟搖了搖頭,道:“沒什么,你還是快點去長安看看絮兒吧!這些日子一定把茜姐忙壞了。”
仲孫婉兒道:“是啊!是該去看我的女兒了,這些日子想死我了,對了,那些白衣門的人為什么要找你們打架?”
趙素云道:“昨天晚上一個白衣門的弟子侮辱了白月蘭姑娘,我們為了救白姑娘,與他們結下了梁子,他們是來尋仇的。”
“白月蘭,就是陸大哥認識的那個姑娘嗎?”仲孫婉兒疑惑的道。
司馬玉娟道:“是的,兩年前嘯天哥一定是看錯了,白姑娘沒有死,只可惜她現在是生不如死,同樣是個苦命人。”
柳良道:“白姑娘應該不會有事的,白前輩去找她了,小師妹,我們不能再留在這里了,白衣門的人一定還會來找麻煩的,你能走嗎?”
司馬玉娟道:“沒問題,我可以走的,我想快些回家看看,芙蓉門一定出事了,不然我爹不可能不來參加武林大會,”
仲孫婉兒道:“我去弄輛馬車來,馬上就走。”匆忙出門。
簡短捷說,仲孫婉兒與柳良、趙素云送司馬玉娟一連走了三日,再沒有白衣門的人跟來,這日行到一個岔路口,眾人勒住馬。
仲孫婉兒道:“娟姐你先回芙蓉門,我去長安帶上絮兒,去芙蓉門看你。”
司馬玉娟道:“好吧!你小心點,歐陽春北可能會對你不利。”
仲孫婉兒道:“我會小心的,大師兄,素云姐請多保重,妹子告辭了。”
“保重!”柳、趙二人同時抱拳道。
仲孫婉兒催馬奔上另一條路。
十日后柳良與趙素云順利地將司馬玉娟送到九峰山下,趙素云望了望自己曾經生活十幾年的山谷。眼圈不由得紅了,強忍著淚水,道:“娟妹,我們只能送你到此了,你回去代我們問候師父師母吧!”
司馬玉娟舍不得他們走,眼圈一紅,進身拉住她的胳膊,道:“素云姐我們一起回去吧!我爹娘一定也希望見到你們的……”
柳良擔心芙蓉門出了什么事,真的很想回去看看,可又實在沒有臉面回去。搖頭苦笑道:“師妹,你還是自己回去吧!我們犯了門規,被逐出師門,還有何臉面再走回山莊半步。素云我們走吧!”
趙素云道:“回去吧娟妹,我們走了。”
司馬玉娟明白他們的苦衷,無法再挽留他們。雙目含淚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消失,才拭淚入谷。
莊院中比往日更加平靜,臥房里,司馬英龍半靠在床頭,骨瘦如柴、氣喘吁吁。雙目無神的望著門口,一臉期盼地表情。
岳群端著一碗藥入室,走到床前,道:“師父,藥煎好了,快趁熱喝了吧!”
司馬英龍有氣無力地道:“師父的病好不了啦,往后你就不要麻煩了,這藥我不想吃了,拿下去吧!”
岳群道:“師父你不能這么想,您的病一定會好的,芙蓉門不能沒有您呀!您快把藥喝了吧!不然弟子如何能甘心。”
司馬英龍幽幽地了嘆口氣,道:“師父今生能收你這么一個好徒弟,死也瞑目了。眼下為師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見你玉娟師妹一面,找了這么多日子有她的消息沒有?”
岳群道:“弟子已經派出五百名弟子去找了,得知娟妹曾在長安待過一段日子,與一個名叫鐘景期的新科狀元在一起,后來聽說那鐘景期得罪了楊國忠被貶,下落不明,小師妹也沒了音信。”
“咳咳咳”司馬英龍抱胸一陣急咳,大喘著道:“玉娟這孩子怎么與新科狀元扯在一起,真能胡鬧……咳咳咳……”
“師父,玉娟師姐回來了。”一個弟子滿面喜色的跑入房門道。
“她在哪,快叫她來見我……”司馬英龍興奮地道了一句,就要下床,險些摔在地上,被岳群扶住。
“爹……”司馬玉娟入室呼了一聲,不禁呆住了,她真的有點不相信,眼前這個骷髏似的人就是她那位威風八面的父親,霎時間,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雙腿僵冷地如同釘在了地面上,雙目圓睜,眼角的淚水枯干了一般,火辣辣地直發燒,有些白干的唇角微微抽噎著,似已失去知覺。
司馬英龍含笑看著女兒,深陷的眼眶濕潤了,哭道:“娟兒,你回來了……”見到父親眼中閃亮的淚水,司馬玉娟豁然驚醒,淚水狂涌出眶,道:“爹,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進前扶住老人顫抖的身子。
司馬英龍緩慢地抬起枯柴是的手臂摟住女兒,老淚縱橫,張口難言。岳群看著司馬玉娟亮麗的臉頰,心中喜不勝收,不禁呆在一旁。
父女倆相擁片刻。
司馬玉娟抬頭望著父親的臉,道:“爹病地這么重,我娘怎么不在您身邊呢!”
司馬英龍緩緩地吐了口氣,道:“你娘她沒福氣,沒能見上你最后一面,先去了……”
司馬玉娟無法接受這殘酷地事實,立刻止住哭聲,一顆心幾乎一下子停止了跳動,身子一陣據烈的抖動,倒向一旁。
岳群忙進前扶住她,道:“師父,娟妹昏過去了,我送她回房休息吧!”
司馬英龍知道她一定會接受不了,不以為然。喘著道:“不用了,我怕再見不到她,叫醒她吧!”
岳群很是不悅,但還是依言弄醒了她。
司馬玉娟微微睜開雙目,起身撲在床上放聲大哭。
司馬英龍沖岳群道:“你們下去吧!有娟兒陪我就行了。”
岳群與那報信弟子應了聲,相繼離去。
司馬玉娟哭了一陣抬起頭,道:“爹,我娘是怎么死的?”
司馬英龍面現憂怒之色,緩慢地道:“爹昔年有一位好兄弟,叫轷金倫,他也非常喜歡你娘,后來因為你娘我們反睦了。二十多年來他一直記恨在心,十天前,他突然來到莊里,將你娘一個人叫到花園,要乘機非禮于她。你娘不從大喊大叫,他便腦羞成怒殺了你娘……咳咳咳……”
司馬玉娟雙眉緊鎖,抬手敲了敲頭拼命地想了想,道:“不可能的,轷前輩怎么會殺我娘呢?”
司馬英龍一驚忙問道:“娟兒,你見過轷金倫,她沒傷害你吧?”
司馬玉娟搖頭道:“沒有,他還救過女兒呢!女兒見他心地仁慈,決不會殺害我娘的。爹,是你親眼看見的嗎?”
司馬英龍道:“是岳群看見的,別的弟子也都這么說,不會錯的。爹沒有幾天活頭兒了,你一定要好好練功,將來為你娘報仇雪恨,咳咳咳……”
司馬玉娟哭道:“爹,你不會有事的,現在女兒回來了,您安心養病吧!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司馬英龍微微苦笑道:“你不用安慰爹了,爹的病是絕癥,請過好多大夫都看不出是什么病,到如今連床也下不了啦!還指望好什么呀!如今你回來了,爹死也能瞑目了。”
司馬玉娟仔細觀察著他的臉色,道:“爹病多久了,開始有什么特殊的感覺?”
司馬英龍道:“一個月前爹受了點風寒,吃了好多藥不但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厲害了,看來爹真是該死了。”
司馬玉娟抹了一下腮上的淚水,道:“自從您病后,都是誰給您送藥送飯的。”
司馬英龍道:“這些日子可苦了岳群,都是他親自煎藥送飯的,今后有他這么一個好女婿照顧你,爹也就放心了。”
司馬玉娟聞聽此言,立刻想到這是一個陰謀,十日前正好是九月初九,那日轷金倫在華山,怎么會來芙蓉門……她見父親病重,不想再過渡刺激他,沒有提起此事。呆想了片刻,道:“爹,你躺下休息一會吧!女兒去看看我娘。”說完扶他躺在床上。